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有种 楔子
春寒料峭。
徐徐春风犹透着冬末寒意,却也隐约萦泛着初绽放的花车香。
少年方踏进书房,就闻到从窗棂外飘进来的淡淡清香味,那淡淡芳香让人心旷神怡,也让他扬起形状优美的薄唇。
忽地,被风拂动的书册引起他的注意,他走到书桌前,伸手拿起蓝皮书本,才刚拿起书册,一抹紫色身影突然从窗棂冒出,像偷儿似的,从窗户进入房间。
“璃堂哥!”那偷儿是个紫裳小泵娘,看到少年也不惊讶,反而开心地笑了,优雅地坐在窗棂上方,小手抵着身侧,两只腿儿轻轻晃着,“嘻,就知道你这书呆子在这儿。”
女孩年约十三、四岁,小小年纪却眉目如画,五官无一不细致小巧,穿着紫色衣裳,如黑缎般的长发垂落,可乌黑长发中却又带着几丝浅紫。
细看下,才发现长发里错落着细小发办,而发辫间则缠着紫缎,双双缠绕编织,发辫末端系着一只小小紫铃,随着螓首轻晃,荡出细小铃声.
那巧笑倩兮的模样动人,春风拂动她的发,让她就像春神送来的春之精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看着女孩,少年目光微怔。
“发什么呆?”看到少年的呆样,她咯咯笑了,轻脆的笑声像蝶飞舞,以蝶羽搔动人心。
“小雀儿。”少年扬起淡色屠办,目光温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女孩笑意盈盈,唇畔的笑花更甜,“一回来就听说你病在床,本想看你病死了没,可现在一看……你气色不错嘛!”唇红齿白的,俊秀的脸蛋可口得让人想咬一口。
“让你失望了。”少年放下书册,走到桌前,执起玉壶倒水,“这次盗墓收获如何?”
“满载而归。”她侧首望着少年的动作,奇怪,明明是很平常的执壶倒茶,可是由他做来却特别好看,那尊贵尔雅的气质彷佛是与生俱来,举手投足皆让人赏心悦目,让她看了好几年,可怎么也看不腻,她和少年算是邻居,两人住的院落隔着一道矮墙,少年大她五岁,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有他的存在。
少年等于是看着她长大的,他疼她、宠她,教她读书习字,也知道她家的祖传家业,可却不像一般人那样鄙视。
问他原因,他却答:“还好,至少不是杀人放火。”
那淡然的口吻让她失笑,明明读圣贤书,可一点也不迂腐,对她而言,他很特别。
“想什么?”少年走到她身前,将茶杯递给她。
“想你呀!”接过茶杯,她一点也不害臊,坦言告诉他,弯月般的眸儿笑看着他。
“我人就在这里,有什么好想的?”少年轻笑,俊尔的模样忒般迷人,如淡淡月光。
“难道你不想我吗?”小脸突然靠近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少女幽香自她身上飘来。
少年一怔,看着那细致脸庞,无瑕的肌肤如剥壳的蛋般光滑细女敕,唇办粉如樱,在茶水的润泽下泛着薄薄水光,明明还只是个小泵娘,却有着女人娇媚,如一朵含苞带放的云昙,傣丽动人。
“呵!”见他又呆了,女孩进出一串轻笑,纤指轻压俊挺的鼻尖。
“璃堂哥,你今天怎么傻愣愣的?是看到我太开心了吗?”
少年回神,俊眸却仍流连着她脸上的笑,“是呀!”他笑着应和,也不窘不恼。
“啊!你今天真诚实呢!”女孩轻佻柳眉,美眸狐疑地打量他,“今天的璃堂哥有点怪哦!”
“是吗?”少年淡笑,反问她,“哪里怪?”
“晤……”眉心微蹙,她正经地想了下,美眸微微眯起,和他严肃相视,“噗!哈哈……不好玩啦!”
她咯咯大笑,少年也笑了,黑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灿烂笑颜如花般娇艳,让他看痴了眼。
少年灼黑的目光让她停住笑声,胸口因他的视线而怦然,勾着唇办,美眸漾着淡淡羞涩,“我喜欢你今天的诚实,有赏!”她放下茶杯,抓住他的手,将一块玉放到他掌心。
“这是……”是一个方形玉佩,玉质青润,握在掌中冰凉中却又透着一丝温暖,玉佩中间是精致雕纹,红色细绳穿过上方圆扣,结成并蒂同心结,即便是不懂玉的人也知道这玉佩不凡。
“小雀儿……”少年抬头,唇办却被女敕唇吻住,他再次怔住,愣愣地看着她。
“呵!”偷香成功,女孩身影灵巧地飞离窗棂,轻飘飘地站在矮墙上,“璃堂哥,我答应你的求亲。”
她扬声道,小脸染着淡淡徘红,她想起两个月前,在她准备离家盗墓时,他突然开口向她求亲,她答应过他,回来后会给他答案。
“不过,你得等我两年哦!”看到他呆愣的模样,小脸上的笑意更深,“那玉佩是定情物,两年后,你再来跟我阿爹提亲吧!”
撩拨完一池春水,她娇笑着旋身离开。
她想,阿爹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气得跳脚。
两年后,她十六岁,恰好花样年华,嫁人刚刚好,嫁给璃堂哥更好,她很喜欢、很喜欢璃堂哥呢!
女孩勾着甜美笑容,胸忆涨满浓浓的喜悦。
她期待着两年后,深深期待着……
可几个月后,在她再次盗墓归来时,迎接她的不是少年一贯的温柔笑容,而是飘扬的白皤。
那次见面竟是最后一次,一场瘟疫带走他,也带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