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判 第十九章
第八章
温颐凡以阴间和阳间中的隔隙做通道,须臾便回到了芜园,并且遣开了所有仆役,只留式神伺候。
当他把张萸抱回他的寝间时,血气已有些翻腾。大半辈子只与书本咒法为伍,读的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大道理,反而因此更容易为了一点小小的撩拨心猿意马。她的气息沾染了他的领域,他的一切会将她包围……嗳,光是如此他就已经脸红心跳,欲火高张了。
温颐凡的卧房倒是极为干净简单,面南的墙是一大扇向着庭园、屋檐低垂的圆窗,窗外翠竹成荫,清泉凝碧,遇上大雪或下雨天就垂下竹帘;面北则是作为出入口的一整面红木屏风,因为主人孤僻,几乎都是呈紧闭的状态;东西两面墙各有一张罗汉床和满墙的书,中间绑着白帘帐的四柱大床,四周也全都是书。
当温颐凡把张萸放在自己床上时,几乎羞耻地感觉到下月复明显升上的热气与冲动;过往他一个人回到芜园,不是专心看书就是早早上床睡了,怕胡思乱想,yin邪妄念如影随形,隔天没脸见她。
但,越是不敢胡思乱想,就越是情难自禁,有一回他实在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她终于原谅他,主动拉着他逛市集,想到自己脸上的傻笑止都止不住,于是心想这么晚了,利用咒法看看她睡得好不好……看一下就好!绝对不做别的。
谁知道,张萸回到敝帚居后觉得热,提了一盆水,月兑光了衣裳擦拭身子,他怎么命令自己不准看,但偏偏就像被下咒了似的,定在那儿从头看到尾。
那晚,真的很难熬啊。最羞耻的是他发现自己就算有幻想,但对那档子事的想象似乎有些贫弱,毕竟他以前就不怎么有兴趣,心里有着疙瘩,最血气方刚的少年时代,都在宫廷里人吃人的环境中度过,想有兴趣也难。于是,他跑去翻找那类书籍……
想不到,他也跟那些常到他书肆买yin书的书生一样,用那些荒唐yin艳的虚构故事来满足自己对心上人的幻想,甚至忍不住做了他这辈子都没做过的羞耻事。那几日他非常安静也非常害羞,张萸以为这呆书生只是因为纯情到连牵手都会脸红,误会真是有点大……
而现在,他不用幻想。
那不只是借口,他要独占她。
温颐凡月兑下让自己闷热不已的外袍,直到剩下一件单薄的单衣。
……
直到不知第几回,他们都累了,这开了荤便毫不懂节制的书生偏偏不愿退出心上人的体内,抱着早已困倦的人儿入眠,贪婪地,要在梦境里与她用更毫无禁忌地方式jiao合。
“这里是哪里?”张萸看着没有尽头的九曲回廊,廊外竟是一片湛蓝大海,天空则弥漫着云雾,云雾深处,紫色和橙色的天空繁星闪烁。
“不知道。”
张萸转身看着温颐凡,看见他竟然只穿上单衣,气得双手遮面,“臭书呆,你做什么啊?”
“抱歉……”他给自己换上体面点的衣裳,“我换好了。”
张萸慢慢放下双手,才发现她自己也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诃子,亵裤则如云雾般遮不住春色。
“臭书呆,又是你干的好事?”她一手抱住胸乳,一手在**前遮掩。
温颐凡咽了口唾沫,“我觉得……很好看……”
“你给我一件衣服,可恶!”她槌打他。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一边被追打,一边却一点也不想移开视线,“很适合你……”
适合她?她是有多豪放?
“给我衣服,就你有,你这浑蛋。”
“不然大家都别穿,很公平。”转眼,他身上一丝不挂,还站在她面前抬头挺胸,双手叉腰。
“啊——”张萸双手遮脸,“臭书呆,你自己不要脸,我要衣服啦!”她跺脚。
“来求我。”他摊手,笑得还真是斯文又迷人。
“求你?我揍你还差不多!”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张萸豁出去了,当下宛如母虎出柙般冲上去揍温颐凡,反正这梦里,狠力揍也不怕他受伤。
“娘子,对你的夫君动手动脚,不太妥。”但他一边抬手抵挡她的拳打脚踢,却也没有任何还手的打算,就算这只是梦。
“你这色鬼,跟你书肆里那些天天看yin书的色|鬼一样……不!你比他们更”
“娘子对为夫有强烈的误会,为夫从没幻想过别的女子,就是作春梦也只会梦见你,这和那些妄想yin遍天下美女的yin棍有巨大的分别,娘子现在在我梦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在梦里倒是连这种话都讲得理直气壮了?”都不会脸红哩!
“天地良心。”他仍是看着她,微笑道。
接着,张萸发现自己身上连诃子也没了,正气得想赏他一巴掌时,她胸前多出一串花环,缠绕她的双峰与蛮腰,腰间也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藤花,像皇后的礼袍一样,裙尾曳地。
“别生气了。”他柔声安抚,只要能哄她开心,他会用花海环绕她。
张萸红着脸,看他换回他平日穿的书生袍,忍不住撅嘴,“既然这样……我要看你的屁|股。”
“……”这是梦里,他不会脸红,可是当下仍觉得整张脸很热。
但娘子要看,他一定不会拒绝,只是这次光屁|股倒是会害臊了。
张萸心里得意地嘿嘿笑,“你的腰也挺好看的,胸虽然薄了点但该有的也都有,就都别遮了,反正都是我的人了,就都让我看个够吧。”
“……”等等,这明明是他的梦,为什么他一下子就屈居下风了?而且他竟然不敢反抗。
“好吧,既然都来到你梦里,你就陪我四处逛逛吧,美人。”张萸还调戏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哩。
“……”他来得及换一个梦吗?嗯,但女王陛下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
于是长发披肩的赤|luo美男子就只能厚着脸皮当起一身花衣的女王向导。
但这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现在害羞的人变成他了,而梦境也跟着起了变化,回廊来到了尽头,那是一座雕栏玉砌的花园,满园子盛开的蔷薇却是诡异的黑色。
张萸只感觉到温颐凡的身子不自觉的有些僵硬。
“怎么了?”
花园中央,有一座凉亭。那凉亭就是和京城里富豪人家家里的相比,也显得贵气又豪奢,建材是极贵重的白色巨石,雕着翟鸟、牡丹,以及翔龙。
只有皇家才能雕龙啊!所以这是……
凉亭里的声音很快让张萸回过神,“里面有人欸!你不是说这梦里没别人吗?”
温颐凡脸色不太好看,“我们换个地方。”
“等一下,又没被发现,而且这是你的梦,你是主人,怕什么?”张萸悄悄走近,直到她都站到台阶上了,凉亭里只差没四肢都死死缠住对方亲热的男女仍然没发现她。
“没什么好看,走了。”温颐凡转身就要走,却被张萸拉住。
“他们看不到我们耶!”她都站在那对男女面前了,他们仍然只顾着自己的好事。不过张萸端详着这两人,都是陌生的脸孔,只除了那女子眉眼间和温颐凡有些相似,是个会艳惊四座的绝世美女。
有什么闪过了张萸脑海。呃……嗯,看来她看见不该看的了。张萸只好急忙起身,女人已经月兑得一丝不挂,而男人的龙袍大敞,露出了……她吓得转头当作没看见,然后急急忙忙地转身要走,心里隐约知道这个梦可能是某人的“记忆”,以这样的方式窥探他的隐私让她有些慌乱,只好佯装什么都不清楚地道:“好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去别的地方!”
但就在她前脚要离开凉亭时,却瞥见凉亭一角的椅子上,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娃儿趴着状似睡着了。
纯粹是出于母性,她走了过去,“这里有个小孩欸!”怎么让小孩睡在这里啊?会着凉欸!她蹲下|身,却发现那眉清目秀的小表似乎只是装睡,眼皮跳动着。
“啊哩!小孩子不可以看这个啦!”她嚷嚷着,话落,却顿住。
如果这是温颐凡的记忆,那他当然也得在场才会有这段记忆,那么此刻这里可能是温颐凡的,只有……
张萸倒吸了口气,真希望回到过去,把小孩的眼盖住。
让三岁小孩看活chun宫,难怪长大这么……呃,这不是重点。张萸有些生气地看向已经交战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狗男女,瞬间却讶异地张大眼。
嗯,温颐凡在她身上做那些害羞的事时也有这表情,但她却觉得他的模样让她浑身发热,口干舌燥,更想一口吃掉他。
最后男人嘶吼着,仿佛被挑逗到极限,终于在女人嘴里攀升到了极乐世界……
原来还有这一招啊!
但紧接着,凉亭里,除了张萸以外的人都消失了,包括那小孩。
张萸看向一阴沉的温颐凡,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不舍。
“嗯……很多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她一脸遗憾与同情地拍拍他的肩,温颐凡一阵无语,然后又有些好笑,捏着眉心,扶住额头。
“竟然会带你来到这里……”他最厌恶的地方。
嗳,她最不会安慰人了啊。好可怜,小小年纪就看这么重口味,长大后心里某些地方会长歪掉吧?张萸看向竟然已经穿上一身玄端的温颐凡……
温颐凡顺着她的视线,顿了一下,才道:“以前在这鬼地方,我都这么穿。”包得越紧越自在,就是觉得那深宫中的yin秽记忆让他浑身不舒服。
张萸挑眉,露出了……让温颐凡头皮发麻,而且觉得不太妙的笑。
“很好看啊。你穿这礼服真是好看。”她朝他走来。
虽然被夸得挺心花怒放的,但为何他就是觉得她的眼神不太对劲?“谢娘子夸奖……”他默默向后退,可退没一步就停住。
只要她朝他走来,他就舍不得后退,这都成了这一世的直觉反应了。
“书呆啊。”张萸两手按在他肩上,这明明是他的梦,可对张萸武功高强的记忆太鲜明,他立刻就被按到背脊只能贴着梁柱。
“娘子不能改口吗?”他似乎有点委屈。
“我觉得很可爱啊!”她又轻佻地搔了搔他的下巴,见他被柱子困住,笑得更邪恶了,“你知道,粽子为什么要包起来吗?”
“……”这什么问题?温颐凡俊脸有点黑。
“因为,”张萸自顾自沉醉地道,“剥开粽叶的时候,看到结实的内馅,会有让人流口水的幸福感。”
“……”温颐凡默默怀疑,他在房间对她做的那些下流行为,要开始产生报应了。
“来吧,让我剥开它们!让妻子幸福到流口水是丈夫的责任!”张萸朝温颐凡的腰带进攻,而温颐凡闭上眼,认命地放弃抵抗。
张萸还把腰带往后飞甩,而剥开层层衣衫,露出他大片象牙色胸膛时,她已经迫不及待地伸过头去舌忝了舌忝。
呵呵呵,从头到脚都是她的,她爱怎么舌忝就怎么舌忝。妄想连连时还看见温颐凡白晰的俊脸别扭却泛起赧色、秀色可餐的模样,她觉得口水更泛滥了。
想起在新房里他所做的事,她立刻伸出咸猪手,揉起了他的胸膛。
“不……别这样……”他的嗓音有点喘。
张萸以前听过一个yin棍说,女人喊不要就是要。当时那yin棍正在调戏良家妇女却倒霉地被她发现,被她恶整到几乎不举。只是如今张萸突然明白世间所有恶棍的yin念所为何来了!
她的男人喊不要时,她只想立刻推倒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