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患无妻 第十一章
第六章
凌潇抱起秋萤,走到房里的另一张床,他的床,把她放在了上面。
“我还在生病,你、你不会这么猴急吧?”
“书上说,生病的时候做做剧烈运动,好好出身汗,有助康复。”无耻的说法,又这么的冠冕堂皇。
他上了床,三两下就月兑掉了上身的衣裳,露出她记忆中带着些陈年旧伤,却健壮均匀得不可思议的上半身。
“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她好窘,视线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四下游移了许久,最后仍是只能选择抬眸看他,因为他已经撑起身子困住她,在她上方了。
“yin书。”
“你……就不能委婉一些?我好歹是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家!”果然死性不改,成天不正经。
“不要紧,我就是想教坏你,反正变坏了只有我一个人能看。”他是真的很猴急,所以她身上那件中衣没用月兑的,直接用撕的,让它在他手中壮烈成仁,揉成一团随后丢地上。
她的肚兜是几近白色的淡粉色绣花缎料,那块小小的布料几乎遮掩不住她胸前两团呼之欲出的浑圆丰盈,衬托宛如凝脂一般的女敕肤,倒是让她显得更加粉女敕可人。
他等不及了,尽避娇颜上羞涩的赧红好似几乎滴得出血,尽避晶莹的琉璃眼瞳泛着粼粼波光,近乎哀求地请求他不要用如此直接且充满情|欲的眼神看她,不要动手卸去她最后的防备,可他仍是将那块在此时变得有些碍事的小玩意连同亵裤一起,毫不留情地剥离引诱他一睹全貌的娇女敕胴体。
“别看……别这么看,好不好?”即使是平时伺候她沐浴的宫女都未曾用这样赤|luo|luo又火热的眼神看过她,她可以感觉到脸上的辣红一直蔓延到耳际,好似快要羞到晕死过去!
“为什么不看?你这么美。”
……
那天,他们一整天都没有走出过房间。
事后她深刻体会到,自己一定会被他教坏的……
对于婚事,凌潇表现得很积极也十分迫不及待。
就在在床上把秋萤翻来覆去玩弄成死尸的隔天,虽然真如那个色胚所说做了那种剧烈运动之后差不多病愈了,她眼儿却几乎睁不开,等他对她又亲又抱占尽便宜,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床整装,立刻命人寻找良辰吉日、赶制吉服、采购准备一切婚礼所需。
她很高兴他真的如起先所说,对她并非心存玩弄。得不到的时候对着她表露无限垂涎并且千方百计,得到了只有像现下更为珍惜,但不代表他们能马上幸福美满地牵手过一辈子,因为最近一直有个问题困扰着她。
虽说他的娘亲,凌家老夫人平日爱把自己关在兰院里足不出户,但儿子的婚事已经在府里传得满天飞,大伙也整天忙出忙进的她也无动于衷,就连自己求见数次也被拒于院外,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夫人是看不起凌潇给她那个死马当活马医,能让她浑水模鱼朦混过关的身分?
“哎,好烦呀……”她承认她对于“好媳妇儿”这个词汇还需要多加学习,可老夫人不会想着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她吧?
“小萤姑娘,您是太累了吗?不如奴婢去端碗润喉养颜的甜汤过来吧。”见量身的缝工刚走,秋萤就累趴在案几上,红袖连忙贴心问道。
公子有说过,小萤姑娘这位主子娇贵得很,是不管如何都不能疏忽照顾的……她照顾了这个主子这么久,越来越发现她的很多习惯、举止都似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之前随口给她胡审的那个身分根本就是在自相矛盾嘛,不过主子的事,他们当下人的管不着,也绝对不能多嘴。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是,奴婢去去就来。”红袖转身就要,却瞅见冰兰匆匆跑进来。
“小萤姑娘,请你到前厅去一趟,公主要见你。”
“公主?”秋萤当然不会以为别人说的公主是她,那么,就只能是弥国公主了。
“是的,我们东弥君主最疼爱的小女儿,符磬公主。”冰兰蓦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太尉府上人人皆知符磬公主钟情凌潇多年,跟人家一个身分高贵的公主比起来,她们一群丫鬟自是毫无胜算,可若换成秋萤,她身分的卑贱跟她们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凭什么能得到凌潇的宠爱?于是今日公主一到府上,马上就有眼红秋萤的丫鬟在她耳边嚼舌根。
听见这样详尽的解释,红袖立刻激动地跑回来,挡在秋萤身前,“不、不行的,现在公子不在,不能让小萤姑娘过去,等公子回来再……”
“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
“不要紧的。”
秋萤和冰兰异口同声,只是冰兰是喝斥,秋萤则是柔声安抚。
“我去去就来。”
弥国公主是吧?看冰兰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那位公主来意不善,既然对方找上门来指名要见她,她也唯有好好去会一会这位弥国公主。
“不就是叫你去带个人过来吗,为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甫踏进前厅就听见一声饱含不耐与怒意的娇斥,冰兰走在秋萤前头引路,一时闪避不及,被迎面飞来的水杯喀咚一声砸得头破血流。
“公、公主,人已经带来了……”
“你没事吧?”不同于冰兰的战战兢兢,秋萤倒是比较担心她还在淌着血的额头。
纵使她从头一次见面就不大喜欢老夫人院子里那一大票美肖想着凌潇的丫鬟们,但她无法昧着良心安慰自己,现在在受伤流血的只是只猫或是只狗。
“你就是那个勾引凌哥哥的贱女人?”
冲着这句怒气冲冲和满腔酸意的话,秋萤倏地抬头,在瞅见符磬的那一刻,彷佛看见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若非大难当头,被逼着拿终身幸福和至高无上的荣华富贵作比较,当初她也不会把心一横,咬牙收拾包袱出走吧?看见符磬,她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不然,她也一定会因为深宫寂寞,当那只被高耸的围墙困住了的金丝鸟儿,改而将情意寄托在某位年轻有为的能臣名将身上。
光凭言辞她就知道,这位公主大人,肯定是凌潇平时过于随性惹来的烂桃花。
“非要说是我勾引他,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是谁勾引谁还真不知道呢,起码几天前那家伙卯足了劲,变着花样把她摆弄成各种姿势在玩的事,让她觉得她才是被勾引的人呀!
“你、你这女人怎么不要脸?本公主说你勾引了凌哥哥就是你勾引了他!还敢给本公主狡辩。”她还脸红了,是想到凌潇待她的温柔体贴,在跟自己显摆那种甜美幸福吗,“你好大的胆子,看见本公主居然不下跪!”
“我这辈子只跪过我父……我爹和我娘,还有庙里的佛像,你是想当哪一样?”别人不敢跟符磬叫嚣,她可不。
公主对公主,她本身高傲的皇族气势比起符磬,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说,她干嘛要跪一个垂涎凌潇垂涎得要死,明目张胆跑来撒野的丫头?
“混帐东西!”符磬使了个颜色,随行的两位宫女马上走上前一人压制着秋萤一条胳膊,往她膝上用力一踢,让她跪倒在地,然后符磬才走过来,抬起那张本来就很倔强想抬头瞪她的美艳小脸,故意用养尊处优的尖长指甲划着柔女敕肌肤。
“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我家凌哥哥在朝中位高权重,就凭你一个身分卑贱的小军妓,也妄想高攀?”娇蛮的脸蛋蓦地闪过一抹毒辣之色,“来人,给本公主拿刀子过来,本公主要亲自毁掉这张狐狸精一样的狐媚脸,看这个贱人以后还怎么勾引凌哥哥!”
“你……”秋萤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怒过。
这个弥国公主不把下人当人看就算了,还完全不顾后果便要做出这种心狠手辣之事?
她真该想办法亮出自己斐国五公主的身分,教教这个被养在深宫里,没事只会对宫人发火迁怒的无知丫头什么叫有眼不识泰山。
可是,若她表明身分,她就没有办法再留在凌潇身边了,只因她是害死他爹爹的敌国公主……
“小煌,对不起……”瞅见已经有人拿来切果物的刀子,交到符磬手上,秋萤忍不住低喃出这么一句。
秋家没有笨蛋,为了一个男人,这个笨蛋今天她是当定了!忍一忍吧,一痛就过去了,反正一刀下去,这种还未曾真正见过世面的娇贵公主就会先她一步厉声尖叫,之后再也无法动手,忍一忍吧……
“啊!”
符磬的确惊叫出声,可她怎么没感觉到脸上有半分疼痛?
“不过是个身分卑微的军妓,公主又何必弄脏了自己的手?”
是……凌潇的声音!
一定是错觉,否则向来清冽如山泉的好听嗓音为何好似被冻成了寒霜,听在耳里会让人感觉有丝丝阴寒?
虽然不想承认,但秋萤仍是睁开了已经被泪水濡湿的一双眸子,瞅见挡在面前那抹高大身影的那一瞬间,眼泪控制不住,哗啦一下滑下脸颊。她掉转视线,旁边还有拚命抚着胸,喘气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红袖,该是她把凌潇找回来的。
“凌、凌哥哥……”符磬傻傻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张俊朗面容。
他分明说着好体面、好似不想管那个小军妓死活的话,可他的手劲好大,只要他再稍稍用力,自己纤细的手腕就要被拗断了,就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就被迫松了手,刀子来不及落地就被他夺走。
“公主乘马车从宫中出来,长途跋涉一路至此,又等了下官许久,想必早已感到疲惫不堪,这种教育顶撞公主之人的麻烦事,还是交由下官去办吧,下官命人送公主回宫。”
“我、我要你送我回去。”刚才气焰嚣张的母夜叉立刻变成小鸟依人的弱女子,只为博得他的疼惜。
符磬去拉他的手,晃甩着,旁若无人地对着他含情脉脉地撒娇。
“哎,下官听说公主在府上,才尽快办完烦人公务急着赶回,公主现下又要下官跟您回去,继续被各位大人纠缠,下官可为难了。”他的为难在俊逸脸庞上清晰可见,只是他猜,这个被养在深宫里,只懂得刁蛮发狠的公主没能看透他强烈压抑,在眸底痛苦滚动着的强烈愤怒。
“那……我自己回去。可是,你明天要进宫来见我,陪我喝茶聊天。”
“是,下官遵命。”他作揖敛眸,同时敛去眼中的恭敬虚伪,打算在刁蛮公主离去之前一直保持这个模样,绝不抬头。
“还有……”被凌潇的态度安抚得好好的,符磬才没有继续发难,而且她也不愿在他面前把骄纵蛮横的形象显露无遗,可临走前想起已经被宫女放开,软倒在地的秋萤,不禁口气恶劣地说道:“凌哥哥,这个女人太坏了,我不要再看见这个女人勾引你,你可要好好地惩罚她!”
“是,下官会依公主所言照办。”
没有下次了,下次符磬会看见的是这个曾经被她命人屈辱按在地上,险些遭她毁去容貌的女子,已经成为了他最疼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