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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吧!处女 第八章

作者:夙云

她秀眉轻蹙,本能地张开朱唇,迎上他俯下的嘴巴,他的舌尖沿着她的唇缘流连不舍,轻轻啮咬她的下唇,他抓住柄会,舌头长驱直入,吸吮着、戏弄着、压迫着……

绣寻惊醒了。怀中的男人让她心惊胆跳!他正陷入熟睡中,脸上还挂着婴儿般满足的笑容。

她低头注视雪白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回想起昨夜在烈赦怀中的种种,血色倏地从她脸上褪去。她感到那种至高无上的欢愉是一种最深的羞愧,她不是那种女人,只有妓女才会有那种放荡、不知检点的呐喊……

她不能沉迷在那种卑下的男欢女爱中,她急忙起身随即裹上被单,在浑浑噩噩间下了床,她要逃、要逃得远远的。

烈赦的手臂一挥,朦胧间,原本预期能够抓住真正的莫绣寻,但是却扑了个空,睡眼惺松的他立刻被惊醒了,他几乎弹跳下床。

绣寻不见了。温存的床单上还遗留着她的余温和香味,她人呢?跑哪儿去了?她一向羞于见人,烈赦知道她不可能出门,那她……烈赦突地想到了黑漆漆的浴室,然后他目光一闪,望向了偌大又封闭的衣橱,二话不说,立即拉开衣柜的门把。

眼光所见,竟是绣寻魂不附体地披着被单,躲在衣橱内。他们目光相遇,绣寻那双无辜的眼睛,以及“彩叶草”那总是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魅惑眼珠,此时仅存在无数的罪恶感。

“你——”他以炯然发光的眼眸审视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不是要你跟我睡吗?为什么在这里呢?”他避开了“躲”字,佯装不明就里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睡在一起?”

一如绣寻闷不吭声的个性,她咬住下唇不言不语,但眼眶中竟溢满了泪水,随即簌簌滑落。

烈赦故做安然无事地说道:“你不能一直待在衣橱里啊!出来吧!”他心悸地伸手抱她,为她着想地提议道:“这样吧!如果你讨厌我,我可以离开,让你待在这房内。”

转念一想,他将她凌空抱起,令他欣慰的是她没有拒绝他,她只是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但他感觉得到她濡湿的泪水。他将她放在床上,怜惜地呵护她,她偏着头,只是默默把脸埋进枕头,没有看见烈赦痛不欲生的神情。

在绣寻身上有着团团迷雾,诡异又深不可测。他无奈地摇着头,他说到做到,转身作势要离去。

但是,突然伸出扯住他的小拇指,那双无助懦弱的柔细手心,也表明了她是多么需要她的爱人来拯救她。

“绣寻。”烈赦立即俯子,半坐在床上抱住她。他正襟危坐,粗糙的下颚磨擦着她的粉颊,无可奈何地问:“你——讨厌我昨夜那样对待你是吧?所以才躲着我……”

“不!”绣寻用力摇头,语气中没有后悔。“我本来就是你的人,你可以要我的身体,甚至掠夺我的心。”

“既然如此,”他坚定地望着她,抚去她脸上断裂的珍珠泪水,既轻声细语,却又透露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权:“你已付出你的身体,那也把你的心一起给我吧!”

“我……”她沙哑的嗓音透过颤抖的唇舌传出来。无助地闭上眼睛道:“你碰我,我很快乐……”

烈赦心满意足地柔笑了。

“但这是错的。”她紧张不安地说道:“做妻子的在丈夫怀中不应该有感觉,我知道,只有妓女和邪恶的女人才会为‘那个’感到快乐,我有罪……”

“你在鬼扯什么?”烈赦皱起眉,他愠色地在她耳际大叫:“因为你对我有‘感觉’,所以有罪恶感?是谁?究竟是谁让你有如此天大错误的想法?告诉我,我用毕生之力也会把那人给揪出来!”“我……”绣寻被他严厉的模样吓得泪眼婆娑。

烈赦涌上千言万语也说不完的歉意。“对不起,我老毛病又犯了!”他立即把绣寻拉进怀中,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肩上,脸孔埋入她的发间,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在她的颈间吐呐。

“彩叶草”和莫绣寻的双重影子在烈赦的眼瞳间缭绕,这一刻,他以释怀的口吻解释:“一个妓女对男人献殷勤,那纯粹是职业表现,没有真情,这点男人都知道,他们是不在乎的。但是,你我之间的情形就大不相同了,你或许觉得那是妓女的表现,但在我眼底你永远都不是,在我心目中,你是我最心爱、分量最重的女人。”

心爱?他又说出令她心花怒放的言词。

烈赦以一个天底下最无懈可击的理由,让阴影渐渐远离她。“我们是夫妻啊!无论rou体、感情上,相信都会承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别忘了!你带给我的不仅是rou体上的欢愉,我们的心灵更是至高无上的契合。”

他的唇在她鼻上轻点,手指轻拭着她的泪水。“所以——别哭了!有心灵做我们的凭借,我们所做的事一点都不可耻,这是爱的表现啊!相信我!”

爱!他再次提及这个字,他善解人意的话,让她海阔天空地笑了。他的肯定带给她光明和希望,她不由得抬起头,小心地轻吻他的双唇。“我愿意相信,在你抱着我时,我感到无比美好……”

烈赦如释重负,喜悦盈满他,他以不可遏止的感情深吻着她,只是一旦卿卿我我起来,他又忘我地加重力道回吻她。

他的重量压覆上她,以身体的热度笼罩她全身,他们再次沉浸在极致的欢愉中。

“你真美。”他低下头,用嘴摩挲她。一如昨夜,只是现在更狂野、更野蛮,他的爱将她推到前所未有的最高峰。

他根本没有让她休息。直到当她有丝清醒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与他躺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

不知何时,地板上覆上了毯子,毯子上置放不少可口的食物,有香槟、女乃油蛋糕、水果……他见她半眯的双眼,竟意图不轨地在她半睡半醒间,好玩地将香槟倒在她的胸脯上,她被冷冷的水果酒吓得顿时清醒、哇哇大叫。而他则不饶她,继续用他恶毒的舌头品尝她全身……本是强烈的抗议声,霎时转为无数欢愉的低吟声。

最后,他在热腾腾的浴池中,为她沐洗全身,然后横抱起湿漉漉的她躺在落地窗前,慢条斯理地为她擦拭身体,甚至用他的十根手指当作梳子为她梳头。

此时,冬山河眩目灿烂的夜景,恍如金色的阳光,正泛滥闪耀地借由玻璃窗映入人们眼中,地面上反射着他们结合的长长影子。

她对他柔笑如花,她拨开他温暖的手掌,用双手束起自己的头发,将它分成三股。烈赦偏过头,专心地看着绣寻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运转。

“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这样编织自己的头发?”他的声音既沙哑又带着一股,不知道她是否发现了?

“这不难!”绣寻却只是皱皱鼻子,自顾自地摊开手指,让他看清她如何编结辫子。“只要把它分成三股,然后互相交叉。”

烈赦皱眉。“听起来不难。”

“很简单啊!”

烈赦露出一股孩子般的热切。“那我也要试一试喔!”

“你……不——”绣寻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她的眼光看到那双看似灵活又厚实、强壮的双手。她可以感觉他的手放在她的发上是一回事,它们轻轻地动着又是另一回事。但她喜欢他的指尖在她发间运转的感觉。

她陶醉享受着,大眼朦胧地注视着窗外,在她心底,冬山河像是星际下的萤火虫闪闪发光。在夜空下,它宁静沉美,在无数陪衬的灯光下,它染有一股无比的神秘。她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眼睛一眨也不眨。

烈赦目光一闪,这是绣寻常有的专注沉思眼神,似乎每到这时候,世界上只剩她一人。

他很不是滋味,她的世界,他要到何时才能介入?他向来是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他要她的全部,不仅是rou体,连她的一点点思绪也要点滴不漏地侵占。

他淘气地笑了,意图打断她的自我空间。“我做的对不对啊?”

她微愣,试图稳住自己的思绪,然后又垂下眼睫,郝然地注视他编好的发辫,两根手指捏住发尾。

“没错,这样是对的。”她左顾右盼。“我有发带,我去拿……”

谁知这时候,他竟然开始松开她的发辫。

“你做什么?”她惊异地问。

他给她一个很专制的理由。“我在松开你的辫子,我喜欢看你松开秀发的样子。”

“你……”她翘起唇,拿他没辙。

“有意见吗?”他强迫性地用手指轻梳她的头发,把发丝挪到她耳后,双手掬起她小小的下巴,霸道地说:“你刚刚望着冬山河入迷了,你那么喜欢冬山河吗?为什么?”他亦庄亦谐地道:“如果你不说出原因,我可是会嫉妒冬山河的喔!明天我可能放一把火烧了……”

“我——”她睁大眼,被他怨恨兼威胁的话吓得六神无主,她紧张兮兮地说:“你是你,在我心里无人可比,你怎可跟不起眼的冬山河吃醋?”

她的安抚让他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但是他还是像小阿般跋扈地道:“我讨厌你只能看我的专注眼神,竟也出现在望着冬山河的时候。”

“这……那是因为……”绣寻很难堪,有些语无伦次,但面对烈赦的霸气,她只得乖乖地吐露道:“冬山河是我的天堂,小时候,我从不出大门,连近在咫尺的冬山河,至今也没去过,我常常在房间窗口眺望,那时的我就不由自主地迷上冬山河假日热闹的情景,因为当无数父母带着孩子一起玩,那种一家和乐融融的气氛常常震憾着我……我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家’。她的语气充满悲戚。

“我总是望着冬山河幻想,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和丈夫、孩子一起在冬山河玩耍,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丑得只能每日关在家里,陪伴我的只有水泥墙……一如监狱。”她呜咽地道:“我很傻吧?只会作白日梦……”

“你……”烈赦的心仿佛被狠狠戳刺着,在绣寻绽放的容颜下,根本是朵悲伤的小报儿!他试抚平自己愤慨的心,柔情地安慰她道:“你不傻,人因梦想而伟大啊!筑梦踏实,不是吗?”

“真的吗?我以为你会笑我!”她羞怯地躲进他怀中,怯怯地说道:“谢谢你。”她脸上的真诚不容置疑。“你是第一个分享我秘密的人,我从来不敢告诉任何人,如此幼稚又不切实际的梦。”

“笨蛋!”烈赦嘲笑她,意有所指地道:“我才要谢谢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梦呢!现在我知道了,那就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梦,我会让你美梦成真的。”“美梦成真?”绣寻幽幽地闭上双眼。真美的措词!不过绝对不可能!

她没有怨怼,只有无限叹息。“我有自知之明,我丑得很难让你带出门,我会丢人现眼,更遑论去著名的观光胜地冬山河一游。”

“是吗?”烈赦摆了个颇不以为然的神情,嘻嘻哈哈地笑道:“别忘了我是呼风唤雨的‘股王’,没有我办不成的事。”他戏谑地捏捏她的小鼻子。“快睡吧!等扑克彼得潘将你带入你梦幻的世界中。”

“想不到在你这么盛气凌人的外表下,居然还能说出童话故事呢!”绣寻啧啧称奇。

“那是因为……”这会儿,烈赦脸上刚硬的线条软化了,他露出如梦似幻的脸庞。“我相信,童话是儿童的希望、神话是儿童世界中的一盏明灯。”他爱怜地亲吻她,把她当作小阿般哄道:“你等着我制造奇迹给你看喔!”

在烈赦呼呼大睡的那一瞬间,绣寻在烈赦的耳际轻轻细语:“我早就从童话故事中清醒了,我懂、我明白,奇迹是小阿子的玩意,我的梦早就被残酷的现实幻灭了0

她哽咽着,但却释然地闭上双眼,直到进入梦乡前,她都没有发现烈赦其实是一夜无眠。

一大早,烈赦出乎意料地看来神清气爽、容光焕发,他西装笔挺地站在绣寻面前,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但是绣寻却有如陷入深渊中,她极端敏感地问道:“你要出门吗?”

他犀利的目光见到她受伤的眼神,微笑地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面对他凌厉的眼光,她咬紧下唇,动也不敢动。烈赦注视她哭丧的脸有点不忍,但是他知道他得狠下心,他高高在上地下令:“我要去冬山河,你跟我一起去!”

她花容失色,被单下颤抖的身子,在表达她的痛苦。“你——”她垂着脸,声音是破碎的,她的话让烈赦感到切肤之痛。“你明知道我的胎记,这样……不是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烈赦无语了。他眺望窗外的冬山河,灸热的烈日将风光明媚的冬山河畔照得白花花的,此时又别有独树一帜的风味。

她的心陷入两难,直到烈赦感触甚深的话在耳旁响起:“你还不懂吗?无论如何,我不会嫌弃你的,我也不会让你受到欺侮,我要让你美梦成真。”

绣寻愁眉深锁,翻腾的心在燃烧着,她目光炯然地抬头,只见烈赦自信满满地说道:“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她对着自己未曾移动、擦得发亮的黑皮鞋发呆。

半晌后,烈赦出其不意地将他的西装外套覆在她脸上,试图遮盖她脸上最丑的“记号”。他以前所未有的乞求口吻哀求她道:“就这一次,这样跟我走一趟冬山河。”

他居然用卑微的口气求她?绣寻杏眼圆睁,这是一向妄自尊大的“股王”吗?

他有着惊人的改变,或许她也必须勇于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以及对她的“异样”眼光,踌躇间,她点头了。

到了冬山河时,烈赦兴高采烈地将西装外套卸下,冬山河就在绣寻的脚下,亲自踩踏的踏实感觉和真实喜悦,绝非言语可形容。

她觉得她的双脚好像生了根般,没有办法移动半寸,放眼望去,四下空无一人。

烈赦亲昵地拥着绣寻,手舞足蹈地道:“冬山河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没有人会看你,放心吧!就今天,我们可以尽情的玩耍、放肆地享乐。”他凝视着她震惊的神情,此刻她的眼角正泛着泪光。

烈赦也对她倾吐出自己的无奈。“其实我在外流浪多年,跟你一样不曾真正体验家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丈夫、妻子、孩子合起来就是一个家。”他似有丝惋惜地道。“现在我们只差无法带着孩子一起来玩乐,不过没关系,愿望是会逐一实现的。”他眉开眼笑。

“你……”绣寻支支吾吾道。“你……该不会把整个冬山河都包下来了吧?”

“你说呢?”烈赦气定神闲。“谁教有钱能使鬼推磨呢?”他居然理所当然地说道。“为了实现你的梦,我把冬山河包下来了,今天当局禁止任何观光客进入,这里是我们的世界,只有我和你。”

“你……”她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许久后,她吸吸小鼻子道:“你真是个财大气粗的家伙!”

“别这样诬陷我!”他调侃她。“我的所做所为只为你。”在波光粼粼的冬山河上,他低头亲吻她。

绣寻大概玩疯了,这辈子,她首次肆无忌惮地这般玩乐。

烈赦在一旁看着她有如飞上云霄的小鸟般快乐,心中莫名地升上一股无法理解的感觉,只要绣寻好、绣寻快乐,他便了无遗憾。

最后绣寻甚至决定要“征服”冬山河。“以前每年,我都见到这条河举办国际划船大赛,如今我要用我的身体亲自触模河——”

绣寻大概真的玩到得意忘形,或是鬼迷心窍了,话刚落,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跳进河里。

绣寻落水的一瞬间,烈赦整个心脏都停止了。

绣寻则在落水后才完全清醒过来,她发觉自己是一等一的大白痴,她全身湿透了,衣物的沉重将她往水底拖,她的四肢拚命划游,但还是阻止不了自己沉下去的命运。

她张口试着想吸口空气,不料灌入嘴里的却是冷冰冰的溪水,她觉得胸部胀疼,手足几乎痉挛,身子也越来越往下沉。

在挣扎中,她没有察觉自己的腰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绕住,原本下沉的身体浮游起来,随即被推向河岸。

湿透了的她,僵硬的身子整个被凌空抱起,烈赦高高地把她抱在胸前。他虽气喘如牛,但还是故作悠哉道:“凭你的烂泳技要过河还是必须倚靠我,否则冬山河可会多出一条亡魂!”

绣寻的双手横在胸前,牙齿猛打颤,发上的水珠四散,她侧过头,不断地把吸入的溪水哈出来,看样子,她真是丑态百出!

当她可以说话时,她的第一句话是:“天啊!瞧我这副狼狈样。”她又咳又喘,用手捣着自己的小脸,无颜见他。

她羞赧无措的样子,让烈赦不禁露出释然的微笑。“哇!我二十年来高贵大小姐的形象都毁于一旦了。”她露出自嘲的表情。

烈赦捧月复大笑,扳开她的手。“别这样,小可爱,我看到的是小美人苏醒了,我爱死这样的你了!”然后,他的吻就这样贴了上来,湿淋淋的他们,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他在她耳畔喃喃地道:“我会达成你所有的梦,你要‘横渡’冬山河,我誓死奉陪。”

“噗通”一声,随着她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他们摔进了灿烂缤纷的冬山河。蓝天、白云、碧水……还有他。

绣寻觉得她的世界再也不一样了。从他要她形影不离地随侍在侧后,他就喜欢无时无刻地亲吻她。

在灸热的阳光下,他们真的“横渡”冬山河,现在他们已达冬山河的另一岸边。

要大肆庆祝渡河成功之时,他狂贺的方式还是亲吻她。她躲在他强大的羽翼下,把他壮硕的背脊当遮阳伞,他的眼珠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么细皮女敕肉的肌肤,晒伤就不好了。”说着,顶着大太阳,他的影子刚好遮住她的脸颊,他紧抿的双唇则不断轻触她的脸颊,连她的胎记都不放过。

她被他窝心的话和行为弄得心中暖烘烘的,她小心翼翼地道:“你真的不讨厌我刚刚神经、疯癫、逾矩的行为吗?”

“当然不会。”他目光犀利,一语双关地道:“那不正是你真正的本性吗?”

她心里一沉,又喜上眉梢,再一次试探地问道:“你真的不讨厌我脸上的胎记吗?”

烈赦开始大呼小叫了。“拜托!我证明得还不够吗?如果你要我吻你的胎记一千遍、一万遍,才对我有信心的话,我照样奉陪!说着,他真的立即付诸行动。

直到她呼天抢地、向他求饶。直至黄昏了,他才终止了这样亲密的行为。

夕阳西下的冬山河,虽不像少女般的羞怯,却有着成熟妇人的丰腴与风采,微风徐徐吹来,他俩一起沉浸在千变万化的大自然世界中。

不久,一股浓重硫磺味扑鼻而来,烈赦扬起眉。“喔?这是什么怪味道?是冷泉散发的味道吗?“

出乎意外的,绣寻的眼中竟有一抹浓烈的哀伤。那是她熟悉的味道,顿时,她的整个心都绞痛起来。

“不。”她阴郁地说道。“那是一种中国传统的中药,叫黄连,一种很苦很苦的中药。”

“黄连?”烈赦生涩地念着。

就这样,无意间她陷入无法自拔、不堪回首的回忆里。她苦笑道:“小时候,我母亲总用最古老的炖煎法煎黄连来吃,那股味道很呛鼻,有次我偷偷的尝了一口,结果全吐了出来,还大叫好苦啊!”我们家的女仆就在一旁接口:“小姐,黄连哪会苦?你没有经历过贫穷,不知道穷比黄连更苦啊!”

绣寻笑着自己的无知。“贫穷——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字眼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是个千金大小姐,不愁吃穿、无忧无虑,那已是小阿子最大的满足。”绣寻顿时又伤心欲绝。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母亲那张痛不欲生的脸,她居然面无表情地对我说:“绣寻!你不知黄连苦、贫穷苦,其实求人更苦。”

她凄凉地笑着。“所以我总是看着母亲吃黄连,等我长大,我才大彻大悟,原来母亲宁愿忍受吃黄连的苦,也不愿……也不愿……”她几乎呜咽得说不出话。“也不愿开口求我父亲!”她激动得无法自已。“唤回我父亲的心……”

“绣寻!”烈赦心里一沉,抱紧了她,以深情的黑眸锁住她,不舍地说道:“你别难过,看着你痛苦,我的心会疼啊!”

“真的吗?”她呆愣地注视着烈赦真诚的容颜,目瞪口呆、无法置信地道:“我妈妈说我父亲曾经也是如此爱她、疼她,但随着时光流逝,他事业有成、官场得意时,一切就变了。”

“我总是看着他左拥右抱着无数的女人……”她悲凄不解地说:“男人都是这样吗?所以,我母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她不再想念爱情。最后……最后——”

她仿佛回到了雷雨交加、母亲离开她的那夜……瞬间,她发出一声哀嚎。“自此她再也没有回来!她、她……”

“绣寻!”烈赦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带给她一股安定感,他哀痛地叫嚷:“告诉我,我要如何让你不再忧伤、不再恐惧。”他咆哮道:“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冲到你家,揪出你父亲,痛打他一顿!彬是——”他说得天不怕、地不怕。“拿刀捅他!”

绣寻这才从恍惚中回神,但是她话锋一转,若有所思道:“你带我渡河的时候,让我突然有种月兑胎换骨的感觉,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你……”

她释然地笑了,仰望远方湛蓝的天与浑浊的地,一瞬也不瞬地幽幽道:“是我该跨出去的时候了,我不该再怕被嘲笑!”

接着,她肝肠寸断地说道:“我带你去看我的母亲。”在她心中似乎有着千万痛楚,她自嘲着:“我带你去看看对丈夫始终如一的妻子,她的下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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