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摇钱妻 第十五章 夫人有孕了
连驰俊和骆含瑄成亲当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看就是个好日子。
骆含瑄的悍名在朝阳城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要成亲的事一传出来就轰动全城,人人都在打听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男人胆敢娶她为妻,然后得知新郎竟是豪华大饭馆的东家之后,原本惊奇嘲讽的情绪立刻转变成羡慕嫉妒恨。
有钱就是有权,原本骆家在朝阳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结果在得罪了那位东家之后,瞧他们现在落得什么下场?骆家大爷至今都还被关押在牢里,骆家人听说也不太好过,都开始盘售铺子了。
因此就算大家对骆含瑄这个争议颇大的姑娘能嫁出去、还能嫁得这么好有众多的羡慕嫉妒恨,也没人敢胡乱批评,以免落得跟骆家人一样的下场。
所以,两人的婚事就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朝阳城内,热热闹闹的举行了起来。
吉时一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华贵的八抬大轿由壮汉们稳稳抬起,跟在骏马后开始缓缓前进。花轿两边有人洒花,有人洒糖果,吸引了一大群爱凑热闹的大人和抢食糖果的小孩跟随,将整个迎亲队伍都壮大了起来,浩浩荡荡,欢天喜地。
喜宴自然办在豪华大饭馆,前来参加喜宴的人几乎全是外地来的,一辆辆的豪华马车,一个个看起来非富即贵,带来的礼金和贺礼更是亮瞎了所有前来看热闹的人们的眼。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猜测着,却无人认得这些人来历,直到县令大人和知府大人相继出现,命人送上贺礼,朝阳城的百姓们这才被吓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连想开口说句完整的话都困难重重,毕竟自古就是民怕官、小官怕大官的。
连知府大人这么大的官都亲自前来祝贺了,这豪华大饭馆的东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有些小道消息知道得多的人,把东家是京城百年皇商连家人的身分翻了出来,但又有人说,连家前段时间闹分家,影响力和财力都大不如前了,可是看这位东家成个亲就弄出如此浩大的声势,实在是不像啊。
“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有人如此说道,一句话便解除了大家的疑惑。
总而言之就是,这豪华大饭馆的东家是他们这些老百姓,甚至是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都惹不起的人物就对了。
这喜宴耿烨磊也来参加了,身为连驰俊的知交好友,他想不来都不行,只是他的心情真的很复杂,说是五味杂陈都不为过。
骆家人也厚着脸皮来了,不过除了骆二爷之外,其他人全数被挡在门外,本来那些人还想闹事的,结果一知道县令大人和知府大人也在场,顿时全夹着尾巴跑了。
骆二爷当然也没脸再待下去,匆匆和新郎官说了几句身为岳父该说的场面话,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说完后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京城连家也没人前来,自家的金鸡母出了问题,他们哪还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大老远跑到这儿来闹事,全忙救火去了。
是夜,红烛映照,烛影摇曳。
连驰俊带着七分醉意走进新房,他的新娘正坐在喜床上含羞带怯的等着他。他嘴角扬起欢喜的微笑,大步走到床前低头看着他已卸下新娘浓妆、恢复她平日娇柔俏丽容颜的娇羞娘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摘下她乌黑秀发上的发簪,让她瀑布般如墨发丝散落下来,包围住她那只有他能见到的艳丽。
手轻抚上她女敕如凝脂的脸颊轻轻摩挲着,感觉到她的轻颤与轻喘,他黑眸深邃,浓烈,再也遏制不住的低下头来亲吻她,从轻柔到激狂,热情如火。
人被推倒,衣裳一件件的被扯开、被剥落,两具同样炽热的身体在轻喘与低吟声中贴近,然后意乱情迷,抵死缠绵。
洞房花烛夜,大红帐幔里旖旎无限,春色无边。
成亲前与成亲后对骆含瑄而言其实并无太大的差别,除了换间大宅子居住外,身边服侍她的还是那些人,娘亲也还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平时要处理的事也是那些,不多也不少。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晚睡觉时,身边会多一个人,一个食髓知味、每晚不折腾她个两回必不罢休的家伙,让她想找人诉苦抱怨一下都说不出口,真的是……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夜晚,骆含瑄又一次被某人折腾得浑身无力,虚月兑般的瘫软在床榻上时,她恼怒的想打人想踢人都做不到,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你就是一,披着人皮面具的禽兽!”她咬牙切齿的说,只是气喘吁吁又虚弱无力的她说起这话不像骂人,反倒像是在打情骂俏的娇嗔。
“谢谢夫人夸奖。”吃饱餍足的某人一点也不在意被称之为禽兽。
“谁夸奖你了?”勉强凝聚出一丝气力,她狠狠地在某人腰上拧了一把。
但对某人来说这跟搔痒痒无异,反倒让他找到了借口。“看样子夫人精神不错,咱们再来一次。”
“别——”
想拒绝已是来不及,因为唇已被吻封缄,身子被他覆身压住,令她忍不住闷哼一声,不自觉的发出细碎申吟。
嘤咛婉转的娇吟落入某禽献耳里是那么的美妙动听,令他越发隐忍不住自己的喜爱与,爱不释手的一波波折腾小娇妻,也折腾自己,直到高潮来袭后再也产生不了一丝动力,这才拥着早已昏睡过去的人儿心满意足的入睡。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日子,真是美好。
两人成亲半年多后,在某禽兽每晚努力不懈的辛勤耕耘和袁氏殷切的期盼下,骆含瑄终于有了身孕。
这当然是个大好消息,尤其是对府中的三个主子而言。
袁氏一想到过不久自己能做姥姥了就笑得阖不拢嘴,自是不必多言。
骆含瑄虽没想过要这么早有孕,毕竟她的身体还是个稚女敕小姑娘,可是有了孩子她也不会抗拒,在楞神了一会儿后便充满了期待,不知自个儿会生出怎样的一个小女圭女圭,是像他还是像她?
连驰俊更是对于自己不久后就要当爹的事兴奋不已,得知此好消息后的头几天走路都是用飘的,整个人更是笑得傻兮兮的,不过等他的兴奋劲过后,他突然发现一件令他大受打击的事,那就是夜晚夫妻间美妙的敦伦生活没了,不管是为了娇妻或孩子都不得不暂停。
什么叫乐极生悲?这就是!
欲求不满让他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脾气也愈来愈大,身为岳母的袁氏不得不前来找女儿探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变骆含瑄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因为在她开玩笑的告诉母亲连驰俊是欲求不满才变得脾气暴躁之后,母亲竟要她考虑为连驰俊安排个通房小妾,真是把她气到一个不行。
晚上,连驰俊从外头回来,一进房门看见娇妻脸色不对,立即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面前,着急的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说着又迅速转头朝外头沉声怒吼,“如诗如画在不在?快去请大夫过来!”
“我没事,你别乱叫。”骆含瑄赶紧出声阻止他,又朝外头喊了一句,“没事,如诗如画,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
“脸色都这么难看了怎会没事?”连驰俊不信。
“谁生气时脸色会是好看的?”骆含瑄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末了还甩头冷哼了一声。
“这是谁惹夫人生气了?”他疑惑的问,一顿后又道:“该不会是为夫我吧?”因为娇妻刚才那一瞪一哼,分明就是针对他而来。
骆含瑄回过来又狠瞪了他一眼,说:“就是你!”
“我做了什么啊?”连驰俊一脸莫名其妙,自觉冤枉的问道。
“你最近干么老冷着一张脸,把府里的下人们都吓得噤若寒蝉,让娘跑来问我发生什么事,最后要我考虑为你收通房纳小妾,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骆含瑄一古脑的把气出在他身上。
连驰俊真是冤死了,近来因为欲求不满他心情已经够坏了,没想到连下人们和岳母都来给他添堵。
真是愈想心里愈不平衡、愈生气,他倏然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和岳母说清楚我这辈子不收通房不纳妾的事。”
骆含瑄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住他,“别闹,你想害我被娘骂啊?”
“我不想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承受你的怒气,更不想你为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他一脸严肃的低头看她。“我说过今生今世要和你白头偕老,也承诺过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你却为了岳母几句话就不信任我还发了脾气,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够了,我绝对不会再让它有第二次发生的机会。我去和岳母把话说清楚。”说完,他坚定的将她拉住他的手拨开,转身就走。
骆含瑄呆了一下,旋即回神的跳下床去追上他,一把从后头将他给抱住。
“相公你不要生气,我认错,我错了行不行?”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开口道歉。
“不管你有没有错,这件事都要解决,我不可能为了要让下人们好过,不高兴也要摆着一张笑脸,所以我不会改变我自己,岳母也会继续拿这件事情来烦你,弄得咱们俩都不开心。”他平铺直叙的说,没有回头。
“不会,如果娘下回再跟我提这事,我会直接拒绝娘,告诉她我们俩要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她认真的说,从他背后绕到他身前,抬头凝望他有些冷硬的脸,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讨好的求饶道:“驰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连驰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应声,也没像以往那般伸手搂住她。
看样子这回真的气得不轻。骆含瑄心想着,但也不能怪他,因为的确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些,明明给她添堵的是自己的亲娘又不是他,她冲着他发脾气干么?况且在这三妻四妾、男尊女卑的年代,他对她真的已经够好够容忍了,她再恃宠而骄、骄纵任性就有点太过分了。
嗯,还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娇声道:“对不起。”
没反应。
她再吻一下,又说了一次,“对不起啦。”
还是没反应。
看样子得下重本才行,她再次吻上他的唇,但这回可不是蜻蜓点水似轻吻一下就离开,而是贴着他的唇张嘴轻吮,伸舌轻舌忝,感觉他除了微僵了一体之外依然毫无反应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伸舌顶开他的嘴,将舌探入他口中,给他来一个法式深吻。
她只是想向他道歉赔罪,却不知自己根本就是在玩火,还在火上烧油。
连驰俊倏然低吼一声,再也遏制不住反被动为主动的狠狠吸吮勾缠住她的唇舌,弯腰打横将她抱上床。他忍不住扯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吻遍她全身,令她紧紧地搂抱着他,在的洪流中扑腾低喊,直到愉悦将她整个人淹没为止。
连驰俊本来没想要这样对待有孕在身的娇妻,可谁叫他被她挑逗到情难自禁,差点失去理智,幸好最终还是把持住自己,即便他现在浑身僵硬,某处疼得他想死。
他轻轻的呼吸,小心翼翼的移动身体,想下床去想办法冷静自己,不料他原以为已经入睡的娇妻却突然将他搂住,还不断地往他身上蹭来。
“别乱动。”他咬牙迸声道。
怎知她却听而不闻,不仅没停止往他身上蹭来的举动,还将手往下探,让他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
“已经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其实是可以的。”她沙哑的在他耳边轻声道,不忍他的压抑与忍耐。
“真的吗?”他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激情难抑,沙哑的吞咽着口水问她。
“嗯,只要小心点就行。”
“真的?”他再次确认。
“嗯。”
“我会小心的。”他亲吻着她的耳廓沙哑的说……
骆含瑄一边轻抚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边看着窗外落叶缤纷的萧瑟景致,忍不住轻轻地叹息出声。
“少女乃女乃又在想少爷了?”如诗拿了件薄毯轻覆在她身上。
“谁想他了?”骆含瑄嘴硬,却在下一刻立马破功。“你说连家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分家了,连家富可敌国的财富也全都分给他们,他们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找咱们麻烦不可?”
没错,京城连家人前段时间又开始作妖搞鬼了!
因为连驰俊一直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让他们始终无机可趁,他们竟将主意打到为她这个女儿到庙里上香祈福的娘亲身上,将她娘给吓得半死,也把她给急坏了,最重要的是把连驰俊给逼急气疯了。
于是,她的夫君便带着人上京去解决这件事,还信誓旦旦的向她发誓,这一回定会彻底的把那些烦人的家伙们解决干净,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教训一次就够了,这次他不会再留情。
他要怎么解决连家那些人她没过问,只让他小心,早点回来。
他点头应好,怎知一去就是四个多月,眼见她再过十来日就要临盆了,却始终未收到他将归来的消息。
“少女乃女乃何必费心思想这种事,反正万事有少爷在。”如诗劝道。
“我只是想不透那些人是不是吃饱太闲了,才会闲得发慌到处找人麻烦打发时间?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该去找软柿子捏啊,找连驰俊麻烦不是跟找死一样吗?难道他们不是太闲,而是活腻了?我真是想不透。”骆含瑄说得一本正经,搞得如诗有些哭笑不得。
“想不透就别想了,少女乃女乃。”如诗再劝,“你现在应该想些开心愉快的事,把心情放轻松,等着迎接小少爷或小小姐到来。”
骆含瑄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同意道:“有道理,不过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开心愉快的事,你帮我想几个如何?”
如诗浑身一僵,顿时想起了不久前如画的下场。
那天如画见少女乃女乃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便和她一样开口劝了少女乃女乃想些开心的事,然后就接到少女乃女乃要她帮忙想的差事,再然后如画想一个就被少女乃女乃摇头否决一个,想到头都快炸开了还是没能想到一个让少女乃女乃觉得满意的回答,只能抑郁的跪地求饶,当晚还为此作了个大恶梦,至今仍余悸犹存。
“少女乃女乃,奴婢错了,你饶了奴婢吧。”她立即开口求饶,不想重蹈如画的覆辙。
骆含瑄一呆,哭笑不得的问她,“我又没生气,也没骂你罚你,你何错之有?”
“奴婢怕一会儿想不出令少女乃女乃满意的答案会惹你不高兴,像如画上回那样。”如诗老实说。
“上回是我心情不好才迁怒了如画,是我的不对,今天保证不会。”骆含瑄举起手做发誓状,显示她现在心情真的还不错,不过如诗倒被她的话给转移了注意力。
“少女乃女乃,你那天为何心情不好,可不可以告诉奴婢,让奴婢帮你分忧解劳?”如诗关心的问道。
据她所知,那天少女乃女乃为何心情不好至今仍是个谜,无人知晓,如果能让少女乃女乃把烦恼说出来的话,对少女乃女乃和少女乃女乃月复中的小少爷或小小姐都好,孕妇心思太重可不是好事。
想到那天的事,骆含瑄的好心情顿时不翼而飞,但看见如诗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她立刻又甩开那股烦闷,以不甚在意的口吻开口说:“能让我心烦的除了骆家还能有什么?也是我当下一时想不开,现在已经没事了。”
“如婢能知道是什么事吗?”如诗当然不会刻意揭穿主子的言不由衷,只是婉转的柔声问道。
骆含瑄摇了摇头不想多说,只因为这事关系到她娘,她不想让如诗如画她们对娘有意见。她的娘终究是个古代女子,以夫为天,即便都和离了,对前夫的要求仍是拒绝不了。
“你爹爹说老太太病重,所剩的日子不多了,想见你。瑄儿,看在你爹爹的分上,你要不要去见她一面?”
娘问她,脸上却带着恳求的神情,令她看了一肚子火。
“不去!我和那些人早已无任何关系,谁死谁活与我何干?”她冷漠的拒绝。
“瑄儿,她毕竟是你祖母,还有你爹——”
“娘,咱们与骆家早已恩断义绝了,你记得吗?爹我都没认了,祖母又算什么?”她打断她娘的话。
“瑄儿,娘不想你变得这么冷漠无情,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太太想见你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你应该要给她一个机会才是。还有你爹爹他——”
“娘,你是不是想和爹复合,想回到爹身边去?”她直截了当的问道。
只见她娘浑身一僵,随即露出带点乞求与歉意的神情,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让她瞬间有了被背叛的感觉。
她那两天便是为了这件事而心情沉郁,不过这几天她已经想开了。
娘是个成年人不是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与情感归宿,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只有娘自己知道,身为女儿的她认为的好不见得就适合娘,所以她决定要尊重娘的选择。不过因为这事与骆家有牵连,在一些事情上得先约法三章才行,免得又让骆家那些人以为有机可趁。
这事,她打算等连驰俊回来与他商量过后再说,却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这才会每每想到这儿就不由自主的叹息出声。
见少女乃女乃情绪似乎又低落了下来,如诗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口道:“少女乃女乃,今日外头天气不错,要不要奴婢陪你到外头散散步?大夫不是说适当的动一动,对生小少爷或小小姐时能有所帮助吗?”
骆含瑄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的点头道:“好吧,咱们到外头走走。”
如诗点头,立刻靠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挺着大肚子的少女乃女乃起身,并仔细的替她披上一件披风,这才搀扶着少女乃女乃走出房门,准备走到园子里去散步。
可是今天大概不是散步日,因为她们才走出房门而已,便见袁氏领着骆二爷前来。骆含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瑄儿,你爹知道你近日就要临盆了,所以特别过来看看你。”袁氏带着些许犹豫与请求的神情,看着女儿开口道。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骆含瑄无法遏制自己的冷嘲热讽。
“瑄儿。”袁氏乞求中又带点轻斥的喊道。
“好吧,是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月复。”骆含瑄立即认错,接着却又道:“那么现在人也看到了,我也好好的,健健康康、无病无痛,那是不是可以请他离开了?”
“瑄儿,你别这样,他是你爹。”袁氏求道。
“要我把他当爹看待,要先看他有没有把我当女儿。”骆含瑄冷声直言道。
“瑄儿,你一直都是爹最疼爱的女儿,虽然之前爹因为无法违逆你祖母,有许多事对不起你,但你应该知道爹始终是那个最疼你、宠你的爹爹,是不是?”骆二爷在前妻的示意下赶紧开口,诚恳而认真的对女儿说。
“是。”骆含瑄在骆二爷随她娘走进她的院落后,首度转头面对他。“但爹同时也说到另一个重点了——无法违逆老太太。所以敢问爹,你这回又是无法违逆老太太的什么命令而到女儿这儿来的?如果你真有把我当女儿看待的话,就请你老实的说吧。”她面无表情的道。
骆二爷顿时浑身僵直,有些不知所措又难堪窘迫了起来。
“爹怎么不说话?”骆含瑄并没有因此打住,继续追问他,“你别告诉女儿说没这回事。爹是个孝子,在老太太病危之际,爹又怎会不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在老太太身旁呢?你到这里来,别告诉女儿不是老太太的意思。”
“你祖母她、她只是想见你。”骆二爷终于说实话。
“所以,你来此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因为关心我才来看我,而是为了老太太,为满足老太太的要求与希望。”
“瑄儿,她是你祖母,而且现在病得很重,也许这是她人生最后一个愿望,你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去看看她吗?”骆二爷请求的说,但语气中却已生出些许不满与怒意。
虽然骆含瑄对这个生身之父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但见他如此口口声声说疼她,实际上却压根不管不顾她的安危,她还是感觉到生气与愤怒。
“所以为了满足老太太的愿望,爹就不管身怀六甲的女儿,要女儿冒着随时会临盆、周遭却毫无任何准备的危险,出门走这一趟是吗?”她冷嘲热讽的说完,随即就见站在骆二爷身旁的娘亲倒抽了一口冷气,面无血色的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转头瞪向骆二爷。
“你怎能这样?”袁氏后知后觉的发现其中的不妥,失望又震惊的朝他斥道:“瑄儿她是你女儿,她肚子里怀的是你外孙!”
“你不是说距离生产日还有好几天吗?又不是真的要她靠着双脚一路走过去,不是有马车可以坐吗?”骆二爷皱眉道,一脸不以为然。
袁氏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终于在这一刻看清眼前这男人的寡情少义。
以前她总以为他是为了孝道身不由己,这才无法护她们母女周全,只能眼睁睁的看她们在骆家受罪,遭人搓圆捏扁也无能为力,现在她才看明白,他根本不是无能为力,而是从未上心,事后张口吐出来的安慰与承诺也全是空口白话的甜言蜜语与哄骗,只有她这个傻子才会将那些话当真,抱以期望。
她真是太傻、太傻了!
“瑄儿,娘错了,娘对不起你。”她泪如雨下的转头对女儿说。
“娘,别哭,为这种人不值得。”骆含瑄柔声道,眼里有着对母亲的心疼。
“你说的对,这种人不值得。”袁氏点头,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她转头,毅然决然对骆二爷说:“骆兆煌,我袁丽蓉从此时此刻起与你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也不会再见你。你自个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丝毫不理会骆二爷在身后的呼唤声。
娘既已离去,骆含瑄更是懒得理会他,直接开口吩咐道:“如画,替我送客。如诗,我乏了,扶我进房休息。”
“骆含瑄!我是你爹!”骆二爷伸手怒指着她,气得不得了。
“我说过了,既然你没拿我当女儿看,我也不会认你这个爹。”骆含瑄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你、你这个不孝女!”
“如画,送客。”骆含瑄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要回房。
“你给我站住!”骆二爷怒吼道:“我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爹,你是我女儿这事没有任何人能够否认,所以今天我这个做爹的要教训你这个不孝女,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说我不对!”说着,他怒气冲冲的大步朝骆含瑄冲了过去。
“保护少女乃女乃!”如诗大惊失色的叫道。
如画早已一马当先的冲上前去挡在骆二爷面前,在骆二爷伸手推她之际毫不犹豫以一招擒拿手将他给制住,并用力的将他的手反剪于身后。
暗藏于内院周遭的护卫跳出一人来接手,将骆二爷从如画手中接去,其力道与如画这么一个小丫鬟相比不知大了多少,让骆二爷痛得哀哀叫。
骆含瑄一点心软或于心不忍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厌烦。
“送他出去,以后不许再让他踏进内院半步。”她冷声道。
碍于世人眼光,她或许不能将亲生父亲阻挡于大门外、门都不让进,却可以让他止步于外院,二进门都不许他跨进一步。
护卫点头应是,转眼间就将不停哀号与怒骂的骆二爷给带走了,院内也恢复了宁静。
吵吵嚷嚷的骆二爷走了,众人正想可以轻松一会儿,谁知骆含瑄突然轻声开口,打破眼前的沉静——
“如诗,通知稳婆和我娘,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如诗和如画同时惊声大叫。
骆含瑄终究还是被害得动了胎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