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教姨娘给我跪 第十五章
第六章
将军府之大,自然有不少人烟罕至的僻静之处,此时马夫吴勇正忐忑的跟着陆风来到后花园。
华磊就站在绿荫下,没有回头看吴勇一眼。
吴勇不禁冷汗涔涔,他平常就一个照看马匹的小奴,哪里需要将军亲自召见,而且还是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将军要问他的事肯定非同小可。
“吴勇,你可知罪?”华磊依然背对着吴勇,负手而立,沉声一句几乎把吴勇的心给震出了喉头。
“奴、奴才不知……”
“大胆!你还不老实招了!”
吴勇想着马匹他都照看得很好,没病没痛的,将军问的应该不是马,可他区区一个马夫,能让将军生气的还能有什么事……直到他想到了自己与琴儿那见不得人的关系。
本来琴儿只是一个奴婢,将军府也不是皇宫,琴儿不是碰不得的宫女,但他们未婚私通,而且还不只一次暗夜苟合,确实败坏了将军府的名声……
“奴才知罪了,奴才不该、不该与……”吴勇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他与琴儿的苟且之事,只得不断磕头求饶。
华磊这才转过身,看清了吴勇的长相。
也难怪琴儿未出嫁就献身,吴勇虽然是马夫,但身形魁梧,相貌端正,出身即使不高,但以琴儿这样的奴婢,自然是将他视为极好的对象的。
“吴勇,我问你,你是否曾与琴儿在大花园里行苟且之事?”
果然是这事……吴勇一下子跪伏在地,完全不敢抬头。“奴才该死!”
“你们看见了不该看的事?”
都怪他碎嘴,在花园里看见了将军抱着夫人回纤云阁,向马房里几个马夫及车夫当玩笑话说,事后一定传出去了,可他当时只说他跟一个婢女在风流,并没有说出是琴儿,没想到将军竟然查出来了。“奴才……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吴勇!你yin乱我将军府,竟然还敢说谎?!”
难不成将军还要听他承认他撞见了他们的好事吗?吴勇不敢抬头,只怯怯的抬眼看向华磊,最后索性硬着头皮说了,“将军要奴才看见,奴才就看见,将军要奴才没看见,那奴才就什么也没看见。”
华磊与陆风相视一眼,算是确认,华磊才接着问:“你与琴儿看见我跟夫人之后,做了什么?”
吴勇的冷汗顺着颊边滴入土中,晕出一处处深色圆点,隔天将军夫人被老夫人责打了五十鞭,这事可不是秘密,他早猜出是何人告密,如今将军会亲自审他,想必有了七成把握了。“将军饶命!奴才什么也没说,请将军明查。”
“你什么也没说,那琴儿呢?她说了吗?”
好歹也算与琴儿两情相悦,吴勇实在不想害了琴儿。“琴儿知道分寸,也不会乱说的。”
“她没说你也没说,难不成是老夫人半夜里不睡觉看见的,还是我自己去跟老夫人说的,你是这个意思吗?”
“奴才不敢!”
早在陆风调查出吴勇在马房里说的话后,他就猜到传出那晚的事一定与吴勇有关,只是与他私通的婢女是谁,他倒是保密到家,一个小小的马夫,不可能直接面见苏霏雪告密,所以告密者肯定是她身边的婢女,第一个让华磊怀疑的,就是由苏府跟来的琴儿。
所以他故意提起琴儿来试探吴勇,吴勇也立刻招了。
“吴勇,我问你,你们撞见我与夫人之后,琴儿可有何异样?”
“她……”
吴勇还在想说词开月兑,却被华磊沉声一喝,“吴勇,别以为我是不知道才问你!”
吴勇这下是全身抖得骨架子都要散了,他吓得不知所措,一听将军低吟一声,就全都招了,“琴儿当夜没有跟往常一样回奴人房就寝,反而宿在姨娘房里的外间,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姨娘一早醒来需要她服侍。”
如此华磊可说是完全确定话是琴儿传出去的,雪与琴儿肯定联合演了一出戏,加油添醋的让母亲知道了这件事,还误导了母亲,让她重罚了若怡。
华磊几乎就要出口将这对贱奴打死,而看出华磊怒意的陆风早一步用眼神制止了华磊。
华磊锐利的眸光直视着陆风,知道那一夜他就是没听陆风的话,才害妻子被重罚五十鞭,如今他再不好好计划,不知又会将妻子害成什么模样,他暗自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一是为了压抑怒气,免得看着吴勇想到安若怡吃的苦因而爆发,二是为了不让吴勇看出他的真实情绪。
陆风看着华磊,知道他在思考对策了,陆风在战场上跟了华磊十年,十分明白他心境的转变。
许久之后,久到吴勇抖得人都快散了,华磊才出声,“吴勇,你犯下这私通之罪,败坏将军府的门风,本来该把你及琴儿绑了,先责鞭一百,再逐出将军府,可是……”
有可是就代表有转机,吴勇偷偷抬头看着他的背,却猜不透他的打算。
“我念你也是一时情不自禁,告密一事也不是你所为,我可以给你一笔银钱,让你带着琴儿去外地生活或做个小生意,只是你们永远不能再进京,另外你得帮我办妥一件事,你可愿意?”
只是丢了将军府的工作,又有银钱和美人在怀,反正他的亲人都在老家,离开京城也还有老家可回,这是天大的恩赐了,吴勇怎么可能不答应。“奴才谢将军大恩,将军要奴才做什么,奴才万死不辞。”
“放心,做这件事要不了你的命,今天我与你的谈话不准再碎嘴,包括琴儿都不能告知,此事若传出去,刚才我答应你的事全都作罢,还会割了你的舌头以示惩戒。”
“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你先回马房去,具体要你做什么事,我自会让陆风告诉你。”
“是!奴才告退!”像捡回了一条命般,吴勇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离开后花园。
确定吴勇走远了,陆风才开口询问:“将军可是有了法子了?”
“我暂时还动不了苏霏雪,但这个会在她耳边碎嘴的贱婢我是留不得了,她既然跟吴勇私通,我就如了她的愿。”
“属下会为将军暗查苏府。”陆风本就不是心狠之人,这段时间常常陪宋袅袅上山采药,听了不少关于安若怡的事,总觉得她虽然不若寻常官夫人,但是真心爱着将军,再加上她十年守着华家,等候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夫君,如此用心,不该落得这样的待遇。
华磊就知道陆风是他的好兄弟,终究会帮他处理苏霏雪这个大麻烦,他拍了拍陆风的肩,与他一同离开后花园。
自从上回责罚了安若怡五十鞭,华磊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华老夫人由华磊的行止还是察觉出来他的愤怒。
他依然每天请安,却刻意不让安若怡出现在她面前,即便是安若怡人已经到了她的院落门口了,他也有理由带走安若怡,就是不给她任何机会为难安若怡。
他的确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为安若怡开月兑,但他以行动将安若怡保护在安全的地方。
华老夫人看出儿子表面上恭敬,但态度却冷淡不少,将这股怨气全指向了安若怡,但因为儿子的阻挡,她找不到机会发泄,只能一直憋着。
华老夫人对儿子只偏爱正妻而不快,更何况安若怡还是她看不上眼的媳妇,因此更觉得什么都不敢求的苏霏雪委屈,她这样哪里像将军府的姨娘?
于是她想为苏霏雪要求一个能象征名分的物品,这才把华磊叫到了自己的院落告知他这事。
“就那对凤凰于飞吧!这该能给霏雪一个名分彰显,要不然你再偏宠下去,谁还把霏雪放在眼里。”
华磊早觉不耐烦了,苏霏雪要的名分,已经藉由皇帝赐婚得到了,不是吗?再说了,每当皇上赏赐下来,他都也没落下苏霏雪的院落,更何况苏家财大势大,又真缺那些小小的赏赐吗?
“母亲,那对凤凤于飞我已经答应送给华煜做为奖赏了,他说他要做为久别重逢的贺礼,分送给我及若怡。”
华老夫人闻言大怒,在她心中,安若怡甚至华煜都是外人,偏偏儿子就是个笨的,怎样都看不清!“不行!
磊儿,你太偏心了,你什么都给了若怡,那霏雪呢?”
“母亲,我送给霏雪的珍宝也不少,是霏雪又跟您说什么了吗?”华磊当然知道以苏霏雪的虚假,不可能直接要求,大概又是让琴儿假意说了什么,这更让他下定了决心要赶琴儿走。
“霏雪一句都没说过,是我自己发现你送给若怡的远比送给霏雪的还多。”
华磊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还重孝道,他不会乖乖坐在这里,但这不代表他会任由母亲摆弄。“娘,我说过了,若怡为我生下嫡长子,自然若怡得到较多。”
“你已经用生下嫡长子这个借口送过一次了,凤凰于飞就送给霏雪。”华老夫人也开始坚持了,她知道华磊就算因为安若怡而对她生闷气,还是很孝顺她,所以她要以母亲的威严逼他就范。
怎奈这一回华磊也倔了。“娘,我答应过煜儿,只要他通过夫子的测试,就把凤凰于飞送给他,如今他不只通过了,夫子还说煜儿甚至不需夫子便能自学,这是我要给他的奖赏。”
华老夫人一气,便口不择言了,“那煜儿都还不知道是不是你亲生儿,你对他那么好或许都白费了。”
一提到华煜的身世华磊就气,那些耳语他不是没听说过,但母亲对华煜身世的猜疑无疑是雪上加霜,华煜年纪是小,但不是没有知觉,他也会受伤。“母亲,煜儿是我的孩子,别人或许不知过去十年若怡是怎么撑起这个家的,而您居然还认为她有时间去与别的男人私通,生下华煜吗?”
“你跟若怡成亲那么久不见有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每天夜里有多亲密吗?结果那两个月安怡的肚皮没有一点动静,你被点兵离开家不久,若怡就说她有喜了,就这么刚好?磊儿,若怡可是怀胎过月才生下孩子,那孩子分明是你离开才有的。”
“若怡跟我提过怀胎过月的事,我信她,至于母亲怀疑她有孕的时间,是您根本不懂若怡的辛苦。”有些事他没说,是因为他们夫妻俩的事无须一一向人解释,可他没想到这却让母亲用来诬指安怡不贞,他不能容许。
“我们刚成亲时一直未能有孕,是因为我没有留种,当时我担心太早生下孩子,没有银子栽培他读书识字,我因为不识字,只能做一些粗重活,所以我不要我的孩子也这样,我希望过几年,攒了点银子,再生个孩子好好栽培他。”
“既是如此,那为什么后来若怡又有身孕了?”华老夫人认为这是儿子被安若怡迷了心智,为了替她开月兑才想出来的理由。
没想到这个疑问触动了华磊的伤心处,也是因为这件事,他这十年都惦着安若恰,当皇帝要赐婚时,他也没抛弃她。“当时我跟她说,上战场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如果我离开一、两年没有我的消息,就当我死了,改嫁吧,她生了好大的气,还说她这辈子只会是我的妻子,然后逼我留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在等我回家的时候不会孤单,就算我没回来,华家也留下了根苗。母亲,若怡如此真心待我,怎么可能与他人私通,您不要再误会她了。”
华老夫人被说得一时无语,再看已经完全挑起了儿子的愤怒,只得不再提华煜的身世。
见母亲不说话,华磊做了决定,“凤凰于飞说要送给煜儿做奖赏就是他的,不管母亲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不想无礼,可是他实在不想再说服母亲相信这显而易见的事实。“我还有事先出门了,母亲请好好歇息。”
看儿子气呼呼的就要走,华老夫人喊住他,“磊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去查查你的媳妇跟那个戏子凌纪凡走得多近,他们之间绝对不单纯。”
听到一个男人的名字,华磊的确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的他就继续走出华老夫人的院落,他相信妻子,就会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