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为偶(下) 第十八章
再之后,他与他山道人分道扬镳。
驾着马车往北,就为寻访老道人所说的具神奇疗效、能滋养血气的深谷老泉,而老道人得了他盖有烈亲王私章的手书一封后,走得比他更急,想是直奔天南朝的京畿帝都,持烈亲王亲笔手书上门,要府里大总管开酒窖任他老道挑酒了。
马车沿着纵谷往北走了一日,途中经过一个小谷村。
南明烈以物易物用上等茶叶换到不少食材和干粮,之后又过一日夜,顺利进到老道人所说的那个深谷秘境。
这座山谷外观乍看之下并不大,一眼能望尽,奇妙的是三面谷壁各开洞穴,洞穴与洞穴之间巧妙相通,还有类似风洞的天然小通口,形成一处采光与通风甚佳的天然居所。
谷地正中央就是深具回复气血疗效的暖泉,除此之外还有一处小小的晶矿冷泉,离暖泉不过十步之距,水质竟异常地清澈甘甜,南明烈试过那滋味后,颇庆幸没把上等茶叶全数交换掉。
选了其中一座最方便防守的洞穴,他将马车里的部分家当和食粮挪进,跟着把犹在沉眠中的人儿也抱进洞里。
他以离火灵气净空整座深谷,驱开瘴疠与蛇蝎毒虫,燃起火堆照明取暖,很快便将一切安置妥当,便如他这两个多月来所做的那样。
此一时际,将浸润过老泉的人儿擦净浑身水气后,将人抱回烘得暖呼呼的厚后上,拉上软被盖妥。
他长身侧卧,一臂支着头,静望着那张隐约有些血色的脸容,就这样凝望着,久到撑着脑袋的臂膀开始泛麻,而火堆将熄,月已过中天。
设阵将她带出,依他山道人所说,三日内能醒,可今日已是第三天……她为何不醒?
为何?!
火能又在体内翻滚冲突,怒急交迭,什么沉稳从容全没了。
他狠狠去吮她的唇,一臂伸进她颈后,另一臂则连人带被将她紧紧箍住。
他翻身压在她身上,也不管会不会压坏她。
先是往她唇齿间肆虐一阵,最后俊颜埋进她的颈窝,或重或轻咬着那太过白晰的肩颈,几是拿那微微泛青的颈脉磨牙。
蓦地,身下被软被子包裹成一坨的东西似乎动了动!
心脏陡震,他不起身不放手,甚至收拢臂膀搂得更紧、更用力禁锢。
“唔……呜呜呜……”
那低幽幽的啜泣声入耳,南明烈浑身轻颤,眼中竟也微微潮湿。
他放松力道,抬头去看,那张睡了两个多月的脸容终于不再静谧沉寂。
她颤着小扇般的翘睫,秀致的眉心细细蹙动,像被箍得难受了,挣不开,只得皱着鼻子可怜哼声……只是,为何未语泪先流?
那双丽眸略艰难地睁开,难以适应般眨了眨,把一堆泪水全眨出来,从眼尾渗出,一路湿到耳朵去。
“阿霖怎么哭了?”
他替她拭泪,泪水温烫,她的脸肤亦淡淡透出暖度,不再冰凉得令他心惊,他长指因而颤得有些厉害。
她瘪着唇还是哭,神情飘忽,双眸迷蒙,像被人弃了,找不到归家的路。
南明烈又唤了她一声,然而,除了傻怔怔掉泪,她仍然没什么动静。
他骇然,俊庞陡僵,骤然坐起将她抱到大腿上,一手扣紧她的下巴,他试图看进那泪眸眸底。
“丝雪霖,本王是谁?”语气紧绷至极,就怕从幽冥之境带回她,不意间仍令她神魂受损,认不得她自己,亦忘却了他。
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庞是英俊好看的,就是瘦了些、轮廓严峻了些,像也黝黑了些,跟她记得的那张脸重迭在一块儿……不知为何觉得委屈,就是觉得很委屈,好像被谁欺负了,欺负她的那个人是他,令她想去寻求慰藉、讨来一些温暖的那个人,也是他。
“师父……”她唤了声,结果还是瘪瘪嘴,委屈得哭了。“师父……呜呜……师父不要死掉……不要死掉……”
丝雪霖猛地被搂紧,鼻中尽是令她心安的气味。
她昏昏沉沉掉泪,觉得像在梦中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她走得好累,不知哪里才是尽头,但此时却在男人臂弯里醒来,似梦非梦,虚实的界线都模糊了。
然后男人吻住她。
相濡以沫的唇瓣那样灼烫,那探进她口中恣意夺取、热烈占有的热舌强而有力,激切难忍般将她弄疼,她背脊一颤,终于有了真实感。
“师父……师父……”
想紧紧揪住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连抬个臂膀都觉吃力,才环上他的颈项就后继无力地垂软下来。
察觉到她的讶然和挫败,南明烈的吻变得温柔缱绻,静静吻遍她的小脸,最后落在她的眉心。
“你回来了。”
感受得到她口鼻间的暖息、她微弱却再真实不过的脉动、她一鼓一鼓的心音……他抱着她,身躯不自觉地前后轻晃,欢喜难以隐忍,他轻哑笑出——
“你真的回来了……”
丝雪霖思绪仍一团浑沌,若有所知又懵懵懂懂,觉得有些冷,她本能地往男人怀里蹭,迷惘且虚弱地喃喃——
“师父,阿霖没……没穿衣服……光溜溜的……”
“是啊,光溜溜的。”他又笑,边帮她擦脸。
“也……也好像唔……没套裤子……”
“都说是光溜溜,自然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他郑重解释。
她傻傻动着唇,想了会儿,问:“……阿霖的衣服为什么不见了?”
“自然是本王月兑掉的,把你月兑光光,抱你去沐浴洗暖泉,把你洗得干干净净的。”他认真作答。
她小口微张,颊面粉红,双眸仍水润潮湿,又想了好一会儿才道——
“师父把我看光光了……”
南明烈将她放回厚毯上,重新让将灭未灭的火堆旺起。
洞中火光温暖跃动,他在她迷蒙的凝望下开始卸衣,解开腰带和衣带,连亦月兑了精光,那举动仿佛在对她表示——
既然本王把你看光光,那就让阿霖也把本王看光光吧。
那景象极美,令人舍不得眨眼。
男人的身形精瘦漂亮,尤其是宽宽的肩线和优美滑顺的腰部线条。
他的锁骨细腻优雅,胸膛与月复部的肌理结实且分明,四肢修长有力……唔!
丝雪霖脑中突然蹦出一缕记忆,像是跟相熟的大小汉子们划拳拚酒赌输赢,那些汉子输到月兑裤子,她瞧着哈哈大笑,得了一大堆男人裤子系在小翼长杆上耀武扬威,没半分害羞心思,但眼前这一个男人不一样,她只在他面前哭,只冲着他发痴,只对着他羞涩难当……
银灰散发下的那张面庞俊美无俦,凤目欢愉中带着邪佞神气,似兴奋难耐等着将谁大块朵颐……
师父……邪佞?竟联想到这个词,她更觉眼前一切不是真的。
“师父你掉进阿霖的梦里了。”
她恍惚笑,眼红红,而鼻头哭得红红的痕迹也还没退,又哭又笑的,模样憨得可以。
“是吗?”南明烈低柔地问,掀开软被侧躺在她身边。
“……师、师父?”噢!师父的手掌好像搁在她腰侧……?好刺激的梦啊!
“在你梦里,本王是不着片缕的?”
耳里被徐徐吹气,她受不住般直抖,老老实实交底了——
“从小就、就想着把师父吃掉,吃掉前当然……当然要光溜溜才好吃啊……”
她听到微沉悦耳的笑声,从他鼓动的胸中逸出口。
她清楚感觉到他的心跳,因为男人翻身压在她上头,他平坦结实的胸膛轻轻挤压着她。
“那确实像阿霖会作的梦。”南明烈亲着她的嘴角。“但你现在是在本王的梦里,由本王作主,你掉进我的地盘,只能乖乖任我鱼肉。”
她真的被“鱼肉”了一番。
切切切、剁剁剁,煎煮炒炸都不够他吃似。
神志迷乱,意志薄弱到几乎没有。
男人啃遍她全身,仿佛做过无数回,对她的身子了若指掌,比她自己还清楚似。
她难耐地直喘,也想反击,也想狠狠去抱,但实在太弱。
身躯不听使唤,都已经够虚软了,被他架住更是完全无招架之力。
当他一路往底下啃吻,她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有没有求饶她不知道,总之是昏过去了……
幽幽醒来时,他的舌正喂进她小口里,她下意识含着与他缠绵,似尝到微甜微腥的奇异味道,迷迷糊糊间有些明白,那是他舌上沾染上的气味,是她被撩拨到湿透的气味。
她身体被打开,浅浅含着他,眼泪没真正停过,泪雾中,男人一直注视着她,像怕她难受疼痛,怕她倔强强忍。
“阿霖……”一手抚着她发红的脸蛋,他嗓声沙嗄。“本王不想再忍。”
他渴望弄碎她,让她跟他一块儿碎成粉屑,分不开彼此。
他进到她体内深处,听到她破碎的嘤咛,心头火热不已,额心那朵印记再次活起,舞动金红火流。
头一次得到她时,他蛮横粗暴,将她全面压制,那时怒火掌控所有情绪,不能允许她丝毫反抗,那一次他被她“疗治”了,将她整得那样惨、伤得那样重之后,他脑海中浮现的已不是地宫石床上被铁链锁住的自己,而是被他以簪子钉在榻上、浑身青紫的她。
今夜,他依然蛮横霸道,她依然毫无抵抗能力,但心底深深浅浅淌过的皆是柔情与密意,还有那怕是一辈子永难抹去的恐惧……
两个多月的折磨,怕她不回来,怕自己来不及带她回来,怕情缘就此断了,他彻底失去她。
以往确实太蠢,既然遇到她这个死心塌地的,如何摧折都由他,他就该彻底私心一回,霸占到底才是。
她走不掉了。
无论他的内在如何暴虐无仁、如何扭曲嗜血,她已献祭给他,无法月兑身。
金红火流在洞中回旋,随着他的挺动和力道不住加快,身下的人儿起先还能吟哦叫出,叫到后来没了声音,唇瓣轻启似要求饶,而泪一直渗出。
他倾身深深吻她,如同命脉与她的深深纠缠。
离火灵气是上等补品,为她激扬而出的火能将两具身包裹,他努力滋养她,将满身精华给出,将太过苍白的她染开一层薄绯。
她晕了过去,脸色却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白到青筋微现的肤泽终于透出红暖,令他心痛如绞的症状可以缓和一些。
唇与鼻亦不住摩挲,眷恋着她汗湿带香的身子,爱极那白里透红的清肌……
他喜爱那渐渐展现的血气,证明她确实是活生生的。
她回来了……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