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留 第十七章
第九章
沈士岚猜想依过往经验,任军澄不会那么快就下班过来吃饭,所以她回到家后,先入浴洗掉了一身疲累,再把家里整理一下,然后才动手做饭。
她才将米放入电子锅内蒸煮,任军澄就来了。
他有备份钥匙,所以是直接开门进来的,比预想中来得早,让沈士岚吓了一跳,忙在围裙上擦干双手,来到了门口。
“今天比较早?”
任军澄是下了班后直接过来的,所以还穿着西装,手上亦提着公文包。
“今天事情比较少。”任军澄将公文包与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解开衬衫扣子,并把袖口卷了起来。
她忘神的盯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好强壮,好man啊……
“煮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沈士岚回过神来,脸上有着不明的绯红。
“我才刚煮饭而已?”她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先洗澡了?”他将人拉过来,细闻发丝之间的香气。
她身上有沐浴乳与洗发精的清新香气,那是他这段时间天天闻得到的。
“呃……对,”对于两人之间的亲昵,虽然在脑中幻想过无数次,但实际被他搂在怀中,她还是觉得害羞。“我下午在外头跑了一天,有流汗,想说先洗澡。”
“那我这样抱着你,不就把你弄脏了。”他退了开来。
沈士岚连忙抓住他的手,“不、不会,还是说你也要先去洗澡?”
“你这边已经没有我的衣服了。”
“呃……也是……”
他笑着模模她的头,走往厨房。
“要煮什么?”
她忙跟了上去,“我想煮白菜,还有萝卜、还有排骨,还有鱼跟豆腐,还有绞肉……”
“你这是出题考我菜色问题吗?”他低笑。
“耶?”她一脸茫然?
“让我猜猜,你是想煮萝卜排骨汤、清蒸鱼、炒白菜,跟麻婆豆腐?”
“对!”她霍地明白自己刚干了什么蠢事,“抱歉,我刚只想到我要拿什么食材出来处理。”
“士岚,”他双手搭上她的肩,揉了揉她肩颈僵硬的部分。“没什么好紧张的,已经下班了,我现在不是副理了。”
“喔。”她眨了下眼,有些难为情的抓抓额头,“我可能只是……嗯……还不太习惯吧。”她耸了下肩,笑得尴尬。
毕竟关系改变才一两天时间,说话习惯一时难改嘛。
“不太习惯我已经是你男朋友的事?”
“欸……嗯……应该吧……”她又抓了抓额头,很是羞怯的笑。
任军澄撇头看向一旁的电子锅,米才入锅没多久,都还没开始滚呢。
“我知道了。”他捏起她的下巴,揉了揉,“是缺了实质感吧。”
“实质……感?”那是什么?
她一脸困惑的看着面带微笑的他。
“一种我已经是你的的感觉。”
“吓。”沈士岚惊讶喘了声。
他已经是她的的感觉?
那是指什么?
她的思考立刻又溜到某个色色的东西上去了。
糟糕糟糕,她怎么又想着那件事了?
幸亏任军澄不会读心术,否则他要是知道她脑子里头都充斥着黄色废料,老是有着冲动想要将他扑倒,连他卷个袖子都会看得忘神,一定会吓得夺门而出吧。
她根本不是他口中那纯真的女孩,还老是做跟他有关的春梦呢,呜呜。
“不愿意?”
她用力摇头,但还是满脸困惑。
“那就行了。”他俯身,亲吻她的唇。
沈士岚还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他的吻,总是能让她又害羞又欢喜。
当他的唇瓣在她的唇上摩挲,当他温热的舌尖,挑逗着她的软舌时,她就会产生一种——眼前这出色的男人是我的男朋友呢——的实在感。
她倏忽明白了,他刚说的意思。
原来,透过这层亲昵关系,的确可以让心更为笃实呢。
想通之后,她更为投入,踮高脚尖迁就他的身高,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忘了今晚的菜色,忘了电锅里滚滚的米饭,忘了冰箱中还没拿出的食材,她全神投入,唇舌在彼此的口中纠缠。
她细细微喘,越吻身躯越贴近,圈绕在他颈上的双臂缩得更紧,一种恨不得能够干脆被他吃进身子里头,融为他骨血的冲动在体内流窜。
好想成为他的一部分啊……
任军澄忽然离开了她,拉松了那差点就要让他窒息的双臂。
沈士岚仰视不明所以突然停止亲吻的任军澄,略撅的红唇带着娇嗔,漾着氤氲水气的双眸布满着欲求不满的渴求,让任军澄原本就在体内奔流的情|欲,更加激烈奔腾。
拇指摩挲过被吻得略微红肿的粉唇,沈士岚下意识便将其含吮,大概是倏忽清醒了,慌忙张嘴吐出,面色惊慌。
“对不起。”沈士岚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刚做了什么?
她怎么突然就含住他的手指了?
又不是小baby,这么大了还吸吮人家的手指,会不会被当成变态啊?
“不用对不起。”他知道了,她跟他一样渴望着双方身躯交融的一刻。
她也是想要着他的。
因为珍惜而不敢太过轻举妄动的任军澄,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抱起纤瘦轻巧的沈士岚,步出了厨房。
突然被抱了起来,沈士岚小小惊呼。
她原先不知道任军澄是想干嘛,但看到他直接往卧室方向走去,心脏不受控制的激烈鼓动起来。
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她的春梦就要成真了?
老天爷啊,她期待许久的这一刻,可别突然转个弯,绕到浴室去了。
还好,她的担忧并没有发生,任军澄弯膝上了床,将她平置在柔软的床上。
卧室没有开灯,比客厅稍微昏暗了点,但完全无碍她清楚跪在她上方的男人,那俊美的轮廓,完美的五官。
快!月兑了衣服吧!
她的喉头叫嚣呐喊,眼睛怕心思被看穿,而用力闭上。
“会怕吗?”任军澄掌侧滑过沈士岚软绵的颊。
她立刻摇头,非常用力的,就怕否认得慢了,人家鸣金收工,她只好晚上继续做着那没有感觉的春梦。
任军澄低低浅笑,沈士岚立刻深陷在他微凹的嘴角。
她的男神啊……
任军澄掌心贴上粉颊,指尖抚过眉眼、小巧秀气的鼻梁,然后在下巴微微用力,在她双唇微张的时候,俯身啄吻。
……
任军澄坐起身,看躺在床上的沈士岚一脸不明所以,面上还有惊惶之色,笑了笑,“冲个澡吧。”
“喔。”沈士岚点点头,有些狼狈地起身。
“我先去煮饭。”他穿回衣服,走向厨房。
沈士岚进了浴室,莲蓬头开启之后,在哗啦的水声掩饰下,她的眼眶快速的红了,泪水随着水流而下。
副理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大麻烦呢?
他刚叫她忍一下时,好像就几乎没有再动了,过没多久就退出她的身子,叫她去冲澡,是对她没有xing致了吧?
会不会是她刚刚的声明不够有力呢,副理觉得她在说违心之话,她等等一定要再跟他说清楚一些。
然而,无法负荷的沮丧仍让她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她蹲了下来,抱着双腿,瞪着地砖的花纹,无声的哭泣着。
任军澄都把菜煮好了,还没看到沈士岚洗好澡出来。
“该不会是痛到昏倒了吧?”他心一惊,连忙冲向浴室。
他知道破处会疼,但他之前没交过无经验的女朋友,不晓得会疼到什么程度,看样子,他实在是太轻忽了,就算怕陪她洗澡时,**会再起折磨着他,他也应该跟她一起进浴室的。
“士岚!”任军澄大力拍击门板,“士岚?”
霍地清醒的沈士岚听到任军澄疾呼,以为发生什么事,赶忙站起身,但因为她蹲在地上太久了,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反而头晕了,连忙抓着莲蓬头架,等待晕眩感过去。
“士岚!”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的任军澄仍用力拍着门板,沈士岚一直没有回应,让他非常惊慌,手下意识转动喇叭锁,发现没锁,立刻开门冲了进去。
他瞧见沈士岚抓着莲蓬头架,弯着腰不知道怎么了,连忙关掉自来水,扶住了她。
“你还好吧?不舒服吗?”
沈士岚改抓住他的手,“头晕。”
“我抱你出去!”他二话不说,拉下浴巾罩上她的身子,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客厅沙发上。“是贫血吗?”
她点点头。
“你一定是流太多血了,我找点补血的菜,煮给你吃。”说话的同时,他脑子回想后阳台的蔬菜中,有没有哪样是可以补血的。
“不是。”沈士岚头不太晕了,连忙解释,“我是刚站起来得太快,才头晕的。”
“啊?”站起来?“你洗澡都是蹲着的?”
“呃……”沈士岚单手撑着坐垫想坐起,任军澄见状立刻动手帮忙。“我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干脆不解释了,直接抓着他的手,急切的说:“我怕我刚没说清楚,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要你负任何责任的,以后如果吵架或者你觉得讨厌我了,你随时都可以分手的,我不会因此觉得你就该娶我或怎样,没有那种事的,我一点都不在意。”
她这样解释应该很明白了,他应该也会因此松口气吧?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任军澄眉眼竟凝了起来。
他生气了?
她说错了吗?
还是说明不够清楚,被误会了?
或者他以为她这么说,就是要他负责的意思?
“你、你别误会,如果你真的觉得压力很沉重的话,要现在分手也是没关系……”
“你在说什么?”任军澄冷声问。
他的语气,就像她搞砸了客户一样冰冷,吓得沈士岚再也不敢说话。
“现在分手也没关系?”
不,有关系。但她不敢坦承。
她只是不敢给他压力,才说了那些解释,其实她就是怕他不想要她了,才会那么紧张,几乎胡言乱语了。
酸楚涌上,她连忙低下头去。
他是她的神,她的偶像,她的一切,他是那么的光芒耀眼,她就像在太阳面前的一只小小虫子,身影是那么的渺小,只能自渐形秽,完全不敢有任何奢望他会成为她的妄想。
然而,他说他喜欢她了,她好开心、好高兴,但心有多快乐,恐惧就有多深。
她太平凡了,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光是一个姚黛拉就可以将她打趴在地上,还深陷地底两公尺,所以她更诚惶诚恐,戒慎恐惧,就怕他哪天突然发现,她根本配不上他。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的了!”任军澄丢下一句,抓起他的西装外套跟公文包,转身离开。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沈士岚惊跳了一下,等到那震动声平息,才敢抬头。
这是,分手的意思了吗?
泪眼凄楚望向大门。
一室寂静,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日常生活,她一个人煮好饭,一个人佐餐看电视,庸庸碌碌的做着她并不擅长的工作,只为了想挑战自己,也是为了要赚更多钱,好让生活能够好一点。
但她是自不量力,业绩清楚的告诉她这一点,就像她喜欢任军澄,也是一种自不量力。
低头看着满屋子香喷喷的菜肴,她拿起汤匙,吃了一口麻婆豆腐,香气率先冲入了鼻腔,微辣的口感在舌尖上化开,却不呛人,豆腐的鲜女敕一含便碎,接着,两边颊肉微微发麻,吞咽入喉没一会儿,麻辣感变化淡,等着第二口再次的刺激。
连菜都煮得这么好吃……
这么完美的男人,就算上天只给了她几天的拥有,也是莫大的恩惠了啊!
抹掉流淌于颊的泪,眼角余光一样物品吸引她的注意。
是任军澄的手机?
他竟然忘了带走?
她迅速抓起手机,心想应该要赶快拿去还他,否则万一有人有事找他,她又不好帮他接,毕竟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女朋友了,带给他麻烦就不好了。
沈士岚连忙穿上外出服,一头湿发也无暇管了,穿着拖鞋,急急忙忙小跑至任军澄租赁的大楼。
幸运的是,她在大楼门口就看到任军澄了,他正跟一个中年妇女讲话。
那个妇女不是公司的人,她便大着胆子上前。
“不好意思。”她边点着头边靠近,任军澄转过头来看到她,脸色微变。
他是不是不想看到她?
可是她是来送手机的,不是来纠缠的,拜托不要讨厌她啊。
“你的手机忘了。”她战战兢兢,两手恭敬递出了手机。
“你竟然头发没吹就跑出来?”任军澄恼火的瞪着她一头湿发。
“我……我怕你手机会有急用。”她慌慌解释。
“会有什么急……”他叹了口气,干脆将手上的西装外套罩上她的头。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房东庄太太好奇的问。
“嗯。”任军澄点头。
沈士岚诧异抬首。
副理为什么还肯说她是女朋友?
是怕解释麻烦吗?
“我是房东庄太太。”庄太太笑笑。
“房东你好。”沈士岚有礼的点头,“之前房子烧掉了,一定带给你很大的麻烦吧?”
“没有啊,我房子没烧掉啊。”庄太太一脸莫名。
“咦,可是副理说他房子烧掉了。”
沈士岚纳闷地看向任军澄,却见他脸色平静,眼神倒是透着丝诡异。
“那是隔壁的隔壁啦!”庄太太哈哈大笑。“任先生住的地方完全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