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收妖 第十八章
“发什么呆呢?”何关进屋来,笑着对她说。
她抬头望他,见他手上拿着刚磨成泥的狐草,知道又到了抹药的时候,心口不禁扑通跳着。
她心想,自己昏睡的时候都是他为她抹药的,全身上下给他看也看过了、模也模过了,就算没成亲,她也是他的女人了。
面对自己的女人,难道他就没想多亲密一些?
想到这里,她决定试探他。
“我自己搽就好了。”她说。
何关听了,也不以为意,遂把药泥放在桌上,对她说:“若是背上搽不到,就叫我一声。”
“喔。”她点头应着,心里却更闷了。
何关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又端着煎好的药进来。
“来,喝药吧。”
“先放桌上,我等凉一点再喝。”
何关点头,正要把药放到桌上,却见那狐草磨成的药泥还在,并未动过。
他挑了挑眉,转头看她,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头今日似乎特别沉默?
他端了药,又继续来到她身边坐下。
“不烫,喝了吧。”
“我现在不想喝。”
“大夫说过,这药得定时喝。”又把药碗移到她嘴边。
“我等一下再喝。”她把碗推开,**往旁边挪,与他隔开距离,忸怩了起来。
何关挑眉。这还是丫头第一次对他使性子,他不禁疑惑。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生气了?”
“没有。”
他将药碗搁在桌上,手一伸,轻轻松松就将她的人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直直盯着她。
“何事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就是纳闷。”
何关愣住,也被引出了好奇心。“为何事纳闷?”
她的性子本就豁达,有什么话,不吐不快,老憋着让自己不快不是她的作风。
“就是纳闷……我在你面前都月兑光了,怎么你一点反应也没有,跟泰山一样稳重?”
何关听了一呆,接着笑了出来。
她不服气。“你别笑,我现在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喔?何以见得?就因为我对你坐怀不乱?”难不成他这段时间的日夜照顾、好吃好睡的供着她都是白干的?不但没讨好她,反倒让她想歪了?
“本来就是。你想想看,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话,见她在自己面前月兑光光,还能保持平心静气、坐怀不乱吗?”
“你是怪我没碰你?”
“我没要你碰我,而是你连碰的心思都没有。”
“这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一个是我求你碰我,另一个是你想碰我,不、一、样。”她振振有辞地道。
何关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得胸膛起伏。她倏地又羞又恼,想离开他的怀抱,他却圈紧了臂膀,将她贴向自己,鼻息在她耳畔厮磨。
“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初我试图勾引某人时,某人还以未成亲为由,拒绝我的亲热呢,却设想到我现在谨守分寸,不敢贸然轻薄,反而让某人心中不快了。”
“我才没有不快。”她反驳。
“真没有?”
在他灼灼的逼视下,她的脸禁不住臊热,实在瞒不过,索性嘴承认。
“好吧,是有一点。”
何关又笑得胸膛震动。谁教丫头太可爱,逗得他实在忍不住。
“你就老实说吧,对我是不是真没兴趣?若是,你就明白告诉我,我这人也不是那么胞弱,承受不起挫折,我可以接受事实的”她哼道。
瞧这口气横的,把自己说得如此伟大,他若是真信了才要槽。好歹他也是活了上百年的妖,女人的小心思,他还是看得懂。
他若是真的对她没兴趣,恐怕她又会躲起来一人哭得伤心吧?想到上回他不过出去了两天,她就哭得唏哩哗啦,他以为她为了被妖怪攻击的事而哭,谁知道她在乎的是他两天不见人影,还有饿她肚子的事。
他不碰她,是心疼她,她全身上下都是伤,教他怎么下得了手?若不顾她的伤口,连这样都吃得下去,他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好歹他也修成人形。
他叹了口气。“我何关活了上百年,还真没对任何女人怜香惜玉过,这是我头一回想好好疼惜一个女人,所以才不随便碰你,不过现在——”话说到这里,他眯笑的桃花眼缓缓转成妖异的深邃,嗓音也带着危险的蛊惑。“我难得君子一回,却有人不领情,还怪起我来了,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她一个教训?”
咦?
符圆圆立即察觉到何关周身的气场变了,他深深的望着她,那眼神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令她心头陡地一跳。
她不禁有些怯怕,缩了缩脖子,他却突然笑了。
“瞧你吓的,逗你呢!”他轻捏她的鼻尖,端起药碗递到她嘴边,命令。“快把药喝了。”
她起嘴,接过碗。“知道了。”
药虽苦,不过为了快点康复,她还是会乖乖喝药的。
她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下肚,味道苦得令她皱眉。
“好苦,水呢?我要喝水。”
每次喝完药她都要灌些水,好冲淡嘴里的苦味。她急着找水喝,他却突然将她后脑一扶,气息欺近。
“这么苦吗?我尝尝。”他低下头,对她喊苦的小嘴直接吻了上去。
滑进的火舌如大军攻城略地,带着霸气和坚定,与她的小舌交缠,夺了她的初吻。
符圆圆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惊了下,但扶在后脑的手没给她退怯的机会,而是加深了这个吻。
她闭上眼,心跳随着这个吻而起伏,不知该放哪儿的小手,很自然地攀上他的肩膀。
这个吻又香又甜,冲淡了她嘴里的苦味,令她身子发烫、脸儿发烧,全身都醉软了。
她被吻得飘飘然,尚未修炼成仙,却彷佛已入仙境。
情爱果真是天下最致命迷人的毒药,让人一上瘾就想论陷其中,初吻的滋味竟是如此妙不可言,她沉醉着,细细感受。
何关吻了她一会儿,这才放过她的唇,隔着一点距离看她。
她的唇色被吻得艳红,如沾露的花蕊,美眸迷离,瞳光闪灿,好似湖面上的波光。
不过是一吻滋润,便美若雨中桃花、媚若醉酒的仙子。
他盯着这样的她,一时移不开眼,月复中欲火渐浓,不禁咬牙,心想要不是她受了伤,否则他就……
唇上一热,是她的小嘴主动送了上来,一个吻不够,她还想品尝,想要得更多。
何关低笑,收紧了双臂,深深地吻住她,心下叹息。唉,丫头学坏了呢!
何关终究还是放过她,没有真的要了她,毕竟她伤口还没好,手臂上还有静观那臭女人点的守宫砂。
何关可不是怕静观,他只是不想符圆圆因为他而受牵连。
他不敢祖信,自己活了上百年,尝遍了各样绝色,想吃就吃,何曾犹豫过?但是为女人着想这种事,却是他的第一次。
就连帮她抹药,碍于她的伤口,他都忍着了,谁想得到这丫头反倒过来撩拨他,还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她学得很快,学着吮咬他的唇,用小舌去挑逗他、纠缠他,还主动去模他的身子,把他撩拨得差点就把持不住。
“你这丫头——”他抓住她的手,警告,“再乱模,小心我收拾你。”
她对他皱皱鼻子。“你若收拾我,我师父就会收拾你。”
好啊,敢用静观那女人来威胁他,她还真是一点也不避忌,明知他讨厌她师父,也敢在他面前提起。
他沉下脸,眼神转成了阴邪。符圆圆一见他变脸,立即缩着脖子,讨好地陪罪。
“我知道你对师父有怨气,所以我这做徒儿的,不就来偿还了吗?”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无论他脸色多阴沉可怕,她总能立即投降,准确地顺着他的毛去模,把他的硬脾气弄软。
“我倒想听听,你怎么替她还?”
“我千辛万苦的找到你,把你从簪子里放出来,又让你在人前现形,我做这些事,不就在还了吗?”
他绷着脸,“把仙咒解了。”
“好啊,等我修行五百多年,成了道高一尺的仙姑,一定立刻为你解咒。”
“是啊,到时候我也成了魔高一丈的大魔头了。”他阴沉沉地说,就知道这丫头嘴利。
他本想要胁她,帮自己解了禁制的仙咒,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栽在她手上。这丫头没高深的道行、没强大的法力,连飞上天都要他帮忙,爱犯懒又贪吃,偏偏他就是对她下了手,一旦下手了,事后还得心疼去哄,哄不成还得陪罪。
他堂堂玉树临风的妖公子,怎么就遇上这个不长进的修仙丫头?
何关一边帮她抹药治伤,一边在心里犯嘀咕,明明沉着一张脸,但他服侍的手没停,嘴上骂归骂,却还是轻柔地在她伤口上涂药,就怕弄疼了她。
“涂好了。”他冷哼。
符圆圆很主动的乔了乔位置,把一双美腿放在他大腿上,等着让他抹药。
何关再度沉下脸。“自己抹。”
她起嘴,可怜兮兮地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觉得我变丑了?”
他抿唇不语,严肃地瞪着她。
“我的肌肤本来就很细女敕、很美的,如果留下疤的话就再也不美了,你会嫌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闭嘴!我抹。”他投降,谁叫他下迷药,害她沉睡不起,才会着了妖魔的道。
她说这些话就是存心让他难受,明知她故意的,他还是认命了。
果然,见他应了,她立刻转忧为喜,笑成一朵灿烂的花。
唉,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丫头现在全身上下仅以肚兜和小裤遮身,能看不能吃,能模不能做,其它修仙的女子莫不是循规蹈矩,表现得冰清玉洁、不可亵渎的清高样,偏这丫头是个小妖精,撩拨他这个yin妖,他却还不能真的碰她。
“我怀疑静观收了你这个徒弟,就是专门来折磨我的。”他阴沉沉地说。
符圆圆立即轻哼,反驳道:“才不是呢,我修仙全是为了找到你。妖可以活上百年、上千年,而凡人生命短暂,不到百年便转瞬即逝,所以那时我就在想,若是只能陪你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行?若是我走了,谁在夏天为你执扇搧凉,在冬天为你暖床温被呢?所以我一定得入仙门,才能与你同存于世。”
她睁着明亮的眼,期待地笑看他,等着他为自己这番情意涕泗纵横。
何关却是一脸讪笑,凉凉地对她说:“丫头,如果我记得没错,为你搧凉暖床的人好像是我吧?”
“欸,我这是比喻,听人说话要听重点,不要吹毛求疵,明白吗?”
“哼!你全身上下,法力最高的就是这张嘴。”他能忍,但他的手不能忍,掐住她两边的脸颊用力捏。
“呜呜呜——叔叔疼——”
他早模清这丫头的路数,平日何关何关的喊,求饶时就知道叫叔叔了。
“信不信我真收拾你!”
“信!”回答得毫不犹豫,投降得好不可怜。
这丫头……他的手痒,心更痒,对她下不了狠手,只好抱起来,狠狠吻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