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暴君 第九章
为了她?荆安脑袋一僵,思绪似被抽离。
蔚阳笑了出来,似是笑她的傻样,笑声方歇,他的唇已缠上她的。
这是第一次,两人的唇不沾一丝火药味,单纯就只是一个吻。
柔软而轻巧,随着他的食髓知味,这个吻一点一滴地加深,她竟傻得开启双唇,让他的舌侵入,卷绕起她。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呜咽,荆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犯下蠢事,想推閧他,无奈双手受制。
他滚烫的身躯越发逼近,胸膛底下那颗灼跳的心正紧紧贴住她的,彷佛两颗心是紧密相依的,是必须依靠着彼此才能跳动。
“不……”一声绝望的抗拒自她体内涌出。
“傻荆安,你要的。”他垂掩的眸光如无形的网,将她收拢。
“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慌张。
那脆弱的娇颜宛若刹那即逝的昙花,紧紧攫住了蔚阳的双眼。
他心头猛地一抽,伸出手轻触她颤抖的睫毛,然后吻了吻,再将她压在花簪上的手抬高。
白女敕的手心已沾满了血迹,他低首,探舌舌忝舐。
那一刻,她的心犹如被咬了一口,又痛又麻。
“荆安,荆安,我的傻荆安。”
伴随着一声声叹息,修长的大手解下了白色寝衣,抚遍那具娇娆纤美的雪白胴体,在她泪眼朦眬的轻喘中,精悍的男子身躯温柔地融进她体内……
妆台上的金花匣子蓦地被打翻,摔落于地,里头的金簪珠翠散落而出,宛若遍地盛开的金花。
她倚在他的肩头上,随着孟浪的节奏而起伏,**氤氲了美眸,只能失焦地望着那满地金花,在哭喊中再一次心碎地承认——
无论是前世或今生,她都逃不开这个男人的掌握。
在深沉的梦中,她又看见了那一幕——
桌上亮着一盏英式复古提灯,暖橘色的灯光从黑色镂空的灯托流泄而出,照亮了光洁如新的厨房。
她背着摄影器材,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独自坐在大理石中岛边,一手夹着长烟,一手轻握酒杯的男人背影。
那宽阔坚硬的肩线,是她永远只能眺望,碰触不到的孤山;那头浓密的褐发,是牵绊住她的千丝万缕情愁。
男人光是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必说,便能夺走她的心跳。
她将背包往地上一放,抬动luo足走去,将双手环上男人的肩膀,蓦地,男人浑身一僵,几乎是立刻便挣月兑她。
她呆站在原地,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男人站起身,回眸斜睨她,俊美的脸庞笼罩着浓浓阴霾。
她非常熟悉那样的神色,无论是婚前抑或婚后,每当他陷入漫长沉思,总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有话对你说。”他说。
“嗯。”她微笑。
“离婚吧。”他毫不迟疑地月兑口。
荆安猛然自梦中惊醒,她翻坐起身,眼角犹挂着泪痕。
她永远忘不了,当她深夜返家时,头一次有人为她等门,对方还是她挚爱的丈夫,那当时她心情激切而感动。
可,原来他等门,为的就是向她提出离婚。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提出要求,而她也第一次拒绝了来自于他的请求。
分居后的一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
一双手臂蓦地将全身颤抖的荆安搂过,须臾,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她抬起眼,看见那张与梦中男人如出一辙的脸孔,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蔚阳将手平贴着她的颊,察觉她肌肤似冰一样的凉,下意识又将她搂得更紧。
“你作恶梦了。”他沙哑地安抚着。
荆安收束了心神,瞥了一眼凌乱的妆台,以及两人身下皱巴巴的锦褥,恢复理智的心直直往下沉。
“你就是不能老实一点。”蔚阳见她又准备武装自己,索性将她压倒在榻上,用指尖描摹她的轮廓。
“好,你成功了,你已经得到我的死心塌地,现在你还想要从我身上拿走什么?”她咬牙。
他摇摇头,指尖滑至她唇间。“我听青姥姥说,你爱的那个男人长得与我一模一样,而你被他伤透了心。青姥姥可有说对?”
……青姥姥究竟是什么人?荆安一脸平静的直视前方,心中却已乱了章法。
“我知道你不想多谈,你也不必与我谈那些,我只想让你知道,从我发现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荆安起,我一直看着你。”
“看着我?”她眯了眯眼,防备之下是浓浓的困惑。
“我看着你,时而露出恨我,时而露出想靠近我的神情。”他笑着,眼中竟是满满的温柔。“看着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总要故意刁难我,甚至是拉拢左相斗右相。”
“我、我才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她霎时红了脸,底气不足的反驳。
“若不是,你大可不必千方百计与我作对,想尽法子打坏东皇与云中侯的关系。傻荆安,难道你不晓得,你做的那些事,看起来就像是为了将我身边的女人全都撵走?”
荆安怔了怔,回想前些日子,她让叶裴率领她的派系人马,集结起来上书参右相一本,又让叶裴将朝中那些心向着云中侯的女官,全都一一打压……
吃醋。
原来她看似是在与蔚阳处处作对的举动,全成了吃醋之下才会有的反应。
一阵难堪突涌而上,荆安心慌的垂下眼,不敢与他对望。
蔚阳闷声发笑,“你可终于想通了?”
“你别胡乱栽赃,我没有!”她依然嘴硬不愿承认。
“我知道,你这是把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全放到我的身上。我不介意成了那个男人的替身。”
蔚阳刻意停顿了下,指尖来回抚弄她的下唇,目光深邃而魔魅,彻底看穿她。
“可你一再逃避自己的感情,漠视我对你的用心,我不得不掩起我这张脸,那夜山城风雪中,诱你与我当一晚的比翼。”
思及那一夜的堕落,荆安心口闷窒,乍然扬起的目光落进了他深邃的眸海。
他并不晓得,她爱的那个男人,很可能便是他的转世……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严格说来,她爱的人便是他,只不过是数百年甚至数千年之后,另一个时空的他。
可他并不晓得这些事,恐怕就连那个懂得神秘玄术的青姥姥也不会知道这些事,他们只当是容貌相似,如此而已。
可蔚阳竟然说他不介意当替身……这样的他,完全颠覆了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自私冷酷的男人。
“蔚阳……我……我错了。”
“你错了什么?”
荆安眨眨长睫,脸上已不复见往昔的针锋相对,亦看不见倔强,只剩下脆弱与无助。
蔚阳静静地凝瞅着这一幕,刚硬的心悄悄融了一角,只是他并不自知。
“我不该因为你与那个人长得一样,就故意与你作对。你说得对,或许我那么做,只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她涩涩地说道。
“傻荆安。”他一笑,笑里全是宠溺。
荆安心口发酸,想着,这样的他,她已经盼了好久、好久,从没想过能有这一天,看见他用着那样温柔的笑,凝视着自己。
“蔚阳,即便我依然爱着那个男人,你也不介意?”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迟早会忘了他,眼中只看得我。”他狂妄地说道。
闻言,她咬住下唇,竟有想哭的冲动。
她确实错了,错在放不下对黎蔚海的恨,进而将恨意转嫁到蔚阳身上。
他俩虽是同一人,可说到底,前世归前世,转世归转世,蔚阳一点也不像黎蔚海那样残忍无情,她不该再将来世的仇恨带到“前世”来。
“蔚阳……我……”她一脸艰难地垂下眼。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蔚阳将额心贴上她的,笑着叹息。“傻荆安,我既然包容了你的无理任性这么久,又怎会责怪你。”
“你……你真的喜欢这样的我?”回想起重生来此的日子,几乎没有一天不与他作对,荆安惭愧得双颊泛成瑰红,反复咬唇。
“傻荆安。”他复又一叹,低下头吮住她的唇,让这个缠绵至极的吻代替他回复。
荆安一颗心急急撞着胸口,彷佛从死绝已久的幽冥中又逐渐活过。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将身上的强壮身躯环抱,小心翼翼地回应他给予的甜蜜,心中仍有道细弱的声响反复自问。
这是真的吗?她在另一个时空求不得的,却在这里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
那个悲哀求爱,到最后却只能孤独死去的命运,真不会再轮回了?
蔚阳睁开眼,望着身下那张瑰丽的娇颜,察觉她眼中盈满恐惧,眸面覆着一层水光,那泫然欲泣的神色,就像是害怕被遗弃的孩子一般。
他心口一软,双臂将她抱紧,下颚顶在她的发心,大手来回摩挲微微弓起的纤背。“睡吧。你有我,什么都不必害怕。”
荆安反手将他紧抱,像个迷路许久,终于找着归属的孩子,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让他规律的心跳声伴她入眠。
蔚阳低垂眉眼,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怀中人儿,直到确认她睡去,才闭上眼,嘴角挑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