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分手 第十四章
最后夏若镘决定去长滩岛玩四天。
从冬日的台湾去到夏日的国度,心情应该会有大大的转变,而且阳光能带来正能量,这是她选择海岛度假的主因。
因是临时起意,故也找不到有空的朋友一起出去,她便自己一个人出发自助行了。
她选了沙滩饭店居住,幸运的是四天天气都很好,每天艳阳高照,傍晚的天色美景如画,一个人的逛街可以随心所欲,每天都做精油SPA也不觉得奢侈,还有外国帅哥来搭讪,不过共进了一顿晚餐后,她拒绝对方到她饭店房间的要求。
她是来度假转换心情,有帅哥陪吃饭固然开心,但若是一夜之类的,她就敬谢不敏了,谈感情更不用说了,她的心,还没有完全收回来。
晒成健康蜜色的她,在收假的前两天,回到台湾。
一月的台湾气候寒冷,不会因为她出国四天就升温。
仍穿着南国气候的短裤、夹脚拖,配上薄羽绒外套,衣着突梯的她,决定找间厕所,把她的牛仔长裤挖出来,要不然她两条长腿上都是因寒冷而起的鸡皮疙瘩。
出了海关,来到出境大厅,便看到不少望眼欲穿的接机人员,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到她身上,发现不是接机的对象,便又很快移开。
夏若镘熟门熟路的往客运方向走,她没带什么行李,就一个二十九寸的托运行李箱跟随身背包,连行李推车都省了。
厕所就在前方,她弯了方向,这时,有人搭上她的肩。
她回头,一根长指戳进她的脸颊。
“回来了?”
她瞠目望着眼前的高大男子。
“你怎么知道……”她今天回来?
不,是他怎么知道她出国,还知道她回来的班机?
“我打电话去你家过,你妈说你出国,今天下午两点到台湾。”
她妈也太大嘴巴了吧?
竟然把她的行踪告诉陌生人?
“走吧。”秦浩棠拉过她的行李,“我有开车来。”
“你什么时候有车了?”他的交通工具不是只有大众交通系统跟计程车的
吗?
“你出国四天,台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什么变化?”
“我买车了。”
夏若嫒暗暗咬住唇,忍着不去吐槽他。
“那真是恭喜你了。”她抓住行李拉杆,“我搭客运就好。”
“嘿。”他以手力与她角力,“都这么多天了,你不会还无法放开心胸跟我说话吧?”
“你在说我心胸狭小吗?”
“你还是个霸道无情的家伙。”
“你!”她傻眼瞪着他,“我霸道无情?”
他竟然这样指控她?
“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才忍耐你那天莫名其妙发飙,但你不要得寸进尺,就算法院庭审,也会给被告辩解机会的。”俊美的脸庞写满不悦。
得寸进尺?
他才是得寸进尺吧!
“我哪点说错了?”她横眉竖目瞪着他,心里却又带着一丝丝希望。
“你都没有说错。”
希望破灭。
“那你还想辩解什么?”因为失望,她神色有些恼怒。
“我想传唤证人。”
“啊?”证人?
“我花了很久时间终于找到一个有力的证人,我觉得庭上应该给予传唤的机会。”
“什么证人?”
“你看到她不就知道了?”
“证人在哪里?”
“跟我走。”他抢走行李箱。
“走去哪?”她停在原地不肯离开。
“跟我走就知道了。”
他伸手想拉她,夏若嫒轻巧闪过。
“如果我不愿意跟你走呢?”
“那你就是个霸道无情的家伙。”
夏若镘思忖了一下,“我觉得没有意义。”
既然他说她的指控没有一项错误,那要传这个什么证人,是有何作用?他想干什么呢?
她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自己对于他还有什么未用尽的利用价值。“什么意义?”
“都分手了,不要这样拖泥带水的。”她好不容易将他忘记一点点点了呀。
“我又没有答应。”
“分手不需要双方都答应。”又不是结婚还要离婚签字加证人两名才准的。
“你真的很霸道无情。”他指控。
“你除了霸道无情,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了吗?”词汇可不可以别少到这么可怜?
“再说下去就更难听了。”
“那你说啊,我洗耳恭听。”
秦浩棠很是无奈的叹口气,“把一个喜欢你的人刺得全身都是伤,你开心吗?”
“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调查盗用公款的事。”
“你不认为我喜欢你?”
她摇头。
“为什么?”
“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调查盗用公款的事。”
“你真的是鹦鹉耶!”很爱重复同样的话,快把他气死了。“我如果不喜欢你,我特地跑来接机是为了什么?”
夏若镘耸肩,“谁知道。”
“你就是铁了心了?”
“我受够谎言与欺骗,我想离开这一切。”这就是她的答案。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受。
她已经什么都不相信了,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她都会怀疑是否别有居心,殷勤的表象下,是否另有玄机。
对于人的信任,已经破坏殆尽。
“好,随便你!”脾气不是只有她有。“但是证人我都已经约好了,你至少见她一下吧。”
“谁?”
“到时你就知道了。”
“不说我不去。”她拗着不肯妥协。
“我真的会被你气死。”秦浩棠愤怒的紧咬后齿根,几乎快要将银牙咬碎。
“随便你。”她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了。
“王苡安。”
“谁?”她没听错吧?
“王苡安!”
王苡安人也在机场,她就坐在楼上的汉堡店,百无聊赖的滑着手机,喝着红茶。
看到夏若嫒出现,她非常开心地挥手,迎上前去。
“好久不见!”王苡安紧紧握住夏若嫒的手,细细打量许久不见的旧同事。“你越来越漂亮了,岁月一点都没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苡安?真的是你?”夏若嫒诧异地端详着她。
九年时间不见了,现年三十五岁的王苡安看上去更成熟了,而且有种……
妈妈的慈祥味?
王苡安身形明显圆润许多,高领衫也遮不住她的双下巴,笑起来时双眼眯眯,十分亲切,左耳的那排耳洞完全看不到半个耳环,夏若镘记得她当年耳骨也穿了两个耳洞,看得她都觉得疼。
“别注意我的身材,”王苡安白她一眼,“我去年年底才生完孩子,身材还没恢复。”
“你真的……当妈妈了?”这下,真的感觉到岁月在彼此之间的流动了。
“我孩子都两个了,早就当妈妈了。”王苡安指着后面的座位,“咱们坐下聊吧。”她扬手指挥秦浩棠,“底迪,买两份套餐过来当下午茶。”
“是的,姊姊。”秦浩棠非常“乖巧”的走向点餐柜台。
“你们很熟?”夏若嫒好奇的问。
“他以前来公司打工的时候,因为我是总经理秘书,所以很常聊天啊,我都嘛叫他底迪,他都叫我姊姊。”
“对喔,我忘了你们那时都在总经理那工作。”
那时的秦浩棠好像是总经理特助的助理?而王苡安是总经理秘书,两人的互动自然比她熟稔太多太多。
“他其实本来想叫我阿姨,被我揍了一拳才改口。真是白目的小朋友。”才差九岁叫什么阿姨,真是欠扁。
夏若嫒微微笑了下。
“我听说你们之间有一些误解。”
她摇头,“没有误解。”
“没有误解他叫我来干嘛?”
夏若镘耸肩。
“他说什么要我解释一下,那年你在安全梯哭的事情。”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把她找来的。
“那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说谎,占了你的功劳。”夏若嫒闷声道。
“什么功劳?”
“那时,我因为工作不上手非常挫折,所以躲在安全梯哭,是你来安慰我的。”
“那件事喔?”王苡安拿起桌上的红茶吸了一口,“的确是我去安慰你的。”
“没错吧!”她的记忆果然没被秦浩棠搅乱,“我就记得是你。”
“但是他叫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