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妻 第九章
第四章
“大少,那曲大勇提了提……呃,曲姑娘与大少您关系匪浅,身分却又判若云泥之事,接着希望曲姑娘回家找个人嫁了,他似乎已物色了几个不错的求亲人选……”
听着李大总管钜细靡遗的禀报,寒冬晨原本镇静地喝着茶,听到最后一句时,差点把茶杯扔了出去。
李大总管这老家伙不愧人老成精,寒冬晨没有任何命令,他便看出大少对曲茵菡的特殊,自作主张派人去“观察”曲家父女的一举一动,果然让他观察出了个所以然,连忙跑来向寒冬晨禀报。
寒冬晨本也没有窥探曲家父女生活隐私的意思,但听完李大总管的报告,一口闷气险些让他骂出声来—— 这曲大勇真是忘恩负义,当年他也算救了他们一家,有必要将他珍惜了多年的宝贝带走,还送给别人吗?
“把那丫头给我叫来!”寒冬晨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天色已晚,曲大勇早就回家了,曲茵菡虽是休假中,但这么晚她也早就回房歇息,不过平时有服侍寒冬晨入睡的习惯,因此她很自然地就跟着李大总管来到寒冬晨的房门外。
李大总管敲了敲门,听到应答后便将她一把推了进去,接着神秘地笑道:“别得罪了大少,记得好好把握啊!”
好好把握什么?曲茵菡一头雾水地走了进去,只见寒冬晨一脸平静地立在窗前,知道她进来了,也没有转身,只是莫测高深地问道:
“今天去见了你父亲吧?和他说了什么?”
“就聊了些家里的事。”曲茵菡保守地回答。
“还有呢?”寒冬晨终于转过身来,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这丫头居然也开始敷衍他了?“有没有聊什么……关于你个人的事?”
“啊?”曲茵菡立刻联想到父亲提到她内心必然仰慕大少一事,不由得涨红了脸,连连挥手摇头。“没、没有啊,大少怎么会这么问?”
然而她的反应看得寒冬晨更生气,人都还没嫁呢,这会儿就开始脸红了,有他这么个优秀的样版在这儿,她居然在幻想以后的丈夫是别人,究竟是思哪门子的春?
“真的没有?”他走了几步靠近她,俊脸逼了过去,鼻头与她的鼻尖只离不到一寸,威吓意味十足。
“没……没有……”由于他突然离得近,曲茵菡忍不住躲了一下,小脸蛋儿又更红了,那羞涩又甜美的模样,足让人想对她做尽全天下的坏事。
于是,怒到极点寒冬晨真的做了。
“你真的很令人生气啊!”他一把搂着她,突然抬起她的脸蛋儿,霸气又占有欲十足地吻住她的唇。
曲茵菡瞪大了眼,一下子僵住了,根本无法体会她人生第一个吻的甜蜜与心动,只知道大少在对她做一件好亲密的事,而她压根不知道如何拒绝。
大手突然一把阖起她的眼,他的吻突然变得温柔绵长,轻轻咬啮吸吮着她的芳唇,辗转地传递一股怜爱,让曲茵菡当下觉得有点晕眩,心悸得几乎无法负荷,这种被疼爱的感觉让她彷佛幸福得快要昏过去了……
片刻,寒冬晨终于过瘾了,慢慢地离开了她的唇,若有所思地瞧着她陶醉却又迷惘的表情,心中很是满足,却又有些懊悔。
满足的,是他终于品尝了她的甜蜜,懊悔的,是他居然这么晚才对她出手……不对,应该是他碍于现实因素,居然一直不能对她出手!然后她就成了别的男人觊觎的对象。真呕啊!
曲茵菡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被寒冬晨盯得很不自在,那一吻的感受更依稀留在唇上,令她坐立不安,最后只能呐呐地嗫嚅道:“大……大少,你在生什么气?”
“我?”寒冬晨简直都要气到笑了,这丫头在这般的浓情密意过后,总该来点娇羞或害臊什么的,甚至也要来个“奴家不依少爷好坏”之类的,结果她居然只在乎他生气的事?
不过如果她不是这般单纯,这般傻气,又如何能被他另眼相待,捧在手掌心上疼爱呢?
“臭丫头,本大少说过你是我的人吧?”他狠瞪着她,直瞪到她点头了,他才不疾不徐地道:“以后,本大少一概不允许与此准则抵触的事情发生,你懂了吗?”
曲茵菡偏着头想了想,虽然是满心的疑问,却仍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跟了他这么多年,早知道他的脾气,虽然依旧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什么,但顺着他总是没错的。
寒冬晨又怎么不知道她在敷衍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半晌后,他突然挥了挥手,一副要撵她走的样子道:“明晚……不,今晚开始,你搬到我房中,大户人家的贴身婢女都是这样的,我纵容你太久了,你回去整理东西吧,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到你。”
是这样吗?曲茵菡似乎有听说过类似的事,什么贴身婢女与少爷睡在邻近之处,但是在同一间房里吗?莫非是在旁打地铺?
又是怀着满月复不解,她乖巧地领命而去,没见到寒冬晨眼中露出的精光。半个时辰后,她果然拎了个小包袱进来,而寒冬晨的大床上,也多了一床棉被。
服侍寒冬晨换好入睡的袍子后,曲茵菡便呆站在一旁,与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才小声地道:“大少,茵菡睡哪?”
“睡这儿。”寒冬晨没再多和她罗唆一句,直接抓了人便躺上了床铺,还来个手脚固定式,让曲茵菡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无法由床上逃月兑。
“大少,这……这……”曲茵菡不安地望着他,即使她再单纯,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吧?”寒冬晨故意狞笑着,“以后就这样睡!否则小心大少我惩罚你!”
曲茵菡不知为什么想到了方才的那记强吻,脸色又酡红起来,目光回避着寒冬晨,不敢再直视他,也不敢再乱动了。
“很好,你要习惯本大少的怀抱,否则以后的惩罚,可不只方才那么简单。”寒冬晨变本加厉地吓唬她:“现在闭上你的眼睛,不然本大少就剥光你的衣服,再将你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这个那个究竟是哪个?曲茵菡光听这话就觉得快喷鼻血了,不过大少会愿意这么抱着她,应该是喜欢她的吧?那是不是只要她听话,他就会更喜欢、更喜欢她呢?
于是那水灵灵的眼连忙闭上了,也慢慢放松了全身,只要会让大少更喜欢她的事,她都一定会去做的!
寒冬晨就这么直直盯着她的小脸,这一看,居然就痴迷了。目光由她的细眉、挺鼻慢慢移到樱唇,忍不住又轻吻了一下。不过这次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表情很显然地由方才的紧张到现在的完全放松,最后还露出微微的笑意,可爱的打起呼噜……
“可恶!这丫头还真的给本大少睡着了!我还真是作茧自缚,抱着她又不能吃,这下怎么睡啊……”
贤王府的瑞祥号开张至今生意清淡,因为寒冬晨那家伙开赌场也就罢了,许多权贵之子在赌场里输了大钱,无力偿还赌债,寒冬晨居然接受他们拿家里的宝物到赌场抵债。而这些宝物,他则另辟了小店面出售。
这个小店面比起瑞祥号不知寒酸了多少,但胜在价格实在,购买方便又隐秘,而且商品很多都是各家权贵的秘藏之物,因此销路极佳,自然间接影响了瑞祥号的生意。
再这么下去不行,瑞祥号只凭着与外国人做生意,三个月可能只来一趟船,绝对撑不住。何况送来的舶来品卖不出去,但等下一次船来了,又一定得交付对等的货物或钱财,否则人家以后就不和你做生意,足让赵讯焦头烂额。
于是,他只好借着贤王的名头,以琴棋书画为项目举办一个交流竞赛,取得第一的奖品便是瑞祥号价值连城的镇店之宝—— 鎏金弥勒佛像。他广发邀请函给京里那些爱附庸风雅的权贵士子们,就是希望能多认识一些人,顺便把瑞祥号里那些卖不出去的东西推销出去。
不过寒冬晨并不在他邀请的范围内,这很好理解,毕竟两家不和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只是寒大少可不是那么好忽视的人,有这样的热闹可凑,他哪里能不凑?何况对方还是贤王府的人呢!
于是,时间一到,寒冬晨便带曲茵菡,后头跟着向文、向武兄弟,大摇大摆地前往贤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