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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荷包 第五章 做好事就能实现愿望

作者:莳萝

约莫两刻钟后,裴孟元神清气爽地来到偏厅。

所有人都在等他,尤其是华老神医,一听说他的内伤发作,却又莫名的好了,一看到他坐下来,马上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脉。

其间华老神医的脸色变化莫名,最后竟然是满脸不可置信。

“老头,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不管什么坏消息,我都能接受。”事实上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华老神医惊喜的摇头,“不,世子爷,您想岔了,老朽诧异的是您是遇上何方高人,竟然能够将您体内烈火焚身掌的火毒给压下来,短时间内无须再担心火毒发作,依老朽看,这人一定有办法医治世子爷的火毒。”

此话一出,惊坏了在场所有人。

晋亲王妃再也难以保持镇定,她激动的问道:“老神医,你是说,这位高人有办法治疗好元儿,元儿以后不用再每半年食用一次冰晶雪莲?”

当年她怀元儿时,先皇刚过世,虽然先皇留下诏书,立皇兄为新帝,可是有许多皇子与大臣质疑那道圣旨的真假,因为先皇生前从来没有提过有这么一道圣旨。

先皇下葬的前一天,所有参加送葬的皇族成员都住在行宫,几个颇有野心的皇子,有的与拥立他们的将军领兵,有的则勾结江湖草莽,一起杀进行宫,行宫顿时大乱。

她的夫婿裴振威将军刚打完胜仗,率领五万大兵班师回朝途中,听闻其他将军与几位皇子打算在先皇下葬前一天起兵作乱,便火速带领所有士兵日夜兼程赶往行宫救驾,也是因为他带兵赶到,局势翻转,所有参与叛乱的乱臣贼子全被当场诛杀。

可却漏掉一名以邪门功夫烈火焚身掌闻名江湖的杀手,他闪过重重士兵来到皇兄身后,当他要对皇兄出手时,被她发现了。

当时她已怀有八个月身孕,却无法多想,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力将皇兄推开,硬生生挨了那一掌。

当下她有如置身在火焰之中,痛苦难当,身下更是血流如注,她有预感月复中胎儿可能保不住,自己也有可能会死,群医束手无策。

一名跟在御医身旁的医女出现,剖开她的月复部取出胎儿,将他们母子俩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那名医女告诉她,孩子在母胎中替她承受了烈火焚身掌,即使经过急救,体内还是残留不少火毒,每当火毒发作,血脉会逆行倒转,必须每半年服用一株天雪山上的冰晶雪莲,方可舒缓。

同时必须学习武功强身,利用自身内力克制体内因火毒而不时膨胀奔涌的血脉,在孩子学会武功拥有内力前,必须靠高手灌输内力才能保命。

可是这两种方法只能保孩子活到二十五岁,除非有更高明医术的人出现,否则神仙难救。

“是的,老朽敢保证这人绝对可以。”

“元儿,你再仔细想想,你醒来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遇?”晋亲王妃催促道。

裴孟元单手撑着一边脸颊,跷着二郎腿,翻着白眼回想,怎么想就都只有遇到楚绫那个疯女人的记忆。

“没有,我不是说遇到一个随身带着金针、把我踢下水的疯女人,把我扎成刺猬不说,还把我手指脚趾都扎破了,说什么她是在救我。”裴孟元没好气的伸出十指。“先别问我这些,老头子先帮我上药,我现在只要一弯手指,就一股钻心的疼。”

他长这么大,除了在战场上受过罪,在京城还没人敢给他受这么大的罪,不抓到那个女人,难消他心头怒火。

华老神医拉过他受伤严重的十指细看,顿时瞪大一双老眼,惊呼道:“妙啊,高招啊,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方法呢!”

“老头子你在胡扯什么,本世子伤成这样,你还在夸奖那个疯女人!”

“不,世子爷,您听我说,那位姑娘真的救了您一命。”华老神医拉高他的手,细细端详他指尖的伤口。

“你说她把我丢进水里是在救我?她在我身上插满针乱放血也是在救我?你要是想为她开月兑,就说个我可以信服的理由!”

“不,世子爷,那位姑娘知道您的状况,不赶紧降温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损害,因此不管是将您拖到水里,还是刺破您的指尖放血,还是在您身上扎针,这些都是为了让您奔涌炽烫的血液快速降温,而金针扎穴是要舒缓您的症状,同时达到克制效果。”

裴孟元一愣,“看来还真如那死女人说的,她是在救我。”

“世子爷,您说什么?”华老神医问道。

“那个姓楚的死女人当时曾经说过,她是在救我,不过我当她是为了开月兑,胡扯耍赖,所以没当一回事。”

“世子爷,这可是攸关性命的大事,您怎么可以不放在心上?”华老神医惊呼。

晋亲王妃听到这里已经不淡定了,焦急询问,“元儿,那位姑娘现在人呢?”

“不知道,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用木棍从后头把我敲昏。”最可恶的是还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早知今日上仙泉寺会发生这么一堆狗屁倒灶的倒霉事,他就该让墨青留下,而不是让他跟其他手下一同去迎接父王。

“有人把你敲晕,这怎么可能?”晋亲王妃觉得儿子今天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当时我刚清醒,脑袋还有些晕眩,警觉性相对较低,就被钻了空子。”要是被他知道是哪个家伙敲昏他,他绝对不会让那家伙好过。

“那就有可能,只是元儿,母妃听你的口气,好像在此之前就已经认识你那位救命恩人了……”

“什么救命恩人,她就是那个坑杀我四十五万两,害我以后不能再斗鸡,作弊的家伙!”裴孟元气怒地吼道。

“什么?救您的就是那个骗了您的公子,让您满城张贴画像要抓的人?华老神医难掩错愕。

“就是楚绫那家伙,当时我就看不顺眼她那娘儿们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一想到这一点,裴孟元一口血都要喷上九重天。

他纵横京城多年,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坑了,武功高强的他竟然还被这女人给丢进水里,搞得身上有伤,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他人生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污点!

华老神医对楚绫更感兴趣了。“世子爷,请您务必要找到这位姑娘,让老朽好好跟她讨论研究医术,依我看,这姑娘的医术不比当年的远昌侯夫人差,她一定能治好您的。”

“本世子宁愿死,也不要这个女人救我!”三番两次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他才不想让她救。“不过我一定会抓到她的,我现在就回府让画师把她穿女装的画像画出来,满城张贴缉拿她!”他倏地起身,衣袖一甩,大步流星离去。

留下一屋子人呆愣着,华老神医回过神后,赶紧追上,就怕世子抓到了人,把人给怎么了。

看着儿子像一团火云离去的身影,晋亲王妃开始有些觉得愧对以后的媳妇。

所有人,包括皇上,都因为儿子身中火毒,又担心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对他特别纵容,把他宠成这无法无天、霸道横行的性子,以后媳妇哪里受得了啊?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释觉住持,这时朗笑道:“呵呵,晋亲王妃,世子爷的婚事你无须担心,世子爷不是未来世子妃的对手,世子爷婚前有多么纨裤乖张,婚后就会有多么正义凛然、爱妻爱子,一切顺其自然便是。”

闻言,晋亲王妃不由得松了口气,“听住持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这时一名丫鬟手里拿了一根金针过来,“启禀王妃,这根金针是从世子爷的袖子折痕里发现的,这是针灸所用的金针,奴婢不知该如何处理。”

“嗔,这金针……”释觉住持拿过那根金针仔细瞧着,疑惑的道:“这是释海师弟的金针,今日先借给了何姑娘帮忙救治伤患使用,怎么会在世子爷身上?”

晋亲王妃摆手示意丫鬟退下,“既然是在元儿身上发现的,应该就是他口中那位救了他的姑娘扎的。”

释觉住持看着金针,拨了拨手中的佛珠,沉笑两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住持……”只要有关于儿子的事情,晋亲王妃皆很上心,急着想知道住持又窥视到什么天机。

“王妃,世子爷要找的那人就是何姑娘。”

“你的意思是,元儿口中那位叫楚绫的姑娘就是何灵?”晋亲王妃震惊的看着他。

释觉住持但笑不语。

这下子可把晋亲王妃给乐坏了,“那我可得赶紧上门商议亲事才行。”

“这事万万不可,世子与何姑娘的缘分比较奇怪,外人万不可插手,您只要静待就可以,不日便会有好消息。”释觉住持连忙制止。

晋亲王妃满脸犹豫。“这……”这么好的媳妇,她不赶紧让儿子娶进门,万一有什么变故,那……

“能够禁得起考验磨难的才是真正的爱,也才能长长久久,外人插手恐添变数。”释觉住持沉默了一下,又道:“不过王妃倒是可以上远昌侯府一趟,表明晋亲王府与侯府结亲的心意不变,其他的不必再多说,一切就看这两个孩子的缘分。”

“那好,等王爷回京后,我就去一趟侯府表明心意,这婚约订了十六年,也是该给对方姑娘一个交代,免得侯府的人以为我们晋亲王府想毁婚。再来我就什么都不管,就等着儿子把媳妇给我娶回来。”

今日在大殿上,她听到何灵把下人当作家人一样对待,她就对这个姑娘印象很好,后来又看到她帮忙救治伤患,那认真、没有一丝嫌弃的模样,让她对她的印象更好了,现在又听华老神医说她能治好儿子、释觉住持说她能助儿子逢凶化吉,她对这个未来媳妇的印象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她真的好期待何灵喊她一声母妃的那一天,能够快点到来。

楚绫四人赶回远昌侯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从最不引人注目的西侧门偷偷溜了进去。

还好看守西侧门的忠伯,是仙逝何老爷子身边的小厮,本是侯府管事,老爷子过世后,他辞了管事的职务,替老爷子守坟三年,回到侯府后,以年纪大为由,自愿担任西侧门守门的工作,一直到现在。

何灵姊弟这些年遭到虐待,还好有忠伯三不五时偷偷接济,否则恐怕他们早已饿死了。

“忠伯,我们回来了。”楚绫将在半途买的烧鸡递给忠伯,“还热着,你赶紧吃了。”

忠伯唤住她,“大小姐,今天前头的杜姨娘跟邵姑娘在找您,您要当心点,”

“有打听到她们为什么要找我吗?”

忠伯摇摇头。

“没事,我会见机行事的。”

忠伯还是忍不住叮咛道:“大小姐,凡事小心些。”小姐自从清醒后,整个人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很多事还是得多注意注意,免得被有心人给害了。

楚绫朝忠伯笑着摆了摆手后,领着女乃娘他们回到西偏院,才刚点燃烛火,并让已显疲态的何湛宇回房休息,杜媚儿屋里的丫鬟秋棠便来了。

“大小姐,夫人让你到她屋里一趟。”

“夫人?侯府里哪来的夫人?你跟我说说哪个小妾这么大胆,敢冒充夫人!”楚绫嘲讽道。

“是杜夫人。”秋棠凶恶的回道。

楚绫接过喜竹帮她倒来的茶水,啜饮了一口,冷睐秋棠一眼,语气充满了鄙夷,“原来是杜姨娘啊!”

“大小姐,注意你的称呼。”秋棠双眼瞪圆怒喝。

“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我爹抬了她的身分?”

她这么一反问,秋棠反倒答不出来了,她说的都没错,侯爷长年在边关,从未抬过杜姨娘的身分,这声夫人是杜姨娘要所有人这么称呼她的。

“大小姐,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一个下人什么也不懂,我只知道,夫人让我来叫大小姐到她屋里一趟。”秋棠没好气的道。

“让我到杜姨娘屋里一趟?”

“你别耽搁了,快走吧,夫人已经等你许久了。”秋棠不耐地回应,向前就要拉她。

楚绫手一缩,避开了秋棠伸过来的手,“喜竹,这丫鬟以下犯上,给我掌嘴!”

喜竹先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她早就看秋棠不顺眼了,老是仗势欺人,以前她被秋棠欺负得最惨,现在有报仇的机会,她哪里会放过,自然使尽全身吃女乃的力量赏她一巴掌,秋棠那张肉肉的包子脸,瞬间浮现一个红通通的五指印。

秋棠被打懵了,“大小姐,奴婢是杜姨娘屋里的人,你竟敢……”

“竟敢什么?”楚绫将手中的茶盏用力放下,厉声斥喝,“你是奴才我是主,你这奴才金贵到连主子都不能打了?”

秋棠还没察觉自己哪里错了,“大小姐,奴婢是杜姨娘屋里的人,就算奴婢有错,也该由杜姨娘来责罚。”

楚绫讥笑两声,“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喜竹,再给我赏她两巴掌,再告诉她她错在哪里,让她长长记性!”

“是的,大小姐。”喜竹将大小姐这三个字说得特别大声,抬起手,又狠狠的赏了秋棠两巴掌,打完,她两手叉腰,说得铿锵有力,“这两巴掌是让你知道谁才是主子,这里是远昌侯府,姓何,大小姐是元配夫人生的嫡长女,是侯府里的主子,姨娘不过是府里的一个下人,一个下人敢命主子去见她,反了!”

“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楚绫冷声问道,“一个姨娘,竟然还敢要身为侯府主子的我去见她,反了天了,把这话原原本本的告诉杜姨娘,滚!”

“奴婢告退。”秋棠捂着脸,赶紧跑了。

秋棠一走,女乃娘立即面有难色地向前,担忧的提醒道:“小姐,您打了杜姨娘的人,她肯定不会善罢罢休的……”

“是啊小姐,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办?”喜竹也好心慌,方才她打人打得很畅快,可是冷静下来后便感到后怕,杜姨娘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

“见招拆招,放心,我不会让她动你们一根寒毛的。”

“小姐,您这样跟杜姨娘对上,她恐怕不会轻饶你……”

“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她不成?与她对上是迟早的,我不为自己,也要为宇儿着想,宇儿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不能再让这个姓杜的女人在侯府里作威作福、一手遮天!”楚绫清澈的眼眸射出一记寒光。

被狠甩了三个巴掌的秋棠,捂着脸,羞愧难当的跑回杜姨娘所住的牡丹阁,跪在杜姨娘跟前哭泣告状,“夫人,您要为奴婢作主啊!”

杜媚儿放下喝了一口的燕窝,看着双颊上有着明显巴掌红印,哭得委屈的秋棠,问道:“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敢打你?!”

“回夫人的话,是大小姐让她身边的喜竹打的。”

“大小姐?”杜媚儿不相信的睨着秋棠。

“夫人,奴婢这千真万确是大小姐让喜竹打的,您让奴婢过去西偏院请大小姐过来,她说……”秋棠加油添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杜媚儿脸色一变,瞪圆了双眼,怒拍茶几。“她当真这么说?!”

“夫人,奴婢不敢胡说,大小姐确实这么说,她说……她不知道侯府里何时有夫人……

还说……夫人您也是下人,哪有下人叫主子来见她的……”秋棠又道。

“反了,反了,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丫头,她竟敢跟我叫板,她以为她是谁!”

早已把自己当成侯府当家主母的杜媚儿,被楚绫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虚荣伪装,揭开她最在意却又最怕人话病的身分问题,气得怒不可抑。

邵如卿在外头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府里,正想来找她娘要银子,打算明天到京城最着名的“美人阁”买新首饰,好发泄满腔怒火,才进门就听到这些事。

“这何灵胆子大了啊,竟然敢这样说娘!”她鄙夷的冷讽了声,“不过娘,她说的也没错,你就算掌侯府中馈,让所有人称呼你是夫人又如何?你的身分始终是个姨娘,你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也是她最恨最厌恶的身分,远昌侯是她娘的远房表哥,亲爹死后她跟着娘一起投奔到远昌侯府,娘使计趁着侯爷酒醉成了侯爷的妾,何老夫人误以为是侯爷酒后乱性欺负了她娘,觉得她娘委屈,加上又是自己的外甥女,便将侯府的中馈交给她娘管,如若不是如此,她就过不上原本应该属于何灵的大小姐生活,可她的身分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卿,你怎么这么说!”杜媚儿有些恼羞成怒。

“秋棠你先下去,这点委屈我娘会为你讨回公道。”邵如卿丢了块碎银到秋棠面前。

秋棠赶紧捡起那块碎银,擦掉眼泪,起身道:“表小姐,奴婢告退。”

邵如卿不理会娘亲的羞愤,迳自为自己倒了杯茶喝着,“你觉得我这话说错了?你本就是比妾的身分好一点的姨娘,怎么也不是正妻,就算掌中馈有什么用?说穿了依旧只是个妾。”

“妾有什么关系,只要娘掌着中馈,你就是这府里的大小姐。”

“嗤,大小姐,也就只有你这么认为,自欺欺人逼着何灵他们姊弟喊我大小姐,你没听过下人是怎么喊我的吗?是表小姐、表小姐!”邵如卿见娘亲一直没有听懂她的意思,愤怒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愤怒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声表小姐让我有多尴尬?顶着府里小姐的名头,却不是正经八百的小姐,反倒是个没有血缘的外姓人,下人又碍于你掌着中馈,只能称我一声表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有多讽刺!”就连她去参加京城名媛千金的聚会,也常被人揪着这点冷嘲热讽。

杜媚儿这下终于听懂女儿生气的原因,敛下所有怒气,“卿儿,那你想要如何?”

“如何?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难道你真想让我就道样一顶辋子抬出去,之后连个外姓人都不是?”

“卿儿,你的婚事娘已经在张罗了,一定替你挑一个家世人品都是上等的。”

“挑,你怎么挑?我这身分到大户人家当妾,人家还看不上呢,我可不像何灵的身分摆在那里,就算过得跟乞丐一样,一样会有王公显贵上门求亲,人家宁愿要一个有身分的乞丐,也不要一个披着华服的假货,我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假货!”

“卿儿,是不是谁在你耳边嚼什么舌根,你跟娘说,娘替你出口气。”杜媚儿顿时恍然,今天女儿去参加重阳侯府的吟诗会,肯定是受气了。

“你凭什么帮我出气?你一个姨娘拿什么帮我出气?”邵如卿愈说愈火大。

杜媚儿讨好的问道:“卿儿,不如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这样娘才知道怎么帮你挑夫婿。”

“我要侯府嫡女的身分,把我的户籍入到侯爷名下,成为嫡女。”

“表哥远在边关战场,没有他的同意,这事办不成的。”

“娘,你忘了还有老夫人吗?只要老夫人同意,也是可以的。”

“这事当年我曾经向她提过,表姨的意思是,表哥答应让我们母女入府,只有一个条件,不许有外姓人入侯府户籍。”杜媚儿小声地说道。

一听,邵如卿气得将桌案上的所有物品扫落在地。“你这自私的女人,你为了自己享受荣华富贵,竟然答应这种条件,当初你就不该带我离开父亲家!”

“卿儿,你别生气,入户籍这点行不通,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

“什么方法?”

杜媚儿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一个好点子,“也许我们可以让侯爷收你为义女,这样你就算是侯爷名正言顺的女儿。”

“你也知道你丈夫远在边关,怎么认我为义女?”

“你忘了我们有老夫人啊,只要老夫人同意认你为义孙女,你就等于是侯爷的义女了,也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

邵如卿想了想,终于稍微冷静一点了,“这不失为一个方法。”

“今天我正巧接到老夫人让人带回来的书信,说她近日会回侯府小住一段时间,待老夫人回来,娘就跟老夫人提这事儿。”

“你最好别搞砸了。”邵如卿警告的同时伸出手,“给我银子,我明天要上美人阁买首饰,我今天听说美人阁出了几套新的头面跟首饰。”

“你前几天不是才拿了五十两?”一听到女儿又要银子,杜媚儿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结交那些有身分的千金小姐不用花银子吗?”邵如卿没好气的回道。

“好,你别生气,娘给你就是。”杜媚儿从妆柜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提醒道:“对了,卿儿,老夫人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定是查帐,你最近银子可得省着点花,吃穿也要简朴些,这样才能在老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得了,我知道。”邵如卿一把扯过娘亲手中的银票,转身离去。

忙了一天,一躺到床榻上,楚绫才真的感觉到自己累坏了,很没形象的躺了个大字形,喘口大气。

“小姐,您怎么躺得这么没女孩儿样?”喜竹不是很认同地道。

“睡觉还要什么女孩儿样?你也赶紧弄一弄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小姐,我这心不踏实啊,慌得睡不着。”

“怎么,被晋亲王世子给吓的啊?”

“不是,是杜姨娘,今天我们甩了秋棠三巴掌,杜姨娘竟然没有马上带人来教训我们,跟以往作风不同,我实在很担心。”

“她今晚没来,明天肯定会来,况且她和邵如卿会找我,定是有事情,我等着她上门,要是她想拿你们出气,我绝不会让她得逞,你就放心地去睡吧,睡饱了,明天才有精神应付。”

“小姐,您说的不错,那我就先去睡了,您也赶紧休息。”喜竹将她房里另外两处的烛火吹熄,只留下床边矮几上那盏蜡烛后便退下。

室内顿时变得昏暗,楚绫抱着枕头翻个身,看着跳动晃荡的烛光,回想着今天在仙泉池边发生的事情。

她嘴上说不怕,可是现在想起,不免有些心惊,看来近日她不能到街上闲晃。

那个第一大轨裤的字典里可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要是被他抓到,她不死也月兑层皮。

骤地,楚绫发现她放在柜子上,特地用来放许愿荷包的妆奁,一阵银色流光从缝隙中流泻出来,她连忙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察看。

她一打开妆奁,流光顿时消失无踪,里头依旧只躺着那个许愿荷包,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阵耀眼的银光?

就在她困惑之际,她发现许愿荷包好像不太一样,她赶紧拿起来一看,惊愕得都懵了。

荷包里头竟然有东西!

她记得很清楚,荷包里头她没有放置任何物品,她连忙打开一看,里头竟然是一张现代的信纸,还有一包她最喜欢吃的瑞士巧克力。

她迫不及待将那张信纸拿出来,展开一看,竟然是父亲写给她的信!

楚绫愈看愈是震惊,她简直无法相信,上次那封她折成小船的信,落到了在现代的父母手中。

他们知道她没死,只是换了一个新的身分继续生活,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他们,他们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信中还提到这个许愿荷包可能就是他们沟通的媒介,至于要怎么做才能达成心愿,他们也不太清楚,只能先写好信,放进荷包里等待奇迹。

楚绫拆了颗巧克力放进嘴里,那熟悉的味道让她心情激动得掉下泪来,她将信贴在胸前,在心里大喊着太好了。

对了,爹地在信里说不知道何时愿望会成真,所以才先把信放了进来,那她也不能耽搁,得赶紧把回信写好放进去。

她连忙抹去泪水,拿出纸笔,将她最近发生的事情鉅细靡遗地写了一大篇家书,塞进荷包里头,觉得这荷包还有空间,不再多塞点东西,就太对不起难得一趟的时空之旅。

这是古代,随便什么东西到了现代都是价值昂贵的骨董,她应该给父母塞点他们退休以后可以安享晚年的东西。

只是她这里有的就只有银票、银子,难道要塞银票吗?银票好像在古代比较好用吧,这到现代虽然经过监定确定是真的,还是能卖不少钱,可是纸类的东西很容易受损,受损就不值钱了。

再来就是这屋子里的破碗什么的,总不能塞这些破碗吧,也塞不下,而且这些民间用的碗碟虽是骨董,可是到现代似乎不像那些皇族用的什么玉器珠宝值钱,还是她明天应该到街上买点小饰物塞进去?

啊!她怎么忘了,今天她才从大纨裤那里搜刮了两样宝物。

楚绫赶紧蹲到床边,将床底下那个破瓦罐拿出来,把她藏在里头的玉佩跟玉板指全部塞进许愿荷包里。

她满意的拍了拍塞得鼓鼓的荷包,呵呵,这下就不用担心父母老年后的生活了。

她将荷包再度放回妆历中,躺回床上仔细回想着最近她经历的一些事情,想从中找出启动荷包的关键。

她救了人后,在昏迷前一刻对着荷包许愿穿越,而后被荷包送到古代来,再来好像是替女乃娘治病后,她许愿可以把自己的消息送到在现代的父母手中……那今天荷包会送来父母的消息是因为……她在仙泉寺救了人?!

她猛地坐起,瞪大眼睛看着放了荷包的妆奁,愿望能够实现,都是在她救人之后,难道只要她做了好事,就能实现愿望?!

对,肯定是这样的!

时节正式进入盛夏,杜媚儿刚用完午膳,便感到昏昏欲睡,却被炙热烦闷的天气,和树上的知了给吵得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正想着让下人再到冰窖搬块冰块放到屋里,邵如卿用力推开她的房门,急切地唤道:“娘!”

歪在矮榻上的杜媚儿撮着罗扇,微掀起一眼的眼皮,懒懒地道:“卿儿,你回来啦?”“娘,快起来,有大事!”邵如卿接过丫鬟端来的凉茶,不顾形象的大口喝着。

杜媚儿坐起身,拉了拉衣襟,皱眉看着女儿大口灌茶的粗俗模样,忍不住斥责了声,“卿儿,以后你是要嫁进高门的,你这喝茶样子会被嫌弃的。”

“我现在没心情讨论要怎么喝茶,我是来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我今天到美人阁去,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邵如卿满脸兴奋激动,“我看到晋亲王妃了,她知道我是远昌侯府的千金对我很亲切,还送了我一个手镯当见面礼。”

“就一个手镯,瞧你激动的。”依她看,以晋亲王妃的身分,应该送女儿一套头面才是。

“娘,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晋亲王妃会送我东西,就表示她对我的印象很好。”

“我们卿儿生得这般貌美,晋亲王妃对你印象好这是自然的。”杜媚儿说得理所当然。

她可是按着培养官家小姐的方式在栽培女儿,女儿的琴棋书画样样不输给那些名门千金。

邵如卿看她娘态度这么敷衍,气得吼道:“娘,你难道忘了晋亲王世子与何灵有婚约?”

这几年来她一直想着要从何灵手中夺走这婚约,私下也常常煽动设计其他庶妹对付何灵,找何灵的麻烦,糟蹋她,为的就是让她心生自卑,让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晋亲王世子,而后将她与世子爷的婚事让出来,这样她就有把握把这婚约抢过来成为自己的。

“这跟晋亲王妃喜欢你有什么关系?”杜媚儿不解地问。

邵如卿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道:“当然有关系,你忘了上个月世子爷打胜仗回京,皇上在庆功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什么?”

杜媚儿想了想,说道:“好像说了……要世子爷赶紧娶妻,不要再拖了,要是这半年内他还不主动迎娶,皇上就要下旨为他指定婚期。”这消息后来传得京城中人尽皆知,尤其家中有还没婚配的女子之家,更是关注这个消息。

“对,皇上也知道世子爷与何灵有婚约,才会要世子爷赶紧上门迎娶,而何灵也知道这事,她知道最晚这半年内她就会嫁给世子爷,当世子妃。”

正因为何灵知道这事,说什么都不答应将婚约让给其他庶妹,她才会处心积虑的想除掉何灵,将她推进池里、想害她死。

可恶,就差那么一点!

“就算晋亲王妃对你印象好,也不能改变事实,这事已经是定局了,你就别再多想了。”杜媚儿恍然明白女儿的意思。

“不!”邵如卿不甘心地道,“晋亲王妃对我印象很好,只要她喜欢我,这门婚约就可以落到我手上,娘,你去跟何灵那个贱丫头说,让她把婚约让出来,她如果不愿意,就把他们赶到庄子去。”

“就算将她赶到庄子,也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届时还不是要将她接回来嫁入晋亲王府。”一想到这点,杜媚儿也很恼火。

“赶到庄子……赶到庄子……”好像有什么想法闪过邵如卿的脑海,她猛拍了下手,“娘,我想到了一个法子,绝对有办法让何灵那贱丫头嫁不进晋亲王府,当不成世子妃。”

“你有什么法子?”

“只要你将人赶到庄子去,我就有办法让她跟世子爷的婚约变成我的。”

“就这么简单?”杜媚儿不相信。

邵如卿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凑到她娘耳边说:“娘,我猜再过不久,晋亲王府就会派人来谈婚期,还有订亲下聘的事宜,只要我顶着何灵的身分出现,交换八字时填上我的生辰,不注明迎娶的是何灵。

“我的年纪比何灵大两个月,只要在婚书上写上迎娶侯府大小姐,等老夫人回来收我为义孙女,我就是侯府大小姐,这婚约不就落到我手上了吗?等何灵从庄子回来,也来不及了。”

“卿儿,你这法子太好了,成,就这么办,娘这就将人赶到庄子去。”

楚绫跟何湛宇刚用完午膳,嘴巴都还没来得及擦,杜媚儿就带着一群表情不善的下人来到西偏院。

这些人完全不将原主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直接踹门而入,不过楚绫早有准备,并未被她们的气势吓到。

楚绫冷冷地睐了杜媚儿一眼,拿着帕子擦着嘴角,接过喜竹送上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喝着,冷声问道:“不知杜姨娘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我这西偏院,有什么事情?”

杜媚儿先是觉得奇怪,何灵以前只要一看到她,就会唯唯诺诺的马上向她问安,哪像现在这样,一脸冷然淡定地质问她,不过不管如何,她这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模样,让她的火气顿时窜上,“何灵,你真是愈来愈没礼数,看到我这个夫人来了,不起身问安,竟然还敢坐着不动!”

“我爹何时替你抬了身分?你是哪门子的夫人,说来我听听,杜姨娘。”楚绫两指夹着杯盖,不疾不徐拨弄着茶盏里的茶叶,完全没有将她的愤怒放在眼里,句句直击她的痛处,“姨娘不过是侯府里的奴才,竟敢要主子跟你这个奴才问安,反了不成?”

哼,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她也懒得想其他台词,用骂秋棠的话再骂杜媚儿一次。

“何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如此不敬!”杜媚儿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她是妾、是奴才。

“呵,不敬?在我看来,杜姨娘你是奴大欺主,忘了这里姓何,不姓杜也不姓邵。”楚绫将手搭在脸色有些发白的何湛宇的肩膀上,用行动告诉他不必害怕。

“姓什么都一样,侯府目前是我当家!”杜媚儿说得理直气壮。

“所以奴才就可以背主了?看来我应该去煽动所有铺子的掌柜管事,反正铺子由他们负责,他们就是主事,所有收入可以自行支配,无须回侯府报备了。”楚绫嘲讽道。

杜媚儿被她堵得顿时哑口无言。

“鸡就是鸡,怎么也变不成凤凰。”楚绫再补了一刀。

“你……大胆!”竟然说她是鸡,杜媚儿恼羞成怒,怒拍桌案,“来人,给我狠狠掌这个小贱人的嘴!”

真是反了,何灵这贱丫头何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字字句句直戳她心窝子。

杜媚儿一声令下,她身旁的两个嬷嬷立即上前,抬起手就要甩何灵巴掌,却没想到她们的手还没落下,就痛得倒在地上哀嚎。

杜媚儿惊诧的看着两个嬷嬷,问道:“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楚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尊重主子的奴才,我给她们什么教训,不是你一个姨娘可以过问的。”

她不过是快速扎了两根金针到这两个嬷嬷身上的痛穴而已。

“好啊,何灵,你翅膀硬了,你以为有晋亲王府的婚约当靠山,我就不敢动你?当时老夫人将侯府交给我掌管的时候就说了,侯府里一切大小事情听我吩咐,如有不从,家法处置!”杜媚儿脸色铁青,食指颤巍巍地指着她。

“唷,是吗?谁听见了?谁看见了?你去把祖母请回来,让她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那我就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侯府现在是我当家,谁敢不从就家法伺候!来人,把大小姐拖下去,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何灵这贱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痛,竟敢这样没大没小,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不会老实。

四名丫鬟上前,要押着楚绫到外头执行家法,没有想到地上躺的那两个像毛毛虫一样的嬷嬷还没恢复正常,地上又多了四个在痛苦挣扎。

楚绫目光森寒,冷笑挑衅,“杜姨娘,你要不要自己动手?她们这几个狗奴才以你马首是瞻,我保证你一定会比她们得到更多礼遇。”

“反了,反了,何灵,你竟敢不敬我这当家主母!”

“杜姨娘,现在的脂粉大拍卖不用钱,所以你拚命往脸上抹吗?”楚绫凉凉的揶揄道。

这贱丫头一开口就是明嘲暗讽,笑她脸皮太厚,不要脸,自称是夫人、当家主母,杜媚儿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上前甩她两巴掌,可是看到地上那几个心月复嬷嬷及丫鬟痛苦哀号的模样,她不禁有些怕,只得忍下来。

虽然她很想狠狠教训何灵一顿,再将她赶到庄子去,可今天这情势看来,她是别想藉她昨天打了秋棠三巴掌这事作筏子,伺候一顿家法后将她赶走了。

女儿的事情重要,接下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留着何灵在府里坏事,思及此,杜媚儿决定换个方式,“不管你心里认不认同,中馈在我手中,现在侯府听我|人命令是事实。”

杜媚儿狠戾的眸光看向她身后的喜竹跟女乃娘,她动不了何灵这贱丫头,她身旁的人还动不了吗?

“来人,这两个奴仆怂恿大小姐不知本分,给本夫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丨”

女乃娘跟喜竹顿时脸色大变,不过未等杜媚儿的人上前,杜媚儿突然间眼歪嘴斜,整个人瘫跪在地上,口水还不自觉的从嘴角流下来。

几个下人一看,马上后退了几步,就怕落得跟杜媚儿一样的下场。

“好威风啊杜姨娘,不过是掌了几年的中馈,就忘了自己是谁,当家主母?哼,凭你也配!”楚绫居高临下地睨着口水流了一地,毫无形象的杜媚儿。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杜媚儿激动得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质问。

“对付你这种背主的女人,我只需要一根金针就能将你治得服服贴贴,何须使用什么法术。”楚绫掐着一根金针,朝针头地方吹了口气,手快速往前一伸,金针刺向杜媚儿的月复部,她立即痛得在地上打滚。

“你们谁……快上来帮我把针拔了……”杜媚儿痛得全身冒冷汗,不停打滚。

“我劝你们别轻易动她身上的金针,除了我以外的人动了那根针,杜姨娘可是会更痛,痛晕过去都有可能。”楚绫很好心的提醒道。

“你们别听她的,快帮我把针拔了……”杜姨娘咬着牙命令道:“秋月,你过来帮我把针拔了……”

主子下令,秋月不敢不从,可是她的手才刚碰上那根金针,杜姨娘马上放声凄厉尖叫,“啊……住手……别碰……别碰……痛……”

楚绫耸了声肩。“我说了让你们别碰,你们偏不信邪。”

“你们别碰我……”杜媚儿痛得快喘不过气了。

“痛吧?”楚绫蹲在杜媚儿身边,轻声问着,“要我帮你把针拔出来吗?”

“大小姐……快把我身上的针拔掉……”

“当年你把针刺进我十指指尖时,怎么不问我痛不痛,要不要把针拔出来?十指连心,那个痛啊……杜姨娘这双玉手保养得很好啊,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扎针的痛苦呢?”

“别……大小姐……求你……别……”杜媚儿还记得当年何灵惨叫哀号痛苦的模样,她一点也不想尝试。

“当年我求你把针拔出来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这样才能记取教训。”楚绫抓住她的右手,毫不迟疑的将一根金针刺进她的食指。

杜媚儿过于高亢的尖叫声,让房梁上的灰尘落了一些下来。

下人根本不敢上前阻止大小姐,或是解救杜姨娘,因为大小姐手中的那根金针实在太恐怖,不会要命,可却会让人痛死。

“大小姐……你有什么条件……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把针拔出来……”杜媚汗全身冒着冷汗,觉得自己痛得快晕死了。

“条件啊,让我想想——”楚绫故意拖着尾音。

“你只要提得出来,我都答应你……除了……除了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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