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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娘子有绝活 第二十三章

作者:春野樱

第九章

周府。

“你说什么?”李氏听着贾永道方才说的事,陡地一震,很是惊疑,“你是说真格的吗?”

“我像是说笑吗?”贾永道一脸认真。

贾永道今天来到周府,为的就是说服李氏帮周教杰纳妾,而且那小妾人选不是别人,正是夏舞琴。

“为什么我得替夏舞琴赎身,然后让他嫁给周教杰?周教杰生不出一儿半女,我可不担心。”李氏哼了一声。

“夫人先听我说,”贾永道耐心解释,“夏舞琴深知如何蛊惑男人、操控男人,让她待在周教杰身边,对夫人有百利而无一害。”

“什么意思?”李氏疑惑。

“实不相瞒,在下与夏舞琴十分相好,夏舞琴对我亦是言听计从。”他续道:“这阵子跟周教杰接触后,我发现他对我似有防心,可我感觉得到他对夏舞琴极具好感……”

“你的意思是……”

“在下的意思是,把夏舞琴这颗美人棋放在周教杰身边。”

“说来容易,”李氏微蹙眉心,“我看秦又冬不是个好说话的女人。”

“秦又冬再强硬,至今怀不上孩子也是理亏吧?”贾永道哼笑,“周教杰如今年近三十,膝下犹虚,秦又冬嫁给他都一年多了,肚子未有动静,夫人既是周教杰的娘,也是秦又冬的婆婆,肯定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人吧?”

李氏思索片刻,大概知道贾永道的意思及意图了。

“夫人,周教杰确实可用,但要让他为你所用,你无论如何都要先抓着他的心。”他深深一笑,“男人的心在哪里,钱就在哪里,若夏舞琴攫住他的心,周教杰就再也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了。”

李氏听着,觉得十分有理,可旋即又警觉地问:“慢着,你方才说夏舞琴跟你十分相好,若然,她怎愿意做周教杰的妾?”

“夫人,”贾永道笑得不以为然,“你当夏舞琴是什么贞女烈妇吗?她虽与我相好,可也知道我贾家不会让她进门,周教杰名义上是周家大少爷,如今又拥有不少身家,她是个聪明又势利的女人,能嫁他当妾,她求之不得。”

李氏又思索一番,忧心地问:“她嫁他为妾,还能听你的话吗?”

“不怕。”贾永道自信满满,“只要我跟她继续往来,夫人跟我又能适时的给她好处,相信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但若她真怀上孩子呢?”李氏仍有疑虑,“女人一旦跟男人有了孩子,那心恐怕也是会变的。”

“这一点,夫人更是无须担心了。”贾永道一派轻松,“夏舞琴自幼进了青楼,早已是不能怀孕的身子了。”就他所知,夏舞琴自来潮后便长期被鸨母喂药避孕,几年下来,她已经失去生育的能力。

“原来如此。”李氏沉默了一会儿,认真思索着这件事。

“夫人,夏舞琴与千翠楼订下卖身契,合约上写明二十三岁方可赎身,她如今虽只二十二,但据我所知千翠楼的店主曾受过周老爷的恩惠,是吧?”

李氏微怔,惊讶这几年才来到拓城的贾永道居然也知道这件陈年往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千翠楼店主因惹上官非,差点儿被问罪并发配边疆,幸而周擅与那位官员的父亲是忘年之交,由他从中斡旋,店主才免于放逐之灾。

“若是夫人出面要求替夏舞琴赎身,千翠楼店主绝不会有第二句话。”他说。

“可我不是亏了吗?”李氏怏怏不乐,“我还得出钱替他纳妾?”

“夫人此言差矣。”贾永道善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火力全开的说服着她,“夫人花了一笔钱,却能从此收服周教杰,让他为你及周家卖命,这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李氏细想,越来越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

不可否认,周教杰确实在做生意方面很有一套,若能用夏舞琴拴着他,让他乖乖替周家赚个五年、十年,确实是稳赚不赔的投资。

“嗯,那你就替我走一趟千翠楼吧。”李氏笑视着他。

贾永道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阴沉黠光,“照办。”

眼见着贾永道跟周教杰越走越近,而她又无从干预周家事业的运作,秦又冬不觉忧心焦虑起来。

贾永道是阴险之人,是披着羊皮的恶狼,她吃过他的亏,她担心周教杰也陷入他的圈套之中。

这口,周教杰与贾永道一起去见了来自东北的矿业老板胡路,共同商谈投资矿业事宜。

一整个下午,秦又冬在店里神不守舍,心神不宁,担心周教杰着了贾永道的道。

虽说他现在经手的是周家的事业,不是他自己的,但他等于是周家事业的“执行长”,盈亏都是他要扛,要是他被贾永赵骗了、亏了钱,就算后面是李氏伸手干预,外人还是会说他无能。

他消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从谷底爬了起来,站上峰顶,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贾永道又一脚将他踢入谷底,就像当时他跟钟佳绫连手将她推落谷底般。

几次跟贾永道及夏舞琴接触,她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贾永道似乎想利用夏舞琴来迷惑周教杰,而周教杰似乎也对夏舞琴有着好感。

她不是不相信周教杰对她的爱,但她知道爱可以很坚定,也可以很脆弱。

她不能冒这个险,做为一个妻子,而且是知情的妻子,她不能无所作为,虽然这么一来,她或许得说出那荒谬得教她不知如何说起的实情,但必要时,她还是得开口——不管他信还是不信。

晚上,周教杰回来,带着一点酒意。

进到房间,见她还坐在桌前,他微愣了一下,“你还没歇着?”

“我在等你。”她说。

“我知道今天回来得有点晚,抱歉。”他走向床去,然后在床沿坐下。

“你现在清醒吗?”她直视着他问道。

他微怔,“你在生气?”

“不是。只是我有件事跟你说,我希望你是清醒的。”

他意识到她是如此的严肃,不觉挺直腰杆,“你有点吓到我了,什么事?”

“你相信贾永道吗?”她问。

他一愣,疑惑的看着她。

“你喜欢夏舞琴吗?”她又问。

他眉心微微一拧,“你该不是怀疑我对夏姑娘……”

“我什么都没怀疑。”她神情凝肃,“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相信贾永道,也不要喜欢夏舞琴。”

周教杰目光一凝,原本因喝酒而有点放松的情绪倏地一绷。

“又冬,你究竟在说什么?”他直视着她,“你是个明理的女人,不要乱吃飞醋,我去千翠楼只是……”

“不是那样。”她打断了他,“我只是要你小心他们两个人,因为他们居心不良。”

他微顿,但没有表现得太惊讶,反倒有一点好奇。“你何出此言?”

“因为、因为……”秦又冬抿着唇,犹豫又挣扎,为了让他知道贾永道跟夏舞琴是如何危险的人物,她势必得让他知道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可是,当他听到她所说的事情,会是什么反应?会相信吗?还是……

“因为什么?”他问。

她抬起眼,眼底有着他无法理解的犹豫和痛楚。

“因为我曾经被他们两个重重的伤过、害过,甚至……”

她话未说完,周教杰已一脸惊疑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被他们重重的伤过、害过?”

他不解,她跟贾永道及夏舞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甚至不知道她跟他们曾有过接触或有任何关联,她却说她曾被他们伤过、害过?他们如何伤她?又害了她什么?

“在我之前,你就认识他们?”他不禁狐疑,“来拓城前,你一直待在秦家村,你是如何认识他们?”

她摇摇头,“不,我不是在这儿认识他们。”

“那是在什么地方?你让我迷糊了。”

“教杰,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才能理解我刚才所说的。”

“那就说。”他有点急了。

“可是……”她有点怯懦,“我怕说出来,你会无法置信,你会……”

他从没见她这么畏怯过,他想,她要告诉他的肯定是件不得了的事情。这么一想,他真有点心慌意乱。

“你说。”他直视着她,眼底带着强势及霸气。

“贾永道他、他曾经是我论及婚嫁的男人。”她终于说出口。

闻言,周教杰陡地一震,两只眼睛大大的瞪视着她,“什……”

他真是胡涂了,贾永道曾跟她论及婚嫁?所以她在嫁给他之前,其实跟贾永道有过婚约?她说她被贾永道伤过,是指贾永道悔婚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神情凝肃,“为什么你们见面时,表现得那么平静自若,像是……”

“教杰,”她走向他,蹲在他面前,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或许会觉得荒谬、觉得离奇、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我疯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浓眉一皱,“你到底……”

“教杰,我并不是秦又冬。”她说。

“什么……”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猜测道:“你是说你假冒秦又冬嫁给我,而真正的秦又冬还在秦家村?”

她摇摇头,无奈的一笑。“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还能多复杂?”他有点恼了,“我被你搞胡涂了。”

“你看见的我确实是秦又冬,但也仅仅只是这副身躯是秦又冬,在这身躯里的灵魂不是秦又冬,而是一个名叫赵馨予的女子。”她说。

他听得一阵头昏,“你说的是什么乡野奇谈吗?”

“或许也能那么说。”她蹙眉苦笑,“我原本叫赵馨予,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因我对花草非常热衷,也以此为事业,开了几家养生餐厅,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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