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毛总裁娶妻记 第十一章
罗寄凡简直把洋芋片当成严致在嗑了,不知不觉时钟走到了十一点的位置,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警觉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平时除了推销员,没什么人会来敲她的门,更何况是这个时间,透过猫眼一看,罗寄凡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还撞到了脚后跟,怎么会是他啊?
门开了,严致面带微笑地出现,像是变魔术一样,不,简直就是魔法,搞不好有一种魔法可以立刻变出自己此时最不想见的人,而她天赋异禀,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否则她实在无法解释这诡异的状况。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已经休息了。”严致说着话,人已经进了屋,以防她后悔了,把他关在门外。
他最近越来越聪明了,都学会未卜先知了,不过这不是重点,罗寄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知道是不是洋芋片嗑多了,连脑子里都是咔嚓咔嚓的声音。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住址啊?”比起到访的时间,他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里,更让人觉得恐怖。
“我昨天去了报社,你的主编没有告诉你吗?”严致对她那大惊小敝的样子很不解,“是你说的,我要谢就去谢你的主编,所以我就去了。”
罗寄凡真的完全没听说过,昨天她出去办事了,人不在报社,她只是随口说说,一般人哪会那么郑重地去登门道谢。
“那她是怎么跟你说的?!”罗寄凡问。
“她说票的事她不知情,跟她完全没关系,我问她你家地址,她就告诉我了。”他不再往下说,意有所指地笑望着她。
罗寄凡全身发冷,那种被看透的感觉又来了,“那又怎样,还不是主编的意思,说要让你对报社印象超好的,我才会投其所好,我是听她的话,为了自己工作而已,如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那你可以回去了。”
“你在看那部美剧?”严致没有认真地听她的辩解,听到客厅传来影片的声音,他兴致勃勃地走过去,“这部剧出新一季了?那个新出现的角色到底是哪边的?”
“欸!”罗寄凡做出赶人的姿态,严致倒是理都不理,直接走到客厅,从容地坐在她的沙发上看起了美剧。
不会吧?罗寄凡都搞不清楚这个脸皮超厚的男人是谁了,他竟然还在吃她的洋芋片!
“你晚上不是去吃大餐了吗?怎么了,还没吃饱吗?”罗寄凡揶揄道。
“晚餐当然很好吃,但也不妨碍我吃零食。”严致指着他放在茶几上的小袋子,说:“本来想带点像样的东西给你,但这个时间大多数的店家都关门了,只有一家蛋糕店还开着,也只剩下蓝莓口味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罗寄凡盯着那个袋子,他这么晚了还有时间去帮她找伴手礼,也未免太闲了吧?
糟糕,心跳又有点加速了,她也太容易被影响了吧,对他来说这只是礼貌而已,去别人家不能空手,所以就随便买点什么,一个卖剩的蛋糕就想打发她,也想得太简单了。
“要一起看吗?”严致问她。
“谁要跟你一起看啊!”真被他气糊涂了,“你这家伙也太奇怪了,不是说要去你未婚妻那吗,还提着个破蛋糕跑来我这里看美剧,难道是被人家赶出门了?”
“我是去坐了一下啊,简讯里不是跟你说了吗,因为不清楚吃完饭后到她那边是几点,想说如果时间来得及就来找你,来不及就改天再说,才没有说那么明白。”
“啊?”他的意思是说,那简讯是在告诉她,如果时间来得及就来找她?谁看得懂啊。
罗寄凡揉了揉额头,果然除了知道他脸皮厚了点之外,她依然搞不懂他,“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去『坐』了一下而己,就像你现在在这里坐着一样。”
“不然呢?!”罗寄凡怎么好像很暴躁?
“你说呢,那是你未婚妻吧,人家生日当天邀请你去她家,你却只『坐』了一下就走了,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他未婚妻大概在家里哭死了吧,怎么会看上他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拜托,你是去约会,不是去完成任务,不是参加会议好吗?”
自己好歹也是女人,稍微想象一下,都觉得他这样对未婚妻来说是严重的侮辱,他未婚妻要是不知道他的个性,还会以为自己对他缺乏吸引力呢。
被罗寄凡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严致沉默了,这才意识到她在表达什么,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难看。
“终于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了吧。”罗寄凡鄙视他。
严致从沙发上跳了进来,严肃郑重地与她眼对着眼,罗寄凡不禁缩了缩脖子,他要干什么?他也没问过她啊,可不能把帐算在她的头上。
“你觉得是蠢事?你怎么能这么认为?”严致蹙着眉头,像是谆谆教诲的师父偏偏遇到了一个顽徒,这表情罗寄凡倒是觉得有点眼熟。
只听他一句一句讲道理,耐心地告诉她,“女性如果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别人又怎么会珍惜她呢?珍玲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是那种人,即使有婚约,但在对方成为自己法律上的伴侣之前。不能为图一时的快乐去做些越轨的事,那样跟动物又有什么区别?”
罗寄凡头有点晕,被他这么认真地劝导,讲得她好像是个十分随便的人,与其是说他自己的事,更像是变相告诉她做人不要太随便,她默默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严致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虽然说现在社会比较开放,但她这种串个门子就要过夜的观念还是让他有点担心。
“明白……白你个头啊!”罗寄凡实在是忍无可忍,给了他一拳。
严致错愕地捂着下巴,她竟然对他动手了!
冷静,虽然罗寄凡反复告诉自己,但她冷静得下来才怪,说得有够正人君子,看来他根本记不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他还真是幸运,要不然他大概会崩溃吧。
她快受不了了,真的已经快到极限了,只要一看见他的脸……
“严致,说得那么好听,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处男。”罗寄凡的语气是十足的嘲弄,“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为老婆守身如玉的那种人。”
严致捂着下巴,默默地看了她一会,他真的没做过什么有违原则的事,可看着她的脸,怎么莫名地觉得有点心虚,“不这样要求自己,又怎么能要求别人?”
“好,你给我离开,马上离开。”她要一个人静下来哭一哭。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如果不是心中笃定了某个人,千万不要让自己的身体成为冲动的代价,如此而已。”
只不过他自己是以结婚为标准,他可没有要求别人也这样,如果这话伤害了她……
“你就差说我滥交、不自重了好吗?”罗寄凡朝他大吼。
“我怎么会那么想。”严致有点后悔,他刚才太过激动,说了容易让人误解的话,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啊,他也太口无遮拦了。
“你当然那么想了,从一开始你不就认为我是当陪酒的,反正我就是不自重,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在乎,是你下辈子也瞧不起的那种人,可以了吧。”他自己又是什么,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就是个恋妹狂。
天啊,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他甚至还称不上认识她,能算数吗?
看罗寄凡抓狂的样子,严致意识到自己真的搞砸了,她会不会再也不看他一眼了?严致心口堵堵的,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她。
“说了让你反感的话,是我太没大脑了。”严致紧张地抱着罗寄凡,怕她跑走不听他的解释,而他又想立即向她解释清楚,“寄凡,我从不认为你是个随便的人,你不只不随便,还是个心思纤细、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人,但你很容易冲动,而自己受伤了又不自知,我只是怕你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我是真的很关心你。”
罗寄凡觉得有无数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作响,但他说的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她的脑海中。
他在说谁啊?心思纤细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笑死人了,不会是把她跟他未婚妻搞混了吧?还说什么真的很关心她……
“你先放开我,这样我喘不过气。”在严致突如其来的怀抱中,罗寄凡僵硬得像个木头人,头抵在他的肩头上,让她没办法思考别的事情。
而这时严致也发现,自己抱得实在太紧了,连她身体的触感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赶紧松开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怕你再给我一拳。”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他如今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缺,人正不怕影子歪,抱得心安理得,只是出于关怀,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像她,身心都歪得不得了,才会光想些有的没有的,反应那么大。
“那你听懂我的意思了?”严致小心地看着罗寄凡,她一张臭脸,虽说不再抓狂,也让他心里很不安。
她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回答,“懂了懂了。”
“真的,那你不怪我了,不会因此恨我?”
“我没那么容易记恨的,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可以走了吧。”
再待下去也确实太晚了,严致走得有些不情不愿,该不会他下次再来找她,她不只搬家了,连电话号码又换了吧?
终于送走了大瘟神,罗寄凡僵硬地坐着,捂着胸口的手颤抖不已,可恶的严致,她受不了了,为什么自己要受这种罪?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来她就是太为他着想了,才会渐渐被他踩在头顶上,一点也不了解她的苦心,一次次狠狠地戳她的痛处,再这么下去,她有预感,自己真的要被他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