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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妾娶进门 第十七章

作者:唐梨

“我有些事想要问你。”给赢霜喂着补药,阎涛踌躇着问。

“你问。”她知道他想问什么,所以刚才才会三言两语打发掉他爹娘。她是有要对他坦白的意思啦,反正他现在把她伺候得好好,使她心情愉悦,嗯……补药有点苦、难吃,不过面前的男人对她极为体贴,他的举动倒是比补药更滋润了心肺。

“首先,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我不要连自己的妻子到底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一直想问好久了,有点急躁,态度是略为强硬的,绝不允许她再蒙混过关。

“赢霜。”

“好名字。”所以让他唤她霜儿一说总算是没骗他,“你不是中原人对吧?”

“我是不是呀,我来自北漠的圣月教,我是大漠人。其实最初我是因为追捕叛徒,误入阎府,没想到会刚好碰见十六公主爬窗逃婚,也没想到会被你拦下成了你的妻。”

“真高兴当初我拦下了你。”他的幸福竟然是他亲手争取来的,想不高兴都不行。

“你也先别急着高兴,我们教中规矩不能与外族人通婚,可是我已经嫁给你了,北漠我是绝对不能回去了,叛徒我也不会去抓。却不代表没有人会来找我,以后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哦。”少一根头发都算他的,彻底跟他小肚鸡肠到底。

“乐意至极。”想从他身边带走人还得要有相当的本事,秋煌那个小表不算,他根本就是故意来乱的,凭借自己至高无上的身分一直作威作福,“等等,既然你说你是为了追捕叛徒才进入阎府,证明你瞧见了叛徒同样进入了阎府。他现在可是还在府中?是否是危险之辈?”

“不是、不是,他是我师弟,原先因为爱上个中原女子,为了她盗走教中圣药沦为叛徒。我们教派中人身上都有一股味道,只有我们自己人能分辨出来,可是师弟时常执行任务在中原行走,气息已经变得有些几不可闻了。而我又跟你在一起太久,对气味的嗅觉也不太灵敏,只知道他现下还在你府上,却不知他易容成了谁。”

师弟杀了同门夺药的事她选择不说。

之前是如何也不懂他为了一个女子为何能狠下杀手,如今她自己也有了心爱之人,若阎涛也遇上什么导致她需要回教夺药之事,恐怕她也会跟师弟一样要自己眼不见、耳不听,只为了爱人拚上一条命吧。

“若找来府中所有人,让他们站在你面前,你还能凭嗅觉知道他们谁是你师弟吗?”

阎涛不知道自己在开玩笑,还以为自己说得十分严肃。

“不可能啦,我师弟精得很,现在除非贴对方身上用闻的,否则我根本找不到他。再说我才不要那样,那好蠢。就算你真帮我找出师弟那又怎样,还是你想让我带他回教领赏?”

她才不信他有那么大方。

“我就问问。”他当然不可能让她离开,好不容易才拐来的可爱妻子哪有放她走的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就是你师弟易容而成的?”他开了个玩笑,一个好夸张的玩笑。

那张被哄到可爱红润与娇羞可人刚刚回归的清丽脸庞闪过一抹怔然,但只有一瞬,便被她狠狠掐掉,“你!最不可能是我师弟,我师弟对我可温柔极了。”师弟才不可能因她的穿着而对她上下其手,更不可能拿橘子当借口吃她豆腐等等等。“我越来越想抓到他了。”

那声咬牙带恨的沉吟引起她的注意,“做什么?”

“给他大刑伺候,跟他说能对你温柔的只有我。”

厚,这男人真是……

“就算见到,我也希望你能放过他。在教派里我们感情最好,就好比亲姊弟,每回从中原完成任务回来,他总会为我这个不爱离开北漠的师姐带回一两样中原的新奇小玩意。

要不是这回他盗药出走,被其它人抓到就要立刻处以死刑,我才会接下将他抓回的重任。说起来,他还算是为我俩牵线的月老呢。”

“所以这是你头一回来中原?”他早该知道了,她这么女敕,武功不是特别烂又不是特别好,没几下就被他拐跑,根本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他想问的其实是另一件事,不过一直找不到好的开场白。

“对。”她轻轻颔首,“我讨厌中原这个地方,在认识你和成为你的妻之前。”

“因为那个欺骗过你的中原男人?”

“准确来说是骗了我阿娘,他用甜言蜜语骗了我阿娘的身子,阿娘怀了我,他却一直没有回来过,阿娘一直一直等,等到患病死去的那一刻,他还是一直没有回来。”说起那个中原混蛋,到现在她还会摩拳擦掌,发誓如果见到他,定要把他海扁一顿然后拖到阿娘的坟前忏悔一辈子呢。

“是你阿娘告诉你,是你爹骗了她的?”

“是我猜的。”她咬了咬下唇,“若换作是你,每天看到自己的阿娘那么痛苦地等待着,也会觉得是那个男人先说谎骗人的吧,而且我以前住的村子里有个被骗得苦哈哈的瞎眼老婆婆总说,中原男人是世上最自私无耻、狡猾卑鄙的东西。”

他终于知道她对中原男子的偏见是从何而来。这样不对,他不希望她要抱着这件事一辈子抱憾终生,“霜霜,你知道你爹多少事?”

“什么都不知道。”她实话实说,“阿娘只说他是个很温柔的人,跟她在一起时说话算话,诚实却又固执。”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你爹不想回去,而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可能。”她瞪他,你说笑吗,你分明就是给卑劣的男性同胞找借口,那眼神分明这么说。

“怎么不可能。小笨蛋,我们中原各国可是都在开战,说不定你爹……你爹有没有留给你阿娘什么信物一类的?”应该是有的,而且必定还是传家之宝一类的东西,再加上他本身的性情才能令一个女人折服得死心塌地。

“有呀,就是这个耳饰。”她大方摘下来给他看,“它原本不是耳饰,阿娘说这是那个混蛋翳子家中很重要的地位象征,师弟说这个图案该是哪家家徽一类的,为了方便我携带,就给我做成了耳饰。还有,我打听过了,那个骗子好像就是你这一国出身的。”

“这是你师弟给你做的?”阎涛突然越过重点问其它问题。

“是呀。对了,我师弟的手跟你一样巧……阎涛,你干嘛?”干嘛拿走她的耳饰?

“我买新的给你,教人打造更好看的给你。这个我帮你收起来,以后只能看不能戴。”

才不让她佩戴别的男人给她做的东西,“很遗憾告诉你,我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在西斐这么多年,四处行军打仗,却从未见过持有这个家纹的人家。若是去问我爹或是其它老一辈的长辈们或许他们还会知道,可希望不大,也许你爹真的是已经……”

“你、你不要说了。”赢霜冲过去,不是为了夺耳饰,而是用双手捂住他的嘴,不过很快就被他挪开。

“不想见你爹吗,不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他只是不想她留有遗憾。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宁愿不要。我不会去找他的,要是找到的真的只是座坟,那我不是比现在还难过吗。”人都是这样,偶尔喜欢自欺欺人,假如结果是坏的,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

“好吧,我们不去找他。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我虽然是中原人,但我深爱着你,这辈子也绝不会再欺骗你、对你有所隐瞒。”

“我相信你。嗯……你能用你的一辈子来证明,如果你再骗我,我就逃跑哦,虽然我打不过你,可我的轻功一定比你好。”

“你不会有那样机会。”一辈子就一辈子,从很久以前就决定了,他的这辈子是给她一个人的。

“呕……好苦。”终于忍不住,赢霜一头栽进他怀里干呕起来,补药不喝还好,喝了更想吐。

“你等等,我去拿碗甜汤过来。”找人去不如他去,他动作较快,不用爱妻受苦太久。

“嗯,你快去快回。”回荡在嘴里的苦涩味确实让人不舒服,边目送阎涛离开,边倒了杯茶灌进嘴里,眼角瞥见小丫鬟小桃也在这时候走了进来。

“少夫人,您的头发有些乱了,奴婢帮您好好梳理梳理吧?”

伸手模了模,好像真的乱了,定是刚才动作太大,去撞阎涛胸膛的时候不小心弄乱的,“也好、也好。”赢霜不推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有了心爱之人,女为悦己者容,她对自己的仪表变得越来越在意。

在妆台前坐下,看着小桃取下头上的发簪、珠花,抖开一头比起之前又长长许多的如绸青丝,看着小桃取来木梳为她一下下轻柔地梳发,看着小桃蓦地从袖中抖出熟悉的寒冷银光,以疾如闪电的手法一瞬间就割下她的一束发。

“师姐的发质仍是好得让人惊叹,光是瞧着就能分辨出来。”

“什么……”小桃在说啥?

赢霜以最快的速度转身,身后的小桃已经退到床窗边。桃色衣裳被她抓住扯开,不过短短一瞬,与娇小丫鬟截然不同的男子身型十分矫健,一脚踩在窗棂上,单膝而跪,身上的白色连帽斗篷被凉风吹得飒飒作响,熟悉的俊容在帽檐下隐约可见。

“阿、阿玉?”她认得这个人,他的名字不知不觉月兑了口。

对方没有响应她,只是扬了扬手上发束轻轻笑语,“圣月教五长老座下三弟子赢霜死于叛徒镜玉宸之手,从今以后没有圣月教的赢霜,只有西斐将军府的阎家少夫人。”

“啊?”赢霜还傻傻地难以将那些话加以消化,却见男子蓦地松开攀住窗棂的力道,犹如柳叶,随风轻盈飘移。

“是谁?站住!”说时迟那时快,阎涛返回之时碰巧瞅见那名男子从他们房间里飘出来。

“啊,阎涛,你等一等,他是我师弟啦。”人家是来帮她的,他要去逮人家,会不会太过分哦。

“什么,他、他是谁?”

“是小桃。他好像不知从何时起扮成小桃,待在我身边。”师弟扔下的衣服里还有张纸,说真的小桃被他关在了城西密林的一间破茅屋里。

“我要宰了他!”

“为什么呀?”轮到赢霜不明白那声震怒的咆哮。

“因为我之前让小桃来伺候你换衣服。”他竟然会让另一个男人白白看光爱妻的身体,罪无可恕,看他不把那个混蛋师弟逮回来千刀万剐!

“呃……”师弟呀师弟,虽然最后不知为何,你送来了一份大礼,却也留给了师姐一个烂摊子呀。

天好蓝,风微凉,院中一位清丽女子正忙着安抚吃醋发怒的丈夫,这样一幅不太温情却会让人不由自主勾唇微笑的景致,恰恰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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