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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管事 第十四章 二爷被捕

作者:绿光

似锦没想到江丽瑶在得知消息之后,表现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强,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其他压根看不出她有半点惶恐不安。

“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让絜哥儿去打探消息了。”罗氏一得知消息,便将江丽瑶给招来安抚着。

“谢谢祖母,我相信侯爷定不会有事。”江丽瑶一如往昔,噙着端庄合宜的笑。

罗氏轻点着头,目光扫向似锦,眉头随即皱起。“似锦,你这是怎么了?”

似锦瞅着太夫人毫不虚假的惊愕,便知道这事她确实是一无所知。“没事,方才出门时不小心弄伤了,一点小伤不碍事。”

“小心点。”罗氏叹了口气,瞧江丽瑶脸色不佳,便道:“你回去歇着吧,要有事,我会立刻差人通知。”

“多谢祖母。”江丽瑶施了礼,才跨出脚步便踉跄了下,幸得似锦就在她身旁,赶紧扶住她,这一扶才惊觉她浑身发寒,忙看向屋外,要守在门外的梅兰进屋搀扶。

“怎啦?”罗氏忙要洪嬷嬷向前关心。

“没事,脚拐了下,祖母,我先回去了。”江丽瑶噙笑摇着头,拉着似锦踏出门外,却见小厮快步跑来,心想应是宫中传回的消息,便等在一旁。

“太夫人,七王爷来了。”

“还不快请七王爷。”罗氏忙道,她留下了江丽瑶,差洪嬷嬷拉下了帘子,就在扶桑院等候七王爷。

秦文略进屋之前,看了眼站在外头的似锦,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左颊和颈间系着的布巾,眸色瞬间阴鸷摄人,想问,却看她不住地摇着头,指着里头。

秦文略眸色微黯,先进了屋传达宫中的消息,让罗氏和江丽瑶安心,谈话十分简短,他随即踏出屋外,以眼神暗示着似锦到一旁说话。

似锦有些犹豫,想了下便跟身旁的梅兰交代了声,假借要送七王爷出府,停在南房边的小园子,这里离大门有几步距离,灯火昏暗,比较隐密。

“怎么回事?”秦文略眸色寒鸷地问。

“没事,就一点意外。”她模了模颈部,转移话题。“老爸,侯爷到底要不要紧?”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有人参了武平侯一本,皇上将计就计罢了,可我怕你陪着主子担忧,所以过来探探……颈上的布巾拿掉,让我瞧瞧。”秦文略怒沉着眉眼,与生倶来的皇族气势展露无遗。

“老爸,就跟你说没事嘛。”似锦扁起嘴退了一步。

她敢说老爸是最疼她的人,可问题是老爸只要脸色一沉,她也会怕啊。

“唯安。”

“爸……”似锦退无可退,被逼到墙边,紧抓着颈间的布巾,却蓦地吃痛地申吟了声。

秦文略随即动手拉开布巾,就见底下的伤口渗出血来,他眸色深沉,眨也不眨地瞪着那几寸长的伤口。

“就……意外,真的是意外。”似锦慌忙地说着。

这当头要话说从头,实在是一时说不清,推说是意外最简单,可惜她老爸是个聪明人,压根不采纳她的说法。

偏巧的是,这时有人从大门走了进来,她侧眼望去,吓得抽了口气李若凡冷漠地看着她,看着秦文略握着她的手,查看她颈间的伤势。

那一瞬间,似锦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绝望感……

“这是在做什么?!”

似锦头痛地皱起眉来,不能理解为何连柳氏也跟着出现了!

似锦如坐针毡,站在扶桑院的主厅上,直瞪着鞋上的花样,直觉得快要喘不过气,如果可以,她很想回房歇息。

“娘,要不是二管事说了似锦是因为受伤一时闪神,才让七王爷扶住她,我可真要以为似锦不守妇道了。”

柳氏嘴上噙着笑,眸底却满是鄙夷。

似锦很想回嘴,可是被撞见那情景,回嘴一点意义都没有,最要紧的是,她不希望再加深李若凡的误解,这事非得尽快解决不可。

“老夫人多想了。”李若凡似笑非笑地道。

“我倒认为你得要好生管教你的媳妇,省得传出什么蜚短流长,咱们这些当主子的也跟着脸上无光。”

“好了,别再说了,都说了是误会。”罗氏哑声遏止着。“若凡,带着似锦下去歇着吧,她身上有伤。”

“太夫人,容我问老夫人一句话,我便带似锦回去。”李若凡从头到尾都注视着柳氏,“老夫人,能否让楚嬷嬷进厅,问问她为何会跟似锦说,我派了马车要接她去牙行?”

“有这事吗?”柳氏神色淡漠地问,对着身边的大丫鬟道:“把楚嬷嬷找来。”

不一会楚嬷嬷进了厅,先向罗氏问安,便站到柳氏面前。“不知道老夫人找我来有何事?”

“二管事说,你跟似锦说府外停了马车要将似锦接去牙行?”

“是啊,那车夫说是牙行的,我便如此猜想,怎么了?”楚嬷嬷一脸不解地问。

“车夫说的?”李若凡笑着,仿似早猜到这答案。“我逮到了那车夫,他是个哑巴呢,他要怎么跟楚嬷嬷说?”

“哪可能,他明明……”脚下突地被踢了下,痛得楚嬷嬷弯了身,随即改了话。“二管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那车夫明明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要不将他找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好啊,明儿个楚嬷嬷就随我进衙门对质吧。”

“衙门?”一提到衙门,楚嬷嬷的心就像是要跳出来般。

“似锦被人载往了照云楼,险些被掳走还受了伤,这事我已经报了官,到时就麻烦楚嬷嬷走这一趟了。”

似锦听得一楞一楞,不知道他是说真的假的。

楚嬷嬷听完,浑身已是止不住的颤抖了。

“照云楼?该不会是似锦与谁有约,就约在那纸醉金迷之地,却又不慎被人发现,为求自保才自残吧?”柳氏哼笑了声。“二管事,你可要查个究竟,别让人朦了眼,事主不找,反倒错怪他人。”

似锦闻言,恼火地要出声,却被李若凡制止。“老夫人,似锦不是这样的人。”

“这可难说了,有的女人长得一脸娴淑模样,私底下可是浪荡得紧。”

似锦简直不敢相信身为侯府的老夫人会如此出言不逊,尤其这般可恶的话竟当着她的面说!她该要庆幸老爸已经先走一步,要不听了这话,还不拆了侯府。

“是啊,老夫人这话说得再确实不过。”一听李若凡这般应答,似锦难以置信地瞪去,却又听他没头没尾地道:“老夫人,听说滴血可以认亲,而这滴血认亲并不只限于父子,兄弟亦可。”

柳氏扬起眉,余光瞥见太夫人也同样错愕,便垂眼思索了下,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个头尾,教不知情的人听见,还以为似锦怀了野种。”

“怀了野种的另有其人!”李若凡突地沉声斥道:“前几日我巡视庄子,走了趟同阳镇,遇见了一位故人,从她口中听见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柳氏神色微变,罗氏则出言阻止。“好了,若凡,似锦的脸色差得紧,先带她下去歇着吧,找个大夫过府给她诊治。”

“太夫人,有些话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揭穿,那是因为顾及侯府的名声。”

罗氏听完,已是心惊肉跳了,虽然话未点明,但已意味他得知一切。

柳氏眯紧了眼,撇唇笑得极冷。“这当头还顾及侯爷什么呢?侯爷人都被押进大理寺大牢了,我倒认为干脆趁这当头把爵位让给二爷,要不侯爷一旦定罪,铁卷可是会被皇上收回的。”

似锦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要不是再三确认柳氏是侯爷的生母,她真要以为柳氏是后母了。

“恐怕有难度。”李若凡笑道。

“何难?只要侯爷答应将爵位让给二爷,就这么简单。”

“很难,真的。”李若凡笑得万分愉悦,仿佛她的建议是桩天大的笑话。

“你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主子们说话有你插话的余地吗?!”话落,柳氏将手中的茶杯朝他掷去。

似锦见状,挡在他面前,他却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大手一挥,茶杯摔落在地,爆开令人不安的尖锐碎裂声。

几乎同时,厅外有人急步奔来。

“太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守门的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侯爷出事了?”罗氏在洪嬷嬷的搀扶下站起。

“不是,是……是都察院都事带宫中禁卫入府,说要带二爷进都察院问审!”

“都察院?”柳氏猛地起身,急声道:“娘,二爷肯定是受侯爷牵累了!咱们得赶紧托人去解释才成。”

“不用解释,二爷是因为涉及盗用国库才被问审。”

“你怎会知道?”柳氏怒瞪着李若凡。

李若凡从怀里抽出了几张借条,恭敬地递到她面前。“这是二爷在四季坊签下的借条,为了二爷好,我特地抽出几张给老夫人,剩余的我全都交给都察院了。”

柳氏瞪着手中的借条,突地怒吼出声,向前扑打李若凡。“你这野种!我就知道当初该杀了你才是!”

李若凡轻而易举地反擒住她的双手,“你怀的才是野种!你身为侯爷夫人却不守妇道,与人私通,这事我要是告知族长,你的下场只有一条路!”

“好了,都别说了!你们……”罗氏急吼着,双眼突地吊高,往后倒下,洪嬷嬷和几个丫鬟赶紧将她搀扶住。

“赶紧去请大夫!”李若凡朝外喊着。

“可是二爷那……”小厮指着二房的方向。

“不用管了,快去请大夫!”

转眼间,扶桑院就像是炸了锅一样,似锦还特地回行正轩跟江丽瑶拿了养命丸先应急,让罗氏先吊上一口气,等着大夫过府诊治。

而似锦一回头,早已不见柳氏的身影,至于二房那头到底如何了,李若凡没兴趣管,她也管不了。

这一天对似锦来说,简直是兵荒马乱的一天,让人疲惫到极点,折腾到了半夜,罗氏服过一帖药后,脸色稍稍转好了些,指派了几个丫鬟婆子轮流照料,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入正阁,岂料却见秦文略竟坐在堂屋里。似锦觉得自己快要昏了,真的。

宋络赶忙走向前,低声道:“三爷,我本是要送王爷出府,可王爷非得进屋等候,我逼不得已……”

李若凡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向前向秦文略作揖。“不知道王爷特地留下所为何事?如果是想和似锦叙旧,是否要我先避开?”字面上听起来谦逊有理,可那森冷的神情配上微酸的口气,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拐弯挑衅。

秦文略笑了笑。“你要是打算避开,是再好不过。”

“……要我避开,难不成还要我备间房,好让你俩聊个通宵?”

“我跟我的唯安要怎么聊,哪怕是聊通宵,也不需要你点头。”

我的唯安……听闻这四个字,瞬间烧毁了李若凡所有的理智,忘了秦文略的尊贵,一把揪起他的衣襟。

“三爷,不要!”似锦赶忙上前阻止。

“走开!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护他?!”李若凡怒不可遏,失去理智地朝秦文略挥拳。

“不要!”似锦吓得尖叫。

就见秦文略一手挡开他,一手将似锦给拉到身后,一个抬腿横踢就将他给逼退几步。李若凡一见她竟躲在他身后,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教他失控地朝秦文略一轮猛攻,秦文略也无所惧的一一接招。

宋络在外头听见声响,赶忙入内将似锦给拉到一旁,就怕她一个不小心被波及。

似锦看得胆战心惊,只因她老爸原本就是个武术国手,以往曾看过老爸与人对招总是点到为止,这回也不知道怎地,对起李若凡来下手竟如此狠厉,俨然是将他往死里打。

而李若凡也毫不逊色,竟能二挡下老爸的拳脚,招招直攻老爸罩门,然脚下一个空隙就让老爸扫了过去,应声跪下的同时,似锦再也忍遏不住地喊道:“老爸,不要再打了,他是我的相公!”

她不乐见她最爱的两个男人大打出手,尤其当主因是出在她身上时。

“那又怎地?我就是看他不顺眼。”秦文略一想起他将龙战于野比喻为两人的闺房情事,他就一肚子火。

李若凡得隙,一掌直往他的喉间打去,他一个闪避,李若凡如蛇般闪入他的身旁,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在他的胸口上时

“李若凡,他是我爹,你打打看!”似锦用开了宋络,冲到两人之间。

李若凡及时收拳,而秦文略也飞快地将她搂入怀里,侧身避开。

“……你说什么?”李若凡哑声问着。

“他是我爹!”她说老爸他听不懂,说爹总听得懂了吧!

李若凡直瞪着她窝在秦文略的怀里。“你拿去骗三岁娃儿吧!七王爷会是你爹?”他想象过千百种她会解释的借口,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说词。

“不是,他……”七王爷当然不是她爹,可问题是这皮囊底下的灵魂是她爹呀!

“唯安,这种男人不能成为你的丈夫,你跟老爸回七王爷府吧。”就算成亲了又如何?可以离缘的,带回七王爷府,他可以养她一辈子。

“七王爷强抢人妻,这事传出去,皇上真能视若无睹?”李若凡怒道。

“哪来的人妻?自古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作主,她的婚事没有我点头,她的婚事不算数。”

“老爸,你不要再闹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怎么还一直添乱?

“唯安,我说真的,我已经跟皇上求了恩典,我要将你收为义女,皇上也答允封你为县主,还封了采邑。”

秦文略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今儿个你就跟我回七王爷府,像他这种没能力保护你的货色,不要也罢。”

“老爸!”似锦用力地挣扎着,却被箍得更紧。“老爸,我不走!我喜欢李若凡,我要留下来!”

“你从小眼睛就不好,字看不好,连人心都识不清,没有老爸跟在你身边,怎么放心得了?”

“我眼睛没有不好,我是失读症!老爸,也许我真的不识人心,可我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不出门,顶多是换条路走,总会有一条平坦的大道等着我,而李若凡……老爸,在你还没找到我之前,都是他护着我帮着我,他真的待我很好。”似锦扁起了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所以,你现在不需要老爸了?”秦文略难掩失落地道。

“不是,我很贪心的,我都要,我并不是要在你们之间选择一个,而是……我嫁人了,我怎么能跟老爸一起住?”她环抱住他,但很快地松开。“老爸,就算我嫁人了,我还是老爸的女儿,这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谁也无法介入我们父女之间。”

秦文略听至此,脸色总算和缓了些,睨了李若凡一眼,就见他一脸傻样,不禁嫌弃地撇了撇唇,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为何咱们不早点相遇呢?老爸可以帮你挑个万中选一的。”

“老爸,在你眼里,没有一个女婿会是万中选一的。”她没好气地戳穿他。

“是啊,老爸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长大。”永远都是只会缠着他腻着他的小女儿。

就在他如往常要亲吻女儿的颊时,李若凡探手挡在似锦的颊上,他的吻落在李若凡的手背,教他恼怒瞪去。

“她是我的妻子。”他不能允许任何男人对她作出如此亲密的举措。

“她是我的女儿,我爱怎么亲就怎么亲,你管得着么?”

李若凡头痛地托着额。“似锦,咱们必须好好谈谈。”他怎么也无法理解尚未及而立之年的七王爷如何能生出十七岁的似锦!

就在秦文略面带愠色地让宋络给送出府后,入正阁这头安静得教似锦万分不安,因为她的相公看着她的目光,十分诡异,教她微微发毛。

“说呀。”李若凡哑声喃着。

“就……”似锦硬着头皮将她原本的世界道出。“我一直以为是我独自到来,寄宿在这副躯体里,但后来我遇到了七王爷,才知道原来老爸也来了。”话落,她紧张地觑着他。

李若凡眯紧了眼,半晌没吭声,倒了杯茶浅啜着,让人读不出思绪。

“你如何能肯定他真是你爹?”好半晌,他才勉强问了话。

“他如果不是我爹,不会道出我跟姊姊的名字。”

李若凡托着额,好一会又道:“我问过侯爷关于七王爷的事,侯爷并未察觉七王爷有任何不对劲。”如她所说,她的性情不同于原本的似锦,原本会的绣工一样也不会,会教旁人感觉古怪。

“老爸……我是说我爹,我爹本来就是个性情冷沉的人,他懂武术,又经营了一间大公司,也许是因为这样,才没教人看出端倪,虽然我没问我爹,但我猜我爹肯定是在七王爷伤重时才寄宿在七王爷体内,所以七王爷后来才会转醒。”这么一说,一切都合理了,不是吗?

李若凡愈听愈觉得头疼。听似荒唐不合理,可偏偏又找不出破绽。

当初似锦那一手好画就教他感到不可思议,绝非一个丫鬟自学得出的笔法。他习字练画,很清楚画与字都必须长时间的练习,不可能一蹴可几。

再者,她的性情也不同于丫鬟,她与他一样,体内藏着傲骨,可一般家养的丫鬟哪里来的傲骨?

所以说,他必须相信她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

想着,他头更疼了。

“三爷,我说的都是真的,皇上来访那晚,我爹就是为了试探我而来,他认得我的画,而我一时太开心了才会扑到我爹怀里……”

李若凡瞅她一眼,心里是几分信了,但在相信的同时,同样的不舒坦。

他依稀记得她染风寒那回是喊着老爸,谁会知道老爸是爹的意思?就算七王爷体内的魂魄真是她爹,但论外貌,两人站在一起只会是一对男女,谁也不会联想到是对父女。

“三爷……我爹说,他跟皇上请命了,收我为义女,至少这么做,你应该多少会相信吧。”她怯怯地说着。

李若凡无奈地叹口气。秦文略如侯爷所说是个擅于心计的人,庆幸的是,他是个正派之人,如今为保似锦向皇上请命,他也只能说他是个思虑极深,擅于谋略的人,才会有此安排。

“三爷……”

李若凡抬眼,朝她招了招手。

似锦不安地走到他面前,便被他一把给搂进怀里。

“给我记着,不管是谁,我都不允许你用这姿态坐在我以外的人怀里。”他让她跨坐在他腿上,占有性地拥紧她。

“我没有跨坐……”她再夸张也不可能跨坐在老爸腿上。

“都一样!”

“喔。”她应了声,甜甜地笑了,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三爷,你好久没有抱抱我了。”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体温他的臂弯,老是被他拒于千里之外,真的让她好受伤。

他不舍地亲吻她的发。“等朝中的事尘埃落定后,咱们就能太平好一段时日,届时爱怎么抱就怎么抱,哪怕天天腻在一块也不成问题。”

“虽然我爹说侯爷不会有事,但真的会没事吗?”

“既然七王爷都这么说了,代表已是定局。”他低声喃着,嗓音里透着疲惫。“当初侯爷回朝时,身上就受了重伤,养了几日不见好转反而愈严重,他便差了双全找我,那时他说,他宁可死在我的手里,也不愿死在二房手中,我才为此帮他一把。”

“三爷,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我……”

“你也没说错,我对宋府是有恨的,当初柳氏设计我,让丫鬟爬上我的床,再引我爹撞见这一幕,我爹气得将我除籍,赶出了宋府……我恨我爹不明究理,可后来侯爷说,我爹是为了保我才这么做,因为我娘已经死得不明不白了,我爹不愿再赔上一个我,才让我离开宋府。”

似锦垂着眼,想起柳氏的仇视。“她是因为你爹娶了你母亲为妻,所以才讨厌你的吧。”

“我爹与我娘本是青梅竹马,早有婚约,但太夫人却硬是给指了柳氏这门亲事,而在迎娶柳氏三年后,我爹以平妻之礼将我娘给迎进门,而柳氏是名门千金,这对她来说是个污辱,于是她把气出在我身上,还为此谋害了我娘……太夫人明明知道,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太夫人为何如此纵容她,将权交给了她。”

“就是你在扶桑院说的那些?”

“没错。”顿了下,他才道:“太夫人一直偏爱二房,那是因为我爹袭了爵,而二叔从小就体弱多病,娶妻之后却一直未能有子嗣,太夫人自然是关注得多,甚至在我爹领军出征时,柳氏与我二叔日久生情,怀了宋絜,太夫人怕二房绝嗣竟容忍下来。”

“确定?”这种事可是一大丑闻,威力之大会让侯府面上无光,而柳氏绝对逃不过白绫三尺。

“先前你提起了在同阳镇荣养的陶嬷嬷,她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少数可能知情的嬷嬷,我特地跑了趟同阳,套出了结果,却不怎么意外,以往我就觉得柳氏对二叔、对宋絜的好超乎寻常,如今是证实了。”

据陶嬷嬷的说法,当年正因为二房媳妇一直无法有孕,罗氏极为担忧子嗣问题,可偏偏柳氏却在丈夫不在侯府时有了身孕,罗氏立刻差人将柳氏押进扶桑院细问。这一问知晓了是长媳勾上了小叔有了身孕,教罗氏震怒,却又想起可怜的二子恐会断嗣,才不得不隐忍了柳氏,想了一计。

她推说二房通房有孕,挪进扶桑院待产,直到柳氏欲生产时,便推说是早产了死胎,同时除去了二房通房,说是难产而死,一切天衣无缝,再将宋絜交由二房媳妇教养,没过几年,二房媳妇死了,到底是病死还是遭人暗中下药,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老侯爷始终未察,是因为老侯爷在柳氏有了三个月身孕才回京,一回京便迎了平妻,且一个月后便传出了好消息,全神贯注都在平妻身上,哪怕曾与柳氏同床共寝,也不会注意柳氏到底是怀了多久的身孕。

而这事,就这般掩盖了下来,要不是他追查了,这秘密将会随着府中长辈带进棺材里。

“可是,侯爷也是她的儿子,她怎能如此偏颇?”

“因为侯爷像我爹,看见侯爷八成是会让她想起我爹吧。”他不予置评地扬起眉。“但不管怎样,这丑事已经被我揭开了,至于如何处置她,就等侯爷回来,那不是我能插手的。”

似锦忖着,这事对侯爷来说,是一大冲击,但却是必经的痛,毕竟该还的公道还是得还。她抬眼问:“三爷想恢复宋姓吗?”

“想。”他对宋府有依恋,就像每个人眷恋自身的故土,他曾经骄傲得不承认,却总是在字里行间透露他不自觉的渴望。“可现在的你一旦贵为县主,那就不是我能匹配得上的了。”

“那都是假的,我爹那么做是为了防止我和他相处惹来冷言闲语,害我处境难堪罢了,而你一旦恢复宋姓,不就拥有了功名?而事实上——”她定定地注视着他,怯怯地吻上他的唇。“我已经是你的妻了。”

一个吻岂能满足李若凡?现在的他贪婪得想要更多,舌钻入她唇腔的瞬间,大手已经滑入她的衣衫底下。

每个碰触都教她敏感而不知所措,可偏偏他的吻愈来愈重,直教她快要喘不过气,只能无力地紧揪住他的衣襟。

“你想把我勒死不成?”李若凡沙哑噙笑。

“我不是故意的……”她松开了手,却惊觉自己的襦衫早已被他解开,就连裙摆也不知道何时撩到了大腿,羞得她赶忙拉下。

“我看我还是先将衣裳月兑了,省得待会被你勒死。”

“把烛火弄熄。”见他缓缓地褪去外袍,露出结实精壮的身躯,她不禁娇羞地央求着。

“不要。”

“咦?”他说什么?

“喏,再坐下来一点。”他哑声喃着,捧着她往他身下一坐。“那晚,你就是这样坐在七王爷怀里的。”

“才不是……根本不是这样!”

“当然不一样,只有我能这样对你,对不。”他拉着她的手往下一按。

似锦羞得小脸着火般的烫,想缩手,他偏又按得死紧,逼得她只能求饶。“三爷……我会害臊。”

“有什么好害臊的?这是咱们夫妻的闺房情趣。”他粗嘎喃着。“你帮帮我,似锦。”

似锦觉得她的心跳快要失控了,“三爷,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可不可以先放开她的手?

“你知道该怎么帮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要是不帮我,不是要让我更难受?近来因为你,让我没一天好眠,你再不动手,该不会真要跟我耗到天亮?是存心连一场好眠都不肯给吗?”

似锦无语问苍天,明白他根本是变相处罚她……那双黑眸直盯着她,逼得她羞赧欲死,却又只能领罚行事。

李若凡满足地逸出闷哼声,半晌又催促着。“快呀,你不快动一动,我要怎么快活,嗯?”

还要她来?!似锦简直羞得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到底是谁犯了错,为什么要罚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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