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喜小财奴 第十四章 真心诚意的说出来
若问穆姌,成了亲最大的好处是什么?那就是——
她终于可以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写侠义小说,真爽!
虽然知道李允晟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但他毫不在意她写侠义小说,还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敲她的脑袋瓜,问她脑子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为何可以写出这些东西?当然,她只能嘿嘿的回以一笑,什么也不能说,虽然她总是会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这绝对是她想太多了,无论如何,自己的古怪可以被夫君完全包容、接纳,这是很开心的事。
“晚膳准备好了,夫人要用晚膳了吗?”叶嬷嬷站在门边问。
尽避可以敞开门大大方方写侠义小说,穆姌还是不喜欢别人踏进小书房一步,这应该是一种习惯吧。
“爷回来了吗?”穆姌没有抬头,继续挥毫写下脑子里面的文思。
“回来了,在书海轩。”
“红杏去书海轩跑一趟,问一下永泰爷要不要一起用晚膳。”
“是,夫人。”
穆姌终于写到一个段落,整理一下稿子,放置一旁,红杏正好回来。
“夫人,永泰请你自个儿用晚膳,不必等爷了,可是他又说了,爷独自关在书房一个时辰了,不准他们进去打扰,他放心不下。”
这是要她进去看看的意思吗?不准他们进去打扰,她还跑去,会不会挨骂?算了,挨骂就挨骂,难道她舍得看他饿肚子吗?
穆姌走出小书房,吩咐道:“叶嬷嬷,请厨房将晚膳送到书海轩,我和爷在那儿用膳。”
叶嬷嬷应声去了厨房,穆姌则带着红杏去了书海轩。
永泰一看见穆姌,开心的迎上前,“夫人来了。”
“爷今日去了哪儿?”她只知道李允晟是皇商,可是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事。
“爷一直待在商行处理药材的事。”
穆姌又长见识了,没想到竟然有商行这样的地方。
“后来我们去了一品楼,云公子约了爷一起用午膳。”顿了一下,永泰才继续道:“从一品楼回来之后,爷去了练武场跑马,再后来就进了书房没出来。”
穆姌柳眉轻扬,永泰像在叙述一整日的经过,但为何她觉得他好像在暗示她什么?
此时,叶嬷嬷带着厨房的人提着食盒来到书海轩。
穆姌看着永泰,他拱手行礼退到一旁,这就是不愿意出头的意思,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敲门,小心翼翼的道:“夫君,时候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半晌,书房的门打开来,李允晟伸手将她拉进去,接着就要关门,她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他。“等一下,晚膳。”
永泰反应很机灵,赶紧将食盒递进来,李允晟接了过来,关上房门。
他的模样真的很反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穆姌强忍着好奇心,先将食盒里面的晚膳摆上几案,一边吃,一边伺候他用膳,等两人吃饱了,她将餐具收拾好,交给守在外面的永泰,再请永泰沏两盏茶送过来。
李允晟喝过茶,这才主动说道:“永泰今日在一品楼撞见二皇子的人。”
穆姌没有回应,只是挑起眉。
“二皇子的人刻意乔装,可是永泰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有点品出味道了,“永泰应该不是只有看见二皇子的人吧。”
“永泰还看见了容亲王。”
穆纳明白了,“你怀疑二皇子的人去那儿见容亲王,是吗?”
“没错,刻意挑在一品楼,应该是为了降低旁人的戒心,若非永泰认出二皇子的人,在那儿多待了一会儿,也不会巧合的见到容亲王离开。”
“容亲王和二皇子是叔侄,他们私下有往来也不奇怪。”
“他们是叔侄,两人私下往来确实很正常,既然如此,何必遮遮掩掩的?”
“也许他们怕别人多想了,这事儿若传到皇上那儿,二皇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应该会一落千丈吧。”
“若是被人发现,反而容易生出是非,岂不是更得不偿失?”
穆姌实在想不通此事有何值得大惊小敝,可是她尊重他的想法,他比她更了解那些皇亲国戚肚子里面有几个弯。“你已经认定他们的往来有问题,是吗?”
“你应该知道湖州的事有南越人一份,但是你并不知道其中有二皇子的一份。”
脑子转了一圈,她又问:“你怀疑容亲王联合二皇子图谋不轨?”
李允晟点了点头,“虽然在湖州见过二皇子的亲信,但是一来不想卷入夺嫡之争,二来觉得二皇子还未出宫建府,不至于这么早就对那张椅子动起歪心思,因此我并未将二皇子的事告诉皇上。”
那日听他提起镇国公府的处境,穆姌多少理解他的想去,“既然决定置身事外,看着就好了,何必苦恼呢?”
“容亲王。”容亲王未出现之前,他担心自己有可能被某一方的人利用,如今他再也没有怀疑了,二皇子就是容亲王手中的棋子。
“丽妃娘娘害惨镇国公府,容亲王想必让你耿耿于怀吧。”
“丽妃娘娘是丽妃娘娘,容亲王是容亲王,我不会将他们混为一谈。”
穆热不解的皱眉,“既然如此,为何你会因为容亲王而犹豫是否该进宫告诉皇上?”
“虽然容亲王并非丽妃娘娘,但我还是不喜欢容亲王,他给我的感觉太过虚假了,重要的是,南越人向来自视甚高,若没有诱因,如何愿意为大魏皇家之人效力?”
她歪着脑袋瓜想了想,“难道容亲王身上有南越的血统?”
二皇子不可能有南越的血统,但是容亲王呢?李允晟记得丽妃娘娘很美,不同于大魏的美人,她是先皇在南巡时遇见的,据说出身江南最大的望族。
“丽妃娘娘是南越送来的吗?”穆姌知道南越皇室有送女子给大魏皇子的习惯。
李允晟摇了摇头,“丽妃娘娘并没有南越人的口音,而且她是江南人,不过看起来不似一般江南姑娘。”
“若是经过特别训练,口音的问题并非不能掩饰……等一下!”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穆姌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兴致勃勃的道:“她有没有可能借用别人的身分?”
他怔怔的望着她,“借用别人的身分?”
“对啊,说不定她是南越人,可是为了让她进宫,先皇只能借别人的身分给她。”
“没错,为何我没想到呢?”李允晟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真聪明!”
“我只是想象力比较丰富。”她根本是作弊,好吗?现代小说看太多了,很容易就迸出这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是啊,你的小脑袋也不知如何长的,为何如此古怪?”他偏着头瞅着她。
穆姌嘿嘿一笑,“老天爷特别眷顾我,给我不同于常人的想象力。”
李允晟并没有在这上头纠缠不清的意思,随口问她意见,“我应该告诉皇上吗?”
“你是不是不相信皇上?”
“我不在皇上身边,不能掌握皇上心思,皇上会不会因此对我生出疑心,以前我只有一个人,我一点也不在乎,可是如今有了你,我不能如此任性。”
不,他是一个最不自私、最不任性的男人,穆姌感动的凑上前亲吻他的唇,很感性的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即使我们因此浪迹天涯,我也愿意。”
眨了眨眼,他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真的愿意跟我浪迹天涯?”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都要逃跑了,我能够不跟吗?”
李允晟感动的紧紧抱住她,比起洞房花烛夜的结合,他觉得今日两个人才是真正成为一体,因为他们的心意是一样的,只要能跟对方在一起就好了,这种感觉很幸福。“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很爱很爱你。”
穆姌故作懊恼的戳他胸膛,“我不跟你浪迹天涯,你就对我不好、不爱我吗?”
“爱,如何能不爱呢?”他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我千辛万苦将你娶回来,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
“我也会对你很好、很爱你。”
李允晟感觉心情完全平静下来了,“虽然我还是想不明白容亲王究竟如何说服二皇子合作,不过这是皇上的事,我不插手。”
“皇上必会问你。”
“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应付皇上?”
“你不要想着应付皇上,这反而让你看起来像在耍心机,倒不如真心诚意,连你的不安都说出来也没关系。”
“这是为何?”
“遇到愚拙人,你藏着掖着,可以耍得他团团转,可是面对聪明人,他只会觉得你心眼很多,怀疑你在算计什么,还不如坦率直白,不过这也不表示毫不遮掩,只是避重就轻,免于过度尖锐伤人,毕竟实话往往令人不舒服。”顿了一下,穆姌做了一个鬼脸。“这是我个人浅见,不见得是对的。”
“不,你说得很好,我在皇上面前总是藏着掖着,就怕皇上多想,可是却忘了皇上是聪明人,他反而猜想我藏着掖着的那些心思是什么,倒不如坦白,只是避重就轻。”
她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当聪明人,太累人了。”
“你还是别太聪明了,要不,我可头疼了。”
穆姌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就是对上他这只狐狸她才需要更聪明,好吗?
李允晟又吻了她的唇一下,“明日我就进宫见皇上,将该说的说清楚,至于你呢,将东西收拾好,方便我们随时浪迹天涯。”
老实说,穆姌还是觉得自个儿受骗上当了,既然都要浪迹天涯,何必一路过关斩将呢?
这是李允晟第一次跟皇上不见杀气,而是以细水长流的耐性下棋,仿佛想透过棋局述说什么,反倒让过去能忍着不掀棋盘的皇上受不了了。
“朕不下了!”魏琰孩子气的伸手一挥,弄乱棋局。
李允晟忍俊不住的笑了,皇上的举动让他想起可爱的小娇妻。
魏琰惊异的瞪大眼睛,在一旁伺候的德全和成均浩也傻了,这位国舅爷笑起来实在妖孽得太不象话了,难怪平日那副死德性也能引得姑娘在他面前摔倒、落水。
“微臣府里那只小老虎也跟皇上一样,不想下的时候就会弄乱棋局。”不知不觉中,他也习惯跟着云锦山唤她小老虎,看似没有多大的攻击性,可是凶起来就会知道她的厉害。
“小老虎……是指小舅母吗?”魏琰两眼一亮,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小舅舅主动提起千辛万苦娶回家的小娇妻。
李允晟点了点头,“她看起来娇小柔弱,骨子里可是凶悍的。”
“没想到小舅舅喜欢凶悍的姑娘。”他觉得太稀奇。
德全和成均浩也有同感,看着国舅爷的眼光完全变了,没想到国舅爷原来也挺可爱的。
“微臣不是喜欢凶悍的姑娘,而是小娇妻骨子里面住了一只小老虎。”
魏琰实在不明白这两者有何差异,不过也懒得探究,他更好奇的是小舅舅今日主动求见的目的。“仔细想想,小舅舅还是第一次主动求见,小舅舅不会只是进宫陪朕下棋吧?”
“微臣今日确实有事求见,事关容亲王。”小老虎教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就不客气了。
魏琰神情一肃,瞥了德全和成均浩一眼,两人行礼立刻退出御书房。
“小舅舅为何突然提起容亲王?”魏琰尽可能让自个儿的口气平和。
“永泰在一品楼见到他。”
“他去一品楼用膳有何奇怪?”
“在容亲王之前,永泰先见到二皇子的人,经过乔装。”
魏琰的声音变得有些紧绷,“你怀疑他们私下往来?”
“他们是叔侄,私下往来并不奇怪,只是遮遮掩掩的,难免教人胡乱猜疑,不过微臣倒也并非因此多想,而是因为容亲王……皇上应该知道微臣对容亲王的心结,看到他,总免不了想起丽妃娘娘,若不是丽妃娘娘,祖父不会含冤而终。”
魏琰其实比起李允晟更恨容亲王,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要成为一个贤明的君王,在容亲王未露出任何反意之前,他也必须像个爱护弟弟的兄长。
“小舅舅认为容亲王在图谋什么吗?”
“微臣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皇上,微臣在湖州见到二皇子的亲信,他曾经与湖州盐铁司陈大人有所接触。”
魏琰脸色一变,声音转为严厉,“小舅舅先前为何不说?”
“他们只是接触,微臣并不能证明他们有何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微臣要为了这种事跑来皇上这儿告状吗?”
魏琰语气这才缓和下来,“小舅舅被老镇国公的事吓到了吧?”
“微臣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看遍天下风光。”
“小舅舅想太多了,朕岂会怀疑小舅舅的用心?”
“皇上不会怀疑,但是微臣也不愿意杯弓蛇影。”
魏琰点了点头,“朕可以理解。”
“若不是牵扯到容亲王,微臣今日不会跑来皇上这儿当个多管闲事的人。”
“朕明白小舅舅的心情,小舅舅并不是多管闲事。”
李允晟从腰间的荷包取出一张画布递给魏琰,“这是微臣在那批南越盗匪身上发现的图腾。”
魏琰摊开画布看着图腾,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见到这个图腾,微臣并未想太多,只当南越盗匪辨识彼此身分的一种方式,可是元宵夜微臣又见到这个图腾,而这个图腾出现在大魏百姓身上,对方还跟二皇子的人接触,不过这不代表什么也不能证明什么。”
“若非容亲王,小舅舅不会说,是吗?”
“若非容亲王,微臣看几位皇子不过是毛头小伙子。”
魏琰忍不住苦笑,“朕的几个儿子都不太出色。”
“他们年纪还小,总要步入朝堂才能看出本事。”
是啊,他也不过三十有四,还可以好好教导他们,眼前最重要是容亲王,一个令他又恨又不敢轻易动手的弟弟。
“小舅舅知道容亲王身上有南越人的血统吗?”
李允晟闻言一惊。
“丽妃娘娘并非出自江南望族,而是南越的郡主。朕会发现此事,说起来是巧合,有一回在御花园,朕察觉到丽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有南越人的口音,将此事告诉母后,母后便暗中调查,查出父皇为了让丽妃娘娘进宫,另外为丽妃娘娘安排出身。”
没想到竟然让他的小老虎猜中了。“先皇何必如此?后宫又不是没有南越女子。”
“当时大魏与南越关系紧张,若丽妃娘娘的身分公诸于世,朝中大臣可能会拦阻先皇将她纳入后宫,更重要的是,祖先言明,南越女子生下来的皇子不能继承皇位,丽妃娘娘如何愿意以南越郡主的身分入宫?”
李允晟倒是忘了还有这样的规定。
“小舅舅现在应该明白为何朕如此执着于南越?朕怀疑父皇南巡时遇见丽妃娘娘根本是一桩阴谋,丽妃娘娘是经过刻意栽培,模仿父皇的生母。”
李允晟同意的点点头,“看来是如此。”
“小舅舅应该不知道当时丽妃娘娘并不是跟着父皇从江南回到京城,而是由一支护卫军护送她进京入宫。”
李允晟顿时明白了,“难道这个图腾是当初那支护卫军的标帜?”
魏琰看着手上的画布,“看来如此。虽然容亲王有南越的血统,但是至今未有任何不轨之举,又不曾与那些掌握兵权的将军往来,朕觉得没必要一直盯着他不放,却忘了当初那支护卫军很可能没有回到南越,而是留在大魏,隐身暗处为丽妃娘娘做事,待丽妃娘娘死了之后,又将这支护卫军留给容亲王。”
“若是这支护卫军真的落在容亲王手中,经过这么多年,只怕扩大不少,而且加入不少大魏的百姓。”
“这是朕的疏忽。”
“至少皇上已有察觉。”
“这是小舅舅的功劳。”
“过去微臣不知道护卫军的事,没能及早察觉图腾有异,皇上就让微臣功过相抵吧。”
他可不想要功劳。
魏琰也不勉强,反正该给的赏赐绝对不会少。
解决今日进宫的目的,李允晟有心情下棋了,“皇上要跟微臣再下一盘吗?”
魏琰感到心情混乱,下一盘棋定定心神也好,可是他很快就后悔了,这一次李允晟毫不留情,杀得他落花流水,然后爽快的告退走人。
这个可恶的小舅舅,难道不懂得谦让吗?也不想想看他可是皇上……算了,这不就是像他弟弟一样的小舅舅吗?始终如一,狂妄、孤傲,不过却又令人安心,不知道他的小舅母是什么的女子,居然能收服小舅舅的心,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同她会一会。
“殿下,今日卑职在一品楼见到国舅爷的人,不知他是否发现我们与容亲王往来?”
亲信的一句话,让魏重骁一直很不安,李允晟会不会察觉到他与容亲王往来?虽然容亲王是他六皇叔,但因为丽妃娘娘的关系,父皇打从心底厌恶六皇叔,当然不乐意他们有往来。若他们仅仅往来,没有任何图谋,父皇不高兴就算了,反正父皇就是瞧他不顺眼,可是他与六皇叔……
他越想越不安,只能去永和宫向母妃打探父皇最近有何异常。
“你是不是闯祸了?”淑妃出身英国公府,在英国公刻意栽培下,自幼聪慧敏锐,可惜她的儿子完全没有承袭这一点,还是个软弱没担当的,偏偏又不清楚自个儿有多大本事,看别人皆不如他,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被宠坏又没见识的公子哥儿。
“没有。”魏重骁可不认为自个儿不对,若他不为自个儿铺路,将来如何跟其他的兄弟相争?
“本宫还会不了解你吗?若是没事,你会刻意让李嬷嬷去外面守着吗?”
“没事,真的,孩儿能做什么?”魏重骁下意识避开母妃犀利的目光。
“说吧,你究竟惹上什么麻烦?”淑妃的口气变得咄咄逼人。
顿了一下,他反问道:“母妃可曾想过,我们军中无人,如何跟其他皇子争那个位置?”
英国公府说是权贵,但是外曾祖父去世之后,与军中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如今外祖父的身子又不管用,军中的关系更是没有人能帮他了。
淑妃脸色一变,厉声道:“你糊涂了吗?你父皇如今正值壮年,岂容你想着那个位置?”
魏重骁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这会儿不想,难道十年后再来想吗?只怕十年后我再来培养自个儿的势力已经来不及了。”
“你出宫建府的日子已经定了,明年七月,十二月你就会迎娶兵部尚书家的嫡女,戚家将成为你的后盾。”
淑妃不是不知道培养自个儿的势力有多重要,但如今还没领差事,想要结交大臣并不容易,凡事总要一步一步来,过于心急,建立起来的关系也是不堪一击。
“兵部尚书在军中的势力别说不及五弟的外祖父武陵侯,就是大哥未来的岳父忠义伯也比不上。再说了,就算兵部尚书是父皇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会不会支持还说不定。”
淑妃眼睛微微一眯,“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母妃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
“若非有人刻意向你提起,你如何能懂?”
“我有眼睛可以看,有耳朵可以听,有嘴巴可以问。”
淑妃冷冷一笑,“你能问谁?如今还未领差事,就跟着几个兄弟读书,相信负责教导你们这些皇子的大儒也不会提到这种事,你能问的人就身边的公公和侍卫,他们能知道什么?”
“我……是问外祖父的。”
“如今你外祖父病歪歪的,对你已是有心无力,岂会对你说这些?”
“这真的是外祖父告诉孩儿的。”
“唯一能够教你外祖父放在心上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镇国公,无论是武陵侯或忠义伯,他们在军中的势力皆远远不及镇国公,你外祖父又岂会提起他们?”淑妃显然失去耐性了,声音越来越严厉,“你最好老实说,是谁对你胡说八道?”
“六皇叔不会……”话一出口,魏重骁懊恼的连忙捂住嘴巴,可是来不及了。
淑妃脸色一沉,“容亲王?”
既然说出口了,他豁出去了,“没错,就是容亲王告诉孩儿的。”
“你如何跟容亲王勾搭在一起?”
魏重骁不悦的皱着眉,“母妃这是什么话,容亲王是我六皇叔,我们在酒楼巧遇,一起喝一杯,闲聊了几句,难道不行吗?”
“本宫从不相信巧合,想必容亲王也不会只是跟你闲聊几句,要不,为何扯上武陵侯和忠义伯?”淑妃真想狠狠敲他一顿。“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居心不良吗?”
他觉得很委屈,为何连母妃都看不起他?“母妃,我不傻,岂会看不出来容亲王别有居心,但那又如何?我们各取所需,他报了杀母之仇,而我得到皇位,我们为何不能合作?”
“杀母之仇?”
“丽妃娘娘是被太后毒死的。”
“胡说八道!”
魏重骁不以为然的冷笑,这会儿轮到他说教了,“母妃想想看,先皇一驾崩,丽妃娘娘就病倒了,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太后恨死丽妃娘娘了,如何愿意让她出宫跟容亲王母子相聚?太后下了一种慢性毒,不会立即夺走丽妃娘娘的性命,就是要让大伙儿误以为丽妃娘娘是病死的。”
淑妃摇了摇头,觉得他太无知了,“即便如此,太后也是迫于无奈,丽妃娘娘野心太大了,若是不除,必然成为皇上的隐忧。”
“可是对容亲王而言,这是杀母之仇。”
这一点她倒是无法反驳。
“母妃,这可是我从中得利的好机会,容亲王得不到大臣支持,无法坐上那个位置,要不,他岂会找我合作?”
淑妃不能否认,这确实是他们从中得利的好机会,可是容亲王值得信任吗?“容亲王手上有兵力吗?”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跟他合作。”
“容亲王哪来的兵力?”
“母妃不必管这些,只要确定他们是否真有本事,而我可以保证他们很厉害。”
“你见过?”
“我的人跟他们交过手,确定他们真的很有本事,所以母妃不必担心,只要容亲王愿意帮助我,那张椅子就属于我了。”
虽然不相信容亲王这个人,但是容亲王若能帮他们扫除障碍……淑妃挣扎了一下,终究摇了摇头。“你父皇不是年老昏聩了,这事必须慢慢筹谋,不能急于一时。”
“我也想慢慢筹谋,可是……”
看到儿子的反应,淑妃就知道有事,不禁急了,“别再吞吞吐吐的,你究竟闯了什么祸?”
“没有,只是我的人去见容亲王时见到国舅爷的人,我怕国舅爷察觉到我和六皇叔往来,一状告到父皇那儿。”
她终于明白儿子何以关心皇上有何异样,“这几日皇上未到永和宫,本宫也没在太后那儿见到皇上。”
“母妃要留意父皇的一举一动,一察觉异样,立即告诉我。”
事到如今,淑妃也不知是否该劝退儿子,李允晟太聪明了,若是教他察觉到骁儿与容亲王勾搭,必能看出他们在图谋什么,若真是如此,还真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