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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是妾 第十章 侧妃生财计

作者:陈毓华

宣姑姑的话让褒曼的头皮一麻。皇权时代,人命不值钱,她都来这里历经两世了,对随便能要人命这件事还是觉得膈应。

人并非有了身分地位就能过好日子,手中还要掌权,不然什么都是空谈。

可客气话褒曼仍旧是要说的。“宣姑姑手下训练出来的人手,素质绝对是翘楚,我很放心。”

“多谢侧妃美言。”今天不是叙旧的日子,宣姑姑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事情办完,果断的领着一干小爆女退了出去。

省去了掀盖头这个步骤,褒曼一待宣姑姑离开就移到铺了织金桌布的八仙桌前随便挑了几样东西填肚子,吃了七分饱便把整桌菜食赏给了宫女。

当奴婢的,在主子伺候时挨饿是常有的事,主子坐着奴婢站着,主子吃着奴婢看着,如果她用过膳没有去休憩,那么她们就要一直伺候着。

今天这种特别的日子先不说独彧拨过来的宫女,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天未亮就起来忙活,还折腾了她半天,她这新娘子在轿子里还能藏个小点吃,她们却想掖点什么吃都难。

她的举动看得几个小爆女们有些傻眼,但是仍恭敬的行礼道谢,这才把饭菜撤了下去。

她用薄荷漱了口,独彧已然进来。

未能免俗的,他穿了件大红的锦袍,和他雪白的脸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而他向来毫无表情的脸上居然稀罕的有了些微的笑容。

没错,那是可以称之为笑容的神情,从踏进门槛起就一直维持着。

他摆摆手挥退了所有的宫人。

“累了?”

褒曼点点头,成亲当真是个体力活,从天没亮就得起身,沐浴、开脸、打扮,厚厚的粉不知道刷了多少层,她现在有些能体会墙壁被粉刷的感觉了。

虽然已免去许多繁复的礼俗,但从早上一直撑到现在也够她受的了。小确幸是刚刚五脏庙填饱了,稍稍弥补流失的体力,乏得几乎散了架的身子还可以继续擦下去。

“妾身还好。”

“本王倒是累了,让宫人伺候着梳洗,然后就歇息了吧。”

这么直接?

也难免啦,毕竟这位爷又不是头一回当新郎,对他来讲应该没什么新意了,所谓的新娘不过是换了张面孔而已。

褒曼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不过话说回来,与人为妾可是她自己同意的。

独彧唤人入内替自己换去一身新郎服饰,和褒曼两人前后进了后间浴房沐浴。待轮到褒曼时,她让服侍的下人退下,自己泡在撒满各种花瓣的热水里又玩又潜水,洗了个爽爽快快的澡。

等她出来时,独彧身着白绫中衣,敞着胸斜靠在软榻上在看书,长发是湿的,看起来就是草草擦过的样子。

他穿这样,暖阁里的地龙暖和倒是无妨,只是他身边没有半个宫人,这是在等她吗?

她用熏笼烘干自己已经半干的头发,回头一看,那人还专注在书籍上。

这种天气要是带着一头湿发睡觉,老了不会偏头痛才怪。

“妾身替王爷擦发可好?”

他僵了下,拿着书的手缓缓放下,把头挪了过来。

这是同意的意思吧?

褒曼先用大布巾替他吸干多余的水分,然后把他按在软榻上,让他靠着熏笼躺下,用熏笼产生的热气烘干长她发现独彧的发丝细致,发质不比女孩子差,她替独彧梳理的时候,他阖着眼像任她摆布。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在新房的软榻上,女性的柔软和香馥藉由她的手指传到他身上,他脑中立即浮现她美丽的脸庞和柳条般柔@的身姿,不想还好,这一想,他身体某个部分竟不知不觉起了变化。

他的眼阵倏地睁开,目光热切得像把小小火炬。“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这回他不再自称本王,用了我。

只是替他烘个头发,这算什么好?“你待妾身好,妾身自然待王爷好。”

“你说话要算话。”

“我答应嫁给你,不对你好,难道是嫁人来自找不痛快的?”她白他一眼。

可她的眼神温柔而清朗,如一坛果酒,清澈又带着醺人的芬芳。方才浓妆的她,眉如墨染,鼻梁挺秀,唇似涂丹,脸上浓艳,也很美丽,但现在她洗去了那层胭脂水粉,烛光照在她脸上,他喜欢她这时的模样更胜浓妆几分。

“歇息了吧,我向来早起,你睡里头,我起床时才不会惊扰你。”他突然无比懊悔了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新婚夜不碰她?新婚夜叫他做一个君子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

褒曼依言爬上床躺在里头,感觉他随即躺在自己身边,她浑身不自在,心跳得有些快。内心不免月复诽自己,又不是不曾和男人睡过,紧张个什么劲?但她还是偷偷地又往内侧挪了些,只是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她所有的感官都能感受得到他的存在。

“你不要紧张,我答应过不会碰你的。”独彧以为她的移动是因为这个。

这种状况下她睡得着才有鬼!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反驳,心跳得厉害,幸好半天过去见他再没有动静,她这才安稳了下来。

她今天已经够累的了,这样侧着睡连动弹一下也不能,让她全身僵硬。就在这时,独彧长臂一伸冷不防的把她的娇躯勾进怀里,他的怀抱温暖又带着一股男人的气息,褒曼全身都僵直了。

他什么都没说,她什么都没表示,或许是真的累到神智不清,腰酸背痛致使,在这个纯男性的怀里,她居然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一觉到天亮。

一早替褒曼梳头的宫人叫丁香,年纪比起那些十五、六岁的宫人都长了些,一问之下她也才十九岁,却是皇宫里的老人。若不是王爷带她出宫,她的一生能看见的风景就只有皇宫里用高高的墙所圏起来的天空。

她一手梳头的功夫直把阿汝给比了下去,阿汝不服气得很,转头却追着丁香直说要拜她为师。

身为侧妃,褒曼进门的第一天理当去拜见王妃。丁香为她梳了头,戴上珠玉嵌宝的百花步摇和独彧给她的钻石链子,这是独彧给她门面,省不得。至于穿着呢,也素不得,既不能太过朴素,也不能太过花俏盖过正妃的风头。

沉香从衣柜里挑出三套都带喜庆颜色的衣服,褒曼挑了一件粉艳色挑线穿花凤缕金拖泥裙子,腰束金镶宝石闹妆腰带下面悬着一大块圆润白脂玉雕祥鸟,及以彩线穿组这种不同形状的玉佩合成一串的禁步。

最后趿上绣花团锦簇白绫高底雪地靴子,由宫人们簇拥着出了房门。

房门外,吊着两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门上贴有黏金沥粉的双喜字,就连园子里的花树也全系上了红彩带。

宣姑姑带领着嬷嬷和侍卫等在外头,褒曼有些傻眼,不过是见个正妃,需要这么大阵仗吗?带上这一大批人,王妃不会以为她是要去示威的吧?

可能使唤这些人的,除了王爷还有谁?

他这是怕自己去了正妃那儿被欺负,给她仗人势呢。

盛情难却,褒曼只能心虚的让宣姑姑领着她,浩浩荡荡的去了正妃住的粹芬院。

粹芬院不同于她住的长乐院,是身为嫡妻才能有的待遇,整个后院气派巍峨,金碧辉煌就不用说了,通报之后,下人一去半个时辰都没回来,褒曼顶着冷飕飕的天,硬生生的站到脚底麻木快要失去知觉。

但是她头顶上好歹有一把大华盖,跟着她来的下人和侍卫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她有什么好撑不住的。

宣姑姑暗地打量褒曼的表情,半个时辰过去,只见她把双手拢在手炉里,风帽下的容颜纹丝不动,好像会遭受这样的待遇,她早就预想到了。

这样的气度和王爷那位动不动就砸了满屋子玉瓷器泄忿的正妃简直天差地别,这才是恭亲王府需要的王妃啊!

当然她这话只能在自个儿的肚子里说,半句不会透出来。她的嘴要是不够严密,早就活不到跟随王爷出宫甚至到封地来了。

她能爬到如今这位置有很多原因,嘴巴牢靠,亦是她的优点之一。

粹芬院的下人像是掐好时间,多一分不曾,少一分也没有的,准准半个时辰后回来了,说王妃昨日睡得迟,平时起床后精神差不欲见人,侧妃请安就不必了,请回吧?

“请王妃多保重身体。”拿低血压当借口?既然过场都不让她走,不要紧,她也省事。

回到自己的处所,卸了厚重的衣物和钗鬟,踩着温暖的地板,一杯热茶入喉,褒曼这才松了一口气。

歇足了气,她这才有心情打量自己住的地方。

所谓的长乐院是和前院以梅花林子隔开的后院,她住的这个地方三明两暗,明间是厅,次间均为冰裂纹窗槛,糊着红色纱窗,色泽明妍,是起居室加书房,面积大又宽敞,最里间的卧房就更大得不像话了,东厢两翼还有两处耳房,后罩房及库房。

卧房外头的回廊与庭院廊下挂了各式各样的琉璃灯,屋里,描金鸾鸟的小熏笼里燃着掺有梅香的上等银丝炭,这会儿宫人己经把早膳摆好,一早起床就不见人影的独彧也回来了。

“参见王爷。”

“你我夫妻,往后不用行此大礼。”刚进门的独彧身上还带着清晨薄雾的湿润气息,语毕就进了浴间,稍后才出来。

他这是干什么去了?

丁香在她旁边看似不经意的提点着说:“王爷晚上临睡前有读书、习字,清晨起来练习弓马刀剑,打熬筋骨的习惯。”

原来是这样。

谁说古代男人的日子比现代男人好过的?只是拚搏的方向不同,想成功、想立业,想出人头地的心,不论任何年代都一样。

这道理似乎说得通了,他看似和健康两个字差距很远,可昨夜靠着他的胸膛,感觉并不单薄,虽然称不上有肉,但绝对不是排骨。

独彧很快换了一身袍子,看着满桌未动的早膳。“怎么不先用?”

“有人一起用饭,饭菜会特别香。”

“很少有人能陪我一起用饭。”

独彧说得稀松平常,褒曼却为之震动,他不是有正妃的人吗?那位嫡妻都做什么去了?就算王府和寻常人家的夫妻有些地方不一样,可再怎么不一样,陪相公吃饭这么家常的事也省略的话,那叫什么夫妻?

“往后王爷若是过来,妾身就算再忙也会陪王爷一道吃饭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的声音虽然仍旧带着冷意,但听在褒曼耳里却分外悦耳。

“妾身是女子,不是君子。”她说得俏皮。“不过就算身为女子也要讲信用的,没有信用怎么跟人家做生意?”

“本王不是生意。”他一个眼刀子射过来。

褒曼发现这位王爷只要不爽,自称就会改为本王,看起来并不若表面上的冷漠,孩子气得紧。

“夫妻哪里不是生意,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就能长长久久,要是合不拢,一拍两散,分道扬镳也不是没有的事。”

“你不会有和本王分道扬镳的那天!”

他不会想跟她说永远两字吧?别说现代人不相信,老实说她这穿越女加上重生的人也不相信。

褒曼用象牙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他的碟子里。“王府里的规矩不会是王爷没动疾子,身为妃子的我们也不能吃吧?”

“规矩是这样没错,在你这里不用遵守,哪天我要是晚归,你自己吃了便是。”

褒曼在家当闺女的时候饭食也不差,只是这儿的食物更精致,分量多,菜色也多。

六个靠山小碟,一格核桃穰儿小菜、一格鲜荸荠拌菱角、一小银素儿葡荀酒、一小十香瓜茄、一小红糟鲥鱼、一小泼油香椿、一盘烧羊肉、蒜烧荔枝肉、一碗黄熬山药鸡、葱白椒料桂皮烂羊肉、蒜蓉炒雀舌、野味拌雪藕、炒青菜,两大盘玫瑰鹅油烫面蒸饼和胡麻粥。

他们才两个人,就算她是个吃货也吃不下这么多。

不过她后来才想到,宫里的皇帝,包括这些皇子们最怕对手无声无息的在饭菜里下料,因此在饭食上特别谨慎小心,每样菜都浅尝即止,再好吃的菜也不吃超过三筷子,看似浪费的行为却是为了保命。

独彧习惯食不言寝不语,和这么个人一起吃饭,真的很容易消化不良,可萧规曹随,她从今往后都要在恭亲王府中度过,就得照着人家的规矩来。

闻着满桌子飘散的美食香气,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扒了一碗好吃到叫人流眼泪的胡麻粥,顺手又给那吃东西只往她前面盘子上夹,自个儿还真的每样菜吃不超过三筷子的男人,夹上一筷子香喷喷、热腾腾又软呼呼的葱白椒料桂皮烂羊肉。

这一下,他的碗顿时有了一小座尖山。

布菜伺候是宫女们的事,独彧也不挑剔她的礼数,自然地问:“这厨子的饭合你的胃口?”

褒曼笑得两眼眯成小弯月,“我们府里的蔚子没有王府的厨子煮得好吃,就是蔬食少了些。你这里的厨子是哪里聘来的,等会儿一定要提醒我记得打赏。”有人开了金口,她自然要打蛇随棍上。

“这里冬日蔬菜奇缺,府里还能勉强供应少许青菜,外头那些平头百姓只有干萝卜能下饭了。”

褒曼放下饭碗,北越气候属于寒带,人民日子过得不怎样她知道,但没想到一入冬连青菜也吃不上,想起来,爹爹疼爱她们姊妹,就算称不上丰衣足食,至少也没饿着苦着。

“有想过让百姓搭暖棚种些蔬菜过冬吗?”

“你的主意不错,不过缓不济急,今年的冬天是来不及了。”不知不觉间,居然饭桌上已被两人风卷残云的吃光,宫人们一个个喜不自胜,王爷从来没这么好的胃口,能把碗里的饭吃完己经算很给面子了,侧妃果然好大的本事。

几人连忙把残羹剩饭给撤了,换上热茶。

独彧上回说要喝的玫瑰泼卤瓜仁茶,厨子照褒曼说的法子放了许多的榛子、松子和瓜仁,煮了喷香浓郁的热茶。

“王爷尝尝味道可好,这就是你上回说要喝的玫瑰泼卤瓜仁茶。”

“你还记得?”

“妾身向来说话算话的。”她**翘了起来。

“本王喜欢你的说话算话。”他尝了热茶,点了头。

这已经算是夸奖了吧?褒曼美美的想。

“从明日起不用去粹芬院向妃请安,往后都不必了。”独彧突然语出惊人。

褒曼喝着她的清茶,没意料到独彧会这么说。

按例,身为侧妃的她必须每日去向王妃请安,除非王妃开口免了她这请安,但凭王妃早上的态度来看,这是要好生折腾她的前奏。

所以王爷这是知道她今儿一早去请安被刁难,所以免了她的奔波?

这也太霸气了,不过……“这不妥。”

她从来都不是拿大的人,不去向王妃请安会落得什么结果用膝盖想都知道,虽然有独彧罩着,这一点她应该不用太担心,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王妃往后会出什么么峨子?

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倘若别人真的欺到她头上来,她也不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

她前世活得太累,最后也没得个好结果,只是觉得勾心斗角太疲惫,所以这辈子彻底放弃玩心计,不是她真的不会玩。

“没有什么妥不妥,本王说是就是。”护花行动遭到质疑,独彧不是很高兴。

褒曼知道在这里王爷的话就是圣旨,王妃虽然贵为正妃,可以在后院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但仍要以王爷马首是瞻的。

这一想,她的心安定不少,也不再在王妃的问题上纠缠。

想起了稍早的话题,褒曼道:“天寒地冻的,弄暖棚的屋子要空出屋顶和三面墙,用土胚砖把房子中空垒上火墙,用最稀薄的棉布刷上两层桐油做成油布,既能透光又能保温,这时候暂时是没法子了,不过妾身看王府里头空屋子多,自家先弄点蔬菜吃倒没什么问题。”

这年头玻璃肯定没有,透明塑胶布更是免谈,想来想去只有棉布可以克难用一下。这勾起了独彧的兴趣。“你说吧,我让人照着去做。”

她的脑袋里到底有多少奇思怪想,每每让人称奇。

说做就做,府里有的是现成的空屋子,他招来工匠赶制一批长方形的木盒子,工匠们虽然不解殿下才抱得美人归,此刻应该正在火热上头啊,怎么会忽然要他们折腾这些,但是上头既然下了命令,他们只有赶工的分。

于是起码可以叠个五、六层的长方形木盒架子,等褒曼三天回门后再回到王府后,就已经做好了。

说到三朝回门,除了正妻,妾室是没有归宁这挡子事的。

可恭亲王爷为显示对褒曼的重视,本想亲自送她回家,但是被老九和宣姑姑连声劝阻了。

他身为藩王,整个封地里没有谁比他更加矜贵,若是他亲送侧妃回去,虽是体面和荣耀,给侧妃做足脸面,却也大大抹了正妃的脸。消息要是传回京里,皇城那些对他有意见的人又不免给他小鞋穿,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今日总要顾虎的。

独彧想了想也对,不愿让人诟病,授之以柄,只好作罢。

只是他仍吩咐宣姑姑,“虽说如此,让侧妃自个儿回去也不像话,去请沈长史和沈夫人过来,让他俩陪着侧妃回门坐坐。”

老九压根来不及在心里数数。老天爷呀!他们家爷难得开金口,为了侧妃一口气竟是说了比糅子还长的一串话啊!

沈颉的媳妇是郡主,沈颉又是他的臣下,于知府的人来说,既显亲王对褒曼的重视和满意,也不会太过,最重要的是王妃也挑不出由头来针对褒曼。

独彧派人去请褒曼的时候,丁香已经替她净了面、梳好头、淡淡抹了脂粉,发饰金钏手环一样不缺。

褒曼笑得非场烂,如今她除了阿汝、沉香,又多了个勤快又手巧的丫头,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阿汝一看就知道她们家姑娘非常满意丁香的手艺,“王爷方才让人来催了,侧妃再不过去,王爷就该等急了。”

褒曼一想到这事,立刻赶去朝阳院。

朝阳院的书房里,不只有独彧在,沈颉还有第一次见面的沈夫人也都端坐在上头。褒曼一一问安后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妾身来迟,让王爷和沈大人、夫人见笑了。”

沈夫人笑着说:“时辰还早,知府府署离得又不远,不着急的。”

沈夫人看着温柔和善,说话也爽利,虽说年纪和她相差了些距离,褒曼却不排斥,脸上便笑了。

沈夫人把要带去府署的礼单拿出来给褒曼看了一遍,手笔大方不说,那些礼物一样样都是花了心思的,可见独或对她之爱重。

最后独彧还交给她一份名单。

“虽然用不着了,但是其中有不少优秀的男子,带回去给令姊做为选婿参考,算是身为妹夫的见礼。”这是之前独彧替褒姒挑的选婿名单。

之后,沈夫人带着有些呆愣的褒曼出了朝阳院,两人踏着脚凳上了马车,随即往府署奔去。

来迎她的是褒家全家人。

再见到三天没见的家人,那一刻,褒曼忍不住的哽咽了。

“丫头,你可回来了。”褒正涛喊道。

“二姑娘都嫁人了,怎么还这样叫她呢。”巴氏笑道。

“说的也是,是长大了……”褒正涛有些感慨。

沈夫人一看褒曼反应和褒家人那激动的情绪,就知道这孩子在娘家时必是受尽疼爱,她也听夫婿提过,褒曼是王爷亲自上门去求来的侧妃,不同于任何一个妾室,今日回门更可见王爷对她的重视,往后的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她也打算和这位年轻的侧妃打好关系。

褒曼一下马车就被亲人迎进了怀里,父母和姊姊的噱寒间暖让那种“回家真好”的归属感马上满满的生了出来。

和家人有说不完的话,自然有些冷落了沈氏夫妻,幸好巴氏妥贴的打了圆场,将气氛转圜了过来,然后赶紧把贵客请进了正堂。

褒家人口简单,规矩也不大,沈氏夫妇也是随遇而安的人,一家人叙了话,围着一桌子一起用饭,用过午饭,褒正涛因为沈颉的到来显得十分高兴,这可是亲王手下的第一名长史,这代表着亲王对小女儿的看重,为此,平素滴酒不沾的他还多喝了两杯。

褒姒看着从前在家天真活泼的妹妹去了王府后,短短三日不只容貌更胜以往一筹,气色更是红润澄亮,心里欣慰无比。

亲王妹婿看来是待妹妹极好的,这样她也能放下志忑的心了。

姊妹俩争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话,褒姒悄悄的告诉褒曼继母有喜了,只是月分还浅不让人说,是她忍不住说给妹妹听的。

“那我不是要当姊姊了?”她一蹦三尺高。

褒曼衷心的替爹爹高兴,不管继母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好,真是太好了!

不过当褒姒接到褒曼塞到她手里的名单与简单说明后,本就绝世的小脸蛋立刻染成了大红布,羞不可遏。

才几天,妹妹就被带坏了!

种种相加,褒曼觉得这次归宁实在是太有趣了。

等用过午膳,只小坐一会儿,沈夫人就领着褒曼告辞了。

是以,褒家老爹虽然不舍,还是亲送到门口,看着马车徐徐走了才返回。

归宁后,褒曼算是正式融入亲王侧妃的生活里。

她回府后第一件事,当然是去关心那些生财的木盒子。

不愧是王府请来的一流工匠,普通的填土木盒子到了这些人手里,就连边边角角都给磨得平坦,就算手不小心抹过去也不怕被木屑刺到。

她把土和草木灰混合、喷上水,种上蕹菜和小白菜,一层层的架子上点上两个炭盆,室温马上高了起来,至于绿豆芽和黄豆芽直接泡在水里一晚,用湿布盖上,每天喷水就好,过几天就有鲜美可口的青菜上桌了。

她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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