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妻医贵夫(下) 第三十一章 凤引蛊毒
两人一入宫,一到太后的慈和宫外,就见庭院里跪着一群宫人,还有太医院的御医们,看来已经有不少人为这事受到惩处了。
一个慈和宫外的太监见到他们,随即领着两人入内,“宸王、医女虞婧到。”
伺候太后的老太监钟公公即刻迎向前来,焦急的说着,“宸王殿下,您总算来了。”
“钟公公,太后现在如何?”
不问还好,一问钟公公眼角就忍不住喷出两管热泪。
玄墨摆手示意他退下,迳自牵着虞婧的手往慈和宫内殿疾步而去。
原本充斥在慈和宫里那种祥和的感觉全部消失无踪,迎面而来的是死气沉沉的压抑气氛,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皇上。”玄墨来到皇帝身边,低低轻唤一声。
“臣女虞婧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虞婧跟在玄墨身后请安。
皇帝一看到玄墨带着虞靖一起来,不禁松了口大气,“快起来,虞医女,你快过去看看太玄墨领着虞婧进入太后寝殿,见到百里崇父子两人正在讨论,为太后施针后效果似乎不太好,该用其他哪些方法治疗。
百里少渊一见到她如遇救星,“虞婧,你快过来,太后这中毒情况我从未遇过,也不敢贸然用你教的那套医治方法,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试试,可是成效不彰。”
“先让我看看。”她解上薄氅,交给一旁的宫女。
一名宫女赶紧撩开厚重的缇花织锦帐,又搬来一张紫檀镶贝花圆矮凳放到床榻边让她坐下,在太后手腕上覆上一条纱巾。
虞婧低头看着陷入昏迷的太后,实在难以想象半个月前她在坤宁宫见到一身庄严贵气的太后时,可还是精神抖擞、讲话很有元气,现在竟然就像个病人膏肓的绝症病人,让人想想不胜欷吁……
她掀开太后眼皮,观察混浊无神的双眼,又仔细观察太后的脸色,死白中带着青郁之气,和皮肤触感等等,这才开始诊脉,以上这几点观察都让她感觉不太妙,这诊脉结果恐怕也不会太好。
果然如她所料,太后这脉象很奇怪,说她是中毒又不像……这是什么?
她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太后,一脸困惑不解。
“如何?太后身上的毒有法可解吗?”皇帝焦急询问。
“婧儿,你可有法子解母后身上之毒?”玄墨也赶紧问道。
她小心翼翼拉好太后的衣袖,不安的看了眼玄墨那一向沉稳内敛,如今凝满慌张与焦急的黑眸,起身向皇帝请示,“臣女想爬到太后的凤榻上为太后另一手诊脉,还望皇上允准。”
“准了。”皇帝龙袍袖子一挥,“只要能将太后救活,你要做什么朕都准了,无须再请示。”
她脚下月兑下绣鞋,爬上凤榻,小心翼翼的为太后再次诊脉,可当她从这一边看着太后的脸色时顿觉不对,只是怎么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突地,一行文字闪过脑海,她火速站到太后脚尾,“有夜明珠吗?马上拿过来,然后把屋内的灯全灭了!”
夜明珠太后宫里就有,钟公公马上送来一颗像拳头般大的夜明珠,屋内的所有灯火都被吹熄。
虞婧站起身拿高夜明珠,居高临下的照着太后,夜明珠幽冷的冷光照映下,太后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像是凤蝶般的斑纹。
屋内所有人看到后也是吓了一大跳,为何太后的脸上会出现这奇怪的斑纹?
片刻后,虞婧收起夜明珠,她心里有数了。
“如何?”皇帝跟玄墨看她的表情跟方才的诊断方式,便知太后不只是中毒这般简单,兄弟俩不约而同的焦急问着。
身居后宫的太后就像一个退休的老妇人一样,偶尔养养花种种草,再养几只鸟儿逗逗,别说她会千预朝政,她连后宫那些事情都没兴趣管,早丢给皇后自己决断处理,连报备都不用,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妇人,怎么会有人要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害她?
一想到这里,她心头不由得窜起一股怒火,看着皇帝跟玄墨焦急的表情,她敛下胸口那口火气,表情凝重地点头道:“如果我没有诊断错误,太后中的是蛊毒。”
“什么,蛊毒?”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虞医女,这蛊可有方法可解?”皇帝问道。
虞婧食指敲着头,回想着她所看到的记载,“皇上,请下令将慈和宫所有宫人全部关到一个地方里,要逐一点名清查,一个都不能落下,那屋子跟太后寝宫下要烧地龙,周围要点上火炉,愈热愈好,比夏天还要热,动作要快,再晚太后就回天乏术了。”
“海瑞,听到了没有,赶紧按着虞医女交代准备,慈和宫的所有出入口给朕都给关上,派兵把守!”皇上火远下令。
“还有,后院所有宫院,只要住人的,都不许出入,老实待在殿中里。”虞婧赶紧又提醒另一件事情。
她继续又道:“派人去盯着那烧了地龙的屋子,屋子愈热的话下蛊之人身体愈冷,只要发现是谁一件又一件衣服往上加,或是直喊冷的,不要打草惊蛇,把人下巴卸了免得咬舌自尽,四肢绑着拖进来,下蛊之人必是那个人。”
玄墨马上将寒风叫进来,“寒风,即刻领禁卫军严格把守每个宫院,不许任何人进出,违者押入天牢。”
虞婧趁着他们下令的空档,写了张药方交给钟公公,“这些东西尽快备妥。”
没一下子,整个太后寝宫里只剩下他们几人,皇上脸色十分凝重的看着虞婧。
“虞医女,太后究竟中的是什么蛊毒,可以说了吧!”
虞婧声调沉重的道:“太后中的不是简单的蛊毒,而是凤引蛊毒。”
“凤引蛊毒?!”
“这蛊毒名叫凤引,顾名思义就是种在凤体里的蛊毒,这蛊毒一般女子还养不活,得尊贵的皇后、太后这全国最尊贵的女子才养得活,我猜想应该是跟饮食有关系,可以查一下什么吃食只有皇后或是太后才可以享用,其他嫔妃们没那资格用的。”
“凤玉露!只有凤玉露是太后跟皇后可以食用,一般嫔妃即使是贵妃也不允许服用。”一旁的皇后马上月兑口而出道。
“凤玉露?皇后娘娘能再说得详细些吗?”虞婧看向皇后。
“凤玉露就是几千只玉皇蜂生产的蜂王浆,又叫凤玉露,这一千只玉皇蜂一天只能生产出一滴凤玉露,因此十分珍贵,因为极具养颜美容回春功效,历代以来只有皇后跟太后可以享用。”
“所以皇后每天也有食用这凤玉露?”虞婧问道。
皇后摇头,“近年来天候变化很大,玉皇蜂十分娇贵,只要疏于照顾或是天候变化太大便会集体暴毙,因此凤玉露的收集更是困难,所以本宫就下令将凤玉露全送到慈和宫让太后享用,没想到却因此害了太后……都怪本宫……”皇后说着说着是哭得泪涟涟。
“皇后,这怎么能够怪你,你是一片孝心,是歹人心肠狠毒利用了这点,与你无关,你切莫伤心了,相信朕这个‘御赐表妹’一定有办法救太后,你快别难过。”皇帝赶紧安慰皇虞婧眉尾抖了抖,嘴角暗抽,御赐表妹?这顶帽子可真大啊,人没救活就是丢皇家的脸。
表妹没有尽心尽力救治太后表姨实属不孝,届时可就不是表哥配表妹刚刚好而已,而是有可能到尼姑庵出家赎罪去,这皇帝可真打了手好算盘,逼她拿出压箱底功夫拚了,太奸诈了!
“婧儿,这蛊毒从何而来?又下在太后身上多久?”玄墨问道。
“这种凤引蛊毒我也没有见过,还是刚好从书上得知,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从螭龙国传来的。”
“螭龙国?!”
“是。”她点了点头。“也是凑巧,今日我正好在王爷别院书房看到一位大夫的手稿记载,在白泽国与螭龙国边界的深山,有一处蝴蝶谷,抬头望去看到的全是蝴蝶。
“那里气候十分潮湿,充满沼气,住着一支不为人知的神秘部落,他们信奉巫师,历年传承的巫师都会用蝴蝶培养凤引蛊毒,这蛊毒从卵到成蝶需要三年的时间。
“现在是这只凤引蛊毒的成熟期,即将破茧而出,所以它在太后身子里应该已经有三年之久了,要羽化成蝶之前必须吸取大量的养分,太后这才会陷入昏迷。”她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这破茧而出的凤引蝶跟一般蝴蝶无异,可是只要被它沾到的人会全身溃烂而死,一般人根本不会去怀疑病因是只蝴蝶。”
众人听完她所说的事脸色剧变,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邪恶阴狠的东西?
“又是螭龙国,本王迟早领兵灭了它!”玄墨怒拍桌案。随即想起一事,“对了,你方才是说,在我别院书房看到的手稿?”
“是。王爷那些医书是哪里买的?”
那书房的书是前些年他第一次出征,当时在边境市集上看到一个摆摊卖书跟字画的,那些书籍记录了很多边境风俗,他就全买了,后跟着大军一起带回京城。
彼时宸王府正在兴建,他就让人把那些书全放到别院书房去,这一放就忘了。
“说起来,是在与螭龙国相临的边境上买的,许是当地哪个大夫的手稿吧。”
“还好那手稿上详细记载着如何医治蛊毒,否则我也是一筹莫展。”
不一会儿,慈和宫外传来不小的动静,海瑞公公的行动迅速,没一下子便先将慈和宫的所有宫人全关押在一间屋子里,四周围放二十多个烧得火旺的暖炉,连地龙也是烧得几乎可以烫熟脚底板。
虞婧所需要的东西也一件不漏的全送进了寝殿里。
“请皇上、皇后娘娘跟王爷都先出去吧,百里老爷跟少爷留下当我的助手,我要在今晚子时之前将凤引蛊毒引出,否则明日一早凤引破茧而出,太后必死无疑。”
因为这蛊毒即将羽化成蝶,体积有些庞大,虞婧跟百里父子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赶在子时之前将它引出,丢入火炉里烧毁。
这段时间在慈和宫被集中关起来的宫人们,一个个是汗流浃背,身上衣物一件一件的月兑,只差月兑到剩下中衣了。
只有一名掌管小膳房的嬷嬷冷得全身发抖,还跟他人借了月兑下的衣服穿上,之后被玄墨派人抓了出去,在她的住处搜到了半颗解药。
虽然只有半颗,但太后服了后意识便慢慢恢复,虞婧跟百里父子趁着太后意识还未完全恢复之际,将她身上残余的蛊毒用银针全数引出。
直到鸡啼之时,他们才从太后寝殿走了出来,一出寝殿,三人几乎是累瘫了直接坐在椅子上。
身体才刚复原不久,人都还未调养好的虞婧,不只是累瘫而已,一碰到椅子根本是直晕死过去。
等到她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虞婧眨着眼皮看着上方的银丝缇花织锦床幔,这里是哪里?
她最后的记忆是,她拖着沉重疲惫的步伐走出太后寝殿,向宫娥交代了如何照顾太后,又跟焦急的皇上跟皇后报告一切顺利,太后傍晚时后就会清醒,然后她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喝了口茶后整个人就因为体力透支昏睡了过去。
小碧知道小姐爱干净,情况许可的话每天都一定要沐浴,她拿着湿布巾正想替还在昏睡的虞婧檫拭身子,这才一走到床榻边便见到虞婧正在眨着眼。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赶紧让人去通报王爷。”小碧惊喜的道,连忙跑到屋外让人去通知玄墨。
虞婧看到小碧那惊喜的模样,忍不住吁口气。这么着急做什么,她又不是大病昏迷不醒,只是睡翻了天,不必太担心。
一听到小碧大喊着虞婧醒了,寒梅她们三人也赶紧进屋来。
“小姐,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群人兴奋的挤在床榻边看着她叽叽喳喳地问着。
“好饿。”虞婧模着千扁的肚子点头道。
寒玉赶紧说:“小姐,您稍待,奴婢早己熬好了燕窝粥,等您醒来吃呢,您等等。”
她一脸疲惫的坐起身准备下榻,可寒梅她们几人简直把她当成重症病患看待,“小姐,你要什么东西我们帮你拿,你快躺好!”
她们一个个神情紧张的制止她下床,虞婧翻翻白眼,“我要出恭,你们能帮我?净室在哪里?”
她们几人愣了一下后纷纷噗哧笑出来,小碧连忙道:“小姐,我扶你过去,你两天没进食了,这时一定没有体力,要是晕倒在净室,王爷会砍了我们的头的。”
“小碧,你是在诅咒小姐我一头栽进恭桶吗?”虞婧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小姐,我没这意思啊!”小碧急急喊冤。
“好了,开玩笑的,快带我去净室。”她催促道。
“小姐往这边走——”
虞婧从净室出来时,寒玉已经端来熬上一整天的燕窝粥跟几样容易消化的小菜。
金色细碎的阳光从镂空雕花窗台洒落在矮榻上,她没有回到床榻躺着,直接坐到矮榻那边,享受温暖的阳光。
一边喝着粥,一边细细打量这间十分幽静雅致的陌生屋子,只是虽说感觉陌生,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心安气息。
“这里是哪里?”
“小姐,这里是王爷还未封王前在宫里的住所朝阳宫,那天小姐昏睡过去后,王爷就直接将小姐抱到这里来了。”寒玉解释。
她点了点头。原来是玄墨的地盘,难怪她待起来就感觉到特别舒服,一点也不觉得格格不入。
“对了,太后呢?现在情况如何?”她又喝了口燕窝粥,关心问道。
“小姐,你放心,太后恢复情况良好,百里公子每天进宫为太后诊脉。”寒薇赶紧告知她这事。
“那我就放心了。”她突然想起一事,“高姨娘呢?你们有人去看她吗?有把药给她吗?”
“小姐,这事你就放心吧,高姨娘没事,现在在牢里继续装病。”寒薇禀报,笑着又继续说:“符凌在牢里也为高姨娘诊脉过,发现她得了肺痨,马上要狱卒把她换到单独的牢房,同时警告高姨娘不许说出她得的是肺痨,以免败坏他的名声。”
“这符凌可真自私,人都要死了,还只担心高姨娘会因为肺痨败坏自己的声誉。”虞婧不屑的鄙夷了声。
“自然担心啊,他可是太医院院使,要是传出家人之中有人得肺痨他却无法医治,这名声可就会一落千丈。”寒薇撇嘴道。
“让人去敲边鼓,让符凌自己写了休书休了高姨娘,得在皇上处置他之前让他写出休书。”
“是。”寒薇点点头。
“小姐,你怎么一醒来问的都是别人的事情,都没问问王爷他好不好。”寒梅忍不住插嘴道,真是为主子王爷抱不平啊!
“就是啊,小姐,主子他这两天可都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大约一个时辰前才前往地牢审问那下蛊毒犯人的。”寒玉也是觉得主子可怜,心里一心一意就只有小姐,未曾宽衣解带的照顾小姐,结果小姐醒来都没问王爷一句。
“我不是不关心他,是你们主子现在身体很健康,不用我担心。”听她们几个这样子为主子抱不平,想想她好像是太过没心没肺了,怎么可以没在醒来第一时间先问问自己的男人现在如何,太不应该了。
就在她们一人一句叽叽喳喳个不停时,段嬷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全挤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快退开,王爷来了。”
本来在地牢里审问那名下蛊毒嬷嬷的玄墨,一接到虞婧清醒的消息,将审问人犯的事交给寒冰后,便大步流星地匆匆赶回。
众人一看到玄墨正撩开珠帘往内厅走来,行礼后便一起退出去。
玄墨神情难掩兴奋的向前,一把圈抱住虞婧,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如释重负的低叹了声,“终于醒了——”
这句“终于醒了”里,蕴含着对她浓厚的情感与说不出口的担心,她心头莫名的涌上一股暖流,心头盈满感动,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抚他的紧张与担忧。
她只能模模他的背,轻声说:“嗯,我醒了。”
像是盘踞在胸口沉闷的乌云散去,他扯开好看的笑容,拧拧她的鼻。“再不醒,为夫都要让少渊过来帮你看诊了。”
―让你担心了。”
“你醒了就好,没事。”他将她抱坐在腿上,拿过她吃了一半的燕窝粥,又喂她吃了一口。“再吃些,两天没进食,肯定饿坏了。”
她将他喂的那口粥吞下后便摇头,“不用了,一下子吃不了这么多,晚点再吃。”
“好,晚些时候再吃一些。”玄墨将碗放到一旁桌几上,拿过参茶让她喝了口,闪亮黑眸直勾勾紧锁着她,一眨也不眨。
他灼灼生光的黑眸直瞅着自己,瞧得她有些尴尬,“我有什么奇怪或是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怎么这样盯着我?”
“婧儿,谢谢你……”
“谢我什么?”
“一切。”
他勾起她的下颚,俯身,灼烫的唇轻吻她的唇瓣,感性的低喃消失在与她唇瓣相触之间,满是情意的辗转吻吮着令他思念的红唇,攫取属于她的气息,舌尖贪婪地探进她的蜜腔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勾引诱惑着她回应他的热情与想念,同他沉浸在这缠绵久违的热吻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满意的抚模着被他吻得泛着嫣红的娇俏脸蛋,哑声问道:“想去看看太后吗?或者是想继续睡?”
“我都睡两天了,再睡下去都成神猪了。去看太后吧,不去看看太后我也不放心。”她月兑离他的怀抱起身,打算先梳洗一番再到慈和宫去。“对了,你问出来了吗?给太后下蛊毒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刚拷问出一些,那个下蛊毒的嬷嬷是约莫三年半前,南昌王买通宫里一些人偷偷安排在慈和宫。”玄墨告诉她。“那个嬷嬷就是你说的那个神秘蝴蝶谷里的人,南昌王因为经营草药生意的关系,到过许多偏远地方,会知道这些蛊毒也不奇怪。”
“她有招出是怎么下蛊的吗?那凤引蛊毒跟一般蛊毒的下蛊法是不一样的,手稿里没写,那大夫还引以为慽,始终查不出下蛊之法。”如何培养才是她最好奇的事情,其他诸如南昌王为何要害太后的问题先等等。
玄墨点头,道:“这凤引蛊毒从卵到成虫期间,必须每天食用培育它的巫师的鲜血,而成为蛹到羽化成蝶的这段期间,每半个月需要吸收它日后主人的鲜血,等羽化后才会听从主的命令。”
听他这么一说,虞婧恍然大悟,“也就是说,那个嬷嬷是培育它的巫师,她在太后的小膳房当差,很容易便能把自己的血拌入吃食里让太后食用。而这只即将羽化的凤引蛊毒,它的主人……是谁?查出来了吗?”
“还没,对于凤引蛊毒那日后的主人是谁,那个嬷嬷嘴很硬,怎么也不肯说。”他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坐下,圈往后往椅背一靠,一副闲适模样。
他这模样却看得虞婧一脸焦急,连忙戳了戳他胸口,问:“喂,问不出幕后指使者你的表情应该很难看才是,怎么嘴角还是上扬,一脸开心的样子?”
“问不出也不打紧,这两天宫里有人生病了,整个殿中烧得跟火笼一样却还是直喊冷,御医的意思是得了风寒。”玄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眨了眨眼,“是谁?”
“这宫里你最恨谁?谁让你染上肺炎就是谁。”
“什么,是她?!”果然最毒妇人心啊。“皇上知道这事了吗?”
“知道。”
“那……就这样?没其他表示吗?”
他将下颚搁到她颈窝,“还等着一条大鱼上钩,不急,暂时先让她染上‘风寒’继续病着,多活些日子。”接下来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将对方全数一网打尽!
“原来如此。”
这时,外边传来小碧禀告的声音,“主子,小姐的沐浴用水备妥了。”
“不是想沐浴包衣?水备妥了,快去,我先到书房。”他模模她粉颊后便往另一边书房走去,同时对外面的丫鬟喊道:“进来伺候小姐沐浴。”
虞婧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花瓣澡,直到那些香气染满全身,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让小碧她们为她更衣,不消多久,便将她打扮得像个花仙子似的。
她睁着大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这样不会太艳丽了些吗?”稍显抚媚的妆容,搭配这一袭蔷薇色的宫装,更是衬得她脸蛋水女敕娇艳,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水芙蓉。
她一会儿是要去探望太后的,可不是要去参加宫宴,这样……太后她老人家会不会太反感,认为她是狐媚子,专门勾引她儿子……
“不会,小姐,你看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连宫女穿的都比你华丽。”小碧可不认同她的看法,“在宫里人要艳才好看,要不然小姐你都被那些嫔妃给比下去了。”
“我又不是进宫来当妃子的。”她动手想将头上那支太过华丽的芙蓉花点翠鋈金簪子给拿下。
“欸,小姐别拿,你可是未来的宸王妃,素面朝天的去见太后,可是会被其他嫔妃嘲笑,更会让王妃被人在背后议论,我们不能让人瞧不起。”小碧连忙制止她。
“别人要议论就议论,别管他们就好。”
“小姐,”小碧恨铁不成钢的跺脚道:“你住到了王爷的朝阳宫,宫里的那些嫔妃跟宫女们差点嫉妒的咬断牙,说你一个小小医女怎么可以住朝阳宫。她们如此鄙视你,奴婢真是很气不过,所以小姐,我们不能输!”
见虞婧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小碧又道:“小姐,你要知道,王爷是非常抢手的,别说外头诱惑很多,就连宫里头也是一堆人不老实的,你要适时的出面扞卫自己的地位,不可以再跟以前一样躲在暗处,更不要让别人说你配不上王爷。”
意思就是“输人不输阵,输阵就歹看面”,虽说还未公开他们两人的关系,但好歹她都要扞卫一下玄墨的颜面,免得日后玄墨被人嘲笑娶了一个无盐女。
想想小碧说得有理,好吧,她就豁出去了,难得盛装打扮一回。
“好吧、好吧,就如你的意。”虞婧只好点头,住在这宫里就是麻烦。“我的护身符呢,帮我拿来。”她己习惯随时将这护身符戴在身边,不戴总觉得不安心。
虞婧准备前往慈和宫,没见到玄墨,一问之下才知道皇上有事召王爷到御书房了,她便自己领着段嬷嬷跟寒梅、寒薇,前往慈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