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驭夫有道 第六章
用过饭,男人终于起身,在许映雪平静的眼神里凝视下。他不喜欢这女人的冷淡,刻意凑到她面前,微微一笑,“晚上给我留门。”
看她从平静到恼怒,钟星远觉得自己总算占了上风。
在许映雪愤怒地目光里,他悠然离开。
“钟、星、远!”他愤恨地喊出男人的名字,许映雪恨恨地丢开手帕。
她的确是想利用钟星远得到孩子,可这不代表两个人要天天同床共枕,昨晚的折腾几乎要掉她半条命,如果今晚继续,不等宛儿重新来到自己身边,她就要去投胎了。
暗暗咬牙发誓绝不让男人得逞,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好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钟星远,恨或者爱,把自己逼得像个傻瓜,只能随心所欲反复无常。许映雪心思复杂,委屈无处可诉。
另一头,回到书房的钟星远渐渐平静下来。他匆匆处理了一些事务,终究还是忍不住让门口的小厮进来,口气冷冽,“去把厨房管事叫来。”
“厨房?”小厮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突然要叫厨房的管事来书房。
“去叫人就行,我有事。”
他冷笑,许映雪不被宠爱没关系,可她还是自己的妻子,如果被别人欺负,那就太小看他钟星远
早晨还是晴天,午后却降下一场急雨,虽然很快停了,还是留下点凉意。
秋心从外面跑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看书的小姐,有点急,“小姐别在窗边吹风,伤寒加重了可怎么好。”
抬头看她一眼,许映雪人看起来懒懒地,“只是受凉,没那么严重。”
“你身子弱,受凉也要好好照顾。”去衣箱子里找出披风披上,她有点郁闷,“好好地怎么伤寒了,天这么热,病得太蹊跷。”
听秋心喃喃自语,脸颊征红的许映雪低下头,没有解释到底为什么伤寒。
对着单纯如同白纸的丫头,她没办法说让自己生病的罪魁祸首是钟星远,这些日子他食髓知味,又较着劲,没日没夜地折腾她,任凭多好的身子也都会被折腾得虚了,正巧又洗了两次冷水澡,她就犯了伤寒。
想到这些天的同床共枕,她疲悬地闭上眼。
她第一次发现引诱男人竟然如此简单,那天晚上,钟星远又来了,还不只是如此,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之后每天都留在自己这边,无论怎么冷脸都赶不走,还时不时和她针锋相对似的故意亲近。
也许是因为太简单,让她的心里感觉有点奇怪,像是松了一口气,但也觉得可笑。
成亲一年,委屈了一年,她想尽了办法对男人付出,恨不得把自己心都掏出来,也没换来什么,谁知对他冷了情,死了心,没好脸反而让男人上瘾似的天天出现。
这种改变不只是发生在这个小院子里,府里的人也感觉到了。
随着钟星远的留宿,很快整个钟家都沸腾了,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更有人不信,恨不得亲眼去看看。
只可惜这位少夫人的住处偏僻,服侍的人又少,大家都打听不了太多消息,只能凭空猜测,倒是府里许多老人都看出了端倪,知道这两位主子感情是真的好了。
别的不说,就从些细节就能看出来。
厨房的管事换了人,理由是奴大欺主。当初给过秋心脸色的人都被赶到别处做杂役,现在许映雪院子里的饮食有书房的人专门盯着,吃喝用度都要精细。不只是如此,就连府里的风向都变了,许映雪居住的院子周围,多了许多下人,当初去都不愿意去打扫的地方,现在成了香饽饽,恨不得都去沾沾喜气。
许映雪虽然不爱走动,也会偶尔出来散散心,好几次被人看到,都觉得少夫人感觉变了。年轻的人还不觉得怎么样,有懂人事的婆子近瞧见过许映雪,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认定传言都是真的。
别的不说,单说身上的变化就显而易见,当初是没味道的清水,现在一举一动都透着妩媚,一眼就能瞧出来是被男人滋润透了的花骨朵,娇筢欲滴,眉梢眼底都透着风情。
看这模样婆子们相视一笑的,这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点事,只要床上都高兴舒坦了,感情没有也慢慢变好,确定了想法,讨好这边的念头更强烈。
在这份荣宠下,秋心欣喜得不行,还想给许家送信说说最近的事,但被许映雪拦下,她的反应在秋心看来实在是过分的平静了。
“咱们还是找个大夫吧,这样撑着怎么好?”难得看主子心情不错,她问:“公子刚才走的时候就说帮着叫大夫,怎么还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原本就不用叫大夫。”淡淡笑着,许映雪翻着手里的话本,里面多是些才子佳人或者落魄秀才的戏,十分的无聊。
“让厨房熬点姜汤驱驱寒气,说不定就能好了。”秋心担心的地道。
“也许吧。”许映雪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伤风病虽然不是大病,身上也不怎么痛快,要是能早点好了也是好事。
“那我过会就去厨房,小姐好了公子也髙兴。”
脸上表情因为提到钟星远一愣,许映雪没回应。
秋心小心翼翼的开口,把自己忍了许多天的好奇问出口,“小姐,你不高兴吗,这些天公子留下,你怎么不开心?”
“没有。”没什么表情的摇摇头,她不愿意想到那个男人,只想把两个人的关系保留在夜里,只要有了宛儿,就会当机立断地斩断最后一点牵挂。
至于钟星远频繁出现这件事,无论是因为承诺了还是别的,她都无所谓。
想要的时候,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倒是唾手可得,可她已经不那么稀罕了。
看许映雪又出神,秋心轻叹一口气打算去厨房,可她才走到门口就站定了,脸上露出笑容,“公子来了。”
钟星远对她点头,走进屋里看到许映雪的时候眼神柔和几分,“病了还坐在窗边,怎么不多多休息。”
想见又不想见的人到来,许映雪在心底里叹口气,勉强自己露出点笑容,“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急事要出府?”
他虽然时常来,但也大都在傍晚,白天还是很少的。
依旧不清楚她排斥自己的原因,可听习惯了这种直白的话,钟星远也开始免疫,不动声色,“我让人找来大夫帮你瞧病。”
“我没病,只是受了凉。”
“大夫已经来了,看看再说。”对她的拒绝不以为意,他转身让候在外面的小厮把大夫领迸来。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人,须发尽白,慈眉善目得让人感觉很舒服。
见人来了,许映雪脸上的勉强立刻掩去,微笑着看老先生,“劳烦大夫了。”
“小夫人不用客气,公子派人来请我是一定要来的。”大夫呵呵一笑。
听口气彷佛和钟家关系不错,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和钟星远作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伸出了手让大夫把脉。
老大夫把脉很认真,左右换了一次,“伤寒不是什么大事,吃两剂药驱驱身体里的邪风就好了。”
对这结果并不意外,她斜睨男人一眼,本来就是折腾得受了凉,再把脉也诊不出什么。如果再过一个多月,说不定能诊出有孕,此刻可什么都诊不出来,想到女儿,她表情柔和许多,对他的不待见也稍稍褪去。
“那就好。”
“不用担心,小夫人身体无恙。”大夫又诊了一会,笑呵呵地看向钟星远,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怎么了,哪里不好。”钟星远比许映雪反应还快,开口追问。
“莫急,没大碍,让小夫人先歇息,我与公子说些事情。”
“麻烦您了。”看大夫不想告诉自己,许映雪也不介意。
大夫和钟星远并没有走远,只是到了院子里,声音还能听到。
“彭大夫,到底有什么问题?”钟星远也没避讳什么,直接追问。
“没大事。”慈祥的目光看着他,大夫笑得很含蓄,“刚才就说了,小夫人伤寒不是问题,倒是有点体虚,她这段日子是不是没休息好,年纪轻轻还是要照顾好身体,不要过分贪图一时的欢乐就纵情声色,长此以往下去定然会留下祸根。”
大夫说的含蓄,却让房间内外都知情的两人都愣住。
许映雪脸一红,有打钟星远一顿的念头,这男人折腾自己还不够,竟然丢人到这份上。
比起她的恼羞,钟星远淡然很多,只是略微一愣,很快回神,清清嗓子,“好。”
“我开个温养的方子,算不上是药,只是个养身子的偏方,公子让下人熬好了都喝一点,总没什么坏处。”和钟家人很熟悉,老大夫看钟星远也如同子侄一般,忍不住打趣他,“年轻人总会有点贪欢,可还是要把持些,别胡闹得太过了。”
这次就连钟星远都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强作错定,“是,我以后注意。”
看他这模样,老大夫淡笑不语,他对这位来往密切的钟家大公子感觉不错,虽然年轻但显得老成,之前怎么看这人都是持节有度的端方君子,不怎么纵情声色,他实在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不管 不顾的时候,让他觉得眼前人多了青年气息。
“方子我开好了给小厮。”
“麻烦您来一趟,我送您出去。”
“好。”
听着外面说话的声音,许映雪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大夫留步,我还有些事情想问您,还请借 一步说话。”
“小夫人想问什么?”
许映雪有点犹释,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看一眼旁边同样好奇的男人,“我有事情想单独问大夫,夫君可否门外等待片刻?”
钟星远深深看她一眼,后退几步。他虽然好奇许映雪会问什么,可也不想偷听,倒是她好像没问多少,大夫很快出来。
“小夫人不必送了。”谦让着让许映雪回去,大夫和钟星远信步往外走。
若是平常,钟星远从来没好奇过别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反正看模样也能猜出八九分,可现在许映雪在他眼里是个谜团,他忍不住开口。
“彭大夫,映雪她问了您什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彭大夫笑着摇摇头,“我可是答应了小夫人不把刚才问的话说出去,公子不是想让我失信吧。”
“她不让您说?”他挑眉,更加好奇。
看钟星远实在很想知道,彭大夫高深莫测地笑笑,“劳烦公子送老朽出去,夫人问的话实在是不能说,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公子对子嗣怎么看,公子、小夫人都成亲一年,延续香火是顶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多点心思才好啊。”
“子嗣。”钟星远脚步一顿,“她关心的是……”
“人之常情,成亲生子都是大事,心里不放心问问也无妨。”彭大夫呵呵笑着,不再多说。
钟星远心里却一下子明亮起来,他好像知道这女人的反复无常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想要个孩子,才特意提出那承诺,一反常态引诱自己。原来竟然是这样,那她对自己冷言冷语又是为什么,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许映雪大概还是怨着自己的吧,尽避平时从不诉说被冷落的心酸,心底里还是有些恨意,她也很挣扎,才会这样反复。
这一刻,钟星远选择理解她的苦处,听到这个女人想要属于两人的孩子,有点喜,又想到再过段日子梁玉音嫁进来,三个人关系变得更复杂,多了几分为难。
钟星远心情莫名地说不出什么滋味,第一次因为梁玉音快要出现有几分头疼。
对于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子,他曾经迫切地想要与她携手白头,可经过这一场波折,自己的心竟然开始动摇。
摇摇头抛掉乱七八糟的念头,他不再多想。
另一边,许映雪的房间里,秋心还没回神,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广,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愣愣地问:“小姐,你问大夫身体好不好,能不能顺利有孕做什么,你不是、不是讨厌公子吗?”
许映雪没有回答秋心的问题,有些忧伤的目光看向窗外。
她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心底的不安,明明知道会有宛儿的存在,但还是害怕,怕自己死后重生改变什么,耽搁了宛儿的命运。
疲惫地闭上眼,她低语,“你别担心,没事,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