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妻医贵夫(下) 第二十七章 改嫁姊姊
到了晚上都过了晚膳时间,符雪一直没有回来,符凌知道这事后便将虞婧跟符宇叫到书房询问。
“你们三个人是一起去参加寿宴的,为何雪儿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爹,这宴席吃到一半,二姊姊她人就不见了,我跟大姊姊也是一阵好找,侯府管事还派人帮忙找,是眼看天要黑了,侯府管事说二姊姊可能已经先回来,让我跟大姊姊先走,他会派人继续在侯府里寻找。”符宇解释。
“符老爷,你把我跟符宇叫来逼问,不如问她屋里的丫鬟,应该比我跟符宇更清楚她们主子的行踪。”虞婧冷声提醒他。
对于虞婧一直不肯认他这个爹,符凌再怎么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他是有些后悔硬要接这个不受教的女儿回府来了,她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好掌控,很多事情都不符他所预期,尤其是在贵妃娘娘那件事情上,她始终不愿意点头,真的是让他万般头疼。
“来人,去将今天跟着二小姐去的丫鬟叫过来。”符凌对赵管事吩咐道。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今天累了一天。”虞婧又道。
看她这副淡漠毫不紧张的模样,符凌很不是滋味。“这雪儿好歹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漠不关心?”
“关心?我在这边虚伪的表现出一副很着急的模样,她就会出现吗?”虞婧冷声反问他,“符老爷,别逗了。”
符凌顿时气结。
“还有,符雪煽动后院姨娘们给我下毒,要不是我命大逃过一劫,今天我恐怕已经是一堆黄土了,你认为我要怎么虚情假意去关心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我的命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事?”这事他分明已经严厉下令,不许任何人透露出去,她是如何知道?
符凌看着冷然淡定的虞婧,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这符蓉知道庶女企图毒死她一事,只要她报官,雪儿名声就败坏了,可会严重会影响到她的婚配,这辈子连想都不用想嫁进王府,成为王妃,就连嫁给南昌王当侍妾都嫌高攀,那自己要怎么攀上南昌王这条线?
“符老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句至理名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雪儿年纪小不懂事,你这做长姊的不要跟她计较。”
“年纪小?十五岁都可以嫁人了。”虞婧嘲讽道。“不过,我还真没跟她计较,真要计较,别说她,你后院那一堆姨娘现在都得关在牢房里。”
符凌嘴角一扯,被她膈应得不轻,气呼呼的看着她说完话后迳自离开书房。
“爹,大姊姊她已经对二姊姊非常宽容了……”看着虞婧的背影,符宇叹口气,帮她说“女人后院的事情,你一个男子不要管更不要插手,只需要把你的书读好,医术学好,爹还指望你日后继承爹的衣钵。”符凌不悦的打断他。“还有,医术不懂尽避来问爹,没事少跟符蓉牵扯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在大门说的话。”车夫告诉赵管事,赵管事禀告他了。
符宇不认同的道:“爹,可是大姊姊她的医术比你……”
门外传来一记敲门声音,紧接着是赵管事的声音,“老爷……”
“够了,今天在外一天,回自己院子去温习功课。”符凌指着门外,不想听自己一直最看重的儿子,去敬佩一个根本没把他当爹的女人。
符宇一出去,赵管事进来后向前小声说着,“老爷,今天跟二小姐一起出门的丫鬟不见了。”
“你说什么?”符凌这时真觉得事情不好了。
“老爷,您说现在……”
“现在当然是马上给老子派人出去找!”符凌愤怒咆哮,“马上带人去找!”
“小的马上就派人去找二小姐!”赵管事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紧离去调派人手。
看着外头夜色,符凌心慌不已,雪儿是他想利用来控制南昌王的重要关键,可不能出事,老天保佑雪儿没事才好。
南昌王看似闲散王爷一个,手中可是掌握着令他眼红的草药买卖生意,白泽国一半以上的草药货源都掌握在南昌王手中。
那些草药就是金子,只要将这个生意场掌握在手中,等于是掌握了钱脉。
南昌王几次到府里来作客,他总是刻意叫上雪儿,南昌王对雪儿也是有不错的印象。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敲边鼓,南昌王就是迟迟不肯点头娶雪儿为妃,始终吊着他的胃口。
直到前些日子,他才终于松口,比起雪儿,他更中意符蓉,不过要是两姊妹能一起嫁进南昌王府,他马上命人来迎娶。
他立即允下这桩婚事,反正雪儿听话,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她能在南昌王身边,一样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人的一生哪里会没有个小病大病的,皇帝都不例外了,南昌王如何能避免?届时,他若有个“万一”,最好是不死只剩半条命的那种万一,还怕不能全盘接收那些草药生意吗?
总之雪儿绝对不能出事,就算翻了整个京城,也要把雪儿找出来!
翌日,卯时刚过,天空却还依旧是灰灰暗暗,整个街道一片雾蒙,符府的大门才刚开启,下人们正提水洒扫,一名武安侯府的下人便急急忙忙来报,神情惊急,神秘兮兮的在趟管事耳边说着事情。
听完,一整晚率领着府里家丁在城里寻找二小姐的趟管事,他那张委靡得没有一点精神的脸被这消息一吓,脸色瞬间发青,急匆匆赶往老爷住的院子。
为了符雪一晚没睡好的符凌,用冷水醒脸,感到有些精神后,正要准备更衣用膳后前往太医院当值。
趟管事不经通报的自行推门而入,神情惊慌,“老爷,不好了。”
符凌皱眉正要低喝他的不懂规矩,赵管事焦急地小声在他耳边将方才武安侯府下人说的话转达出来。
符凌听完后气得差点咬断一排牙,大掌猛拍桌案,桌案上的早膳瞬间震得散落桌面。他怒咆道:“这不孝女!”
“老爷,您看这事——”
“更衣,我马上上武安侯府一趟!”
“对了,老爷,武安侯夫人说了,让大小姐也一起过去,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发生这事叫符蓉过去有何用?!”
“二小姐是个姑娘家,要是有什么……也好让大小姐检查……”赵管事尴尬的说着。
符凌压下胸口那团怒火。“去把符蓉叫醒,一起过去武安侯府。”
虞婧接到消息时,她人还在被窝里赖床,一点也不想为这种事情起床,可是想想,若她不出现,就容易被人栽赃嫁祸,无奈地让人去跟符凌回话,要他先过去武安侯府,她梳洗好后随后就到。
符凌心急符雪的情况,也不等她了,迳自前往。
约莫半个时辰后,虞婧在武安侯府金嬷嬷带领下,来到后院的柴房。
柴房外头全是一脸凶狠的粗使婆子把守着,不相干的人全被赶到离柴房,谁也不许靠近。
虞婧来到柴房时里头已经有好些人,但没有一人出声说话,武安侯及夫人她自然是认识,另外一对脸色十分难看铁青的夫妻她就不认识了,不过依她猜测,应该是那薛人富的父母。
当她走近一看那被众人围着的一对男女,男的下半|身被麻布袋套着,luo着满是伤痕的上半身,女的只露出一张脸,不用说麻布袋底下是光溜溜一片,两人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有如猪头似的,比照薛人富青青紫紫的上半身,看来符雪也没少受皮肉之苦。
“啊,二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跟这男人……原来昨天跟男人发出那yin声浪语的人是你!”她先是装出一脸震惊,而后恍然,捣唇故意惊呼,一副羞红着脸不知该怎么斥责她的模样。
在场的人本只是铁青着脸互看着对方,这么让人难以启口、让人羞愧的话都不敢说出口质问,没料到这虞婧一来,就把这层窗户纸毫不留情的给捅破。
“昨天是武安侯老夫人的生辰,你怎么可以跟你的情郎在侯府里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还喊得所有站在外头的人都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闻言,符凌差点嗽了一声晕厥过去,涨红着一张老脸,恨不得当场有个地洞让他钻。
恼羞成怒的他扬起手一掌就挥向符雪,怒喝,“贱人!”
符雪在听到虞婧的话后,眸光瞬间变得阴狠毒辣,恶狠狠的瞪着她,被她爹这样一打,不禁哭喊道:“爹,我是被人设计了,我没有情郎,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爹……
是,符蓉,是符蓉这贱蹄子设计陷害我的!”“你说什么?”符凌惊呼。“是她,是她陷害我,她陷害我让我失身给薛人富……”符雪凄厉哭喊,企图将虞婧一起拉下水。
“符雪,你脑子没问题吧?你自己跑到那处院子跟男人yin乱,关我什么事情,还企图将脏水泼我身上?
“昨天武安侯老夫人的生辰宴进行到一半,你一句话没留,跟你的丫鬟人就不见踪影,而我从头到尾都在老夫人身边,这事所有人都知道的,我怎么陷害你了?”虞婧冷笑的反问她,“真如你所说我挖坑让你跳,我还真不知道跟你苟合的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呢?”
虞婧森寒的看向那个被符雪设计的冤大头,“这位公子,请教你尊姓大名?我们认识吗?”
薛人富本来还弄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符雪这一哭闹,他这才想到自己是着了这女人的道,她竟想借他这把刀陷害她的嫡姊。
靠,他薛人富在外恶名昭彰,还没吃过这一种亏,今天竟然栽在这个心机深沉的小泵娘手中,这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
这口憋屈的怨气他不出怎么成,定要这个设计陷害他的女人好看!
“小爷叫薛人富,在昨天之前连见都没有见过你,昨天开席之时,是你这个妹妹让人传纸条给小爷我,约在那处院子见面。”
“薛公子跟我这二妹妹从前认识吗?”
“认识谈不上,不过从前在一些宴会上打过照面,知道是符院使大人的女儿。
“小爷这回来参加武安侯老夫人寿宴,可是被我爹三申五令,不许在侯府闹事,敢在侯府闹事就把我绑到军营从军杀敌去,军营哪里是玉树临风如小爷我去的地方,烟花酒楼才配得上小爷我的身分。
“我本来打算吃完酒宴就离开,谁知道接到那张纸条,福王世子、长兴侯世子他们都可以作证,他们也都看到那张纸条了。”薛人富气呼呼的道:“不相信,那张纸条还在小爷我衣襟暗袋里,你们去找找,就会知道我没撒谎。”
薛老爷火远走到那一堆丢在一旁的衣服里找出儿子的衣服,翻了翻,果然如他所说,在暗袋里头发现了那张纸条。
“那女人一直跟我说她嫡姊很仰慕我,希望她帮忙传话,她嫡姊在一处假山等小爷我,还提前为小爷庆贺成为她姊夫,拿了杯酒请小爷……对,就是喝了那杯酒……不知怎地,我整个人都不对了,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拉着我的手去模她的胸……然后小爷我就跟她在那屋里颠鸾倒凤了!”薛人富一点也不替符雪留面子,如实的说出当下情况。
“闭嘴,谁让你胡扯破坏我闺誉,爹,我没有!”符雪急道。
“胡扯?昨天可是你先勾引小爷,拉着小爷的手在你身磨蹭,还直喊好舒服!”
薛人富这番话听得众人脸上臊得不行,纷纷别过脸,没人有那脸面继续听下去。
“分明是、分明是符蓉这女人陷害我,要不然……那汤泼在她身上应该是她会不受控制的跟男人苟合,为什么会是我?”丑事被薛人富全抖了出来,符雪又气又急的为自己月兑罪。
“汤?为何汤泼到我身上会是我跟男人苟合?”
“那汤里加了迷魂香……”符雪气急败坏的月兑口吼出,这话一吼出来,她顿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阵惨白。
虞婧冷冷扯着嘴角,不疾不徐吐出这几个字。“迷、魂、香。”
一听到“迷魂香”三个字,符凌脸色瞬间刷白,别人不知道那迷魂香的作用,他还会不知道?
虞婧波澜不惊地看着符凌,“爹,相信你很清楚这迷魂香才是,你要不要为在场所有人解惑一下。”
符凌心下一抖,这符蓉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二女儿的事就已经够叫他心烦了,再加上心虚,符凌总觉得他要是说出迷魂香的作用,别人也会晓得了他曾使用过迷魂香,他的声誉也就毁了,日后宫里那些娘娘恐怕不会让他看诊,所以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知道迷魂香这事!
符凌衣袖忿忿一甩,一句话把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老夫不知道迷魂香是做什么用的!”
虞婧冷笑的看着作贼心虚的符凌,哼,你就继续装吧!
她也不想拆穿他故作惊讶的低呼。“不知道?莫不成马姨娘连这事也瞒着你。”
“等等,这迷魂香究竟是什么?”急着想知道迷魂香用途是什么的薛人富大吼一声。
“据说,迷魂香无色无味,只要一沾上,就算是烈女也爬墙。”虞婧把高姨娘告诉过她的话说出来。
“什么,竟有这种害人的玩意儿?!”众人皆感到震惊,不可思议地齐齐低呼。
“难怪,那酒小爷我一喝,整个人气血汹涌……好你个符雪,竟敢设计小爷我!”薛人富暴怒。
“我没有,没有——”符雪不断摇头,怎么也不承认,她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为何虞婧没事,身败名裂的人却变成她自己?
“符雪,你心思真是歹毒,想用迷魂香设计我这个嫡长女,让我身败名裂,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你的心肝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可是你亲姊姊啊!”虞婧直截了当的在众人面前道破符雪的阴谋。“第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下毒,但不代表我可以容忍第二次!”
这话一出,不管是武安侯与夫人还是薛氏夫妇,无不猛烈倒吸口气,什么,除了迷魂香外,还对自己的嫡姊下过毒?
简直是前所未有、骇人听闻啊,这小泵娘才十五岁而已,心思竟如此阴狠歹毒!
“不是,这是你陷害我的,是你让人给我下迷魂香……”符雪方寸大乱,语无伦次地急着为自己辩解。
“我陷害你?我怎么陷害你?据我所知,这迷魂香可是马姨娘娘家的独门秘方,马老爷是你舅舅,你有门路拿到这东西一点也不奇怪。”
“你这贱女人,你办法还不多吗?没办法你会知道迷魂香?没办法你会勾引宸王……”符雪是愈说愈离谱。
“够了!符雪,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符凌气得脸色发黑,扬手朝符雪一巴掌掴去。
虞婧医术高超,能解奇毒和治疗绝症,知道一个不入流的迷香有什么好奇怪的,没有人怀疑她怎么知道这种香。
这场闹剧也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也不想参与,虞婧冷然地看着符凌,“符老爷,符雪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在侯府闹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幸好侯府的人处理得宜,才没有让这事传出去,已经相当顾及两家的颜面。
“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理,那是你这做父亲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也不想管,不过,符雪一而再的对我起歹念,这事符老爷最好处理得让我满意,否则我不介意替你出手。”虞婧撂下狠话后便转身而去。
一离开武安侯府,上了马车,一直未开口的寒薇吐口气,如释重负的说:“还好,我们早防着,将那迷魂香给掉包了,要不然今天我们几个恐怕得先到黄泉路上等小姐了。”
虞婧浅笑了下,“想不到寒薇你的三只手功夫这么厉害,众目睽睽下也能得手。”
寒薇尴尬笑道:“哎唷,小姐,这是必学的功夫啊,否则怎么帮主子办事……”
“说得也是。”
夜深沉。
沐浴完,檫干了一头青丝,虞婧就歪到床榻上托着下巴看着闲书。
这时,外面院子传来了些微的动静,她放下手中闲书朝门外看了看,没一会儿,寒梅领着小圆进来。
“主子,小圆有事禀告。”
“小圆,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这么晚了还偷溜出院子。”虞婧自床榻上坐起身,拿过披挂在一旁的薄氅披上,看着跪在她前面的小丫鬟。
小圆跪在虞婧面前,局促的扭着手指,“小姐,这事我觉得很严重,得赶紧告诉你,所以趁着老爷离开院子不在了,才赶紧偷溜过来。”
“寒梅,给小圆一杯甜茶,别让她跪着,那边拉张凳子过来给她坐。”
小圆顾不得那些,站起来后急急开口道:“小姐,老爷他要将你嫁给南昌王……”
“什么?”虞婧眉尾微挑,“小圆,把你听到的全说给我听。”
“我听到老爷在屋里对着赵管事怒吼,大概是说,老爷本来跟南昌王两人已谈好条件,将你跟二小姐一起嫁给南昌王,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你又不受掌控……赵管事给老爷建议,必要时可以对大小姐你用药,不怕大小姐不听话……”小圆紧张小声的将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虞靖。
她眸子危险一眯,“好,这事我知道了,小圆,谢谢你跟我说这么有用的消息。你也早些回去,这各院子院门就要关了,你要是被锁在外头就不好。”说着看向一旁的寒梅。“寒梅。”
寒梅会意,将一个小荷包塞进小圆手里,小圆连忙推开。
“不可以,小姐将我娘调进芙蓉院帮忙,对我跟我娘已是大大的恩德,不能再收小姐的银子了。”
“收下吧,你不是还有个弟弟想上学堂?留着。”虏婧开口道。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圆高兴的再三鞠躬道谢,这才收下那荷包,开心的离开。
小圆走后,虞婧的面容冷了下来,眼底一片骇人的森寒,从未有过这种神情的她,让寒梅见了心下不由得一慌。
“小姐,这事你别烦恼,主子会解决的。”
“这事先静观其变吧,你主子忙得很,最近不知道又忙些什么事情去了。对了,符凌回府去了哪里?符雪的事情后来怎么处理?”她本来是不太想再管符雪的事情,可现在发现不了解是不成的,免得哪天被人给卖了还帮忙数钱。
“薛家不愿意娶二小姐,认为她才十五岁,心肠便如此歹毒,三番两次毒害自己嫡姊,日后是不是也要毒死公婆,宁愿花钱息事宁人也不愿意将她娶进门。”寒梅禀报道。
这个消息令她感到有些惊诧,“那么符凌同意薛家这样做?”
“当然不愿意,跟薛家的人一阵争执,二小姐虽然心术不正,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后来在侯爷跟侯爷夫人的命令下,薛府才同意让二小姐进门,可是只能当妾。
“这丢脸的事薛家少爷虽然也是受了设计,但事情发生在侯府,传出去有损的是武安侯府的颜面,还想继续与侯府来往的薛家老爷只好咬牙点头答应,这事也就算揭了过去。”
“符雪没被抓去沉塘,这结果算是最好的。”符雪嫁到薛府后想必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这样的结果她还算满意,哼,有胆子设计她身败名裂,就要有勇气承担一切后果,当她虞婧是吃素的吗?
“想必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小姐从来没想要找她麻烦,而她却一天到晚想药毒害小姐,这叫报应。”
这时,掩上的房门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传来寒玉的声音,“小姐,你睡了吗?”
“还没,进来吧。”
寒玉掩好门扇后随即匆匆道:“小姐,佛堂那边传来消息,说符凌方才气匆匆的跑到佛堂动手打了马氏,还说一盘好好的棋,被马氏跟她娘家大哥这两根搅屎棒给搅臭了,现在是满盘皆输。”
虞婧有些好笑的看着寒玉,忍不住噗哧笑出来。“搅屎棍,说说这跟搅屎棍怎么了?”
“符凌一进到佛堂就对马氏一阵拳打脚踢,骂她目光短浅,只顾得上眼前小利,把他长远的计划都给破坏了,要不是马氏跟她大哥教符雪那些下三滥手段,给她迷魂香要陷害小姐,她也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还说符雪蠢,要陷害小姐,不会让马老爷跟以前一样找镖局的人暗杀杀小姐就好,弄得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虞婧听出一个重点了,在福德村买凶杀她的人是马氏透过她大哥,利用镖局的人来暗杀符蓉,这马氏便是那个她想要揪出的幕后藏镜人,真正的杀人凶手!
好你个马氏,日后看我怎么为符蓉讨公道!
“还有,符凌把马氏赶到庵堂去了,要她明天天一亮就到慈慧庵带发修行,永远不许回府,马家明年也别想取得太医院药材的皇商资格。”
一听到明天一早马氏要到庵堂去带发修行,虞婧眉头却是一皱,她才要为符蓉讨公道,这符凌就要将马氏赶到庵堂。
她不禁冷笑哼道:“在我看来这符凌也是搅屎棍,坏了我想找马氏报仇的计划。算了,这事不急于一时,以后多的是机会。”
她又接着说起,“这些日子以来我想着,马氏她们母女想除掉我,应该不只是妒心作祟,还有很大的实质利益,我猜测这跟太皇太后有关,会不会太皇太后有一道什么恩赐,是要给符家嫡长女的,所以我的存在才挡着了她们的路?
“不过现在符凌却是想把我嫁给南昌王,这……”
“南昌王……南昌王……”寒玉低喃了几句后眼睛一亮地拍掌。“小姐,如果我没记错,南昌王是世袭五代的异姓王爷,现在到了第三代。”
“世袭五代?”
“南昌王的袓父是名药材商人,当时白泽十万大军全染上一种疫病,这种疫病需要一种特定草药,搜刮了全国也不够用量,他袓父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大批药材,无偿献给朝廷,解了疫病之危,此功劳不输上阵杀敌,当时皇帝遂封他为王,享封爵俸禄,并不授实权。”
“世袭五代?符凌肯定不知道这一事,否则怎么会汲汲营营要将我或符雪嫁给他。”
“符凌应该知道,或许,他要的不是身分地位。”
“那他要什么?”
“这个南昌王虽说是个闲散王爷,但却不可小看他,整个白泽国大半以上的药材命脉掌握在他手中,尤其是稀有珍贵药材。全国的药材几乎都是他在喊价钱的,他说多少就是多少,开心便罢,不高兴他就让哪种药材断货。药材的利润十分可观,或许,符凌觊觎的是这个。”一旦掌握这条药材命脉,便像掌握着一条流水金脉一样。
“符凌是盘算着,把我跟符雪两人嫁给他,好抢过南昌王的药材生意吗?”虞婧拇指月复抵在唇边,揣测着符凌的心思。
“对了,说起南昌王,暗卫那边曾经意外查到一条隐密消息……”
虞婧看着她,等着她说。
寒梅声音放得更低了,“小姐你听听就好,这事关皇家脸面,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我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吗?”虞婧好笑道。到底是什么事?
“那我说了……就是这南昌王在白贵妃进宫前便认识,后来他还曾经秘密夜访崇华宫……”寒梅捣着唇在她耳边小声告知。
虞婧嘴角一扯,“这意思是,南昌王跟白贵妃有奸情?”
“嘘!”寒梅急道:“小姐,这事不可以随便乱说的。”主子也只是要暗卫再盯着此事,千万不可走漏风声,不论此事是否属实,传出去都是皇室的一大丑闻。
虞婧沉吟道:“可是依我看,恐怕不是只有奸情这么简单……这南昌王跟符凌两人,一个是药,一个是医,三人合谋在一起,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她顿了顿,吩咐道:“这几天让人把符府后院盯紧点,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