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茶型男~老大是总裁 第二章
大公司和小鲍司果然有差。
以前在威达时,大家全挤在一间二十坪大小的办公室里办公,不仅办公桌上堆满了公司文件,四周除了走路的走道之外也堆满了公司里的东西,每次一发生地震,都胆战心惊的怕会被活埋。
可是瞧瞧眼前这一切!
明亮的灯光,宽敞的空间,整齐划一的OA办公桌,专属的个人私物柜,还有交谊厅、阅览室、健身房……
噢,麦尬!原来大公司真的比小鲍司好呀,不只是保障的问题,还有员工福利的问题,她终于懂了。
就这一刻,对于屈服于妈妈的婬威而应征进联隼集团工作的易小怜而言,第一次感觉到不后悔。
“这是公司章程,早上妳先看这个,等我把手上的急件处理完之后,再告诉妳,妳的工作范围。”
报了一个多小时介绍完公司的基本设备与部门后,负责带领她的组长丢了两本又厚又重的公司章程给她,便转身工作去。
第一天上班的上半天,她便在翻阅那两本无聊又无趣的公司章程里度过,但下午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午休过后,组长开始分派工作给她,而且就像是为了测试她的工作能力与程度似的,工作内容由简单轻松,慢慢地加深变艰难。
大公司和小鲍司的不同之处,她很快的又发现到一点,那就是分工多寡的差别。
大公司分工细微,一个个案需要经过繁杂的五、六个人和手续才能完成,而小鲍司则是从一而终,简单快速。
当然,这两者之间各有利弊与优缺点,但是以个人学习的层面来说,在小鲍司上班绝对能学到比在大公司上班多得多,因为你什么都得做。
易小怜很开心自己有在小鲍司上班的经历,因为她懂的、会的真的比别人都多,才上班没多久而已,不仅同事和组长,连经理偶尔都会跑来请教她一些事,让她既优越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由于她不藏私又乐于助人又好相处的关系,和大伙相处得倒是挺偷快的,一点负面的流言蜚语都没有——至少她本人是没有听到啦。
总之,对于新工作、新同事与新的工作环境,她完全没有适应不良的问题,相反的还如鱼得水般好得不得了。
于是转眼之间,三个月的试用期已过,她也成了联隼的正式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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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电梯!”
听见有人这么叫时,一般待在电梯里的人都会反射性的将快要关上的电梯门按住,让门重新开启,等待那正使劲朝电梯方向冲过来的人。
柏子觉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怎么想也没想到冲进电梯里的人会是她。
那个名叫易小怜的女人。
“谢谢。”她对他微笑点头道谢,然后转身,伸手去按下她所要去的楼层。
电梯门关上,电梯开始往上升,而她则没再转头多看他一眼。
她没认出他来,或者是假装不认识,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倒是对于自己竟然能一眼就认出她来感到有些不悦。
虽然她已进公司好几个月,但是由于层级和办公楼层的差异,他们并没有任何碰面的机会,换句话说,他从未见过她本人,距离上回看见她履历表上的大头照也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但他却还能一眼就认得出她来,这让他莫名的感到一阵恼怒。
眉头紧蹙,嘴巴抿紧,他看着电梯门上的电子显示板上跳动的数字,从8、9、D、11……
电梯猛然一震,显示板上的数字停了下来,电梯似乎也停了下来。
四周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让人有种窒息感。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秒之间。
“发生了什么事?”她蓦然月兑口道,语气中掺杂了一点惊慌与不知所措。
“不知道。”他回答,然后上前一步,伸手按下电梯的紧急呼救按钮,与楼管联络。“有人在吗?”他扬声问道。
“是。”对讲机那头传来声响。
“请问电梯为什么突然停止不动,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先生,你在故障的那台电梯里吗?里头总共有几个人?”
“两个,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他沉声问,确定应该不是停电造成的,因为电梯里的灯并未熄灭。
“真正的原因我们正在调查中,请两位放轻松,不要紧张。”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要不要来被困困看,悬在半空中,谁知道会不会往下掉?”
易小怜遏制不住的朝对讲机那头的人怒声吼道,因为他说话的语气竟然带着笑意,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很适合到郊外踏踏青、散散步的感觉,半点紧张感都没有,真的很让人恼火。
“真的很对不起,我们正在努力尽快处理当中,请两位稍等。”大概感受到她的不满与愤怒了,对方迅速说道,之后便没了声音。
“怎么会有这种人呀?”她大声骂道。
柏子觉沉默着没有应声,感觉她的个性好像还挺直挺冲的。
“对不起,你一定是被我连累的。”她忽然转头对他说道。
他看着她,听她主动往下解释。
“这一定是为了惩罚我迟到,才会发生的意外,否则在这么一大栋商办大楼,而且还有六部电梯在运作,为什么偏偏就我们坐的这一部发生故障呢?”易小怜眉头紧蹙的说,“你一定是被我连累的,对不起。”
她认认真真的朝他鞠了一个躬,让贺子觉想继续沉默不语的将她当成路人甲都不行。
“也许正好相反,是我连累妳,所以妳用不着向我道歉。”他以平淡的口吻开口。
“不可能,因为我这两天很背,衰神一直跟着我,所以你绝对是被我连累的。”她摇头晃脑的说。
“怎么个背法?”贺子觉在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之前,话已说出口。
“昨天心血来潮跑去买了一千块的彩券全杠龟也就算了,回家才发现钱包不见了,不知道是掉了还是被扒了,到警察局备案时,又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落汤鸡,你说背不背?
“这还没完呢,回到家之后,我妈妈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硬拉着我疲劳轰炸到半夜十二点多,害我整晚作恶梦,醒来之后又发现自己睡过头要迟到了,结果赶到公司坐进电梯里又发生现在这种事,你说我背不背?是不是被衰神缠上了?”
她侃侃而谈的对他说道,态度自然、熟稔得就像两人是认识许久的朋友,而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重点是,说的还全是自己的模事。怎会有这样的女人啊?贺子觉叹为观止的忖度着。
“总之,我肯定你是被我连累的,因为这两天我真的很背。”她作结论。
“什么样的恶梦?”他问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不说话也很奇怪。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被一个全身油腻腻的大胖子睥睨的嫌弃。”
“啊?”出乎意料的答案,令他呆愣了一下。
“你知道那种千人所指、百口莫辩,还被可怕的长发妖怪追赶是什么感觉吗?不管你怎么拚命的跑,四周总有不同的妖怪冒出来对你张牙舞爪,在你跑得筋疲力尽,终于被妖怪抓到,拖向他们崇拜、谄媚的山大王面前,争先恐后的邀功,好像这样就能多分到你身上的一块肉似的。那真的是一场懊可怕的恶梦!”
所以她刚才所说全身油腻腻的大胖子到底在哪里?贺子觉眉头轻蹙,无言的忖度。
“重点来了!”她继续说。
原来还有重点。他面无表情。
“高高在上的山大王突然出声说:“闭嘴。”群妖臣服,双眼还变成粉红色的心心状。”
所以重点在哪儿?他忍住眼角的抽搐。
“我虽然累得要死又怕得要命,还是想看清楚那个害我落得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我抬头看上去,只见一个肥得要死、恶心得要命的大胖子瘫在最上头的位子,用着高不可攀、居高临下的眼神睥睨的看着我,鼻孔朝天,嫌恶的对我说:“凭妳也配?”然后我就被吓醒了,真的好恐怖!”
“噗!炳哈……”喷笑声来自电梯对讲机上的扩音器。
电梯内的两个人都没有笑,一个是因为心有余悸,另一个则是完全笑不出来。
不是因为她的转述不够传神,或梦的内容太难笑,而是刚好熟知部份内情的贺子觉突然明白那个全身油腻腻的大胖子,影射的人正是他。
所以她跟他说这些,到底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想吸引他的注意?还是她真的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当总裁的贺家老大?
全身油腻腻的大胖子……
难道传言中,贺家老大是个大胖子吗?
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喂,这位先生,很高兴娱乐了你,请问电梯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正常?”她对着对讲机那头的人没好气的问。
那头的笑声立刻停止,改以正经严肃的声音回答,“抱歉,请两位再等一下。”
“真是的,我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呀?周末休息的时候,我一定要去行天宫拜拜,去去秽气。”她一脸发誓状的喃喃自语着。
这个女人……
柏子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只能说终于把她的长相和那天老二在咖啡简餐店遇见,转述给他听的那个女人兜了起来,不再觉得她们可能是两个人。
有着白晢清丽、秀致优雅的面容,却有着大剌剌又有些迷糊的个性,但在工作上却又表现得可圈可点、精明能干,这样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目不转睛的视线让她有此一问,然后转头看向电梯后方的镜面,认真的打量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
“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她说。“还是我牙齿上有菜屑?”她突发奇想道,然后就这么不计形象的咧着嘴照镜子,检查牙齿。
柏子觉一整个目瞪口呆加无言以对。
这个女人到底是在作戏,还是神经真的这么大条呀?不管认不认得他,一个未婚女子在一个年轻男子面前,好歹都该保留一点形象吧?更别提他还是一个大帅哥。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对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无法否认她成功了。
“没有菜屑呀!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她蓦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问。
“我好像没见过妳。”他选了一个安全的答案回答她。
“我也没见过你呀。”她咧嘴道,“不过这栋大楼里的公司这么多,人这么多,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见过啦!重点是我才到这边上班三个月而已。”说着,她朝他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易小怜,在联隼集团上班。”
“Jekyll。妳好。”他与她握手,没报出自己的中文姓名。贺姓太敏感了。
易小怜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简略的自我介绍。
“你在这边工作多久了?”她问他。
“六年。”
“哇!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以一脸期待的表情看着他,让他不由得好奇她想问的是什么问题。
抵不过好奇,他对她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看过我们公司的总裁,或者听过什么有关他的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对他的看法?”
她的问题令他遏制不住的怔愣了一下。
“他不是你们公司的总裁吗?为什么要问我对他的看法?妳应该问妳的同事吧?”他沉默了一下,看着她说,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或是计划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总裁吗?这个疑问又再次浮现他脑中。
“我想过,但是他们的答案肯定不客观,我需要客观一点的答案。”
“妳怎么知道我的答案会客观?”
“至少你不是联隼的员工,而且也不是女人呀,光这两点应该就满客观的。”她无厘头的回答让贺子觉无言以对。
“妳自己身为联隼的一份子,对于你们总裁又有什么看法?我可不可以先听听妳的想法?”他看着她问道。
“我没看过他,所以没什么看法,至于想法……”她瞄了一眼对讲机的方向,然后严防隔墙有耳似的倾向他,压低声说:“老实说,我觉得他真的很讨人厌!”
柏子觉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有何反应了。
“听说他已经三十五、六岁,年近四十了,却还不结婚是想怎样?”她继续以压低嗓音的方式对他道,“又不是娶不到老婆,他就这么爱当单身公害、当黄金单身汉吗?要不要干脆贴上金泊让自己更闪亮一点?真的是很讨人厌!”
她话才刚说完,电梯猛然震动了一下,震得原本身体就倾斜靠向他的易小怜蓦然失去平衡的跌撞到他身上。
“啊!”
她惊叫一声,他则反射性的伸手稳住她,然后感觉电梯开始往上升,然后停住,电梯门向两侧滑开。
电梯门外站了好几个人,不是穿着楼管制服的保全人员,就是穿着机电公司制服的维修人员,原本严肃忧虑的神情在看见他们之后,一个个都瞠大了双眼,露出了暧昧不明的神情。
柏子觉皱起眉头,将手从她身上移开。
她眨了眨眼,先站直身子,这才反应迟顿的出声道:“电梯修好了?”然后接着欢呼出声,“我们得救了,太好了!”
“你们没事吧?”一名年纪稍长的保全人员上前问,接着便朝贺子觉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向他道歉,“对不起,贺总裁,让您遇到这样的意外深感抱歉。”没想到受困的是联隼集团的总裁贺子觉。
“深感抱歉。”穿着同样制服的另外两人也跟着行礼道。
柏子觉浑身一僵的蹙紧眉头,完全来不及阻止他们暴露他的身份,这栋商办大楼虽然有好几十间公司进驻,但联隼集团却占了二分之一栋的楼层,楼管人员自然不可能不认得他。
身旁的女人僵硬的转头看他,讪讪然的开口,“贺……总裁?!”
“小姐,这位就是联隼集团的贺总裁。”站在电梯门边的楼管非常热心的向她介绍。
瞬间,易小怜面无血色的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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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怜拿额头敲桌子,发出叩叩叩叩叩的声响。
“小怜,妳在干么?”甲同事趁午休时间赶工去影印室回来,途经她的座位,看见她怪异的举动,忍不住停下脚步疑惑的问她。
“好想死。”易小怜气弱的说,语音不详。
“什么?”甲同事没听清楚。
“别理我,就让我这样死了吧。”易小怜自我厌恶的低喃,听在甲同事的耳中依旧不清楚。
耸了耸肩,有太多工作等着他做的甲同事实在没多余的时间陪她耗,又看了她怪异的举止一眼后,这才迈开步伐走回自己的座位继续工作。
至于易小怜则是继续拿额头敲桌子,仍旧沉浸在自我厌恶之中。
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干出那种傻事呢?
不认识自家公司的总裁大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大剌剌的对着本人大肆批评、诋毁……
呜呜,她要死了,不是被总裁大人砍头,就是羞愧而亡,她真的要死啦,呜呜呜……
说起来,这一切追根究底都要怪妈妈啦,要不是她异想天开、动机不良的要她到联隼集团工作,她也不会下意识的带着反叛,拚了命的就是不想和那个当总裁的贺家老大扯上一点边,避嫌避到甚至连对方长得是圆是扁都不想去探索,结果就犯下了早上的大错啦!
呜呜呜,怎么办啦?她还要不要在联隼集团待下去呀?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成为正式员工,而且也和同事们相处愉快,在工作上更是如鱼得水,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再找新工作呀。
呜~好烦、好烦,真希望这样撞一撞桌子,就能让她失去早上在电梯里的所有记忆,这样她就不需要再这么烦恼、羞愧了。
总裁啊总裁,原来贺家老大是长这个样子呀,能力特优、长相特优,这也难怪会让住在阳明山上的婆婆妈妈们趋之若骛,恨不得把自家女儿嫁给他了。
问题是阳明山上多得是与贺家门当户对的有钱人,妈妈这个平几老百姓干么硬要去和那些贵妇人凑一脚呀?她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好歹也该掂掂她女儿有几斤几两重,配不配得上人家大总裁呀?
想到这儿就想到昨晚妈妈的碎念,她仍旧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要她加紧努力把贺家儿子钓回家做她的女婿,以至于才会害她作了如此可怕的恶梦。
想到恶梦,想到她在电梯里干的傻事……
她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幸好总裁大人不知道她恶梦里全身油腻腻的大胖子指的就是他,否则她的死状可能会比被五马分尸还凄惨。
懊烦好烦好烦呀,她就说她最近很背,简直背翻了嘛!
看样子行天宫不能再等到周末才去了,今天下班之后就去吧!说不定还来得及抱佛脚,请求神明保佑她别被砍头。
呜呜呜,好想哭喔。
她现在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了,呜呜……
到底这两天她为什么会这么背呀,谁能为她解惑?
总结一句话,要保命以后就要离他远一点,眼明脚快,闪就对了。
她一定要切记这个重点。
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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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那张青白交错的脸,她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是那么的真实,半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被句话说,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在做总裁的贺家老大。
为此,贺子觉莫名的觉得有些开心。
因为如果她真的对他有所期待,对飞上枝头变凤凰有所期待,对嫁给他当上总裁夫人有所期待,那么她绝对不可能会连自己想嫁的男人长得是何模样都不知道。
彬许她在进联隼上班这件事对她妈妈是妥协了,但是对于钓他这只金龟婿这件事可是没半点妥协的意味在,否则在电梯里也就不会有这么惊人的发表言论了。
"“我觉得他真的很讨人厌!又不是娶不到老婆,他就这么爱当单身公害、当黄金单身汉吗?要不要干脆贴上金泊让自己更闪亮一点?真的是很讨人厌!”"
想到她在说这些话时,那种严防隔墙有耳,但又忍不住不吐为快的模样,贺子觉就觉得好笑。
真是一个奇怪又有趣的女人。
不过想到她所作的恶梦,他又不觉得好笑了。
千人所指、百口莫辩,还被可怕的妖怪追,这些他都能领悟接受,意思就是非她所愿的被那些仰慕他、爱慕他的女人为敌,那的确是个可怕的恶梦。
但是他不懂的是,为什么高高在上的山大王会是个肥得要死,又恶心得要命的大胖子呢?
他到底哪里胖又哪里恶心了?
真是不想不气,愈想愈令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