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场冷面男 第十六章
第八章
“喜欢我吗?”
“呜……”童恺晴无法回答,应该说就算可以回答,她也不想回答。
今天,是她和夏楷瑞约定的最后一天。
还以为他已经忘记那件事了,那么她也可以装作不知道,一直不去提,然后就跟他一直这么下去。
可吃完晚饭他就把她哄上床,一直在她耳边问喜不喜欢他,分明就是想破坏这份好不容易想要把隐藏起来,允许他停留在她生命中的宁静嘛,不跟他说喜欢,他会少块肉、会断手断脚吗?明显不会,他为何要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上?
他也知道她早已扭曲,如何扳也板不回来的思想到底有多根深蒂固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她,非要她承认接受那什么狗屁爱情、喜欢、恋慕不可?
不明白呀,真的不明白。
“告诉我呀,好不好……嗯?”他在她耳边低语,嗓音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嘶哑着,却比柔柔倾诉甜言蜜语的时候更动听,听起来充满性感与诱惑。
柔软也强焊的舌用力舌忝舐着因羞赧而泛红的耳朵。她在他身下微微哆嗦,使不出半分气力去抵抗,脸蛋也泛起一层薄薄可人的浅红,像熟了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张口咬下。
他带坏了她,一定是的,否则她不可能如此贪欢,不可能一天比一天迷恋他的更多了一些。
她想说不好,不管是依然无法释怀的心绪抑或倔强的嘴巴,迟迟不愿将那份爱恋倾吐出来。她好怕,怕他诱拐了她,尝过鲜就离她而去,对他的在乎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多好多好多,也似乎比想象中的更稀罕他。
“呜!你、你别那么用力咬啊……”分明就是口是心非,嘴上百般拒绝,身体却诚实地颤抖着迎合,并伸出双臂抱紧了他,任由他将雪白的肤当成画布,吻出一朵又朵一艳丽红花,啃咬出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坏心眼急哭了她,起初还会含泪娇嚷着请求,因为他的无动于衷和狠心捉弄,最终只能选择作罢,宁愿细细呜咽,流着泪忍耐也绝不再去求他。
真倔,果然还是好倔呐。偏偏他喜欢的也是这样的她,总有一天要让她变得坦率,不许她再将喜爱他这种心情隐瞒起来。出师未捷就身先死,被归类到她那种乱七八糟,完全对人不看好、不抱持半点信任的思想里。
“想要我给你更快乐的吗?想要就告诉我你喜欢我,不要我离开,好不好?”已经不只一次在床上这样诱哄了,偏偏每次都不成功,只能引来她的含泪瞪眼,以及用更坚硬的壳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越害怕受伤,他就越喜欢慢慢剥除她的一层层防御,非要她屈服不可。
“小坏蛋。”
喜欢只享受别人对她的好,却一直不想响应对方的心意,对不对?没关系,他成全她,给她至高无上的快乐,要她为难以抵抗的欢愉而落泪,要她用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告诉他她有多喜爱。
他在她依然痛苦却舍不得他离去,拚尽全力对他的挽留之中蓦地抽身离去。同一时间,她睁开双眼,因为得不到满足而紧皱的眉心依然有着痛苦堆栈的皱痕,眼里却写满对他恶劣行径的不可置信。
“你、你……”与他相比之下,更显娇小的身躯不住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对他的渴望,但若是前者,此刻被熏染上诱人绯红以及布满他吻痕的身子显得太没说服力。
“别气,我可舍不得让你难过呐。”
骗人,大骗子,分明就在捉弄她!她恼怒瞪眼,不想继续被他捉弄,撑起无力的身躯就要下床,却被他抱了起来,掉转方向,背对着他。即使看不见身后的他是何种表情,依然能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她不禁为羞红了一张清丽脸庞。
“别玩,放我下去……”不就是想要诱哄她说喜欢他吗?她不要!她怕说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呢,自己是否会丢弃所有尊严恳求他留下?
不要,干脆她先不要他,也不要有以后伤心流泪的种种,她现在还能选择。
“不说给我听就不放。”撇开男女力气有别不说,要摆弄怀里那具几近月兑力的小小身躯根本不须花上多少力气。
……
不知道那样激烈的欢爱到底持续了多久,等到他终于愿意放开她,她只能趴在床上当死尸,而他依然精神抖擞。
“你还不愿意跟我说吗?”
说什么呀?她眨着眼,勉强扭头看他,眼神好傻、好天真。
“你不会认为我忘记那一个月的约定了吧?”
胡说,她本来就打定主意要他忘记的。
他突然俯身,害她以为他要吻她,舍不得这么可怜可爱的她。她慌忙闭上眼,可等待许久,他的唇迟迟不曾印上来给予她温暖纠缠和濡沫相溶的甜蜜,她嘟着嘴不悦睁眼,却看见他正爱怜地抚模着她的发。
“我说过,一个月之后如果你仍未爱上我,我就会自动离开,今晚就是最后一天了,你的答复呢?”其实就算不用问他也知道她会如何回答,就是忍不住仍是小小期待了一下。
“你……要走就走。”好呀,不就是想让她屈服,想看她软声恳求他的模样吗?才不可能让他如愿!他自己离开更好,反正她不一直是这么希望的吗,她盼好久了这一天,她终于撑到这一天了,她马上又能取回再也正常不过的日常了,真是……太好了。
“好吧,那我走了。”他起身穿衣,动作潇洒利落,由始至终没再看她一眼。
早就料到结果的,谁对她有所期待谁蠢蛋。
今天在这里逼她没用,她不可能立刻放下多年来纠结于心的错误观念,态度太强硬只能算是他的自我强求,日后他们谁能快乐起来?既然如此,他不太急,真的。不让她察觉他对她有多重要是不行的,她无法继续没心没肺地活下去,至少,没有他在身边不行。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她会乖乖跑来找他,宣告对他的爱意与占有欲,那天,不会太远。
“真走了呀?”好过分,居然头也不回……头也不回的第二次。
也不想想今天是谁太猴急、太迫不及待想诱拐她告白,连避孕措施都忘了做,他刚刚是直接宣泄在她里面,要是怀孕了该怎么办?她可不想有孩子,还是跟他的孩子,听着就……好麻烦。
下楼买药吧,就算一个年轻女孩子去买那种药会让药房的人觉得好奇怪。
童恺晴动作慢得像只树懒,慢慢从床上爬下来,正要龟速去捡散落一地的衣服,手机却响了起来。
打来的人是夏楷瑞。
干嘛,落下东西在这里了?还是走到楼下才发现舍不得她,想跟她言归于好?
如果是后者,她就勉为其难考虑看看吧,只要他不再逼她,她可以考虑放弃之前荒唐到极致的生活方式,毕竟她不讨厌他做的菜、不讨厌他一直一直对她那么好。
“喂?”
“避孕药我来之前就买好了,放在你家客厅的茶几上,你会乖乖去吃吧?”
她会。事实上她也这么回答了。
挂掉电话,她随手抓起睡衣套上茫然走到客厅,找到他贴心准备的药,从纸盒里取出一颗,和着暖水服下。
他这样的行为还真是过分呐,一定是想发泄一次在她体内,留下属于他的痕迹试试看,才会事先准备好。男人,果然存有劣根性。
不过她好像没有多难过,因为早就知道了今天他出了她的家门,他们从此就是陌生人了。
也好也好,这样,或许也好。回来吧,属于她的、她最向往的宁静生活。
所谓月兑缰野马、被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儿,指的估计就是童恺晴这种类型。
夏楷瑞离开的第二天,她马上就重组阵型,准备好回去过以前那种在他眼里略为糜烂且疯狂的日子,加上没有人在她耳边啰啰嗦嗦,她有多疯就玩多疯,不带半点客气。
事实证明有他、没他,她一样吃喝玩乐,不会因为他从她生命里抽身离开就心脏碎掉、肝肠寸断,痛苦至死。爱说她没心没肺说去呀,反正她压根就没有多在乎。
不过以上纯属她的向往,现实却并非如此惬意。
不管她跟哪些好友出去玩她都快乐不起来,当听见她们说“那边有帅哥”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下意识地去搜寻他的身影,可是不对,那都不是他。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她只能非他不可。
这样不行,她知道的。他们本来就毫无关联,她现在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没什么不同呀,真的。只除了没有人做饭给她吃,没有人教她功课,没有人陪她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日子,填补她心里的空虚。
那些真的不足挂齿的,真的,她可以忘记他的,呜……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让夏楷瑞那个家伙的脸孔、笑容、言辞、一举一动,全部随着时间流逝忘光光!
“小晴,昨天沈教授出的作业做完了吗?那个有点难,问了几个学姐才写好的。如果你不会,我的借你抄。那个沈教授很凶,动不动就扣分。”方菀突然把本子放在童恺晴面前,打断她的沉思。
“没事,那个我写好了。”
夏楷瑞那家伙好像很会读书,总是很得要领,沈教授的作业,按照他教的方法试验一下,不过小菜一碟。
她没想过读书成绩要特别出色,普普通通能混完大学四年,领张证书,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就好。十八岁之前,父母每个月汇给她,再由爷爷、女乃女乃帮忙累积下来那大笔钱总有一天会用完,她要为自己的将来作打算。而且,就连唯一以为能一直陪在她身边那个人也不在了……
可恶,干嘛连写几题功课也跟他扯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呀?赶快忘掉他!
“你最近是不是……算了,没什么。对了,今晚我姊姊和她几个同学约了我去联谊,你要一起去吗?就当作是放松放松嘛,你近来好像很没精神。”方菀有很踌萨要不要这样问,她记得童恺晴是有男朋友的,就是上次出现在医务室那一位。可是童恺晴最近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笑容比起往常显得太过僵硬,身为多年死党,她无法忽视。
也许,再上一回的精神恍惚也是因为那个男朋友先生吧?真耐人寻味。
“好呀,去吧。”
“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是有男朋友?”方菀怕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回头被男朋友先生逮住,严加拷问、施以酷刑。
“哦,那家伙呀,跟你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呀,而且我们已经有好久没联系了。”快一个月了吧?这次跟上一次不同,他们是妥协解除双方关系的。
然后他比她还要冷漠、还要狠心,将近一个月了,一通电话、一条简讯也没给过她。
先说明白,她可不是在自作孽地缅怀他,她只是在鄙视他。
“几点?在哪里集合?”她要玩,疯疯癫癫痛痛快快地玩,然后忘掉他。
既然别的男人不行,那么跟朋友一起总行了吧?
“快看,那不是童恺晴吗,她怎么也来搭公交车?”
“被那个开奔驰的帅哥甩了吧?活该,谁让她坏事做尽,专勾引别人男朋友。”
不得不感叹一下她的运气真不好,不管走到哪,都有会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物需要跟夏楷瑞扯上关系。
此时站在站牌前对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人就是上次把她推下楼梯的女生,还有一个她不认识,估计是对方的好友还是一起上下课的同学吧。
哎,要说别人坏话也不懂得用更有技巧一点的方式,说得这么大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叽叽喳喳,分明就是公然对她进行人身攻击嘛。
幸好她对这类的事一向看得很淡,只要没有危害到她的自身安全,就不会因为谁说了她一两句坏话就大发雷霆,想要跟对方拚个你死我活。
刚好,车来了,上车,把两个路人甲抛诸脑后。
自己搭公交车,还真是有点寂寞,就连下车要靠自己双腿走回家的那段路也变得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