招财下堂妻 第九章 叶家姊妹想做妾
八角宫灯沿着抄手游廊,晕黄光芒映在屋檐上的风狮兽上,更显出狰狞,这里是戚郡王府的外院书房,戚勤业快马回府后,就直接进入书房。
“父王,这么急着召孩儿回来,发生什么事?”
“你知道三皇子他们初春就要前往封地?”
戚勤业点头,“知道,皇上之前就有透露消息。”
戚郡王严肃的问:“那么六皇子的封地里有私兵这件事你可知道?”
“是指在乌头山的那些?”戚勤业又点头,“之前就有收到消息,只是一直不知道人数。”
“六皇子今天向皇上点明私兵共有三千,人数不足为惧,但本王不认为这是实情,加上皇上曾让暗卫前去探查,但到今日为止共派了六组共计十八人,全部没有消息传回来。”
戚勤业皱眉,“孩儿收到消息,乌头山的私兵可能掩饰身分,以佃农、猎户之姿示人,另外越过乌头山就是突厥人的领地,他们的商业往返频繁到令人起疑。”
突厥人过去只要逢冬就会越过乌头山打劫,现在却乖乖以物易物,事有反常即为妖,只是他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这些人的行事非常小心。
“皇上也是这么怀疑,所以下了密令要你走一趟乌头山,趁着六皇子没到封地前探探虚实。”
戚勤业想了下,沉声道:“太子之位,皇上属意九皇子?”
“除了大皇子,就属九皇子是嫡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立九皇子为太子?”戚勤业问道,“再者帝王之术一直没有传授给任何一位皇子,父王不觉得奇怪吗?”
戚郡王叹气,“皇上这是心底有愈瘩啊,龙椅一直被觊觎,任谁都会不高兴。”尤其皇上正值壮年,又不是垂垂老矣,当然更不能忍受。
“只要父王心里有准备就好,孩儿明早就前往乌头山。”戚勤业不再多说,“孩儿先回去歇息了。”
“慢着,你母妃今天跟本王提过立侧妃的事,本王已经替你推拒,毕竟本王都没有立什么侧妃。”戚郡王深知儿子的心性,告诉他是让他安心,不用想着该怎么去应付妻子。
“谢父王!”
“找个时间把大媳妇接回来吧,她真的变了很多。”戚郡王也知道小农超市的事情,这儿媳确实长进不少。
“孩儿知晓。”戚勤业漾起一抹笑,拱手后告退。
密令不得宣扬,所以戚勤业翌日天蒙蒙亮就启程前往乌头山,并没有告诉叶宜秋这件事,毕竟过去他领了差事到外地,十天半个月不曾回府也是常事,只是他忘记过去有外院的管事会让叶宜秋知道,这回可没有人会拨冗去悠活农庄告诉她这件事。
叶宜秋乐得不用伺候他,行为举止也越来越随便,所以当叶林氏找来悠活农庄时,叶宜秋整个人反应不及,傻怔着,连嘴巴都忘记阖上,嘴里还含着香莲酥酪。
叶林氏本来以为这趟来见着的女儿可能是形销骨立,不成人样,谁晓得女儿好吃好睡,整个人容光焕发,只是这张开的嘴里还含着吃食,实在太没有体统,忍不住咳几声示警。
“夫人。”夏书、冬琴福身请安
叶宜秋连忙把香莲酥酪咽下,蹭的跳离贵妃榻,“阿娘!您怎么来了?”
“你这是什么样子,都什么时辰了还这副模样。”叶林氏月兑下藕色毛皮斗篷,让花嬷嬷接过去收起来。
叶宜秋看呆了,交领浅绿仙文绫抹上春坎肩,轻暖的锦州灰藕双细襦裙,通身的气派富贵,盘绕的云髻上珠翠环绕,美丽的脸庞若是不说,看起来顶多才二十多岁,她一声阿娘都叫不出口。
想来这原主的天生丽质应该就是母胎来的,她真要大大感谢这优良的遗传因子。
相比叶林氏的端庄华贵,叶宜秋对照自己的穿着,松松披在肩上的狐毛坎肩是华丽,但架不起这浅水蓝的棉衣和轻暖的棉襦裙,她贪的就是舒适,自然就挑些棉料衣裳穿,还有梳的垂髻舒懒的连朵珠花都没有,就是贪图累了倒头就可以睡。
“女为悦己者容,又没有什么悦己者,当然是怎么轻松怎么好。”叶宜秋耸耸肩。
她说完才发现不对劲,这些日子过得太舒心,警戒心全降为零,眼前这位可是原主的娘,是最了解原主的人啊,连戚勤业都能察觉她和原主大不相同,这叶林氏岂能看不出来?
就在她担心叶林氏会不会大喊妖孽时,下一瞬就发现自个儿被搂进叶林氏怀里,“唉,我可怜的女儿啊,这大把青春岁月都虚度了,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叶林氏声音带着哽咽,把叶宜秋惊得都说不出话来。现在是在演哪一出?怎么她完成跟不上了?
“夏书都跟阿娘说了,你这撞柱子的后遗症就是忘事。这样也好,有些事忘记对你是好嚷,你就是思虑太跳才会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但也没道理就这么奋不顾身往下跳。
身体发虏受之父母,你寻死之前可有想过阿娘和阿爹?”叶林氏揉着女儿的后脑杓,发现女儿手臂环上她的腰,这是在撒娇了。
“阿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叶宜秋闷着声音,果然有娘的孩子是个宝,她在现代父母早逝,活了两辈子,终于可以尝尝当宝的滋味了。
“下次行事之前可要多想想!想想阿娘和阿爹,咱们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平安顺遂就好。”叶林氏拭着泪,“你老实告诉阿娘,为什么跑来农庄住?还有,清贵当上了小农超市的掌柜,莫非这小农超市是你开的?那叶谊和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成了小农超市的当家了?”
叶宜秋还以为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朝叶府送消息,没想到是清贵太招眼。也是,小农超市很火,知根底的人早晚猜得出来。
叶宜秋也不隐瞒,眨巴着杏眼,“小农超市确实是女儿开的,至于叶谊和也是女儿装扮的。”
“胡闹!你堂堂戚郡王世子妃,怎么可以这般胡乱行事,若是传出去,让郡王府怎么想?”叶林氏脸色铁青,同时利眼扫过冬琴和夏书。这群丫鬟、管事居然让主子这般莽撞行事也不阻止,真是翻天了!
“他们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何必管他们怎么想。”叶宜秋可没有忘记自己撞柱后,隔没多久就被送到庄园的事。
“这胳臂拧得过大腿吗?我知道你在郡王府里过得委屈,但是”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能顶得住?这可是连世子爷都顶不住的大事。行商没有不好,女人有嫁妆和银子傍身是可以壮壮声势,但也越不过婆母的,你可以把铺子交给清贵管理,收进来就是私库的存项,但怎么会搞得这么红红火火的,这么招人注意,若你嫁进寻常人家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在名门贵胄里可就不是了。”叶林氏就是收到消息才急着见女儿,谁晓得到了陇南庄园却得到女儿住进农庄的消息。
知情的当下她就脸色惨白,一颗心悬在七、八尺高,女人离了夫家住进自个儿名下产业,这代表什么?夫家还静默无声,这分明就是休离的征兆啊。
“世子爷之前不是才让你去到邺州,连领差事都让你跟着,怎么你现下却搬离陇南庄园,到底发生什么事?”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叶林氏无法插手女婿家宅事,更何况这女婿还不是普通门第,所以她一直暗中关切着,丈夫也分析了邺州发生的弊端,原本以为女儿帮得上忙,一切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哪知道女儿突然就住到农庄里了。
“女儿到邺州只是去探亲,称不上跟着世子爷。这二爷跟世子爷是玉牒上的兄弟,妯娌之间走亲很正常,至于搬到农庄来住是女儿决定的,阿娘不用担心,女儿做事有计量着。
“你以为我打探不出来吗?”叶林氏虎目一横,“郡王妃想替世子爷纳侧妃,这件事早在世家间传得沸沸扬扬。”
“娘,女儿知道贤淑大度才是家族兴旺的根本,尤其开枝散叶这等大事更是不容忽视。但您也瞧见了,之前女儿咬牙让熏姨娘进门还怀了身孕,结果呢?女儿没有后宅的阴损手段,也不想要造孽,如果可以清闲自在的过日子,晚上阖眼时是安心的,为什么不?”
“你真的放得下世子爷?”叶林氏还记得下聘那天,女儿娇羞的水眸泛着千缕情意,随着世子爷的身影绕啊绕,魂都快随着他走了。
“是,女儿知道占着戚郡王世子妃的名头对家族有益,但是女儿真的很累了。”叶宜秋像个娃儿般紧紧抱着叶林氏。
她在赌,赌母爱有多伟大。
多少年了,自从女儿开始习琴,就不曾这么撒娇的趴在自己怀里,顶多就是嘴上抹蜜的说些好听话,叶林氏顿时心软了。
“你是打着和离的主意吗?”
“是。”叶宜秋抬起小脸,正色回答。
叶林氏仔细看着女儿,黑溜溜的大眼无比严肃,她踌躇了半天才嗫嚅道:“那阿娘回去和你阿爹说说看吧,只是你要知道,和离是一条很艰难的路子,你女乃女乃重礼法,若真的和离,她不会同意你回家的。”
“天大地大总有女儿容身之处,再说女儿只要阿娘和阿爹好就好。”她赌赢了!
叶宜秋知道能让叶林氏说出这番话已经不容易,就算之后没有家族的庇荫,她也知足。再说,好歹她也是千年后穿来的吧,若混得差她都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阿娘去过小农超市,那些真的是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叶林氏清楚女儿的斤两,当初光是教看帐就教了不少时间,而且女儿向来喜爱衣裳、珠翠,就跟京城里的贵女一样,什么时候肚子这么多生意经?
“阿娘,女儿撞了柱之后,在奈河桥边徘徊,遇上一名三十岁的女子……”叶宜秋维持一贯的说词,只是说多不免心虚,尤其这谎得要说得滴水不漏,否则真怕哪一天前后不一,老底就被掀翻了。
叶林氏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这番“奇遇”,但在叶宜秋不遗余力的说服下,她最终相信了。
看时间不早,她准备回去,临走前依依不舍地叮嘱叶宜秋多加小心,没事不要到处乱跑。
叶宜秋点头答应,反正她刚好也怕肚子露馅,这段时间最好就是待在农庄里。
叶林氏满意地走了。
鬼才会相信戚勤业说的话!什么带她回家,全是屁!
“世子妃,您这墨水把宣纸滴污了!”夏书在磨墨,发现叶宜秋又走神了。这都已经第五张宣纸了。
“再换一张。”叶宜秋抬起双臂,让夏书抽换宣纸。
“世子妃若是精神不济,要不要歇会儿?”夏书觉得今儿个世子妃应该做不了什么事了。
“不了,清和跟在赵子瑜身边,有来说什么吗?”叶宜秋认为做些正事可以转移注意力。
“清和说赵当家都按世子妃的图去要求工匠行事,只是有些细节不懂为什么这么要求罢了。另外有件事要跟世子妃说一声。”夏书也是今天才知道这消息,知道的当下不由得头皮发麻,“赵当家本家在泉州郞县,三皇子的母亲是赵淑妃,赵淑妃的本家也是泉州郇县,赵淑妃是五房摘女,赵当家是大房的嫡长孙。”
“所以呢?”叶宜秋不解。
“所以赵当家是三皇子的人马,而如今众皇子正在争夺东宫之位。”
叶宜秋脸色一变,赵子瑜有一位当淑妃的五姑母,还有一位当皇子的表兄,所以理所当然被归进三皇子派系,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她若只是一介平民,会觉得这回是撞大运才有赵子瑜这位合伙人,偏偏她是世家妇,夫家还是极受当今皇上重用的戚郡王府。
“那世子爷呢?”
“世子爷是中立,一直以皇上为尊。”世子妃终于明白过来了。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只要叶宜秋和叶谊和扯上关系,戚郡王府就有可能卷入夺嫡的风暴中,而有时太早站队并非有利,反正皇上最后一定会立储君,戚勤业应该只是在等候最佳时机,等风向更确定,这种明哲保身的做法是最稳当的。
“世子妃觉得我们要不要再跟赵当家考虑合作这件事?”夏书觉得不妥,尤其牵扯到朝廷的小事都会变大事。
叶宜秋摇头,“不行,如果这么做,那我们的信誉呢?反正接洽是用叶谊和的身分,我们只要咬定这个身分就好。”
“但是签契要到官衙作保,叶谊和的身分怎么到衙门?”夏书当时以为世子妃只是以叶谊和的身分出面,最后签契还是叶宜秋,现在全乱套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再不行就用叶宜秋这名字。”
“那世子爷那里怎么交代?”
叶宜秋撇过头,“说不定……说不定到那时候已经和离,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夏书傻了,世子妃明明慧黠过人,遇事果决,怎么现在却出现掩耳盗铃这种反应?她认为这办法根本不是办法,却也明白世子妃不想深入讨论。
她猜测这件事应该和世子爷有关,毕竟上次世子爷来时,世子妃还笑容可掬带着他参观作坊,气氛和乐到连周管事都认为世子妃要回郡王府,还直呼可惜。
现在事情却变了,世子爷没有再踏进农庄一步,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难怪世子妃会生气。世子爷要离开时明明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不过几天时间说变就变,她们这些奴婢也都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事……
叶三老爷在家中行三,娶了叶林氏后虽然曾有位江姨娘,但是江姨娘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拚了命把娃生下来却没有熬过去,死了。
此后叶三老爷歇了心思,不再纳妾,内宅相对就清静,没有从小到大就经历宅斗的震撼,原主自然手段生涩,心性单纯,等到叶林氏发现不对要开始教导时,已经错过最佳的黄金教育时期了。
叶宜秋就一位亲大哥和庶出的二哥,还有一位亲弟弟,做为三房唯一的掌上明珠,打小受宠程度直线上升。
跟三房相反,大房和二房子女众多,大房有三子六女,二房是四子两女。与叶宜秋交好的就大房的三女叶宜静行四,以及二房的小女叶宜苹行五,至于叶宜秋则是行六。可惜叶宜静嫁到杭州,叶宜苹则是嫁到云州,皆是路途遥远,因此也就少了来往。
“你说我八妹妹和九妹妹来了?”叶宜秋一头雾水。
叶家的事冬琴解释过,她也还记得清楚,八姑娘和九姑娘全是大房的庶出女儿,她当姑娘时在府里时就少有来往,她们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找她?
冬琴恭敬禀道:“是,已经请她们在花厅里用茶,世子妃如果不见,稍候就让秋棋姊姊去打发她们走。”
叶宜秋摇摇头,“见,为什么不见?我挺好奇她们来找我做什么。”
叶林氏昨天才刚来过,今天这两位小堂妹就登门造访,这时间还真是巧合到不可思议啊。
“六姊姊!”
叶宜秋进入花厅,就听见脆生生的声音,两位袅袅婷婷的姑娘福身行礼。
敛着眉较为害羞的女孩一袭鹅黄交挂缂丝,搭着同色的八幅裙,衬出柔美的气质,至于较为艳丽的女孩穿着桃色绫丝衫,搭上明艳五官,倒也是相得益彰,都是美人。
“八妹妹、九妹妹,怎么突然来这农庄?这天气要踏青可还早得!”既然没有什么交情,也就不需要虚伪的打招呼,叶宜秋索性开门见山,尤其她还搞不清谁是谁呢。
“祖母担心六姊姊,本来嚷着要亲自来探望六姊姊,但是老人家腿骨不好,怎么禁得起这么奔波,所以我和九妹妹就自告奋勇代替祖母来。祖母交代要好好看看六姊姊,回去定要仔细形容。”明艳的女子回答。
所以明艳照人的是行八的叶宜雯,气质柔美的则是行九的叶宜纯。
叶宜秋判断玩了,深深叹口气,“按理应该是我回去探望老祖宗才是,只是现下我实在不适合回京,倒是累得她老人家挂心,显得我不孝了。”
“六姊姊不要这么说,老祖宗也清楚你现在的情形,所以要我和八姊姊留下来陪你。”叶宜纯迫不及待的开口。
“陪我?”叶宜秋一怔,她来这悠活农庄是被厌弃的,老祖宗应该从母亲那里知道了,却让叶宜雯和叶宜纯来这里陪她?
叶宜雯抢着回答,“老祖宗的意思是六姊姊若有个知冷热的亲妹妹陪在身边,也不容易着了别人的道,毕竟世子爷可是未来的郡王爷,子嗣的重要性不言可喻。”
叶宜秋脸色一沉,再笨也听出这话里的含意了,“老祖宗的意思是要把两位妹妹送进戚郡王府当姨娘?叶府的姑娘还真有出息!”
叶宜雯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很久以前见过戚勤业一次,飒飒英姿就此刻印在心板上,好不容易盼到机会能够相伴左右,怎肯轻易放弃,“六姊姊,话不是这么说的,老祖宗也是担心您在郡王府根基不稳,有个亲人帮衬才能巩固您的地位啊。”
“话说得好听,我又是何德何能可以让八妹妹这般情义相挺?”叶宜秋语带讥讽,“这种上赶着当姨娘的情义,我无福消受!”
“您怎么这么说!我们可是好心要帮六姊姊的。”叶宜纯不悦地说。
叶宜秋气乐了,“敢情你们是听见戚郡王妃想替世子爷纳侧妃这消息,才怂恿着老祖宗让你们来?”
“才、才不是,是阿爹和老祖宗商议的。”叶宜雯曝嚅的说。
“你们听好,我是决计不可能帮世子纳什么侧妃、姨娘的,如果你们有本事就自己求到世子跟前吧。”叶宜秋直接把话说清楚。
“六姊姊,你这话可是犯了七出之罪。”叶宜纯脸色苍白,连敬称都忘记了。
“我既然说出口,就不怕你们去说。”对于这种自甘堕落送上门愿当妾的妹妹,叶宜秋认为没有也罢。
“六姊姊性子这么刚烈,那么妹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九妹妹,我们走吧。”叶宜雯知道在叶宜秋这里讨不了好,决定回去禀告祖母。
“秋棋,送姑娘们出去。”
“是。”
等到她们一出门坎,连月门都来不及迈出,叶宜秋就对着夏书说:“我真搞不懂,连我都怜惜你们四婢,盼望着把你们许给好人家当正妻,怎么堂堂叶府书香门第,传承百年,却巴巴儿的想送庶女去当妾,难道不知道这妾跟奴婢没什么两样,任凭主人打骂贩卖都告不得官吗?”
这话叶宜纯听在耳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叶宜雯则是咬紧牙根,面露恨意。
“世子妃,您这么说好吗?好歹两位姑娘也是奉了老祖宗的命令前来。”夏书压低声音。
“你以为她们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跟我说这些?定是昨天母亲回去跟老祖宗说我的事,结果被轰了一顿。”叶宜秋心知肚明攀上戚郡王府这门亲事,对叶氏宗族百利而无一害,他们巴不得永远抓着这条线,万一真到和离的地步,她成了弃子倒无妨,重要的是怎么继续维持两家的关系,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再递结姻缘。
但是戚郡王府哪里是傻的,怎么可能放弃嫡女选庶女,所以叶家只好送庶女来当姨娘,若是幸运产下子嗣就更好了。
“世子妃既然都清楚,怎么还这么对两位姑娘说?”夏书认为这行为根本是招恨。
“夏书,你不清楚人性,今天我若服软,老祖宗下一步就是逼着我当皮条客,把两位妹妹送到世子爷的床上,这缺德事谁都可以做,就我做不来!”
夏书大惊,连忙向门外探头,幸好已经空无一人,“世子妃,皮条客这说法万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轻易月兑口,这话实在是……”她虽然不太懂皮条客的意思,但前后文连结一下,大概也能推断出来。
“粗俗。”叶宜秋单手托腮,“可胜在贴切。”
夏书也不知道该劝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