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欠调教 第六章
看着关上的门,韦智文的心情低沉。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的行事作风?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一直以来,她都是如此。
他离开台湾时,很少提要求的他难得地向大伯提了要求,他请大伯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要知道。为什么他会想知道她的事情呢?
韦智文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场面,少年、少女赤|luo的身子紧紧地交缠,彷佛没有明天那般的凶狠。他的神色忽然慌张,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公寓。
当身体靠在冰凉的墙上,韦智文才觉得那股要烧毁他的火热渐渐地冷却,他扒了扒头发,深吸一口气,压下如漩涡般而起的。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依然记得那一夜,他死死地抿唇。何珍珠没有提起,他也没有提起,他们彼此将那偷尝禁果的一夜选择性地忽略。那一夜太狼狈了,她痛苦,他也痛苦,青春荡漾下的两具年轻的胴体,两颗脆弱的心灵迸射出了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花火,一切水到渠成。
他不知道何珍珠是什么样的心态,但他时常会想起。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她的哭喊,如果我死了,我爸肯定开心死了,反正我不重要,最在乎我的妈咪都不要我了!
他记得她痛苦的呼吸频率,每一个呼吸都是致命的心痛。他看不到她的眼泪,指尖却模到了她脸上的湿濡,他记得他的回答,好啊,一起吧,我也不想活……
何珍珠彷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个劲地哭泣。他敏感的神经不断地被她挑拨,他无法忍耐她的哭声,那么骄傲、那么可恶的女生在他的面前哭泣,他更习惯看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他吻住了她的唇,然后从这个吻开始,一切失控……
等天亮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去美国,她回台北。
韦智文坐在地上,手指抚着额头,指尖几不可见地颤抖,什么时候开始跟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印象深刻,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他以为一切都是水月镜花,既然当事人没提,那么就当没这回事,谁都不愿让人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那么就忽略吧,可……
韦智文的手顺着脖颈落在胸膛的左边,心正剧烈地跳动着。为什么回来啊?韦智文,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时她不带恶意的戏弄?他的心眼就真的这么小?韦智文轻轻地闭上眼睛,修长如羽毛的睫毛在他的肌肤上画出优雅的阴影,他仰起头,试着让呼吸能更顺畅些。闭着眼,却总能想到她那张嚣张的小脸,怎么办才好?
何珍珠着一身套装走出公寓,没有意外地看到了穿一身西装的韦智文,她朝他风情万种地一笑,“早啊。”
韦智文的眼角微抽,对于她时不时放电的媚眼视而不见,淡淡地回了一句,“早。”
电梯来了,她先走了进去,好奇地歪着脑袋,带着天真的妩媚,“你怎么住这里?”
“这边有公寓。”
“以你们韦氏的财势,别说这里,就是全世界各地都有一间公寓也不奇怪吧?”何珍珠的杏眼眨呀眨的,彷佛在暗送秋波。
“是不奇怪。”
“那你干嘛住这里啊?该不会是为了我吧?”她一脸的受宠若惊:
“你似乎忘记是我先住在这里的。”
何珍珠笑了一声,“不是为了我就好,虽然我这个人对帅哥来者不拒,但是像你,我只看着不会动,毕竟你这种人报复心理强,我要是哪天抛弃了你……”
“你想说什么?”
“你千万别迷恋我。”何珍珠立刻认真地说。
韦智文低低地笑了 。
何珍珠循着他的笑声看了过去。她很少见他笑,他总喜欢板着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出色的男人,长得好看,又不爱笑,此刻倒是凸显了他笑起来时的惊艳。
彷佛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韦智文的食指轻勾着她的下颔,“你才是,千万别迷恋我。”话音刚落,他就收回手指,动作迅速,电梯一到地下停车场,门一开,他便走了出去。
何珍珠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她轻拍了几下脸,红什么脸?她早就过了红脸的年纪了,今天居然因为韦智文学会了害羞这码事,天杀的!
何珍珠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只见到韦智文的车子快速地从她的眼前开走。可恶,她一定是哪一根筋搭错了,才会觉得刚才的韦智文很有魅力。勾搭她完了就跑,算什么男人!
韦智文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气得跺了跺脚的模样,唇角微微一扬。现在他有些明白她平时这么喜欢调戏人的原因了,挺爽的嘛。
何珍珠阴沉着脸进了公司,何父已经在等着她了,“你要闹脾气也要有底线,该搬回家了。”
何珍珠一声不吭。
何父自觉已经拉下脸,也算是给一个小壹阶了,不等她有什么反应,他丢下话便转身,好像笃定了她会听话一般。
但太晚了,在她的生活需要一个爸爸的存在时,他没有做到爸爸的责任,现在在她面前摆爸爸的谱,实在是不明智。何珍珠冷声按下内线电话让大米进来。
大米进来一看她这副模样,皮都勒紧了。糟糕,副总裁的模样很凶狠啊。
“大米,该收网了。”何珍珠限中的冰冷不停地闪烁着。
大米一听,神色严肃了不少,“副总裁,从哪一个开刀?”
何珍珠红润的小嘴轻轻地吐了几个人名,好似很不经意,却带着杀气。大米记下,“是。”
等大米一出去,何珍珠便把玩着手里的钢笔,过了好一会,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喂?”
“何珍珠,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要动这几个人,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那头的何父气得火冒三丈。
“他们搜刮油水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何珍珠反问,头便只剩下何父带着火气的呼吸声。她唇角轻勾,“白米里有了老鼠不抓出来,难道放着养肥逗着玩吗?爸,你年纪大了,心也软了,你可别忘记了,这是何氏,让他们进来工作已经算是照顾了,但是把何氏给他们玩?你确定吗?”
何父的呼吸渐渐地平静了,他们说的几个人都是李太太安排进来的。何父看着桌上的资料,明白这几个人的行径之后,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他如何向李太太交代,但此刻何珍珠的话如冷水浇醒了他,何氏是他的心血,绝对不能给别人玩。
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何珍珠知道何父已经被她说服了。何父再喜欢李太太,李太太再能抓住何父的心,又如何?任何人都比不上何氏在何父心里的重要性。
何父安静了,何珍珠笑着挂了电话。也算是一个警告吧,她何珍珠的事情他别想来管,好好地维持表面的父女关系就好。
何珍珠将钢笔随意地扔进笔筒里,哏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冷意,与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的她就如一棵在风中的小树,孤独、寂寥。手机响起,她接通,“喂?”
“是我。”
“什么事?”她食指抠着大拇指,心情很烦躁,“韦智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韦智文才缓缓开口,“我忘记告诉你,你的眼线似乎融开了。”
喀嚓,何珍珠啪地一下将手机按在桌子上,从抽历里拿出镜子一看,眼线是有些融了。因为怕卸妆麻烦,她喜欢用不防水的眼线笔,估计天气热的关系,眼线花了,她抽了一张卫生纸细细地擦掉。
该死的,也不早点告诉她,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她的囧样。何珍珠气恼地嘀咕,等处理好,她才拿起手机一看,他居然没有挂电话,“韦智文,你很闲啊,还不挂电话?”何珍珠语速极快地说。
“可呵。”韦智文低低地笑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何珍珠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你不会一次将话说完啊!”她火爆地朝着手机喊道。
“你今天的香水味道有些重。”
“韦智文,浓烈就浓烈,要你管?”
“你是不是有什么避讳的隠疾,例如汗腺比较发达……”韦智文轻轻地说,毫不意外地听到电话那头挂断的讯号,薄唇一弯,她的脾气还是这么暴烈啊。
挂了电话的何珍珠神经兮兮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难道她不小心喷多了?什么隐疾,他胡说八道!她身上才没有要欲盖弥彰呢,不过是喜欢这款香水味而已,他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至于何家、何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被何珍珠丢到了脑后,她仍在思考香水问题。貌似今天的香水味真的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