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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我要你 第十七章

作者:季可蔷

随着时间过去,赌桌上的男人渐渐少了,筹码尽失的一个个退出,舍不得再添新筹码的也只能认输。

那个被陆晚晴和lsabella合力诱上赌桌的外交官已经输得面无血色,以他的财力,看来要偿清赌债将不得不动用瑞士银行户头里那笔贿赂款。

任务成功了!

原本这该是陆晩晴优雅地功成身退的时候,赵玲玲答应过她,她不会成为赌桌上这些一掷千金的男人们的奖赏。

可如今,她却走不开。

因为她爱的人,依然坐在赌桌前,执意地跟这群野心勃勃的男人搏输赢。

他拼不过他们的,就算幸运女神暂时眷顾了他,他也没那种财势身家跟这些人赌到底,他们一个晚上输个几千万都能面不改色,而他输不起。

别玩了吧!

她委婉地以眼神祈求着他,求他离开,可他就是不走,硬着脖子赌下去。

风向渐渐地转了,看着他把赢来的筹码又输回去,其至不得不动用自己原先的筹码,她不禁为他紧张。

又玩了几局,他已输了上百万,看着他以手势示意加换筹码,她惊得几乎提不住手中的香槟杯,难道他真打算在这里倾家荡产?她心念动,故意假装手滑,倾倒了酒杯,在地上碎成片片。

赌客们都抬头看她,箫牧军也朝她望过来。

她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打翻了酒杯,让服务生先过来清理下,各位顺便暂停休息片刻好吗?”

“我无所谓。”一个企业大老率先笑道。

“休息一下,抽根烟也好。”另一个执政党菁英说道。

萧牧军不说话,默默扫视席间诸人,赌桌上连同他只剩三个赌客,他看得出来这一商一政两位名流彼此是杠上了,不把对方踩到底誓不甘休,而他所有的身家财产拿出来陪赌,在他们眼里看来也只是零头。

他傻了,才继续赌下去。

但他有不得不赌的理由……

萧牧军一咬牙,神情越发从容淡定。“我想跟两位赌完最后一局,就这一把定输赢。”一把定输嬴?另外两人互看一眼,都觉得好笑,就凭这个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小子,也想跟他们斗?

该不会是哪个土财主养出来的富二代吧?

“小子,你是打算拿你爸妈的钱出来赌吧?”企业大老倚老卖老。

“他们辛辛苦苦一辈子,可不是赚家产来给你们这些不肖子败光的。”

“好好想想,留点钱给长辈们养老吧!”政党菁英同样力劝。

两人表面上是劝,言下之意却是满满的调侃与不屑,陆晚晴听了皱眉,悄悄捏握掌心,箫牧军却仍是一脸淡然,仿佛早料到会遭此奚落。

他朝庄家弹了下手指。“发牌吧!”

庄家发牌,两个名流大老斜眼睨着他,等着看他怎么一把定输赢,就他桌上那些筹码还不够他们塞牙缝。

轮到箫牧军下注,他推出面前所有的筹码。“我赌这些,再押上我的一生。”

“什么?!”不仅个名流讶异,围观诸人一个个也都变了脸色。

“我赌我的一辈子。”箫牧军淡淡地说明。

“如果我赢了,我要带走这个女人。”说着,他指向陆晚晴。

无数道视线立即往她身上集中,跟着,众人恍然。

原来是为了美人,不惜薄命阿!

“你要Julia?”企业大老犀利的目光在萧牧军和陆晚晴两人身上来回。“我刚好也要她。”

这下有好戏看了!围观的人群兴奋起来,热烈地窃窃私语。

“你也愿意赌上一辈子吗?”箫牧军直视大老。

大老挑眉,笑笑。“怎么听起来,你这是向她求婚的意思?”

“没借,我是向她求婚。”箫牧军坚定地声明。“我想娶她当老婆,想跟她过一辈子。”

众人哗然。

萧牧军起身,一派潇洒地振了振衣袖,目光坚毅地环顾会场。“我要这个女人做我的老婆,想跟她过一辈子,你们谁想跟我争的,尽避过来,拿命来赌!”

拿命关赌?!

这男人疯了吗?不过是一场风月宴、一个赌局的奖赏,他居然认真起来了?众人骇然无言,就连原本想逗他玩的企业大老也有点犹豫,谁都不想惹上疯子,为个风月女郎赌命、赌自己一生一世,值得吗?

见无人过来,箫牧军转向愣怔出神的陆晚晴,一把擒扣她的手,她吓一跳,下意识地想挣睨。

“你放开我……”

“听着!”他肃然低语,音量低得只有她能听到。

“我不会再等你另一个十年。要不就今天跟我走,要不我们就再也不相见!你自己选。”

这算是威胁?

陆晚晴胸臆一窒,很想冷酷地反驳他,但喉间却酸疼得吐不出一个字,好不容易,她才勉强挤出沙哑的嗓音。

“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他眼神一狠,蓦地展臂横抱起她,身姿傲然英武犹如骑士,护卫着他的公主。

他抱着她往前行,大家都被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惊到了,一时竟无人阻拦他,还自动往两边分让出一条道路。

“等等!”一道请冷的嗓音迸落。

众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个载着面具的美女亭亭玉立,她装扮华丽,顾盼有神,举止风流妩媚中,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端庄典雅,这般娉婷走来,雍容的气度不觉令人联想到唐朝那位呼风唤雨的女帝。

“这地方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巧笑嫣然,言语却冷若冰霜。“给我打。”

清清淡淡三个字一落,四个黑衣保镖团团围上,萧牧军连忙将陆晚晴放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玲玲姐!”陆晚晴惊唤一声,想求情,但赵铃铃却置若罔闻,微微地比个手势。

黑农保镳立即开打。

为了强健体魄,箫牧军学过一些武术,一直以来都不忘锻炼,但以一敌四,对付的还是专业打手,他不免落于下风,撑了几分钟,巳被打得鼻青脸肿。

但无论遭到怎样的痛击,他倔强地吭都不吭一声,也不肯低头求饶,被打倒了就站起来,一次又一次。

对这般动用私刑的场面,男人们像是见惯了,神色冷漠,美女们倒是眼中流露些许不忍与感叹,这白白挨打的傻瓜分明是个痴情种,如果能有个人像他这样爱着护着自己,该有多好!

相较其他人的事不关己,陆晩晴是心痛如绞,看着头破血流的箫牧军,她忽然很气他,也更恨自己。他怎么就这么傻呢?她哪里值得他这样拼命!

一念及此,她再也顾不得激怒自己视为姐姐的恩人,站在踉跄倒地的萧牧军身前,横开双手护着。

“别再打了!要打的话,就打我吧!”

“Julia,你真的愿意为他挨打?”赵铃铃语气森洌。

陆晚晴含泪点头,萧牧军却将她拉到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他吐去鲜血,拇指狠狠地抹过唇角。

“再来。”他摆明了奋战到底。

这鲁莽的姿态反倒令赵玲玲笑了,真是个傻小子,如果她真有意留人,他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

但,她就欣赏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豁出一切的傻劲。

赵铃拎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黑衣保镖们会意,往一旁让开,箫牧军不明所以,一时呆愣,陆晚晴却从赵铃铃清冷的眼里看见一丝隐微的笑意。

她忽然明了了,赵铃铃这么做并非想为难两人,只是想考验萧牧军对她的爱情,而显然他已经通过试炼。

她感激地对赵玲玲点点头,承受了对方的情,接着主动将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入箫牧军厚实的掌心。

“走吧。”她哽咽地细语。

他心弦一扯,甩了甩头,在众目暌暌之下,牵着她离开。

赵铃铃目送两人离去,朱唇不着痕迹地弯起,周遭无数道仰慕的视线投注于她身上,她却是透过那两道相扶持的身影,凝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晚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一定要幸福啊。

她在心底默默祝福,也不知想起了谁,那盈盈的媚眸,渐渐地,染上了寂寞的雾色。

不想浪费分秒时间,来到更衣室时,萧牧军没换回自己的友服,随手拿了车钥匙跟皮夹便拉着陆晩晴勿匆走人。

车厢内气氛僵凝,萧牧军不发一语地开着车,面容如罩寒霜。

陆晚晴悄悄打量他,光是脸上,他就有好几道伤?嘴角破了、眼周瘀青,颊畔也肿起来。

更别说他身上,肯定是伤痕累累。

陆晚晴胸瞳疼痛地揪紧。“你的伤……还好吗?”沙哑的嗓音打破沈寂。

萧牧军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咬咬唇。“先去医院看看吧。”一声冷哼逸出,他不以为然地撇嘴。“你还会关心我?”

陆晚晴闻言,苦涩地抿唇,他一定很恨自己。“你今天不该来的。”她小小声地说。

他蓦地转头瞪她一眼,像是被她激怒了,星眸喷火。

她不禁有些发颤,但表情仍强作淡漠。

“为什么要跟那些人赌?你赚钱不容易。”

“你不晓得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人赌吗?”他语带嘲讽。

她无言,默默捏紧双手。

他狠狠瞪她,黑眸翻滚着情绪的波涛,阴郁而深豫,这样的眼神仿佛正控诉着她的无情。她颤了颤,不自觉地敛伏羽睫,不敢看他。

他看了她两秒,转回头直视车窗前方,面无表情地开口。“我都知道了。”她一怔,知道什么?

“那天你为什么忽然爽约,为什么要跟我提分手,我都知道了,你是受到你弟妹的剌激,对吧?”问话的语气平淡,却是犀利得不容她闪躲。

陆晚晴用力咬唇。

“就连你至亲之人,都可以那样伤害你,你担心有一天我会跟你弟妹一样,做出伤害你的事,所以才想长痛不如短痛,决定跟我分手吧?”

他说得冷静,她却听得心惊胆颤,近乎狼狈地扬眸望他,他完全看透了她内心最卑微的恐俱。

“你不相信我。”他淡淡地指出。

她惶然无语,紧握的双手更绞成一团,指甲掐进柔软的掌心肉里。

“你爱我,却不相信我。”他继续剖析她内心,他看得那么透,令她无法躲藏,不禁自我厌恶。

“为了告诉你自己,你不在乎我,你其至决定参加今晚这种风月宴,把自己当成那些男人输嬴的战利品。”

“不是……不是那样……”这件事是他误会了,她从没想过再次出卖自己。陆晩晴望着箫牧军,很想大声反驳,但他阴寒的表情令她难以启齿。

他对她寒心了吗?他是否后悔爱上她这么一个胆小怯懦的女人?

想着,陆晚晴忽然觉得很难过,泪水灼痛着眸,明明是她自己选择分手,但想到他或许会对自己失望,她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箫牧军瞥她一眼,倏地用力踩油门,死命地加速,车子在黑夜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像一头嘶吼着亟欲冲破栅栏的猛兽。

陆晚晴被强烈的后座力震得东揺西晃,只能紧抓住一旁的扶手稳住重心。“牧军,你别这样,很危险。”

“你怕死吗?是不是很怕跟我一起死?”他持续加速,脸上表情却依然很平静,不见一丝疯狂,反而更令她心惊。

她放软嗓音。“牧军,真的很危险……”

“你怕了,对吧?”他拎笑。“可我不怕,陆晚晴,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死,你会如何?”

他疯了吗?是她逼疯他的吗?

泪珠成串碎落。陆晚晴告诉自己,她应该演戏,应该假装自己漠不在乎,逼他心死,可在他面前,她发现自己再也戴不上那张自我保护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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