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限定秘恋 第四章
她再次跑到空中花园,直觉找了有许多盆栽遮掩的角落蹲下来默默啜泣。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温雅男声。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一只在哭的小猫呢。”
她满脸泪痕的抬头,看见卫邵军噙着笑拨开遮掩她身影的枝叶,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非常炫耀,彷佛是专属于她的天使降临。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嗓音干涩的问,眼泪在看见他的那刻流得更多。
“嗯,就当我有超能力,能预知你在哪里。”他半蹲,从口袋拿出手帕来轻柔的擦拭她泪痕斑斑的脸孔,叹了口气,“怎么哭成这样呢,谁欺负你了?”
她再次啜泣起来,“从……从没人问我……我是不是会被人欺负……”
在别人眼底,她很强悍,没有脆弱的一面……但,他居然会关心她是不是被别人欺负了。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呢?
卫邵军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她的脆弱,怎么都没人发现过呢?明明就是一名需要人疼惜的女孩啊,要不是他要回音乐教室借琴谱,不然不就错过她了?
他勾起微笑,口吻理所当然的回答,“为什么,你是女孩子啊,你是需要被保护的。”
她自卑的垂下头,“没人把我当女孩子……他们都将我比喻成母老虎。”
“那包括我吗?”他好笑地反问。
陈瑞玉愣了一愣,开始回想。
从一开始的见面,他总把她比喻成小猫,甚至为她的哭泣而弹琴安抚她……
突然地,充满他气味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为她驱逐寒意。
“你不是老虎,你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而已。”一只正在他面前舌忝着伤口的小猫,等待他的疼爱。
顺从心意的,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有如蝴蝶轻巧的吻。
“学生会长……”她睁大杏眸红了双颊,不敢相信额头上的温度是什么。
望着她羞怯的表情,他有一种想法在脑海成形。
或许,他可以藉由她,解决最近让他感到有点棘手的事情。
从小时候开始,母亲就坚持他们家在家讲中文,在外讲法文和英文,因此他不像一些归国子女讲起中文会有一些腔调,但母亲对他的中文程度仍有些忧心,很坚持他必须要回台湾念一段日子的书,他顺从母亲的意思来这里念高中。
当初他会就读这间高中,是因为这间学校的校长和母亲那方有点世家关系,在很多方面可以给他方便,而校长也非常热情地邀请他就读。
岂料,校长的女儿曾依依对他一见钟情,从高一痴缠他到高三,无论他委婉拒绝过几次,她都不放弃,深信只要他跟她交往过后就会知道她的好,对此,他只好对她的爱意完全无视,相信只要撑到毕业,他就可以功成身退。
但是,最近交升学志愿表时,曾依依一得知他毕业后要去奥地利维也纳音乐学院就读,居然打算透过关系也申请入学维也纳学院,打算一路爱相随,直到打动他的心为止。
这他可就无法忍受了……要不是因为和母亲约定过,要在台湾好好念完高中,让中文听说读写都流利,否则调到这种痴缠女,他老早逃到地球的另一边去。
而眼前的小猫,既顺他的眼也很合他的意,应该可以拿来挡曾依依这个大麻烦。
盘算完,他的笑容像里了蜜糖一样,“瑞玉,当我的女朋友好吗?”
陈瑞玉听到他要她当女朋友的要求,先是不敢相信,要求他再复述一次,当他从善如流的再说一遍时,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又哭又笑地答应了他。
他极尽温柔地扶起她,“我送你回家。”
他蓄意牵着她的手从空中花园悠然地走到校门口,一路上让不少正要回家的学生们掉了下巴、瞪突了眼睛、落了手中的书本。
所有人都知道,学生会长他对所有女生都温柔,但那是一视平等的温柔,没有人有例外,他从来不曾牵过任何女生的手,外套也不曾借过任何女生穿,更不可能送女生回家。
但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他牵手的对象,居然是被所有人认定最不可能和学生会长在一起的焊娇虎——陈瑞玉。
他十分从容地面对四面八方的惊讶目光,因为这就是他要的,他需要目睹这幕的人们将他有女朋友这件事传得全校皆知。
而不知卫邵军内心的打算陈瑞玉,在那些尖锐带刺的目光之下,感到不安和害怕,躲在他的背后。
“怎么了?”发现她的畏缩,卫邵军更加坚定地握住她柔荑,不允许她退缩。
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领口,自卑的低着头,“大家会不会觉得……我很不配你。”
“傻瓜,管别人做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转过身捧起她的脸,清楚地看见她脆弱的表情,他的心又柔软了几分。
这只小猫啊……为什么养着养着就会忍不住包加疼惜她呢?
“既然我选了你,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他亲吻她的脸颊作为奖励,“你能为我做到这一点的,对不对?”
他在大庭广众下做出的亲密举止,让那些围观同学发出此起彼落的惊喊声和窃窃私语,但这些已经无法进入陈瑞玉的耳朵,她现在眼底只剩下卫邵军。
“好。”她柔顺地答应他,嘴角漾出一抹犹如雨后彩虹的灿烂。
“乖。”望着她的笑,他的心更加被融化,忍不住轻揉她的头。
他走到停在校门口的轿车前,笑容可掬地为她打开后车门。
“这是我家的车,之后我们都一起回家吧。”
陈瑞玉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公主一样,被王子般的学生会长细心温柔地对待,幸福得不可思议。
卫邵军随后也和她一同坐在后座,当司机将轿车开上路时,她瞄见车窗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刘子杰拔腿似乎想追上来,张嘴喊了几句话,但因为车窗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见。
卫邵军同样也看见这幕,脸色微沉,心情变得很糟,“你认识他吗?”
她没察觉到他的脸色变了,没心机的说:“喔,他是刘子杰学长,是跆拳道社的男主将,因为他和同学打赌要追到我,所以常常在教室外或校门口堵我……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或许我应该下车跟他——”
他打断她的话,“没必要,车都已经开上街道,有什么话明天再问也可以。”
“嗯,也是……”她收回放在车窗上的视线,见状,他的心情也因此转好。
刘子杰是吧,不过是个小人物,很好解决,他不会让他再接近他的小猫的。
这时候的他还不明白,他对刘子杰的敌视叫做嫉妒。
那天陈瑞玉回家,果不其然因为社团教练和父亲谈过,她被父亲陈武雄狠狠地拿藤条抽打了一顿,在父亲的观念里,跆拳道在不重视体育的台湾已经式微,他不能接受家传的跆拳道道馆到这一代就倒闭,对不起列祖列宗,尽避已经有儿子可以继承,但是仅有儿子支撑是不够的,而他的身体因为心血管疾病已经不健朗,如果女儿不帮忙支撑,恐怕道馆真会走向凋零。
之前因为女儿一向殷勤练习跆拳道,陈武雄从来不用操心督促她,没注意到她近期的改变,被社团教练一问,他才询问儿子关于女儿的练习状况,在儿子支支吾吾的坦承之下,他惊怒女儿已经好几个月怠惰练习。
当天晚上,陈瑞玉被父亲逼着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忏悔,也低头承诺会参加高中跆拳道全国大赛。
面对被她气得差点病发的父亲,她内心非常愧疚,也非常难过。
因此,她不敢告诉家人她有男朋友的事情,怕会被父亲以谈恋爱妨碍课业以及跆拳道练习为理由要求分手。
隔天,她心事重重的上学,没想到走到校门口时,有个显眼的优雅人影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人,那人望见她,露出了会让人醉倒的温柔微笑,“瑞玉。”
陈瑞玉不禁脸红,“会、会长……你怎么会站在这?”
“别再用那种带着疏离感的称呼唤我,以后直接喊我的名字吧,别忘了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他亲昵地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自然得像是他天天在做这件事一样。
提到男女朋友的事情,她想起父亲,眸光微微一黯,小声地问:“我想跟你商量……我们交往的事情,可以不要让我家里的人知道吗?”
他瞄了一眼她黯淡的神情,“可以。”
“你……不问原因吗?”
“多半是因为怕家人反对吧,我知道华人家庭大多不喜欢孩子在学生时期谈恋爱。”他耸肩,牵过她的手往学校里走,“不过在学校你不用担心,你也知道这间学校没有限制这么多,除非我们做得太超过,不然老师不会随便跟家长告状。”
“谢谢你。”他的话每一句都让人信任,轻而易举就让她的烦恼烟消云散。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他回眸一笑,眸光内的疼宠让她再次红了脸。
她被他绅士地送到教室门口,在众人欣羡又不敢相信的目光下,定下中午要一起用餐的约定。
而他们两人的事情,经过昨晚放学和今早上学时大方牵手的景象,传得全校皆知,轰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