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师 第九章
第七章
司徒或跃刚由皇宫回府,看着眼前那一大落新衣衫,表情有些错愕,惊讶的问:“这些全是做给我的?”
“是呀!春夏秋冬四季全都备了几套。”霁雨微微笑道。
“你这样会不会太劳累了?”他牵起她的手,到窗边暖炕上坐下,细细打量她的脸色。
“就做这么点事,怎么会?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没找些事做,实在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才好。”
“我有衣衫可穿,这些活儿不急,打发时间可以,可不许你逞强。”看着她容光焕发的娇美脸蛋没有一丝疲惫和逞强,他才放下心,但还是忍不住叮咛了几句。
从她复原之后,虽不再像痴儿时期那般缠粘依赖着他,但她极尽所能的想讨好他、迎合他的心思,让他更加怜惜她。
他知道她的不安来自于几世前他的离去,和空等几世轮回造成的,虽然此时他尚无法找回如她爱他那般的浓烈爱意,但他会竭尽所能的疼宠她、怜惜她,弥补因为自己而让她受过的那些苦。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因为相公的温切关怀而心暖不已。“我们来试试衣衫合不合身,若不合身,我也能尽早做修改。”
她取来一件鸦青色的衣袍让他穿上,先帮他理好衣襟、系好腰带,再拉了拉衣袖的长度,然后退开数步打量着。
往常司徒或跃习惯穿着浅色衣袍,月白、浅白、素白等清一色的白,衬得他身长玉立、温文儒雅。
但此时穿着深色衣袍的他更显英姿焕发、伟岸沉稳,那不同于往日的悍然英挺让她双颊绯红,忘神的直盯着他。
“发什么愣?”不晓得妻子为何直盯着他不说话,他理了理衣袍,又问:“不合适吗?”
“不……很合适。”霁雨回过被来,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司徒或跃英传的表相迷惑了心被,感到双颊更加燥热。
他不解的看着妻子嫣红的小脸,伸出手,抚模她凝脂一般的女敕颊。“怎么了?脸这么红。”
她的小脸迅速爆红,连耳根子都跟着红了,娇羞的将脸埋入他的怀里,不敢看他,心想,总不能跟他说自己被他的男色所迷惑吧!
“以后不许你穿深色衣袍外出。”她的声音从他的怀里闷闷的传出。
“嗯?”司徒或跃微挑眉头,不解的询问。
“相公……你这么穿很好看,要是被别的姑娘喜欢上了,怎么办?”她嗫嚅的开口,脸还是埋在他的怀里,不敢抬起来。
他终于明白她脸红的原因,克制不住的发出清朗笑声,伸出食指,搔着她红透的耳根子,没好气的调侃,“那为夫的不就得赤身|luo|体的上街了?”
“你明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她娇嗔,感受他剧烈起伏的胸瞠,再加上他搔弄的手指,一颗心发痒,狂跳不已。
“傻瓜,我逗你的。”
“那……你喜欢我帮你挑的布色吗?”
在选布料时,司徒或跃挑了鸦青色的布料,她认为他喜欢,所以擅自做主,做的几件都是深色的衣袍,而那些老旧的浅色衣袍也被她丢得美不多了。
“这些全是由娘子亲手帮我缝制的,我当然喜欢。”
她绽开笑容,“那我再帮相公多做几件素色衣袍。”
“不用了,这些袍服就够我穿好久了。”
“可是……”
他低下头,堵住她的小嘴,真到她全身虚软的靠在他身上,才放开娇喘吁吁的她。
“雨儿,你别担心,这辈子我司徒或跃只会疼你、宠你一人,没有人可以抢走我。”
相公的承诺让霁雨既感动又惊喜,直勾勾的看着他,回魂后始终惶惶不安的情绪总算安定了一些。
只是即便如此,却不足以抹去几世前他也曾经给过她承诺,后来违背誓言的过往,心因此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因为他曾经许下的承诺,她流尽了几世的泪水,最后只能化成一株血柳伫立在彼岸,地老天荒的等着、盼着。
想起那无止境的等待和次次落空的期盼,她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泛酸……
不!别再想了!她暗暗斥喝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的幸福,她要用更多的柔情蜜意织成一张密密的网,把他牢牢的圈缚住,让他再也不会抛下她。
思及这一点,她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顶,踮起脚尖,献出娇软的唇瓣,急切的想要借由他的占有去感受自己此刻是真实的拥有他。
……
第八章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司徒或跃小心翼翼的起身,刚穿好鞋子下榻,就听到身后的动静。
“你好好的休息,不用跟着我起来。”他目光温柔的看着睡眼惺忪的妻子。
霁雨下榻,穿上鞋子,拿起外袍,服待他穿下。“相公又要去观测天象了?”
“嗯!”他点了点头,看着她眼下疲惫的青痕,叮咛道:“你先睡,不用等我了。”
上半夜两人温存了一阵子,她还睡不到几个时辰,就被他起身的动作吵醒。
司徒或跃原本就有夜观星象的习惯,再加上从小习武打坐练气,根本不需要太多睡眠时间也能精神奕奕。
霁雨就不同了,她自小养尊处优,自从圆房以来,几乎夜夜承欢的状况下,似乎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却总是逞强着要在他醒来时跟着起来,和他说几句话或帮他着衣后,才甘愿再回去睡。
他每次起身都尽量放轻动作,没想到还是将她吵醒,于是心疼的作下决宝,待此次杀戮之祸过后,他尽量减少在夜里起身的次数。
他帯她躺回床上,帮她月兑了鞋、掖好被子后,嘴角微扬的说:“明天还要入宫,这么憔悴,怎么见人?”
“你不也睡得少?”她不依的嘟着唇,轻声抱怨,“明天进宫我要跟皇兄抗议,怎么老是派些要三更半夜起来干的活儿给相公呢?”
他失笑揺头,正色道:“最近王朝有杀戮的灾祸之兆,为夫的身为一国之师,理应帮皇上和王朝分忧解惑,这是职责所在,不能说是辛苦,待此祸事化解,就不用夜夜观星了。”
相公义正词严的一番话让霁雨为自己的妇人之见感到不好意思,“雨儿知道了。”
“知道了就赶快休息,我观测完天象便会回房陪你。”
“嗯!”她温柔的微笑着,直到司徒或跃的身影离开视线范围,才缓缓的闭上眼。
感觉才闭了一会儿眼睛,天就亮了,霁雨模了模身旁的位置,冰冰凉凉的,心想,相公昨晚肯定是没有回房了。
她才下床,巧鹃已经端着水走进来,要伺候她梳洗,然后为她换上昨天就准备好、熏好香的衣裙。
坐在铜镜前,看着巧鹃动作利落的帮她梳了一个挑心髻,戴上银鎏镇宝玉蝶戏花挑心,她柔声询问,“驸马呢?”
“驸马还在禅房里。”巧鹃笑着回道。
霁雨才想着是不是要去禅房找司徒或跃,就看见他神清气爽的走进来。
明明他这几日天天夜观星象,有时天还未亮就要进宫,但他看起来总是那么神采奕奕,一点都不会累的样子。
“相公,今日不用上朝吗?”
她知道司徒或跃跟一般朝臣不太一样,皇兄并没有要他每日上朝,通常都是有事禀奏或是皇兄密召才会进宫。
因为这样,她曾误以为他不是正式官员,没有领朝廷俸禄,才会生话困顿拮据,他的衣袍磨损老旧,居住的府邸布置简朴,一点都没有王朝护国师该有的气势和派头。
为此她还为他感到委屈,曾忿忿不平的要去皇兄那儿为他出头。
后来经过他的解释,才知道这是他向皇兄求来的恩典。
司徒或跃拥有可窥得三界之秘的异能,再加上自身修研奇门遁甲、易经八卦,擅长玄学阴阳之术,可算尽天机、趋吉避凶,而受到皇兄倚重。
但他本身淡泊名利、不喜入世的个性,让他当初为王朝效力时,便和皇兄谈了条件,他会为王朝尽心尽力,不过不在朝为官。
王朝经历了几次大事,除了皇帝的知人善任、英明领导外,司徒或跃的神机妙算也帮助不少。
在几次大事化险为夷后,王朝渐渐安定,就算皇帝不封赏他,民间百姓、朝臣百官也都知晓霁氏王朝有个洞悉天机、神机妙算的护国师。
因此,皇帝乐于顺应民意加封犒赏司徒或跃,让他成为王朝名正言顺的护国师。
司徒或跃并不因此感到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大大的违背了他想平淡生话的初衷。
所幸皇帝也不为难他,只要他能尽心尽力为王朝效力,特许他能随心所欲。
然而这也是司徒或跃敬佩皇帝之处,称孤道寡无不是高高在上掌握至高权力,岂容人放肆?
因此皇帝特许的随心所欲让他更加尽心尽力、谨守本分,为皇帝和王朝办事效力。
“皇上特准我跟你一起进宫。”
近日因天有异象,虽卜出的卦象都显示有转危为安之兆,但在确切的预兆出来之前,司徒或跃还是日日夜观星象,日日进宫向皇上禀报。
今日因为是霁雨出嫁病愈后第一次回宫,因此皇帝吩咐他陪她一起进宫。
“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这次进宫的礼节会出错,有相公陪着,我就不怕了。”她嘴角上扬,悬着一朵美丽的笑花。
“你之前天真无知,没有学过宫中礼仪,皇上不会怪罪的。”他回她一抹温和的笑容,安慰着她。
“嗯!”只要有司徒或跃陪着,安心有依靠的感觉让霁雨心中的不安一扫而空。
她拿起昨晚搭配好的衣袍,帮他穿上,宝蓝色的素缎袍子,腰间垂着一块暖玉和一个荷包,荷包下用同心结系了一个流苏,便再无其他缀饰,看似简单的搭配,走近仔细一看,才能看出她的用心
素缎袍子用同色的线绣着兰草,针脚细密整齐,就像印染上的一样,更衬得穿着袍子的司徒或跃身姿挺拔。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进宫了。”
“好。”霁雨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暗暗臆测着,在那巍峨宫墙里等着她的是天家的无情?还是一如模糊记忆里的温暖亲情?
司徒或跃感觉到她的紧张,理了理她的鬓发,笑容温暖,“别紧张,一切有我。”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心里还是无法不忐忑,谁教此世的霁雨身分会如此尊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