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妾娶进门 第九章
第五章
“不是会有人闹新房吗?”掀起头上那块碍事的红布,赢霜在布下偷觑那个脸色有些微微泛红,步伐却依然稳健的男人,小小声地问着。
“我说你这小笨蛋,你总该知道那块红绸布是要让我掀了才算作数的吧,怎的反倒自己掀了它,难不成你是视我这个丈夫的威严为无物吗。”
刚说完,自知做错事的小人就放手让红绸盖头刷拉地盖回去。
阎涛看在眼里,藉心里那声长叹冲刷又被气到差点岔了气的无奈苦闷。
“不要再喊我小笨蛋,我、我只是觉得很害怕、很紧张,才、才会忍不住……”看见他,她安心了些,只是他依然抚不平她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才感到的不知所措。
“不会有人来闹新房,今晚除了我,我不允许别的男人来窥视我妻子的容貌。”
说得好专制、好霸道,意思就是今晚她是他的,连别人偷看她一眼,想要觉得她惊为天人、想为他感叹他娶了个美丽娇妻的机会都不给予。唯有他能瞅见她这个模样,完完整整地将自己交付给他,成为他的妻。
虽然有些不满她私自掀盖头的行为,阎涛仍是走过来,扯走那块遮挡她视线的碍事红布,“头一回见面时就算了,但今天好歹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就不能表现得羞答答一些,非要跟那时一样只会直勾勾地盯着我直瞧吗。”他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甚至有些怀疑这丫头连害羞两个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你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表现出羞答答也没有用呀。”冤枉,她本来是很紧张、很羞涩的,一见到他,她只能选择顾左右而言他,好分散注意力,不想按捺不住夺门而出,等几百年后终于克服了他对她影响很大的心理阴影,才大大方方回到他面前。
“罢了。”放弃跟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免得继续被气得没完没了。转身踱步到桌前取了两杯酒又踱回来,他将其中一杯塞进她手里,连路都不用她走,因为他很急着把她压倒在那张大床上,“快喝。”催促的语气还很急躁。
“哦。”成亲要跟他喝交杯酒她知道,可喝完了他就抽走她手里的瓷杯随手一丢,跟着就整个泰山压顶一般压上来,分明就想把她压床上对她做下流无耻的事,这样的事她不知道啦,“你、你……阎涛,你等一等,你不是说,若我不愿意,你会等着我,不会随意强迫我的吗。”他说过的吧,说过是吧?他分明昨天才说过!
“那只是我说着爽,而且今晚我有这种权利,还有,喊我夫君。”重复第三遍。昨天是体谅她不愿在街上随便一喊就有一堆人回头默认是她夫君,今晚情况却不一样。
“我、我……我有个请求,夫君,你能答应我吗?”求人做事最重要态度谦卑,当然不忘加上一声他千盼万盼终于盼到的对他的尊称。
“何事?”
“你能不能……别喊我棠儿,而是、而是喊我的乳名?”她不叫棠儿,那是舜唐国十六公主的名字,她要他喊的是她真正的名字。她当然知道这种请求代表什么,若他唤了,就代表他想要她,而她这辈子估计别想再有机会从他身边逃开。
“你叫什么名字?”阎涛闻言,原本沉稳镇静的眸光中却有一瞬有意义不明的光影微微摇动,他问的是她的名字,而非她的乳名,但他知道她不会去计较其中的差别。
“霜……我叫霜儿。”好害羞。刚说完,她就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大漠人的名字千奇百怪,其中偶尔也会有像她这般拥有中原姓氏的存在。只是他们不会像中原人,偏要挑个念得顺口的字再补个儿字上去,唤得那般亲昵却羞耻。
“霜霜,我唤你霜霜,可好?”
“为什么?”教中长辈平时喊她小霜,生气时就连名带姓地喊。他说的那个对她而言是个新奇体验,但她却无丝毫厌恶,反而更想知道其中理由。
“这样喊,好像我时刻在宠着你、疼着你。”
“我……”她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不是对他那声呼唤表露喜欢或讨厌,而是被这样在乎着,想要询问心中那股异样的感情。
可唇才微颤着吐露一个同样发颤的语音,就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因阎涛吻住了她。
他靠近她时她就禁不住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过也许她真的是笨蛋,她竟然没想到眼睛看不见,感官反而更敏感,他唇上的温度和触感是什么样的她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难忘,还有一碰上就再也舍不得与他分开。
他纠缠着她,那应该称得上熟练的吻一点也不会显得轻佻或轻蔑,重重吮吻着她的唇瓣,让她感受到一股陌生的酥麻。身躯在他的囚禁和压迫下怯怯地一颤一颤,好像被野兽逼进死角,只能等到锋利的獠牙咬破喉咙,吸食她的血液,让她再也无法动弹,乖乖落入他的口中的那一刻。
她不是他的食物,他也没有把她当成食物那样在品尝,虽然他确实会把生女敕的她吞食干净。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妻,他要占有她,用最深刻、最凶猛的方式,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也要她从今天起永远记住他,要她从此以后只渴望他一个人,只能向他索求,并渴求他的给予。
她从未喜欢过谁,自然也不曾跟谁这般亲昵。
当他吻够了口感很丰足的红唇,强悍的舌不容许她的半点抗拒,撬开那两排小小贝齿,霸道地侵入进去,将从她喉咙逸出的虚软惊呼吞食入月复,当作没有听见,她因呼吸被夺,试图喊停,可怜兮兮。
他故意使坏,用舌头在她的小嘴里做出翻江倒海之举,欺负她的生女敕青涩,逗玩那带怯害羞得到处乱躲的小舌的意味十分明显。被他这样恶意搅和,她根本无法镇静下来,原来是慌乱的,甚至想要逃。
奈何这个男人太可恶,不只攫取她的呼吸,彷佛还像想要夺走她所有的一切,她不值一提的小小抵抗逐渐失效,微僵的身躯变得软如棉絮,为了不软成一滩烂泥,只能选择攀附着眼前仍意犹未尽,不愿解放她的男人。
但其实她并不讨厌他的吻和他的碰触,昨天他吻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只是害怕他把她变成熟透了的虾子,正如此刻,他的吻那么深、那么可怕,教她羞得无地自容,而在认识他之前,她分明不是这么害羞的人呐。
“霜霜……”
练功闭气也不是这么练,在她以为她快要被他吻到快不能呼吸,要死翘翘时,他却好像知道她的极限,适时放开她。
“嗯……”她虚弱应声,她现在也只能发出这样绵软无力的声音了。
“先跟你说一声,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或许会让你感到讨厌。”
“那你……还要做?”做坏事之前还要事先声明,真是好不可思议。
而且他说完以后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心虚,唇角勾起的那抹邪魅的笑,牵动了脸上的伤疤,本该是很恐怖吓人的,她却觉得恁的魅惑好看,难怪别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真是喜欢上他了呀。
“为何?你只是刚开始会讨厌,然后今后你夜夜都会缠着我,要我像那般疼爱你。”
“你、你……”又来了。原来世上真有人能一边摆出一脸正经,一边说着yin邪并且暗示性满满的话语。
“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我也能向你保证,绝不让第二个女人来跟你一起分享我。这是我能对你做到的最好的承诺。你会相信我的,是吗?”
是吗、是吗?她不可能不相信他。他的眼里有她,只装着她,就像他强硬地要求她的心里只能摆着他一个一样,他会给她同样的待遇。
于是早就溃不成军的决心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崩坏,她仰起小脸,任由害羞的薄红放肆渲染,边看着他,边小小声说道:“那么……我这一辈子也给你了。”
不回去就不回去,北漠不过是她出生的地方,教派也不过是阿娘死后的一个容身之所,也没有多令人眷恋,更不会有说给她一辈子的阎涛。
“我会好好珍惜的,直到我寿命结束的那一天。”
这般动人的情话最是能诱拐未经人事的年轻女子,赢霜也没有成为那个例外。
……
这一晚,赢霜抛弃了长久以来所认定的一切,彻彻底底成为了阎涛的妻。
也是这一晚,阎涛拥抱着这个终于心甘情愿将自己交付给他的小女人,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即使脸上的伤痕偶尔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绝对不能忘却什么,他也只是强忍着没有理会,只因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她,唯有她而已。
赢霜在朦朦胧胧中醒来,身子不过微微挪动,立刻就感觉到那种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的酸痛。就算她习过武,没有一般女子来得娇贵,受了些小伤小痛就会疼得咿咿呀呀地难以抑止,可阎涛那个男人真是太放纵、太不懂克制,战斗力强悍得令人咋舌,几乎整整一晚上都没停止过对她的索求。
害她怀疑之前他是不愿纡尊降贵跑去找人发泄,积聚了太多欲念,才会在成亲之前对她百般诱哄,成亲之后就立刻露出狐狸尾巴,把她压在床上,将他的yin秽思想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不过幸好,一想到他昨晚黏着她、纠缠她,不断拐骗她再多做一些的那个饥渴表情,她就万分庆幸最后他手下留情,没把她的骨头拆出来,一根根舌忝过了、尝过瘾了才重新给她安回去。
可是身上的疼痛货真价实,赢霜申吟着爬起来,床幔就倏地被撩起,害她现在状况凄惨的男人那张有着伤疤,却偏偏浮现着万般柔情的脸庞出现在眼前,“醒了,身体很疼吗?”
她会疼还不是因为他,若非他本就长得神色严峻,她会以为他在调笑地说着风凉话。
“你……嗯……先出去,帮我喊小桃过来,我要换衣裳。”清晨醒来就看到他,说不惊讶是假的,但他们已成亲,以后都睡在同一间房里、同一张床上是自然而然的事。
“何需小桃,既然我在,由我帮你换便是。”有他在还想找人来观赏她的luo|躯?找死,阎涛用凶悍的笑容断绝她那个念头。可当他拿来衣裳,想要帮她更换,她却拿鸳鸯被当救命稻草,死死抱住缩进角落里。
原因自然是她对于任何事几乎都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着他,胆子就变得如老鼠一样小,羞耻心在短短几天的相处之中以恐怖的速度加倍增长,至今仍未有停止的迹象。
“快出来。放心,我不会在天色大亮的时候对你动手动脚。”
意思是只要天一亮她就会很安全,不用担心他有想要扑倒她,对她施加种种yin邪行径的后顾之忧。
可他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表示的呀,越说那张本是严肃正经的脸庞就越是将“我会好好料理你的身子”表现得越是深刻可怖。
“呃……你、你换一件肚兜再来,我不喜欢这件啦。”
他拿来的是最常见的曲裾深衣,红白配色,搭上红色的中衣、中裙,领边绣着细致的繁花,以锦鲤和水纹为主的刺繍更是绣工精细,一针一线都彷佛绣活了那几尾在水中游嬉的游鱼,穿在身上能体现出一股大户人家独特别致的风韵,吸引人的眼球。
这样的中原衣服不会太繁琐,第一眼看上去很舒服,令她甚为喜爱。但是她不是想要拖延时间,真的,她只是不喜欢他拿来的那件有些土、有些丑的紫红色肚兜而已。
“我必须带你去给我爹娘敬茶,但如果你继续拖拖拉拉,拖到我突然yin性大发,万不得已只能回床上继续劳烦你喂饱我的,那就只能跟我爹娘说声对不起了。”
他说认真的,如果她继续自欺欺人,继续拖延、扭捏下去,他真的会改变主意,决定先喂饱自己再说。毕竟小表给的假期很短暂,昨晚尝过她那具甜美的身子之后,他确实觉得难忘,好似如何也无法餍足,根本不介意再跟她多温存一会。
“我、我自己会穿肚兜。”她也是打定主意不要在大白天在他面前展露自己luo|露的身躯,唯有向着他,将藕臂伸长长,跟他讨那件很丑的肚兜。
“很好。”看来经过几天,她也终于发现长这么大还不会自己穿肚兜的女子有多可耻,才好好下了一番工夫。
阎涛不为难她,将那块小小的布料递给她,等到她羞红着脸背对他坐起来,把将其贴身地穿妥妥,他才把终于没那么害羞的她抱过来,快速为她着装。
之后他还是没有唤来小桃,连那一头及背青丝也是经由他的手绾成发髻,再搭配上适合她一身装扮的发饰,最后还为她施上淡淡的水粉、胭脂,画上远黛一般好看的眉,为本就有天生红泽的唇绘上柔和的樱色薄红。
她的五官有些些深邃,但又不如纯粹的外族人,光看一眼便留下浓厚深刻的感觉,只需浅淡妆容便能勾勒出她的美。
望着镜中由他一手打造的完美人,阎涛满意地松开手中沾有唇脂的细笔,这是他头一回为秋彤以外的年轻女子绘妆画眉,“画好了。”
“你好厉害……”捧着自个的脸,她差点无法相信镜子里的那个人是她。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回头狐疑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帮女子做这种事?”
这个问句没有填进醋意,只有纯粹的好奇……哦,不,她是拚命压下心里那股很不是滋味,尽量让自己在他眼里看起来不要像一个吃醋发怒的妒妇。
“不是。以前有一段时间我代替我爹帮我娘画过。”早知她会有此一问,但他的回答并无半句谎言。
他家老爹以前手艺不好,又爱肉麻兮兮,总把他娘画成个浓妆妖怪。娘找他哭诉几次之后,他逼不得已代替老爹上阵,帮娘画了一段时间的妆。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老爹拿丫鬟苦练手艺,终于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足以为爱妻效劳。只是那时府上多了好多粗眉、猪唇、猴屁脸的丫鬟在进进出出,害友人每回造访都怀疑他家是否成了妖怪巢穴。
“是哦,那是我误会你了,非常抱歉。”
“那么作为道歉之礼,娘子是否愿意给为夫一个吻?”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中原才没有什么道歉需要吻来作补偿的规矩,他只是一大早就拿她闹着玩,“好啦,给你,斤斤计较的小气鬼。”赢霜乖巧听话地给他一个吻,印在他脸颊。
当他觉得意犹未尽,想要将之发展成唇舌交缠之时,她连连推拒,及时提醒他们该去给爹娘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