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编坏男人 第十七章
第十一章
一年半后。
柳禹溡再次踏上台湾这块土地,但他不再是柳禹溡,徐樱帮他弄了一个新身分,涂桓,旅美中国人,拿的是美国绿卡。
对他来讲,是柳禹溡或涂桓都无所谓,他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是又重新活过一回的人。
他在医院里整整待了十个月,经历面容的重整,双腿的数次手术,日以继夜的复健,就是为了能够恢复正常。
然后,他出院了,因为有了涂桓这个新身分,他在联合集团成为可以公开的人,徐樱宣布他为集团的第二位副总裁,负责掌管所有海外业务。
他说过,这仇是要报,但他并不急于一时,况且要斗倒捷英集团并非难事,只是需要从长计议,让萧家三兄妹输得心服口服。
从徐樱的口中,他确定自己无意跟萧家三兄妹争捷英集团,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离开台湾,只是他都已经退让了,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他,那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他住院期间,萧家发生的任何事,徐樱都会向他报告。
包括父亲在他发生车祸后的第三个月病重不治,萧从佑继任总裁,萧从嘉为副总裁,萧芯芯的老公则为集团新任的财务长,萧家三兄妹加起来握有捷英集团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至于母亲……柳禹溡的眼神暗了暗,父亲过世后,母亲就搬出萧家,在郊区买了栋房子独居,她鲜少出门,家里雇用了一位佣人帮她打理生活三餐,她极为低调,也不再插手萧家的任何事。
“你此时不宜现身,甚至连台湾都别去。”徐樱建议道。
“为什么?”柳禹溡告诉过徐樱,他打算等时机成熟后,先回台湾探望母亲,让母亲知道他还活着,却被徐樱阻止。
“就怕你母亲知道你还活着,激动之余透露了口风,我觉得表面上萧家三兄妹不再理会你母亲,但暗地里或许还偷偷监视着,因为他们心虚,你父亲的遗嘱一定被萧家三兄妹窜改过,所以他们会监视你母亲的一举一动。”徐樱分析得头头是道。
杰夫在一旁听了,却是嗤之以鼻,心里忍不住想着,心虚的是她徐撄才对吧!他看了徐樱一眼,冷冷地道:“我看上海这边也没我什么事,我还是回香港算了。”
当他转身看向柳禹溡,态度就大大的不同,非常热切期待,“老大,你浮出台面后,我们一起工作的机会就多了,我在香港等你,下个月一起去英国。”
柳禹溡点点头,杰夫就走了。
柳禹溡若有所思地看着杰夫离去的背影,再看向徐樱问道:“怎么觉得杰夫跟你最近怪怪的?你们吵架了吗?都老朋友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谈?”
徐樱心虚的别开眼。“也没什么,我会找时间跟他谈的。”
杰夫会跟她闹别扭的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她一直刻意隐瞒孟颖儿这个人,杰夫基于两人情谊,不会背着徐樱告诉柳禹溡,但他希望徐樱不管是什么原因,趁早醒悟才是。
“那就好。”
柳禹溡出院后,一边恢复在联合集团的工作,一边慢慢的设置陷阱,等着敌人入瓮,他打算从萧从嘉下手,原因无他,萧从嘉这个人好大喜功,又自以为聪明,父亲走后担任副总裁一职,权力变大,能指手划脚的空间也变多了。
父亲已经走了一年多了,萧从佑并没有多大的建树,甚至有些小纰漏,而这些小纰漏恰巧都是萧从嘉帮他掩盖或扛下的,久而久之,这对兄弟的情谊就没有当初他还存在时那般坚固了。
萧从佑天性优柔寡断,但许是老大当久了,弟妹对他也很恭敬,认为萧从嘉替他掩盖跟扛下过失是应该的。
萧从嘉心里头对萧从佑的无能跟懦弱越来越有意见,再加上柳禹溡早就在其身旁安插了眼线。
像萧从嘉那般自负的人,身旁的人再偶尔几句夸赞,很轻易的就会把他捧到云端上,例如像他这般优秀,为什么得屈居于萧从佑之下?如果捷英集团在他的带领之下,肯定会更强大等等。
就在这股信念的驱使下,在其砍萧从嘉到上海来观摩跟开会,透过人引见了其位大人物。
萧从嘉乍见涂桓时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跟姓柳的那小子有几分相像,他当下有些排斥,不过涂桓身为联合集团的副总裁,身家跟气势都比他更倨傲,他再怎么排斥也必须奉迎讨好。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柳禹溡那小子都已经人土一年多了,而且各种陷害他的迹象也都被他们湮灭了,他不用心虚,萧家的一切本该就是他们的。
柳禹溡在心里冷笑,不过他的表面功夫做的十足,虽然对萧从嘉不冷不热的,但仍实实在在的跟他讨论了一些商场上的事。
他要表现出来的就是越来越看好萧从嘉的能力,之后再趁机提出两人的合作,只要萧从嘉挡不了诱惑答应跟他合作,那么鱼儿就上钩了。
而隔了一年半,柳离溡再度踏上台湾,就是应萧从嘉的邀约。
萧从嘉答应合作了,他特地飞来台湾跟他签订秘密协议。
几次跟萧从嘉接触下来,柳禹溡必须承认,萧从嘉在从商这条路上的确有些小聪明,只可惜那些小聪明敌不过对权力还有金钱的贪婪。
诱惑就在眼前,那么一大块的肥肉在他面前晃了数回,他怎么可能不吃进嘴里?
柳禹溡下榻在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隔日萧从嘉进到总统套房内跟他签订协议。
秘密协议签订后,萧从嘉要助理拿出他特地带来的洒。
“这一瓶要价三百万,不过凭涂副总裁的身价,也不是喝不起,我们今天就庆祝……庆祝我们两个都能突破现况,一举越上高位,哈哈哈。”
柳禹溡笑了笑说道:“等我们的投资案成功了,别说一瓶三百万,一瓶八百万的香槟都喝得起。”
萧从嘉狂妄的大笑,还拍拍他的肩,一副跟他称兄道弟的模样。“涂兄弟,敬我们的事业能鸿图大展!吧杯!”
柳禹溡喝着香槟,嘴角微微上扬,确实是要干杯,为他的报仇大计干杯!
孟颖儿到了屏东后,替自己找了间平房老屋,老屋有个偌大的花园,她花了很多时间整理,有事情做,她才不会一直胡思乱想。
她也常去养老院陪保母婆婆,当初她就是在这里举办婚礼的,如今人事全非,后来她也进到养老院去工作,是半义工性质,每个月所赚的薪资足够她生活即可。
每隔两、三个月,她会特地北上一趟,然后停留三、四天,这也是让杜郿他们安心的方法。
她不想让好友担心,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们,她会努力让自己好好过下去。
这天,杜郿在放轻松附近的五星级饭店有一个小型车展,她是主秀的模特儿,孟颖儿既然上台北了,便特地去陪杜郿。
展秀结束后,她等杜郿换好衣服,两个人一起步出饭店,打算一起走回咖啡店。
“啊,等等,我的化妆包忘了拿,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杜郿说完,像阵风似的离开。
孟颖儿站在饭店门口等她。
这时有辆高级轿车从饭店弯道进来,看来是饭店的客人,她往旁边站过去一些,免得挡到对方。
车子停好,服务生上前帮客人打开车门,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下了车。
孟颖儿的视线刚好转过来,就落在那个男人脸上,然后像是瞬间被雷劈中一般,她先是僵住,接着浑身无法克制的发着抖,激动到泪水直流,在还没回过神之前,她就如子弹般冲了出去,紧紧抱住那个男人!
周遭的人都被她突来如其的举动吓到了。
孟颖儿不管,她的双手紧紧圈着对方的颈顶,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放手了!
“我想你,我好想你……”
柳禹溡送萧从嘉回家,才一回到饭店,下车走没两步,就被一个女人飞扑抱紧。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但是看她似乎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他倒也没有一把将她推开。
倒是他的助理跟饭店的服务生受到较大的惊吓,他们手忙脚乱的想将扒在他身上的女人给拉下来。
“不要!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你也不能离开我……”
她的喊声不知怎地让柳禹溡的心莫名一阵揪痛,他是怎么了?竟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行为给影响?
“小姐,你快点放手,要不然我们要报警了!”饭店服务生脸色难看,这位可是贵客,竟然在饭店门口被一个疯女人纠缠,要是他追究起来,自己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孟颖儿终于被拉开了,可是她的目光仍旧眷恋地锁在他身上。
原本贴着身子的热度消失了,柳禹溡莫名感到失落,可他随即揺揺头,会出现这种情绪真是太好笑了。
他抬眸望向那个女人,从她冲上来抱住他,一直到在他怀里,他都没能看清楚她的脸,现在她被拉开了,虽然披头散发,但清丽的小脸露了出来。
看到她的脸,柳禹溡的心像是突然被利刃给狠狠划上一刀,那痛是无形的,却快速的扩散到四肢百骸,他的俊脸忽地变得惨白,整个人动弹不得。
助理吓到,以为他被那个疯女人给伤着,急着要确认他是否安好。
“我没事。”柳禹溡手捂着心,目光盯着那女人不放。
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孟颖儿也抬头看去。
就是这一眼让她清醒了过来,是很像,但不是,他不是柳禹溡,他怎么可能是柳禹溡呢?
柳禹溡早就已经死了,他的骨灰还是她亲自从上海带回台湾埋葬的。
她的禹溡……
孟颖儿冷静了下来,但心碎的眼泪依然克制不住,不断滑落脸庞。
她无声的泪水就这么落进柳禹溡的心底,让他觉得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这是怎么一回事?
助理想要扶着他,他摆摆手表示他真的没事。
“我们进去吧。”他说。
柳禹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哭他竟会如此心痛。随着柳禹溡进到饭店,方才的混乱也宣告结朿,服务生松了口气,还好贵客没有追究。
他无奈的看着仍然流着眼泪的孟颖儿,瞧她哭成这样他也很是同情。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
服务生也没赶她,口气温和地劝孟颖儿到一旁坐坐。
就在这个时候杜郿出来了,她看到孟颖儿在哭,心急的问道:“颖儿,怎么哭了呢?”
孟颖儿伤心的一把抱住杜郿,声音破碎的说:“杜郿,我的心揪成一团,好痛,真的好痛……”
“颖儿,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杜郿好不容易把孟颖儿带回放轻松,孟颖儿还是一直哭个不停,无论怎么问她,她都只是揺头,什么都不说。
白攸晨等人没有办法,最后杜慷只好送孟颖儿回到他跟白攸晨的家,孟颖儿上台北都住在这里,杜郿一同照顾她。
那天晚上,哭累了陷入昏睡的孟颖儿突然发起高烧,吓着了白攸晨他们。送医后,孟颖儿因高烧住院,这一住就是三天,而这三天她很乖也很配合,但却对那天在饭店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始终绝口不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孟颖儿哑着嗓音道歉。
杜郿微微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
就算她都不说,她多少也能猜着,能够让颖儿如此伤心还能有谁?还能有什么事呢?
柳禹溡都离开一年半了,颖儿看似无恙,其实这样更教他们担心,她表现得越是平常,就表示她她根本没放下,也放不下。
没关系,他们也不奢求颖儿能这么快就忘记伤心往事,但他们希望她能够大吴,能够寻求众人的安慰,能够跟他们诉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若无其事的住在屏东,还说自己日子过得很忙而且很好。
孟颖儿和白攸晨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又累得睡着了。
杜郿让白攸晨和杜慷先回家休息,她看着孟颖儿的睡脸,心疼的低喃,“这样也好,哭过一次就忘记一些,这样也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