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戏娇人儿 第九章
瞅了她一副说到做到的女敕脸儿一眼,他蓦然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浑厚而有力,彷佛就要震碎宁静的黑夜,把已经沉睡的人都给吵醒似的。
“你笑什么?”她一双纤葱似的玉手连忙摀住他的嘴,“别笑了,你想要把所有人都叫来这里瞧热闹吗?”
“妳真是一个麻烦人物。”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嫌我麻烦,那……那我走好了!”说着,她挣扎起身,就要下炕穿鞋,哼,明明就是他自己要留人,又不是她死皮赖脸说不肯走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她一把按回炕上,敛眸笑视着她,“妳想要消遣娱乐,我给妳。”
“什么?”她眨眨美眸,盯着他一副故弄玄虚的笑脸。
蔺伯扬没有立刻回答她,扬声唤人进来,吩咐道:“去我书房将第二层书架找一本羊皮封底的册子,把它带过来。”
“是。”仆人领命,转身往书房方向离去。
花曼荼被他压制着不能动弹,扬起美眸瞪着他,想看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用区区一本羊皮册子就想要打发她吗?
不片刻,仆人带着指定的羊皮书册回来,交到主人手上。
蔺伯扬努了努下颚,示意仆人退下,将手上的册子转交到花曼荼手里,“这书里所记载的东西,足够妳研究好一阵子了。”
闻言,她半信半疑地坐起身,感觉羊皮册子触感柔软沉实,当初在制作这本册子的人一定花过功夫,目的大概是为了让书册耐用经久。
“这是什么?”
“这本地图册子到我手里的时候,其实只有半本,另外半本是我这几年命令商队经商时,沿路将另外半本补齐,这本书里不只是地图,还有经商的路线,里面还记载了全国各地盛产的物料,哪个地方的货好,这本册子里全都有详细的纪录。”
“这就是那个宝贝吧!”她美眸倏地圆睁,惊喜的表情如获至宝,“传说中那个只要拥有它,就可以成为一代大商贾的宝贝呀!我辛辛苦苦找了那么久,没想到你竟然把它当成一本破书似的,随手就丢在书架上,你……你真是暴殄天物,不知惜福!”
蔺伯扬失笑出声,没想到把东西借她,自己竟然还要捱骂,“我承认这本册子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它是一个好东西,但也要看拥有它的人是否知道如何利用,对于不会利用的人,它就是一本破册子。”
这男人根本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朝他吐了吐女敕舌,翻开羊皮书卷阅览,忽地,花曼荼沉默下来,她仔细地打量眼前的男人,似乎想要看穿他,但他的神秘色彩宛如黝黑的深潭,让她完全看不透。
“这书里的新墨迹都是你添上的吧!这么多地方,你真的全都去过了?我不信,这太教人不敢置信了。”
姑反不论北方大汉和西南地方是他的老本营,就连花家一直独大的江南也都有他经商的足迹,还有海运,这本册子里连航海图都详细地画了出来,难怪人家会说,只要有这个宝贝,绝对会成为当代最富有的商贾。
而这男人竟然说它是破册子,真是狂妄到让人觉得生气。
蔺伯扬对她的大惊小敝回以一抹轻笑,以长指为梳,将她柔细的长发撩到身后,“为了经商,我确实走过许多地方,不过,这些年带领商队的差事我已经交代给手下,他们沿路上会记录地形与路径,回来之后上交给我,我再将它们照描到书册里。”
花曼荼抱住羊皮书卷,彷佛生怕他突然后悔把东西收回去一样,她笑咪咪地瞅着他,“你保证不会趁我病养好之前,偷偷进行河口的生意?”
“我保证绝对不会。”
“如果你食言了呢?”
“那我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笑道。
“这种保证说法太抽像了。”她噘了噘瑰女敕的小嘴,虽然不满但没再补充更恶毒具体的说法,只是扬起美眸,淡淡地觑了他俊朗的脸庞一眼,“我就信你这一次,但如果你真的说话不算诸,那我真会恨死你,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接下来几天,花曼荼册不离手,只差没在睡觉时抱着它,上茅房时不忘它,时时刻刻不离它,恨不能将册子里的记载给全部背牢。
花厅里的桌案上摆了文房四宝,还有刚才丫鬟送上来的几迭细致糕点,让她下午肚饿的时候,可以解馋充饥。
虽然午膳吃不多,但她半点都不觉得饥饿,因为她的心思完全放在抄图上,她将羊皮书卷摊在一边,备了一本空白的本子将书里的内容抄下来。
蔺伯扬足声悄然地走进房内,见到她正聚精会神地描着图,他不打扰她,只是随手捻起一块甜糕,凑到她的唇边。
花曼荼没觉得不对劲,张嘴咬了一口,全副的心神依旧都在描图上,她才吞下口里的食物,甜糕又凑到嘴边,这次她只是张开小嘴,男人的手指就将糕送进她的嘴里,似是刻意挑逗地碰触到她的唇舌。
亲昵的触感让她惊讶地摀住嘴唇,抬起眸正好瞧见一双沉魅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她,“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才刚进来,没打扰到妳吧?”他扬了扬眉,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她伸手飞快地掩起本子,扔掉手里的毫笔,黑白分明的眼眸左顾右盼,表情显得心虚极了,“你没说我不能抄呀!”
“我确实没说。”她一副想要掩藏罪行的可爱模样让他失笑不已,“下次我回府之前,会先派人通知妳。”
“哼。”她闷哼,不领会他的好意。
他笑叹了声,敛眸静瞅了她好一会儿,低声说道:“妳很特别,是我蔺伯扬这辈子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我有多长了一根鼻子?”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心里觉得纳闷,也被他盯得心跳加快。
“不。”他摇头。
“还是我有四只眼睛?”明明就没有。
“也不是。”又摇头。
“那我到底哪里特别?我明明就长得跟所有人都一样,还是,你也要像别人一样说我心肝是黑的?是啦!如果要论黑心肝的话,确实天底下没几个人心肝同我一般黑啦!”她噘起女敕唇,以俏挺的鼻尖轻哼了两声。
她说这些话到底是在自嘲,还是非常得意呢?
蔺伯扬轻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泛着近似温柔的笑意,尤其在看着她的时候,沉魅的眸底闪烁着令人费解的精光。
“我指的是妳斗垮元盛昌钱庄的事情,足够让我对妳印象深刻,那一年妳只怕才刚满十七岁吧!依妳的年纪,寻常女子心里悬着的大概都是要觅良缘、寻婆家,就只有妳不一样,小小的年纪有如此胆识,让我甘拜下风。”他双手作揖,对她做出佩服的举动。
这个男人到底是在夸奖她,这是拐弯在损她呢?
“你又焉知我心里不是同一般女子,想要找良人把自己嫁掉呢?不过,现在全天底下大概没半个男人敢娶我花曼荼,元盛昌的事情让你印象深刻,也让他们印象深刻,他们怕把我娶进门,怕到时我“驭夫有术”,把他们修理得金光闪闪,他们招架不了。”
花曼荼噘噘女敕唇,心想他一定是在损她,明知道那件事情过后,她的行情就从此跌到最底点,大概就连满脸大麻子,或是有着大暴牙这种行情最差的姑娘都比她强一点。
“真是令人难过。”他摇头叹息。
“你在替谁感到难过?”她睁圆美眸瞪他,如果他是在同情她没婆家敢要,那倒是免了,她花曼荼还没可怜到需要同情的地步。
“我在替那些不知好歹的男人感到难过,没看上妳,是他们的损失。”
“你这是在讨好我吗?”
“我为什么要讨好妳?”他不解地挑起眉梢。
“当然是想要我回去之后,对你手下留情呀!我承认先前太过轻敌,才会让翔龙堂抢了花庆堂的生意,但现在我有防备了,而且……”她亮了亮手里的图册,唇畔噙着嫣然笑意,“现在你的法宝我全知道了,咱们两人现在算是不分胜负,但以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她承认自己是用了一点小手段啦!不过自古以来,她就最喜欢“兵不厌诈”这四个字。
“妳以为我会担心吗?”他伸出大手,以拇指拭去她女敕唇边的甜糕碎屑,反手邪气地以舌轻舌忝,“那些农户、织户、茶商与翔龙堂都已经合作多年,大多数已经与我们签下合同,约定最好的商品只供给我们,就算妳现在从中介入,三年五载之内也取不到上好的货色。”
看他舌忝掉从她嘴边沾去的糕屑,让她心儿不由怦然,总觉得他正在对她做着最亲昵的事情。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先冷静下来,才不过看他舌忝手指就心脏狂跳,难不成她真有如此欲求不满吗?
都是他啦!明明最se情的事情都对她做过了,现在才来跟她玩风度游戏,偏偏又爱做出暧昧的举动让她胡思乱想,让她一颗心儿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一半的地方,难过极了!
“你听着,咱们走着瞧吧!就算一时半刻我赢不了你,也决计不会让你再有任何机会越雷池一步,你休想再从我们花庆堂抢走生意。”她昂起下颔,一副顽强不屈地迎视着他。
而他只是耸了耸宽肩,以盛满笑意的黑眸注视着她,心里一点儿都不介意她对自己撂狠话,她本来就与众不同,倘若她只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普通女子,他根本就不必把心思浪费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