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追逃夫 第五章
连着三四天,饶哲渠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夏恩青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她又像以前一样,在花店与家里两点一线地来往,她没有什么朋友,也不在乎有没有朋友,她在便利商店打算买些零食回家的时候,看见了一本杂志。
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因杂志上写着饶哲渠三个字,她拿起来,快速地翻到饶哲渠那一页,当看清八卦杂志里的内容时,她震惊得无法自己,她快速地结账,拿着零食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拨电话给左楚阁,“左楚阁,你在搞什么鬼?”
“嗯?”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刚睡醒。
和饶哲渠的事业不同,左楚阁不仅掌握着公司生意,私下还开了一家夜店,夏恩青猜想他大概又是玩到天白了才回家。
“我问你,你怎么会跟饶哲渠的未婚妻…有……”夏恩青说不出那个字眼。
“有一腿?”男人接过她的话语。
夏恩青的额上一排黑线,“你,是真的?”
“哦,是真的。”左楚阁神智清楚了一些。
“怎么可能?”
“恩青,你别管这么多,这和你没有关系,乖哦。”他的语气像在哄小孩。
和她没关系?是和她没关系,但此刻的夏恩青却敏感得不得了,“饶哲渠是你的好友,童丽芳以后会是他的妻子,你……”
“恩青,哲渠的妻子是你!”左楚阁好心提醒她,“朋友妻不可欺,我可没有做对不起哲渠的事情哦。”
“你是朋友妻不客气吧!”还朋友妻不可欺呢,夏恩青皱眉不赞同地说。
电话那头一阵爆笑,大概是没想到夏恩青也会开这种玩笑,“哈哈,恩青你……”
“我跟你说,我……”夏恩青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停下了,“我准备答应老太爷,签了那份协议书……”
左楚阁的笑声戛然而止,电话那头静得不像话。
“你在开玩笑?”左楚阁倒不知道原来夏恩青才是讲冷笑话的高手呢。
“不是,我是认真的。”夏恩青自信想过,她与饶哲渠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既然他人好好的,她就不要再这么自私了。
他需要重新开始生活,而她也是,因为他,她的生活停留在了五年前,日复一日的生活,而他,也因为她差点失去了老太爷这个唯一的亲人。
一切在冥冥之中都已经注定了,他忘记了她,开始新的生活,而她将他们的曾经放在心底,让她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等一等,恩青,你听我说……”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左楚阁吓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你要知道,如果哲渠恢复记忆……”
“等他恢复记忆再说吧。”她坦然地说。
“他会怪你没有争取……”
“不争不求对我而言反而更好。”
左楚阁沉默了下来,他已经找不出理由来说服她了,她说得没错,不争不求是好,但,左楚阁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就不由地同情起她。
“可是……”
“没有可是了,过几天我就会去找老太爷。”把一切都结束掉。
“好吧,如果你这么决定的话。”
“楚阁谢谢你,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夏恩青很怕左楚阁热血过了头。
左楚阁眼珠子转了一圈,“恩青,我不是好人。”她似乎把他想得太好了。
“什么?”
“唉,老实告诉你吧,你花店的资金是饶哲渠的,包括我的夜店。”
“什么意思?”
“夜店是我和饶哲渠一起开的,所以我把他的分红给你也是合理的。”左楚阁咧嘴笑道:“还有童丽芳就是我三年前走失的小猫咪,所以…嘿嘿…”
夏恩青心头上的大石头蓦地放下了,原来是这样,“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楚阁……”
“不客气!到时候你真的离婚的话,不要把花店还给我,反正那钱…嘿嘿,他也不记得了,你就好好收着。”左楚阁奸笑。
夏恩青被逗笑了,理直气壮道:“当然了,那是我老公留给我的。”
“聪明!”他赞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夏恩青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如释重负,她坚信,这个决定是对的,把手机放回口袋,她往小公寓走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地驶向她,尖锐地吱呀一声停在她的身边,只听车门一开一关,接着轿车又快速地开走了,而夏恩青刚站的地方只留下一袋零食……
流水声淙淙…夏恩青躺在柔软的棉被上,一头黑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她紧绷的肌肉在柔和的流水声中放松着,她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平静的睡颜绽出一丝龟裂。如蝉翼的睫毛缓缓地颤动着,她即将苏醒,两片羽毛似的长睫间缀着一颗黑珍珠,映入明眸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夏恩青下意识地笑了,每次醒来除了看见天花板还能看见什么呢?当她的余光瞄到天花板的日式吊灯时,她的笑容僵住了。她确定、肯定,她家的天花板上没有这种吊灯,她立即弹跳而起,奈何起得太猛,她的脑袋一阵眩晕,她抚着额头,等着眩晕散去。
她往左边一看,看见了日式门窗,敞开的日式门外有一个小庭院,催眠似的流水声原来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她掀开被子往外走去,小庭院有一个小池子,小池子里的水正冒着热气,朦胧之间显得梦幻不已。
她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赤果的玉足踩在暗色的木板上,发出轻轻的脚步声,冬天的萧寒在这里一点都感觉不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日式浴衣,温泉上方的热气往她的脸上袭来,她的脸上一阵热烫,她应该不是在做梦,木板的凉意是那么的清晰,从脚底心直窜而上。
她赤着脚往小庭院走,小庭院除了有一个温泉池子,还有几棵高大的树木遮掩着,在高高的围墙包围之下,她一抬头,只能看见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一阵风轻吹而过,一颗黑色头颅突然出现在白烟中,恐怖的画面令夏恩青惊吓不已,扯开嗓门大叫:“啊……”
“叫什么?”一道男声从白烟中传出。
这个声音夏恩青便是到死也不会忘记,她吃惊地张着嘴,睁着一双眼,努力透过白雾看清人。
男人从温泉池子里站了起来,往她的方向走来,英俊的脸孔越来越近,近到…夏恩青看清他的身子也是…果的!
她不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生,她看自己老公的身体也无可厚非,只是……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同样的健壮,同样的骨节分明,宽厚的肩膀,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月复,以及……她不该看的东西。她本该撇过头,但原本光滑的胸膛上的一个结疤印记阻止了她的动作,她直直地看着那个痕迹,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从前没有的。
“看了够吗?”男人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是怎么来的?”她抖着指尖轻抚着那道痕迹,眼里有着深不见底的心疼。
“车祸。”
似的,车祸,一切都是车祸!
“怎么会这么深!”疤痕如此明显,可见当时所受的伤绝对不轻。
“大概什么东西刺的吧。”饶哲渠早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就如每一个人一样,伤口结了疤便忘了疼。
眼眶的热气剧增,夏恩青轻触着他的伤疤,好似怕弄疼了他般,温柔地说:“还疼吗?”
她的表情似乎是他要说疼,她一定会给他糖吃,饶哲渠抓住她的手,惊觉她冰冷的指尖,“很冷吗?”
他们现在在北海道,虽然是冬季,但对身强体健的饶哲渠来说一点都不冷,他直接跨出池子。
对不起,哲渠,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他的身边,对不起……
“怎么回事?”男人干脆抱住她,不管自己一身的赤果,她没说话,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意外的听话。
“要不要泡一会儿温泉?”他泡得全身发热,而她却冷得像块冰,在得不到她的反应,他索性没有说话,月兑去了她的浴衣,反正她的浴衣也是他替她穿上的。
他抽掉她的腰带,大手一拨,青色的浴衣褪到了她的脚踝处,光滑细腻的美背在日光之下美得令人窒息,他不由地屏住呼吸,他别开眼,大掌抱住她的细腰,搂住她往池子里走。
她细腻的肌肤贴着他的,他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都能感觉到她的肌肤是多么的柔女敕,他沉着眼,坐在池子中,怀抱着她。
“恩青?”她仍没有反应。
饶哲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的身子确实冰冷,他将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阵凉意袭上胸口,她也许是冷傻了吧。
白色的热气从池子里不断地扩散出来,一只男性的大掌掬起热水轻洒在女人的身上,犯下时情不自禁地滑过女人圆润的箭头,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他确认她的身子不再冰冷。
“夏恩青?”他的声音低沉地喊着她的名字。
在闷热的环境以及怀中女人无声的诱惑之下,他的身子里欲念开始鼓动,而女人还像个没事人儿似的,他火大地转过她的脸,捏住她下巴的力道稍显过大。
她迷雾般的双眸逐渐清晰,“什、什么?”
男人凑近她的脸,,故意将热气呼在她的脸上,“你刚刚在发什么呆?”他要是存心要干什么,只怕她现在是哭也来不及了,这个女人看似精明,有时却有着天然呆。
想什么?当然是不能告诉他的事情,夏恩青摇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他低低地呢喃着她的话,嘴边扬一抹邪笑,“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是自愿让我为所欲为了?”
男人另一只空着的大掌从热水中触着女人的柳腰,夏恩青这才真正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场景是多么暧昧。
夏恩青全身莫名地发烫,她推开他捏住下巴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什么?”男人从身后抱住她,他邪气地往她的耳边吹气,“我以为你很喜欢这样呢!”
喜欢个屁!
夏恩青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不动了?”
夏恩青干脆装死,一声不吭地偎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消遣。
“真听话。”他喟叹,温热的唇含住她的耳珠,湿润的舌尖做尽挑逗之能事,她越是安分乖顺,他就越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别!”她不敢挣扎,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越是挣扎,后果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饶哲渠细热的吻一个一个地落在女人的肩颈处,不知道是热气产生的水珠,还是热出的汗珠,男人都一并含进嘴里。
“饶哲渠!”她重重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不舍地作罢,“嗯?”
“这是哪里?”她的脸因刚才的激情而泛着红晕,但她的思绪倒不紊乱。
“北海道。”他的头靠在她的肩头上,以脸蹭着她的光滑。
“北海道?”她怪声怪气地重复,“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绑我来的?”她最后的印象只停留在回家的路上。
“嗯。”他好声好气地邀她泡温泉,既然她不肯,那他就用他自己的方式“请”她来。
“你怎么可以……”夏恩青忿忿不平。
“泡温泉不舒服吗?”他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根本就不是泡不泡的问题,而是他的态度,“你这种行为是绑架!”
男人靠在她身上,权当没有听见。
“喂?”
夏恩青嘟着嘴不满地瞪着天空,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饶哲渠就是看不见她的脸,也知道她此刻在生气,“别想了。”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后颈,轻轻地推拿着,夏恩青舒服地眯起眼睛,他的力道不大不小,按起来很是舒服。
“饿不饿?”
他今天好不一样,很温柔,而这样温柔的他令夏恩青放下了戒备,“有点饿。”
“再泡一会儿,我们去吃饭。”
夏恩青就是再生气,现在也不那么的气了,她人都已经在北海道了,况且她身无分文也回不去,不如大方地享受就好了。在说他的柔情就像一张网,轻易地网住了想逃跑的小麻雀,她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
当四周静悄悄的,两人之间的张力越来越明显,夏恩青的背部能感觉到他起伏明显的胸膛,以及他的肌肤纹理。
她轻喘着气,自知他感觉到她的紧张了。
“我、我想起来了。”气氛旖旎,热度侵身,她整个人都泡得晕晕然。
他应了一声,大掌从她的身上移开,默许了她的行为,夏恩青赶紧逃离他的怀抱,快速地越过池子。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深沉的黑眸里全数是对她的占有,当他瞄到她跨出去时无意泄露的无限春光,他眼里的抢夺之色更为深刻。
男人难消美人恩,女人也受不住男人刻意绽放的柔情。只是饶哲渠知道,他是不由自主地想对她好,想对她温柔,一向对女人冷酷惯了的他对她怜爱非常。
她已经穿好浴衣站在门后,“你好了吗?”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在她拿着衣服过来时,他恰好站起,衣服快速地被扔了过来,他敏捷地接住,看着她逃也似地跑开。
酝酿着的笑意终究是笑出了声,“哈哈…”都已经是人妻了,还这么害羞。
一想到这里,他的笑容里掺进了一些阴暗,他对她的占有欲来得莫名其妙,他自己却一点也不想控制。
他要她!
就算她是人妻,他也要!从今以后,他要她完完全全地成为他的,别的男人休想觊觎!
他低头看着右手,美好的触感犹在手中,她的一切,他要全部占尽。
“少爷。”李沐隔着门喊道,一双眼睛等着地上。
“嗯?”
“夏小姐跑出去了。”
“跑到哪里去了?”
“隔壁的房间。”
这个女人还算知道不要跑太远,早知道应该连浴衣都不应该给她,看她除了留在这间屋子里,还能往哪里逃?
“少爷,关于左少与童小姐的事情……”
“爷爷怎么说?”这门婚事是他爷爷为他安排的,他无所谓,不过是娶一个妻子罢了。
“老太爷应该会取消这门婚事。”以李沐的看法,这门婚事肯定是吹了,童丽芳竟然偷吃被拍到,对像还是左楚阁,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嗯。”那么这件事情就不需要他出马了。
“可少爷,老太爷应该会马上给你再找一门婚事。”饶哲渠已经临近三十大关了,旁人不急,老太爷倒是急得很。
“经过这件事情,爷爷就是想帮我找,也会更加谨慎,起码这几个月我可以清闲一段时间了。”饶哲渠跨出水池,穿上浴衣。
“那夏小姐……”李沐亲眼目睹饶哲渠对夏恩青的迷恋,而现在少爷是打算怎么做?
“你再去查查看有关夏恩青的事情。”让综合区只知道夏恩青父母在她大学的时候相继因病去世,她的……
灵光一闪,饶哲渠突然想起夏恩青的生日,她的生日和他的手机密码…竟然重合。
“少爷?”李沐担心地望着饶哲渠,他见惯了少爷的精明能干,这是少爷第一次在他面前发呆。
“阿沐……”
“是。”
“我,之前认识夏恩青吗?”他不确定地问。
李沐的眼皮几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他四平八稳地回道:“没有。”饶老太爷下过命令,谁都不准说出有关夏恩青的事情,若是违命,饶老太爷绝不放过那个人。
即使他与少爷是一同长大的,他也是听命于老太爷,可面对一同长大的饶哲渠,他又不能完全屈服于老太爷。两头为难的他到了最后,干脆就做一个中间人,不偏不倚,他听老太爷的命令,不透露任何少爷与夏恩青的事情,同时对于少爷与夏恩青的事情,他睁只眼闭只眼,不向老太爷报告。
“少爷,还需要继续查夏小姐的事情吗?”少爷又一次地下达命令,李沐也只能把原先一样的资料呈给他。
“继续查。”
“之前你跟我说左楚阁是我的好朋友?”就是因为这样,饶哲渠才会找上左楚阁,不过左楚阁的嘴巴紧得很,他套不出任何他想知道的事情。
“是的。”李沐开始为这件事情后悔,左楚阁是少爷的朋友,夏恩青是左楚阁的朋友。到头来还是绕了一个圈,左楚阁果然是一只狐狸。
饶哲渠聪明的大脑开始运转,他之前一直依靠着别人的说辞并且相信着,现在仔细一想,饶哲渠盯着李沐瞧。
“李沐,你该知道现在的饶氏集团是我的。”他冷冷地说。
李沐打了一个冷颤,他当然知道,在一年前,饶老太爷就把一切都交给了少爷,只是在少爷不知道的地方,还残留着老太爷的势力。
李沐知道少爷这也是让他表态,李沐心中一叹,少爷有太多事情不知道,“少爷,有些事情不能光听别人说。”这么说,少爷该是明白了吧?
饶哲渠睥睨着他,“包括你说的话?”
“是。”
“包括你刚才的回答?”
“是。”
“李沐。”
“在。”
“我最讨厌故弄玄虚的人。”饶哲渠阴森森地说。
李沐没有说话,仅仅是站在那儿,额上出现薄薄的一层汗。
“你下去吧。”饶哲渠在腰间打了一个结,看着李沐恭敬地退下,很多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说违背的话,而他隐约觉得这一切和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有关。
而夏恩青这个小女人……他轻笑出声,他想这世上应该不会有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他清醒之后脑海里的数字竟然是她的生日,这个中缘由令人猜不透,可绝对有关系。
他步出日式房间,往隔壁房间走去,夏恩青正坐在那儿,对着外头的风景发呆,他故意踩出声音,女人闻声转过头。
蓝天之下,清澈的眼眸里清楚地映着他的身影,她的眼睛干净的没有一丝襁尘,他选在相信,她与他曾经关系匪浅。
“吃饭了吗?”她站了起来,往他的方向走去。
饶哲渠搂住她的肩头,似乎怀中的位置是她的专属,这么的恰当,“很饿了?”
“饿死了!”她诚实的回答。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走吧。”她一直昏睡到刚才,是该饿了。
不管他跟他真的有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到以后她都将是他一个人的,专属于他的,等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让她月兑离人妻的行列。
接着,她的人,她的心,他要全部掌控。
夏恩青抬眸看着男人阴沉的脸,不由地担心问道,“哲渠,你怎么了?”她自然而然地将心中的担忧给表现出来。
男人敛下眼中的阴暗,对她扬唇一笑,“什么。”
夏恩青抿着唇不说话,右肩上放着的大掌力道有些大,她吃痛地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