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朝嫁暴君 末章 三穿逆行
她浑身轻飘飘的,犹如一片鹅毛般在天空飘荡着。
她想,她应该是死了吧……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或许是上一回没感觉到,老天特地补给她的。
窦月芽哼笑了下,又想到那有相同坏习惯的男人,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没了她,他是否能逆转局势?
她总算明白他所说的,他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也许他的天生并非那般残虐,环境却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遗憾的是,她无法再陪在他身边……
无声叹气着,突地感觉自己像是落在地面,吵杂声敲击着她的耳腊,由远而近,吵得教她张开眼。、
张眼,她愣住。不是因为眼前的人絶艳无双,而是--
“辛西亚!”她无声喊道,不懂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辛纱亚,是总裁回到台湾时遇见的一个奇特女子,但问题是,她怎会在这里?
难道穿越者并不只有她?等等,她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那双大腿好像有点泛红,眼神有些失焦。
“……是你。”她道。
窦月芽微诧,垂首,确定自己的躯体是盛兰的,辛西亚怎认得出她?
“卓勤呢?”
窦月芽瞪大眼,总算想起为何觉得卓勤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只因她曾对着总裁唤过……等等,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她那时的口气象是她认识卓勤,却把总裁错当成卓勤……这意味着她早来过八方王朝吗?怎么可能?!
“你身上好香……”辛西亚眯起猫儿眼,凑近她的喉口。“我饿了……”
窦月芽眼眸往下瞟,惊见她口中竟有獠牙,舌忝拭着她喉口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满月复疑问的瞬间,辛西亚动手拔去她身上的箭,她吓得惊呼,想要追问时,却见她勾出她颈间的月牙玉佩。
“我的玉佩怎会在这儿?”
“这是你的玉佩?!”她是胥罗女巫?问出口的瞬间,她惊觉自己并不觉得痛了,也不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简直就跟活着没两样。
“你没了原本的容器,我没办法带你回去,你……就待着吧,我得去找卓勤了。”辛西亚喃着,就在窦月芽伸手拉她瞬间,她已消失不见,留下手还伸在半空中的窦月芽。
窦月芽脑袋一片空白,对于突来的变化还来不及消化,周边就响起--“护驾,拿下妖孽!”
窦月芽回神,抬眼望去,竟见一群侍卫将一个男人团团护住,而那个男人--
“与剀”
“盛兰?你怎么会在这里?”华与剀推开侍卫走到她面前。“你怎么看起来……”
“你……”她一再打量华与剀,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未免长太快了,竟然像是瞬间长大了好几岁,青涩全都褪去不见,而且他一身龙袍……“与剎呢?难道他……”
华与剀还未开口,殿门旁的廊道传来熟悉的嗓音,“原来是这个时候!”
窦月芽蓦地回头,惊见自己……不对,她就在这里,那个人是谁?!
思索瞬间,眼前的景象严重扭曲着,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不,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喊着,然而她的世界像是瞬间被消音,身体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拉扯,将她抛出去--就在她落地的瞬间,又听见哀号声和物体燃烧声。
她张开眼,见到的是座陌生的宫殿,火舌吞噬着宫殿,不远处爆开阵阵吓人的爆炸声,教她只能快步往前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那些画面……简直就像是过了几年,不光是与剀,就连另一个自己都看起来成熟不少……可是与剎呢?而眼前又是哪里?
她满心惶然不安,突地听见孩童尖细的唤声,“来人,快来人!”
她愣了下,先是不解这宫殿里怎会有孩童,随即朝声音来源跑去,绕过了廊道,就在另一座宫殿入口,她瞧见一抹小身影被着火的树干给压着,她想也没想地踹开树干,拍熄他肩背上的火,低声道:“不痛不痛,一分还天,两分还地,剩下的都给我。”
话落的瞬间,她突地愣住,只因这情景……难道说,他是与剎?!
所以……与剎说的都是真的,救他的人真是自己……这是什么样的因缘?她回到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忖着,感觉胸口处有些灼热,她掀开衣襟就见月牙玉佩不断地闪动光芒,想起他说,是她将月牙玉佩交给他的,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要进行历史中的动作,补齐时光中的每个环节,才能让未来照她所知的发展。
不及细想,她将玉佩塞到他手中,抱了抱他,柔声道:“与剎,别怕,这月牙玉佩你拿着,这月牙玉佩可以让你重生,然后我会来到你的身边,我会保护你。”
她会保护他,倾尽一切,不计代价!
就在瞬间,眼前的世界再次扭曲,她猜想这是时空移动,而这一次,应该会把她送回与剎的身边吧。
忍受着令人痛苦的重力加速度,感觉身体被狠抛出去,她吓得尖声惊叫的瞬间,她口中灌进了水。
疑惑张眼,惊觉自己竟是在水中,她胡乱地踢着水,朝上头光亮的那一面而去--突地有把力道拦劫了她,将她扣得死紧,她惊惧望去,在微暗的水中,瞧见了教她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与剎!”她大喊着,不管自己会喝进多少水。
他突地吻住她的唇,渡着气,拥着她游出水面,水面上,冰冷冻骨,而他……
“月芽?”他哑声喃着,双手抚着她的脸,像是不太确定,不断地用手和眼确认着。
“与剎……我回来了。”她抚着他万般憔悴的脸。“开心一点,我回来了!”
华与剎笑了,满脸湿意,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
后来,窦月芽才知道,她一再时光跳跃,感觉不过转瞬,最终回来的时间都已是十二月,和那场政变相差了一个月,莫怪他变得万般憔悴,完全找不到他昔日的意气风发。
而她也知道,原来打一开始华与剎要皇位,并非为了自己登基为帝,而是为了引发那场政变,政变过后,他将皇位让给了与剀。
与剀说,那是他们一开始的协议,先皇也是基于此点,才提笔写了遗诏。
与剀还说,她消失的那个月,与剎犹如行尸走肉,是经过他劝说,说她也许是有日会再出现,才让与剎恢复生气寻找着她。
之所以跃入清池,那是因为与剎认为他们的开始就是在清池里,所以他姑且试之,没想到真找到了她。
如此可喜可贺的结果令与剀也为两人掏了把泪。也因此,与剀仗着有那么一丁点功劳,强要与剎以睿王身份镇守京城。
但是经过与剎的杀价之后,他只待在京城三年,三年后再以心爱王妃的决定为决定。
于是,在华与剎辅佐之下,朝堂重新运作,而华与剎也终于抱得美人归,晨昏共处,日夜不离,然后就在某日,被人赶出家门……
正因为如此,仪事的穆和殿内,气氛诡谲。
穆和殿内,华与剀召来定国公桂子玦和新任首辅曹令言、新任六部尚书,为的是处理北方洪灾和南方大旱。照理本该开仓赈灾,然而此次政变造成国库空虚,大伙正想法子如何把钱找出来。
讨论了一会,却见华与剎只是坐在一旁看书,默不作声,教这讨论火热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四哥,这事你怎么看?”身为新皇,华与剀有责任化解这骇人沉闷。
华与剎眉眼未抬地道:“咱们王朝藏污纳垢之处不少,想要银两随便搜都有一大把,有什么好谈的?”
“呃……四哥的意思是?”
“有些人专门搜刮民脂民膏,也有人喜欢背地里收贿,导致那银两多到无处可藏,不少都埋在主屋后头……尤其是寝房后头,你要是有空,找人去查查哪位官员家中后院有挖过的痕迹,就可以直接挖开带回。”他说着,目光只放在书中,压根没发现几位官员脸色瞬间发白。
“真有此事?朕可以藉此办个贪污之罪吗?”
“算算那些人一个月饷银有多少,有没有本事藏那么多钱,不就得了?要是再不招,随便弄个罪名直接抄家,有什么好啰唆的?”他翻著书,那语气简直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我为何要窝在这里,”包括小小的抱怨满。
倏地,席间响起抽气声,华与剎微抬眼。“要是有喘症,依本王看……告老还乡吧。”
“下官身强体健,而且下官认为国库空虚之际,下官应该以身作则,先减半饷,共体时艰。”有人开了第一枪,后头一群怕死的立刻跟进,一个个说得大义凛然,愿为百姓而死的壮烈模样。
最终,在华与剎决议派人立查之下,几位官员立即告退,唯有桂子玦徐步走到华与剎身旁。
“盛兰惹你不快了?”桂子玦笑问着。
天底下谁不知道能左右他心绪的。唯有他的外甥女?
“……没有。”
“多忍让。”桂子玦拍拍他的肩,踏着愉悦步伐离去。
华与剎撇了撇唇,无声道--够忍让了。
华与剀忍着笑意走近。“四哥,你这是在看什么?”
“……。”
“中庸?这咱们小时候就读过了,你为何还看这个?”
“有人要我学中庸之道,学习如何待人处事。”
那无奈的口吻,教华与剀忍不住逸出笑声,但一收到四哥慑人目光后,他轻咳了声,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四哥成亲时,我不是给了四哥很多假,难道盛兰还是不满意?要不……”
“她不满意的是我假太多。”他忍不住把书往桌面一丢。
华与剀闻言,总算明白。毕竟失而复得,四哥难免心存恐惧,担忧她哪日又不见,所以才会缠着盛兰,或许是缠得过头,被赶出家门了……好可怜的四哥。
“好笑吗?”华与剎笑眯眼问。
“没,我是在想……四哥要不要再加把劲,让盛兰有个孩子,如此一来以安胎为由,四哥就能理所当然地缠着……照顾盛兰。”在令人头皮发麻的笑脸之下,华与剀从善如流地改了用词。
华与剎哼笑了声,一副你出这什么烂伎俩。
这法子他早就使过,也因为如此,才会被轰出家门。
四哥闷不吭声,华与剀只能模模鼻子,不再胡乱进言,一回头,就见卓勤走来,单膝跪在门外。
“皇上,下官给王爷送家信。”
“快快快。”华与剀忙挥手,这家信真是及时雨,肯定能缓和四哥的坏心情。
果真,就见华与剎微露笑意,收了书和家信,立刻起身。“皇上,我先告退。”
“盛兰要四哥回去?”
华与剎笑得万分得意,在他面前摊开家信,他不解念出上头的字,“想不想吃豆芽菜?这是什么家信?”
华与剎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你当然不懂,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密语。”
“喔……”瞧四哥一脸得意,他模模鼻子,由着他去。
直到现在,四哥还是怀疑他对盛兰有诸多情愫……唉,他应该要纳妃立后了吧,他也想找朵解语花,只要一想起对方,他就能露出和四哥一样的笑容。
华与剎兴匆匆地回到睿王府,一进寝房,就瞧见桌上有一盘盘的炒豆芽菜,烩豆芽菜、煨豆芽菜……真的要叫他吃豆芽菜?
“干么忤在那儿,过来呀。”坐在桌前的窦月芽朝他招着手。
“……本王吃腻豆芽菜了。”
“那就不要吃。”她动筷,自己享用。“亏人家今天想了新菜色……不捧场算了,另一个好消息也不告诉你了。”
“什么好消息?”华与剎没辙地坐到她身旁。
“真想知道?”
“想。”他在她颊上偷了个香。
“你!”她横眼瞪去。“再不守规矩,我就让你去睡其它地方。”
华与剎双手一摊。“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窦月芽嚼了口豆芽菜后,放下筷子,面露羞涩地道:“我有小豆芽菜了。”
“……我还要继续吃豆芽菜?”
窦月芽闻言,抬脚踹他,却见他身手利落地压下她的腿,一把将她抱起。“有喜了还这么不安分,要是动了胎气怎好?”
“你很可恶耶,明明听得懂,还闹我……欠揍。”她噘嘴耍狠,感觉自己彻底被污染了。
华与剎轻柔将她搁置在床上,轻抚着她尚平坦的小肮。“从今天开始,我跟皇上告假,在家里陪你安胎。”
“不、用!我是有喜又不是重病,你干么陪在我身边?现在朝中肯定有很多事需要你,你得多帮与剀一些,先把朝中的事都搞定了再说。”
“可是……”
“是谁说,这府里我说了算?”
“……”是哪个混蛋
翌日早朝,有官员上奏皇上该选秀,以大婚替王朝添点喜气,华与剀答应了,百官乐得自荐家中千金,华与剀不禁笑问华与剎意见。
“选秀做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好让王朝天翻地覆?”一道冷箭,让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下来。“皇上,是谁说要选秀?那人居心叵测,想以色惑君,再祸患朝廷,此人留不得。”
华与剀还没开口,提议的官员已经双膝跪下。“皇上恕罪,微臣只是提议!”
“方才自荐家中闺女的,有心以女为贵,以攀得富贵荣华,他日恐将结党营私,各成一派,分化百官,此乃欲败朝政之兆,臣认为皇上该将自荐者斩立决,如此杀鸡儆猴,才不会有官员群起效法!”
咚咚咚,官员们纷纷叩头求饶,瞬间殿下哀鸿遍野,华与剀见华与剎还要再开口,赶忙制止。
“百姓无以安身立命,朕不选秀。”这样可以了吧!
华与剎哼了声,扬了扬眉,在他耳边道:“我这样靠着你说话,要是有人见状再求饶的话,就是心虚,直接砍了挂在宫门外。”
华与剀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四哥说的,他都懂,可是做法……没必要一个早朝,搞得文武百官又是跪又是求饶的吧。
为此,他特地出宫,去了睿王府一趟。
见了窦月芽,他开门见山地道:“算是朕求你,你就让四哥陪你安胎吧。”
“……他又做了什么?”窦月芽神色一凛。
“四哥很好,只是四哥很怕又失去你,你就让四哥待在你身边一阵子吧,要是真有状况,我再找四哥商议,要不别人会当四哥是摄政王,老是干预圣裁,对四哥的名声极不好。”华与剀一席话说得委婉,非要她答应不可。
窦月芽没给正面回答,等到华与剎回府,细细观察,也没将这事说出口。
入夜,两人同榻而睡,睡梦之中,她被细微的申吟声扰醒,睡眼惺忪地看他一脸痛苦,像是作了恶梦。
“与剎、与剎。”她轻摇他。
华与剎猛地惊醒,脸上满是细碎冷汗,盯着她半晌后,徐徐吁了口气,才将她拥入怀。“抱歉,我扰醒你了?”
“与剎,我就在这里。”偎进他怀里,小手轻拍着他的背,把他当孩子哄。
“嗯……”他吻着她的额,唯有拥抱着她,他才能确定她就在身边。
失去她的那一个月,他活着,却跟死了没两样。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她抬眼,亲吻他的唇。“别怕。”
华与剎温柔漾笑。“……我不是怕,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一切都改变了,而你是不该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我担心……不属于我的,终究留不住。”
“我想你保证,往后你的人生里一定有我,而且……”她拉着他的手贴在她的月复部上。“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不会再是孤单一个人,我也是。”
“嗯……”他吻了吻她,挪了挪位置,让她可以更舒服地偎在怀中。
“咦?你居然没对我毛手毛脚。”她有点意外。
照惯例,他应该会乘胜追击的。
华与剎笑了笑,“期待我毛手毛脚?敢情前段时日你是满心期待?”
“我去你的满心期待,到底是谁老是、老是……”她还真的羞得说不出口。
好吧,她承认他们历劫重逢后,比小别胜新欢还要激情,时不时干柴烈火烧到缺氧。
“期待吗?”他顺妻意,开始毛手毛脚。
“不可以,我有喜了!”她拍掉他的手,他从善如流地只将她搂着。“乖乖睡觉,你明日还要进宫的。”
“嗯。”
“找机会我跟与剀说,等你忙完手上的事,咱们找些时间到外头走走吧。”
“……好啊。”
“我想泛舟。”
“不想骑马?”
“一次教训,终身记得。”揉臀事件,她到老都不会忘的。
华与剎听出她的话意,不禁低声笑开。“好,那咱们去泛舟,往南去,那里的山川秀丽,水静山缓。”
“找个热闹市集,咱们去找宝物。”
“好,明天带你逛城里的市集,在城南那儿有家金饰铺子,那里的金匠雕金技术一絶,城西有专卖古玩的铺子,卖的是他国的稀奇古玩,里头肯定有你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古玩?”
“你说呢?”
“因为你疼我在意我嘛。”她笑嘻嘻地道。
“因为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像是怕她忘了,他总是不断地说。怕自己爱得不够,怕老天将她收回……他是真的害怕,可若这是爱好的代价,他甘之如饴。
窦月芽有些动容地红了眼眶,只因她知道要他说这些话,并不容易。“我也很爱很爱你,你知道的。”
“嗯,好好睡。”他忍不住亲吻她的额,简直像是一种瘾,得要亲吻她,他心底才能踏实。
“你也是喔,要是又作恶梦,我会把你叫醒。”
“嗯。”
一会,听她传来轻而匀的鼻息,他不禁笑柔了眼。
他为何知道她爱古玩,那是因为他目光总不自觉追逐着她……也许,从一开始,臣服的人便是他。
而他,心甘情愿。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