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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闺怨中 第十八章

作者:官颖

第八章

真相水落石出,一切都是蓝采薇在自导自演,她倾慕着雷汉德,见他孤单落寞,继而伪装她是雷汉德的地下情人,有意无意的对向妤安示威,意图破坏他们夫妻间的情感,妄想可以趁虚而入,取代向妤安的位置。

本想藉由被狗咬伤的事件,取得雷汉德的关心疼惜,然而她的计谋还是被识破了,不但得不到他的怜悯,反而行迹败露,换来失去职务的惨痛结局。

离开医院后,雷汉德和向妤安便驱车前往宜兰。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发票的事你早就查到了,对吧?”

“嗯。”她点点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怕。”

“怕什么?证据确凿,你有理站得住脚,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雷汉德纳闷的看着她。

“我怕我拿出了证据,你还是不相信,我怕你心里已经给蓝采薇留下一个特别的位置,我若是揭穿她的谎言,只会加速我们的分离。”

她手里虽然掌握证据,却不代表她就能推翻小三,守住丈夫,扞卫婚姻,因为她见过许多夫妻反而在摊牌后争吵不休而分离,有理的一方不见得能博得丈夫的爱。

闻言,他心弦一震,他一直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她的心也和他一样,最大的弱点就是对方。

说到底,他们都在乎着对方、护卫着彼此,掂量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有多少重量的同时,又害怕失去对方……

倏地,他将方向盘往右一打,脚踩煞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我还以为你一直在跟我呕气是因为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思,没有想到你心里背负着那么多的苦闷。一切都是我不好,因为我早就习惯异性对我的崇拜,所以没有察觉到蓝采薇有什么特别的意图,我也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仰慕而已,没想到她私底下居然搞出这么多小动作,还用言语威胁你,造成了你的恐慌和不安……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不需要一个人承受的,你怎么这么傻。”雷汉德松开安全带,伸长手臂,心疼的将她搂入怀里。

“我也不好,因为嫉妒不安跟你冷战,没有重视你的感觉。”向妤安回抱住他,愧疚的道。

“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还是不够,这样好了,以后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放在心里,可以吗?”

“好,那……可以先把那个丢掉吗?”她指着前方的面纸盒。

“拉拉熊吗?”

“嗯,它的存在会让我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她现在终于确认雷汉德对她情有独锺,他为人正派,对秘书仅止于同事的关照责任而已,根本没有想到秘书对他心存觊觎,倒是她,第一次为情所困,吃尽了苦头,真实体认到什么是爱情了。

“没问题,我立刻处理掉。”雷汉德将面纸盒拿出来,抓着拉拉熊的布套下了车,丢进一旁的行人垃圾筒里,才又回到车内。

两人会心一笑,心里盛满甜蜜,他深情款款的拥吻着老婆,把多天来累积的情意和思念诉诸于她,证明她在他心中是唯一。

接近中午,他们才回到向妤安位于宜兰的老家。

一栋透天老厝,向妤安的弟弟妹妹一见姊姊和姊夫进门,马上高兴的上前迎接。

“姊、姊夫,你们回来了!”

“饿了吧?”向母已经六十多岁了,个子比向妤安还小一个头,母女俩眉眼之间有些神似,脸上堆着慈蔼的笑容。“快来吃饭吧。”

“妈,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情担搁了。”雷汉德向岳母颔首道歉。

“没关系,又没有担搁多久,先来吃饭吧,我们都在等着你们呢!”向母开心的招呼道。

“妈已经祭拜爸了吗?”向妤安问着。

“是啊,等你们吃完饭,再去看看你爸吧。”向母笑道。

父亲的牌位就立在老家后的祠堂,向妤安想先跟父亲打声招呼,便对母亲道:“我还不饿,我要先去跟爸说一声我回来了,你们先吃饭吧。”

雷汉德也跟着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

雷汉德牵着向妤安的手,两人如胶似漆,凝视着对方时,眼神也蕴含着笑意,夫妻间甜蜜依偎,向家人都很惊诧。

“这真的是妤安吗?”向母感到好奇。

“姊和姊夫的感情变得好好喔!”向妤安的妹妹也发现他们的不同。

“以前我老是觉得他们像没有交集的陌生人,现在终于像一对夫妻了。”

向母笑道:“妤安的个性本就沉默寡言,因为你们爸爸的关系,去学医又学法律,也没见她交过什么男朋友,后来又突然结婚,有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她不懂得怎么经营婚姻,不过看她这次回来,夫妻感情那么好,我就放心了。”

“姊跟爸爸的感情最好了,她心里对爸有牵绊,割舍不下父女亲情。”向妹说道。

“姊这次回来,看起来精神很好。”向弟跟着附和。

“因为有爱情滋润的关系吧!”向妹调笑道。

“还是被姊夫教的?”向弟也忍不住调侃。

“依姊又冰又宅的个性,姊夫比较可能被姊教。”

姊弟俩说笑间,雷汉德和向妤安已从祠堂回来,听见了笑声,向妤安上前好奇的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三人同时噤声不语。

“什么啦!”向妤安娇嗔道。

“秘密。”妹妹发笑,眼神熠亮眨动。

“小气!说出来跟我们分享一下啊!”向妤安不死心的追问。

“说你现在气色好,有恋爱的Fu。”向母呵呵笑答。

向妤安回头看着老公,嘴边噙着甜蜜的笑意。“这倒是真的。”

“结婚一年,我们才发现婚姻对彼此的重要性,经历过一些事,我们会更珍惜对方,还有现在拥有的一切。”雷汉德从后方伸手轻勾着她的脖子,亲吻着她的发顶,眼底透着疼宠的情意。

“先吃饭吧,姊,我好饿喔!”向弟抚着肚子哀号道。

“好好好,吃饭吧!”向妤安不习惯在家人面前晒恩爱,随即拉着老公往饭桌去。

一家人围桌吃饭,气氛融洽,向妤安不忘喂食老公。“啊,这是我妈最拿手的糖醋鱼。”

雷汉德依言张口,咀嚼了几下后,看着岳母大力称赞道:“真好吃,鱼肉鲜女敕,酸味和甜味比例适中!”接着又转头看向老婆,期待的问道:“什么时候你也做给我吃?”

“那有什么问题,回去我就做给你吃。”

“多吃点,我还准备了虾子花枝羹。”向母热络的招呼道。

“那是爸的最爱,也是姊的最爱。”向妹突然提起。

“哎,你姊喜欢吃的,都跟你爸一样。”向母另外舀了一碗花枝虾子羹端给雷汉德,他却面有难色。

向妤安突然想到,帮忙回道:“对了,汉德不能吃虾子,他会过敏。”

雷汉德抱歉的向岳母点点头。

向母微笑道:“没关系,反正妤安爱吃,就让她多吃一碗吧。”

向妤安才刚把雷汉德的那碗羹拿到面前,舀了一口要吃,怎料那股气味使她胃部突然涌起一股酸意,直冲喉咙,发出作呕的声音。

“怎么了?”

“有点反胃。”向妤安皱着眉头回道,随即放下汤碗。

“姊,你平常不是最喜欢吃海鲜料理的吗?”向妹问完,纳闷的和弟弟互看一眼。

见状,向母立刻问道:“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夫妻俩一怔,交换了一个眼神。

向妤安算了一下日子,眼睛霎时睁大,她这才发现月事已经迟了好些天。“好像是耶。”

“那太好了!”雷汉德高兴得双眼发亮,嘴角微扬。“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好。”她点点头,掌心轻抚着肚子。

她知道他喜欢孩子,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也早就迫不及待要当爸爸,如今想到他期盼已久的梦想可能成真,她也感到欣喜。

用餐结束后,妹妹洗碗,向母在切水果,弟弟则去楼上找DVD,打算放影片给他们看,雷汉德夫妻俩只要坐在客厅等待即可。

雷汉德牵着向妤安的手,在她耳边道:“妤安,要是你真的怀孕的话,孩子大概明天冬天就会出生了吧?”他欢喜的算着日子。“我听说怀孕的时候多听音乐有助于胎教,还有……”

“还有什么?”她感觉他比自己还要紧张,禁不住发笑。

“除了要注意胎教,注意营养和饮食,还要尽量接触美好的事务,最好是……工作暂停。”

“什么?”她倏地收起笑意。

“如果怀孕的话,你的工作就先暂停,在家好好养胎,好吗?”

“这……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我是为了你和孩子好,你每天接触死者,可能会接触到细菌或病毒,这对胎儿不好。”雷汉德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汉德,现在都还没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怀孕呢!而且就算怀孕,只要做好防护措施,也不会有问题。”

“我只是跟你沟通,倘若你真的怀孕,应该要为孩子做打算,不要再验尸了,一旦你有工作在身,就会专注在工作上,忘了自己是个孕妇。”

“可是现阶段法医的人力还是太少,如果我又离开工作岗位的话,那么……”

“妤安,你就不能先抛开工作,为自己和我想一想吗?”雷汉德板起脸,这次他绝不妥协。“我好不容易盼到你有宝宝了,我不想要你在怀孕期间冒任何风险。”

向妤安沉默不语。

站在他们夫妻身后、手里端着水果的向母,一听见夫妻激辩的话题,眉头一蹙。

她了解女儿的想法,怀孕本来是一件开心事,可是只要一提到要她放弃工作,在家休养,她就无法妥协,看来,她爸爸的死,在她心底还是一道无法抹灭的阴影啊!

“汉德,吃水果吧。”向母绽起笑容走到两人面前,将水果盘搁在桌上。

“我到外面去走走。”雷汉德沉着一张脸起身,不想破坏原本和乐的气氛。

向母见女婿离开,马上坐到女儿身旁,不禁责备道:“你也真是的,汉德的想法没有错,你要是怀孕,验尸的工作当然必须暂停,每天接触死者,对孕妇没有好处。”

“妈,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

“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吗?还是你心里面对你爸的死因还是无法释怀?”向母逼问道,“你根深蒂固的认为每个死者都必须找到死因,不希望他们含冤而逝。”

“妈……”

“没错,你爸不可能抛下我们自杀,也许她像你所推测的是被人下药而死,但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我们也努力过了,你不该背负着他的不明死因而把自己的幸福人生也赔上去!”向母越说越激动。

“爸是冤死的!他检举了那个私吞公款的主管后,隔天晚上被那个主管叫去喝酒,回家之后就胸闷昏睡,之后……我就再也叫不醒他了。”回忆往事,低落和伤怀的情绪便一涌而上。

那时她还只是个高中生,但已经把进医学院当成未来的自标,父亲也知道她成绩优异,对她充满期许,虽然那时家里的经济状况不算好,但身为小职员的父亲从未抱怨过,他努力工作,勤俭持家,一家人过得和乐又安康。

可是父亲死后,刑警在父亲身上搜到一封遗书,便认为他是自杀,可她怎么想都觉得父亲并没有自杀的动机,而且遗书的笔迹也不是父亲的,但无论她当时如何提出质疑,哭求法医验尸,却始终得不到响应,父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

当时的她了解到,没有社会地位,说话等同于没有声音,没有人会无条件帮助弱势,除非她强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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