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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往前冲 第十章

作者:季荭

东京。

在繁华的商业地段,“拓集团”拥有其中一栋新颖的帷幕高楼,“拓”在东京服装界相当具有知名度,旗下所网罗的服装设计师,全都具备相当的名气,也都曾在东京及国际时装设计比赛上获得奖项,个个来头不小。

白蕾儿是几个月前最新签约的服装设计师,在“拓”集团中算是当红新人,但另一方面却也是集团中最资浅的品牌设计师,势单力薄。

忍着晕车的难受感,白蕾儿现在正坐在会议室内,和其它十几位品牌设计师,还有产品包装企划及采购人员密集开会中。

大家对未来的流行趋势都有各自的见解与想法,众人在“拓”集团的总裁面前,全都大力表现自己对于下一季创作的看法。

每个品牌设计师有其专属的工作伙伴,在今天的会议中,设计师们都各自拥班底,只有白蕾儿一个人孤伶伶的;因为她的班底丫麦和德魁都还留在台北,他们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才能返回东京。

势力已经够薄弱的白蕾儿,如今形单影只的出席这个大会议,在众家设计师争先恐后的向总裁争取发言机会时,她只能忍着晕眩感呆坐在一旁,脑子乱烘烘一团,没人能代替她发言。

这大概是她把丫麦和德魁丢在台北,自个儿打道回东京的报应吧?

必来东京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丫麦他们还在台北忙着,而她却窝在这里无所事事……

仔细想想,她还真是对不起他们两个--这都是焉日焰害的!他如果别来招惹她的话,她绝对不会做出把工作伙伴丢下,自己半路月兑逃的举动。

蓦地又想起焉日焰,白蕾儿的心情是又气又恼又……矛盾的想念着他。

她都回来东京七天了,他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她曾口是心非的不准丫麦向他透露她的任何线索,但是他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她人都跑了,他竟然连向丫麦追问一声都没有,可见他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她!

彬许他已经跟廖鄀彤旧情复燃,愿意负起当父亲的责任了……

心情难受得紧,乱烘烘的讨论声更是让她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她因为没在会议中抢机会起身发表,所以索性就将她的设计作品夹在档案中,请总裁的秘书代为呈交上去。

搭乘电梯下楼,离开“拓”的总部,她在街角买了一杯黑咖啡喝,希望借着咖啡因提神,治疗她的晕眩和头痛。

如果这杯咖啡能顺便让她忘记焉日焰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

边走边喝着咖啡,当她来到公司为她在东京名品街道所设立的品牌服装店门口时,一抹高大俊拔的身影就伫立在玻璃橱窗前。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橱窗里陈列的一张大型海报--海报上的模特儿就是她自己。

这是“拓”集团对每个设计师的要求。身为服装品牌设计师,为了能利用名气将自己的作品推上时尚舞台,他们都必须在旗舰店的橱窗露脸,让每个经过的路人都有机会“认识”他们。

橱窗内的“蕾儿”,穿着一袭充满摇宾味的七彩大圆亮片削肩洋装,姿态随意且性感地趴在白色细沙上。

她的脸面对镜头,娇媚俏皮地绽放着笑靥;微微凌乱的长发自然披泻在的粉肩上,很巧妙地遮住了胸前微露的;一双细白长腿微微往后勾高,漂亮的脚趾头和白皙的脚踝都沾了些细细的沙子。

焉日焰屏息地看着橱窗内那幅放大的海报--她美得像个小妖精,那媚态里还带着几分不解世事的纯真。

这幅海报绝对能让每个过路的男人,愿意暂留几分钟或更久的时间驻足细细凝视,因为,她实在太撩动人心了。

他目光专注而灼热,没发现白蕾儿就近在几步之遥……

乍见到他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抱着像建筑设计图的蓝色纸卷现身东京街头,驻足在她的店门外,她心中的震撼是言语所无法形容的。

手中的咖啡掉落在人行道上,深咖啡色的液体泼湿了她白色的细跟鞋,以及漂亮的白皙脚趾头。

一切就像慢动作般,焉日焰听见了身旁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没想到这一转头,黑邃的眸子就捕捉到了那个令他狠狠想念一星期的女人。

几乎是立即反应,他在那抹娉婷身影烙进眸心的同一时间,迅速迈开修长的双腿,朝她飞奔而来。

白蕾儿自然反应的惊跳一下,转身就跑。

“白蕾儿,妳还敢跑--”气愤的声音从齿缝中进出。

这句低吼声足以让白蕾儿知道,焉日焰胸口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怒气。

她强忍着头晕往前跑,但穿着细跟鞋的她,压根儿跑不快;混乱成一片的脑子,不晓得自己干么矛盾的想逃开他。

她明明很想念他的呀!她已经后悔自己从台北逃回东京的愚蠢举动,她不想让他和廖鄀彤为了孩子旧情复燃,她--

她还是继续往前跑着,他也一直朝着她的方向冲去,就为了能掳住她。

为了她,他不惜丢下工作飞来东京,岂可能让她有机会从他眼前跑掉?!

正当焉日焰带着阴沈神色往她冲过去的时候,一片漆黑倏地朝她袭来,她混乱的脑海呈现一片空白,就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之后,她颓然软子。

“蕾--”

眼见白蕾儿纤瘦的身影颤颤欲坠,焉日焰丢开手中的行李和蓝色纸卷,迈开几个大步飞奔至她的身边,及时在她倒地前将她搂进身怀。

他顺利地接住她轻盈的身子,垂眸忧心凝视她苍白的小脸,以及浓密眼睫下的薄薄摆色暗影,挟带着强大怒气的俊容瞬间紧凛成一片阴郁……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她所熟悉的住处。

这间设备一应俱全的都会小套房,正是她位于东京市区的住所,里面的装潢新颖舒适,交通也很方便,但是这里的租金非常昂贵,不是一般上班族能租住得起的。

身为“拓”力捧的品牌设计师,白蕾儿绝对有其身价能住在这里,只是这里--十来坪的坪数实在显得太小,活动的空间并不大。

眼眸眨了几下,她看着自己熟悉的地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她记得在晕厥之前,她好像遇见了--

焉日焰?!

“喝!”白蕾儿才刚刚想起晕厥的情况,焉日焰那张紧凛的俊容,蓦地就闯入她的视线中。“你--”

他一闯进她的视线范围内,下一瞬间马上俯身压向她,宽厚的胸膛将娇小的她密实地压进柔软的床铺中。

“妳在搞什么鬼?竟然会在大马路上晕倒?!”

浓烈的男性气息扑卷向她,她的心口一窒,悸动的感觉划过全身上下。

“我……”他关心她,那双忧心的黑眸明显透露着他向来不易让人看破的心思。“要、要你管!”转开眼,避掉他的注视。

一只大手扣住她的下颚,力道微重地将她扳了回来,两双眸子重新相对--他的炙热,对上她的惶乱。

“妳想我。”

他对她说的这句话,是再肯定不过的语气,而非疑惑,里面没有任何不确定的成分。

“我……”

“妳不只想念我,还深爱着我。”他打断她的声音。

杏眸圆睁,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自大又自负的男人。

“妳一声不响的躲开我,心里却十分的懊悔……妳气我没马上找到妳,才会茶不思饭不想,搭车出门还忘了吃晕车药……”

“你你你……”双颊染上尴尬的红霞。

他怎么知道的?

看着她由震惊转为困窘的神情,他脸上的郁色褪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张狂的得意。

“蕾儿,妳倒是很大方嘛!竟然自作主张的想要把我塞给别的女人?!妳认为妳有权力这样做吗?”神情忽尔一变,骤转为可怕的阴鸷,扣在她下颚的手劲蓦地加重。

一阵吃痛从下颚传来,她呜咽一声。

焉日焰无视她的闷叫,欺下唇狠狠地吻住她喊疼的粉白小嘴,白蕾儿的理智也在同一瞬间飞散开来。

这个吻让他胸口紧凝到发疼的想念之情迅速往外蔓延。

他吻着那诱人的粉唇,庞大精健的身躯再沈力地压着她,大手缠上她姣美细瘦的身子,之火如野火燎原般在两具身体里燃起!

白蕾儿申吟地攀上他的肩,他迅速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两人用同样的激切陷进床褥中,展开热烈的需索--

别,好不容易灭了。

焉日焰躺在床上,高大俊拔的身躯占据大部分的床位;白蕾儿则是被他霸道地箝抱在胸侧,虚软的闭着眼,泛着粉红色泽的娇胴显得极为疲惫无力。

不知相拥躺了多久,一直闭着眼假寐的白蕾儿,眨动黑密的眼睫,张开灿亮的眼眸,娇胴在他怀中蠕动了下,然后轻喟一声。

焉日焰挑高一道眉,垂眸看着她--而她也同时抬眸对上他的注视。

“有话说?”掀动薄唇,他问。

“嗯。”应了声,她从他怀中撑坐起来,大方且大胆地跨坐在他健硕结实的腰上。

“妳想说什么?”他眸色深浓地盯着她绋红的香腮,他看见她眼中的尴尬和不自在的困窘。

她为自己的暧昧动作感到害羞,他心知肚明地笑了。

看见他眼露戏谵笑芒,白蕾儿狼狈地瞪他一眼,想挪动双腿离开他的腰际,可是焉日焰却伸手抓住她修长的美腿,制止她离开。

“这样很好。”他说,眼眸带着兴味盎然。“如果妳打算跟我忏悔的话,我建议妳最好别轻举妄动。”

语带小小威胁。

娇羞的看着他压在她雪白大腿上的双手,她念头一转,整个人扑上他,将他压进床褥里,两手扫在他两边的肩头上,长发垂落在脸颊前,缠上他的颈子和脸庞。

她露出顽皮的笑容,故意在他身上蹭动。“如果我是这样动呢?”

“妳……”倒抽一口气,她分明是在玩火。“我劝妳最好不要,否则后果自负。”他可以奉陪,但是顾及她的身体状况,他可不想太过折磨她。

“我接受你的建议。”看着他眸心窜动的火苗,她吐了吐小粉舌,随即挺直腰杆,在他反应过来要制止之前,飞快拉过一旁的棉被遮住自己,让无限的春光从他眼中褪去。

“我没有建议妳拿棉被遮住自己。”他咕哝抗议。

不理睬他,她拨开他的手,翻身躺回床侧,仰着粉女敕的小脸看着天花板。“你来东京找我……想必已经把廖鄀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安置好了吧?!”

她说话了,但不是忏悔,而是质问。

他侧着身子,一手撑在脸侧,一手轻轻将她揽近。“那个女人撒了谎,她根本没怀孕。”

在来东京之前,他还是从口风一直很紧的丫麦口中,问出了白蕾儿会突然离开的原因。

丙然和他所揣测的一样,是廖鄀彤搞的鬼。

她将脸偎在他的颈窝。“是吗?如果她没怀孕,哪来的证明书?”

“伪造的。我已经花钱调查过了,她和那家开具证明书的诊所医生私下串通好的,就为了骗我……和妳。”

在他从香港返台的当天,廖鄀彤没来赴他的约,只打了通电话说她将孩子拿掉了,还说她会这么做是逼不得已的,因为她爱惨了他,所以宁愿牺牲自己成全他和白蕾儿的感情。

焉日焰从来不知道廖鄀彤是这样一个大肚量的女人,因此他对于她的说法根本是嗤之以鼻,因此他花钱请人调查,最后果然被他查出了他想知道的事。

这整件事情的结论是,他从头到尾都没被廖鄀彤给唬住,可是廖鄀彤却成功的欺骗了她这个单纯的小东西,害得他狠狠想念了她七天。

那种见不到她,完全不知她去向的惶恐滋味,是他这辈子头一回尝到的可怕感受。

“我该相信你的话,还是她的?”懒懒抬眼,她眼中写着狐疑。

廖鄀彤这个女人看起来应该很精明才对,不可能会用这种愚蠢的手段来骗男人,更何况她绝对知道焉日焰不是那种她所能欺骗得了的蠢蛋。

“妳选择相信我,还是她?”他不答反问。

她对他的怀疑,顿时让他心生怒气,俊颜蓦地沈下,神色阴霾。

她见状骇了下,垂下眸,缩了缩脖子,往他颈窝赠去。“我……相信你好了。”很勉强的口气。

焉日焰在怒气涌起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挫败。

这妮子是存心想要气死他的!

“好,既然妳选择相信我,那么妳现在可以为妳一声不响离开我身边的蠢行忏悔了。”他大人有大量,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我……没必要吧?反正你又没达成我的要求,我从头到尾也没答应过要让你追求,我想离开就离开,你管不--”着。

最后的尾音被他吻住。

在一阵激情索吻之后,他放开身子虚软的她,翻身下了床,果着让人流口水的劲瘦身材,走到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拿起蓝色纸卷,重新上了床。

蓝图摊开,那是一张混合了日式与欧式建筑风格的别墅设计图。

“这是……”她撑坐起身来,好奇的偎进他的身边,视线落在那张蓝图上。

“花莲山上房子的建筑蓝图。”他挪了挪身躯,将她亲密地揽进怀中,长手长脚圈围住她半裹着被单的娇软身子。

这张由大弟焉日烈精心设计的蓝图,就大大的摊开在她的眼前,当然这其中也有他亲手更正过的部分。

她震惊地仰头看他,美眸散发出灿亮迷人的惊异光采。

他勾唇笑笑,欺唇轻咬着她细女敕小巧的耳垂,亲密耳语--

“妳要的那间房子,因为我弟弟的阻拦,我是无法买到手了,所以我决定在山上盖一间屋子,就当是让妳点头允许我追求妳的交换条件。”

他说得实在太过含蓄了点,这间屋子除了用来引诱她点头之外,其实他心里还打算把这里当成他们将来婚后偶尔去度假的别墅。

他相信,他们会在那里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

白蕾儿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为了让她点头应允,而准备大兴土木特地为她盖一间屋子?!

面对他这样疯狂的举动,她还能摇头拒绝他的追求吗?

“怎么了?难道妳还打算拒绝?!”这句话他问得冷静,其实心底可紧张得很。

“我……”她故意逗他,看他神色不对,她顽皮的捣唇一笑。“奸吧,我就勉强接受你这交换条件,答应让你追求好了。”

“答应我的追求,对妳来说有这么勉强吗?”笑声从她的指缝泄漏,他微恼地丢开蓝图,将她的身子扳过,让两人面对面。

喔,他动怒了。

“没有啦,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是很兴奋的接受你的追求。”她特别强调“兴奋”两个字,两条粉臂亲昵地挂上他的颈项,仰首在他绷紧的下巴烙上一个轻吻。

漫天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顺势掳获她的唇,又是一阵挑逗的热吻。

“放、放开我,我话还没说完……”怕不小心失控,她赶紧推开他,因为她还有话要说哩!

“妳想反悔?”他直觉反应,浓眉皱起。

看他紧拧起的眉宇,她莞尔笑着。“不是啦,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准没好事。

“快说--”他的语气紧绷。

“我……我的工作在东京,而你在台北,你认为我们两个这样分隔两地妥当吗?”远距离的恋爱,通常都没好结果,白蕾儿对此感到有些忧心忡忡。“我和“拓”的合约长达四年之久,这期间我待在东京的时间居多……”

的确,她的忧心是他亟欲想找出解决办法的事。

“在妳和“拓”的合约到期之前,我们只能动当空中飞人……至于以后呢,我决定投资服饰界,设立一个服装品牌,在妳结束与“拓”的合约之后,我欢迎妳回台北来当我公司的首席品牌设计师兼……总裁夫人。”精明如他,连求婚也顺便提出了。

以他的财力再加上古頵凡的,要投身服饰界成立公司并不是困难的事,而他更相信古頵凡一听到他的计划,绝对会马上点头如捣蒜。

因为投身服饰界后,古頵凡就再也不必砸大钱买其它名牌衣服讨女友欢心,自家公司出产的服饰就够他送的了。

“焰……”再一次受到震撼。

他为她所做的事,真的让她很感动!

将她的激动看进眼底,他捧起她粉艳的小脸,宽额抵着她的额心,薄唇刷过她粉女敕的唇办,低低喃语--

“妳还没回答我,妳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求婚?”

“我……”她当然答应喽!白蕾儿月兑口就要应允,但有件事突然闪进脑海里,让她打住。“嗯……如果你肯答应让丫麦和德魁继续当我的工作伙伴,我就答应你的求婚。”

她又开条件了。

焉日焰狠瞪着她,对她的不知好歹感到愤怒,同时也觉得相当挫败--因为他似乎拒绝不了她的要求。

“好嘛好嘛……”她撒娇的将他压躺在凌乱的床褥上。

“这件事我考虑考虑,待会儿再告诉妳。”他霍地翻身,让两人上下交换过来,吻住她,展开一阵需索。

白蕾儿在他身下浅吟着、娇媚笑着……她知道,他会答应的。

像他这样一个为达目的,而不畏阻碍直往前冲的男人,不可能会为一个小小要求而顿住追爱的脚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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