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先生追上床 第十章
张洁瑜把目光收回,放到她脸上,“是遇到不少,但是嘛,想要幸福,就要大胆一点、勇敢一点,像我们这种人,幸福都是要争取的,从来不会垂手可得。”
她以为肖蔷是同道中人,以为肖蔷跟许小西就像她跟她女朋友的那个关系,她是这样的人,对于这样的事就会比较留意,比如说她能留意到肖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虽然没对上她眼神几次,以及肖蔷又在席间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握着许小西的手。她以为肖蔷像以前的她,还不敢公开,于是她以过来人的身分给肖蔷一些忠告。
殊不知,肖蔷只是心里慌张,下意识地捏着许小西,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拍案而起。
咣。张洁瑜迅速看向她的手,只见她的手搭在擦手纸的机器上,似乎只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碰撞到了那台机器。张洁瑜被她吓得提起来的心也慢慢为自己的这个分析而放松下来。
“哦,这样啊。”似乎她能够理解似的,“作好了选择就不要再回头了。”
张洁瑜满意地笑笑,真是孺子可教也,自己今天真是做了件好事啊。她有些想要跟肖蔷分享她跟她爱人的一些事,让肖蔷有个参照,但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长久以来的教养让她压住了心里的喜悦,可她的声音还是渲染上了欢欣,也祝福她,“我绝对不会后悔的,希望你也幸福。”
肖蔷把擦手纸一把抽了出来,“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然后转过身来直视她。
张洁瑜倒是有些错愕,“什么?”令她错愕的是肖蔷看她的目光,那种冰冷危险的目光,张洁瑜猜测,难道是自己刚刚看了她的腰几眼,冒犯到她了?其实自己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对方长得漂亮,就看看而已。可不得不说,这个肖蔷真是迷人的尤物。
对方就这么静静地、危险地盯着自己,自己的心跳就已经无法控制地一下比一下快,对方散发的那种无形压力,强烈地压制住她,她的腿有些软了,她极少被人以气场这般压制住,张洁瑜小小地挪动步子,脚步不自主地向后退,直到背部贴到了墙上。
张洁瑜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个美人肖蔷怎么一下子就对她变脸了,她也没做出什么事啊。
肖蔷把手擦干净,慢慢向她走来,看也没看地把纸团扔出去,而纸团啪嗒的一声进入了垃圾桶里。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张洁瑜身前,弯腰在她耳边说:“今后,离许北城远点,他是我的了。”说完,肖蔷直起身子,站在她面前,露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满意的笑容。
张洁瑜愣在原地。第一个念头是,她好漂亮,笑一下要迷死人了,然后才是,什么,她居然误会了,什么鬼同道中人,肖蔷看上的人是她的好友许北城,也就是说,这个美人在她说出那番话之前都一直以为她在跟自己抢男人!而刚刚她还跟美人说了一大串话,美人会不会觉得她劈腿了?天,真大误会啊。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从她们旁边敞开着门的化妆室门口传来,是许北城。
都结好帐了,肖蔷跟他说要去一趟化妆室,已经是十五分钟前的事了。那个惹事精,刚刚就一脸不怀好意,他就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她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便让许小西坐在车上等,自己走过来找她。
正打算在化妆室外等上一等,打个电话给她,问她一下什么情况,可谁知化妆室的门没掩上,一眼就看到门口旁站着的那两人,还是这么暧昧的气氛。
张洁瑜还没跟他说上一句什么,肖蔷就被许北城拽着手臂扯到身后,这个类似于保护的动作,让张洁输也没什么话想说的了,这个时候解释等于掩饰啊,还是让许北城自己去发觉这个问题,自己解决吧。而且,看这两人,郎有情、妹有意的,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许北城脸色平静地看着张洁瑜,肖蔷看不见的他的眼神却是在瞪视张洁瑜,警告她,“快结婚的人了,注意一下自己的节操。”他深知他这个好友有多没节操,虽说不会背着她爱人做出太过出格的事,但是装作不经意地袭胸一下、拍一拍**以示亲密之类的吃豆腐行为,在她身上并不罕见。还好他不放心,过来看一下。
张洁瑜当然明白他眼神里的警告,毕竟是掩护她这么多年的人啊,“当然、当然。”不动就不动,她又不是没有女朋友可以动,就是当着美人的面有些没面子。
许北城没再跟她多说什么,只是冷淡地向她点了点头,牵着肖蔷的手就往外走去。
肖蔷还在为刚刚那两人的话而迷茫着,离开了化妆室好远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他牵着。
烫烫的、温温的触感从手背传来,让他很想抓住,这次,她不会再放手了,无论他之后告诉她什么,她都不可能松手。
“你刚刚在跟她做什么?”
肖蔷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没做什么啊,就……说说话。”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捏得紧了些,有些微微发疼,而他还在质问:“说话,说话为什么要靠那么近?你都快要跟她亲上了。”
“她是女的,我怎么可能亲得上去。”我喜欢你,又不喜欢她,白痴。
许北城脸色很不好,你要是再凑近一点,你不亲上去,你就被人家强吻了。他直接要求,“跟谁都不可以靠那么近,女的也不可以。”
他觉得,他似乎被她的极端传染到了。看到她跟张洁瑜靠得那么近,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整死张洁瑜,让她没办法离境得这么顺利。
肖蔷表面上一副听教的样子,“哦。”心里根本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许北城还没说完,还要继续说时,他们已经走到车子旁了。肖蔷立刻甩开他的手,拉开后座的门,正要坐到许小西身边去,许小西正对她挤眉弄眼的,还两手做了个牵手的动作。
肖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许北城跟她说话了。许北城见肖蔷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上去了后,他开车门的手倒是顿住了,一脸道貌岸然地说:“肖蔷,坐前面。”才刚跟她警告完。
肖蔷跟许小西对视了几秒,许小西眼神里无声地说,回去以后给我好好说清楚怎么回事。
肖蔷心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告诉你啊。
“是、是。”肖蔷无奈地从后座下来,关上门,又拉开前面的门,坐进去。
许小西见许北城和肖蔷的脸色都没有之前的黑了,她想,那件她所不知道的事,他们大概是把事情解决了吧。这么轻易就解决了,感觉不是什么大事呢。然后幸福的人心非常宽的,在车开了没多久之后,迷迷糊糊地渐渐睡着了,睡着前她还在想,明天起来,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哥哥跟肖蔷是什时候开始的,怎么背着她搞在一起的,啊,明天她好忙喔……
等车子停了下来后,肖蔷边解着安全带,边扭头过去叫许小西,“小西,要下车了。”
叫了几次,没人应她。
“睡了吧。”许北城熄了火,没拿钥匙直接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把许小西抱了出来,“把钥匙拔掉,锁好门。钥匙要放在电视屏幕隔壁的那个柜子上,钥匙圏的一头朝外,竖着放。”
“是、是。”肖蔷是心情好得任劳任怨啊,把钥匙拿好,下车,确保锁好了,才跟上他的脚步。
压抑了这么多天的心情,总算透进一丝阳光了,她也有心思想别的东西。真是妹控啊,连叫醒许小西让她走两步都不愿意,直接抱着妹妹回家,这哥哥真是当得满分啊。
肖蔷按照他说的,把车钥匙放好,然后还小心翼翼地再检查了一次,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
许北城已经把许小西抱回她的卧室,走出来客厅了,肖蔷见到他出来,她就往许小西房间走去,却被人半路阻挡了,“你去哪?”
“哦,我帮小西换件衣服,她这样睡不舒服。”实际上,肖蔷是想说,她要进去帮许小西把内衣月兑掉,不然明天醒来又要听她哭诉小了小了小了。真是麻烦死了。
“不用管她,是她自己叫不醒。”都已经跟她说过了,让她别跟别人靠那么近,她是左耳进、右耳出了吗。
肖蔷有些惊讶,他对许小西的态度怎么像是有些变了。她毫不遮掩地盯着他的脸看,看得出他的脸有些黑,然后她居然因为心不在焉而被他轻而易举地赶回客房了。
这天半夜的两三点,许北城今晚回卧室时忘了放杯水在床头,半夜醒来口渴,只能离开被窝出来客厅斟水,然后让他发现了坐在地上,靠在墙角的肖蔷。
“这么晚不睡,你在干嘛?”刚走近她,不用她回答他就已经知道了,真是……满身酒气,又喝酒!
“喝酒。”喝过酒的肖蔷眼睛水亮水亮的,比平常的勾人不知多几倍,那张美丽的脸带着醉意,更是格外的魅惑,“你要吗?”
“胡闹。”可说过了以后,许北城却是反常地从旁边柜子多拿了个杯子出来,在她身边坐下,真的就喝起来。喝了一口,见肖蔷笑咪咪看着他的脸,他问:“为什么喝酒?”
肖蔷算是半醉半醒,她认真地看着许北城,坦诚地说:“因为我高兴,要庆祝一下。你结不成婚了,还没开口谈就被人拒绝,啊,我真高兴啊。”
说得还真直接。她似乎误会了,但是看她的样子,他不解释似乎也没影响到她什么,像是只要知道他不用结婚就够了。而这也是他在烦的事,关于她跟他的关系……
“喂,许北城,我要是对你再偏执一点,你会是我的吗?”肖蔷歪头看着他。
难得看到她酒醉后这副柔弱的样子,可许北城却不敢多看,只是移开了视线喝闷酒。
后来,都是肖蔷说得多,而许北城喝得多,最后,倒是许北城先醉倒了,而肖蔷只是双颊发烫,眼前有些晕眩,但头脑也还算清醒。
她的理智跑了一半,又没有全跑。她想起现在入冬了,在地上睡一晚上,第二天醒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只好费了半天的力气,把那重得要死的男人扛回他房间床上。
许北城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就睡觉,把他那么用力地摔上床,他也没什么反应,安安静静地仰躺着接着睡。
肖蔷分开腿坐在他腰月复上,从上方俯视着他,努力睁大迷蒙的眼睛,手指轻触描摹他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丰满的嘴唇,拇指按上去是柔软的、温热的。
食指划过他坚毅的下巴,轻触那上下滚动了下的喉结,他每次都几乎把钮扣扣到喉结,真不知道这样会显得更加的性感禁欲吗?
肖蔷着迷地把他扣到几乎封喉的衬衫钮扣解开,一颗、两颗、三颗……露出了更加性感迷人的锁骨。指尖划了划那形状优美的让她着迷的地方,他的骨架长得很好,无论穿什么衣服都能穿得很好看,可她最喜欢的,还是看他穿黑色长风衣,把钮扣扣到最顶,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样子,正经得让她觉得性感。
忍不住地,她俯下头,双唇轻轻版触着他的锁骨,贴着,接着张嘴换牙齿轻咬,然后合上嘴唇,一边轻咬一边吸吮。
一遍又一遍,最后,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暗淡的月光看,他的两根锁骨上被完全覆住了很深的阴影。
肖蔷把头靠在他颈间,整个人叠在他身上抱着他,听着他静静的呼吸声,她在想,如果今晚她真的跟他做了什么,明天醒来他会不会生气得再也不想理她?肯定气得脸都发青吧。但他肯定不会开口骂她,他只会在心里把骂她的话想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然后再懊恼自己引狼入室。
肖蔷笑了笑,闭上眼睛,脸颊蹭了蹭他颈间的肌肤,“许北城,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