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振侠系列 死神殿(2)
律师互望了一眼,他们是著名的刑事律师,而高翔在不少严重的刑事案件中,担任过警方的主控官,和他们在法庭上“交手”,也不止一次了,他们自然知道高翔既然说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就再多说也没有用的了,是以他们只是道:“那我们去见贝当事人。”
斑翔冷冷地道:“请跟我来。”
他们五个人,一起向前走去,才走过了一条走廊,就听到了佟宁的咆哮声,佟宁虽然已是欧洲十大豪富之一,可是他的出身却很不好,他曾做过很长时期的小流氓,这时┅┅他正用着肮脏的语言,在骂着警员,高翔冷笑着,道:“听到没有?”
一个律师道:“他是全然无辜的,任何人遭到了像他那样不平的待遇,都会那样!”
他们来到拘留所的门口,佟宁已看到了他们,一个律师忙大声道:“佟宁先生,你甚么也不必说,我们会替你应付的。”
但是佟宁愤怒得像是疯了一样,他双手抓住了铁槛,厉声道:“高翔,你是个杂种,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么?”
斑翔脸色阴沉,道:“你若是再骂一句,单是辱骂警官,已可以使你入狱的了!”
佟宁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眼圆睁,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将人吞噬下去一样。他们还在继续向前走去,但是木兰花即双手一拦,拦住了各人,道:“让我先去和他说一句话可好?”
那三个律师互望着,他们自然没有不认识木兰花之理,他们都点了点头,木兰花直向前走去,向拘留所门口的一个警员,点了点头。
那警员打开了铁门,佟宁立时向外冲了出来,木兰花却已拦住了他的去路,佟宁怒容满面,握着拳,看他的样子,像是想打人一样。
木兰花即十分冷静,她道:“佟宁先生,你们公司出品的最佳汽车,运到本市来了么?我想试试车,请你安排一个时间。”
佟宁陡地怔住了,他的双眼,睁得甚大,望定了木兰花,一句话也不说出来,过了好久,他才“哼”地一声,道:“你在开甚么玩笑?”
木兰花道:“我的车子,遭到破坏,被人炸掉了,你是知道的,而我仍然要参加这次赛车,所以,我需要一辆好车子!”
佟宁用心地听着,而等到木兰花讲完,他怪声怪气,笑了起来,道:“别当我是小孩子了,如果我答应了你,那么,我就有了犯罪的动机,是不是?我就是因为涉嫌炸了车子被拘留,你还开甚么玩笑?”
“炸车子的不是你。”木兰花直视着他,“而如果你将你最好的车子给我,而不是给那班以犯罪出名的兄弟,那对你是有好处的。”
佟宁又望了木兰花半晌,然后,再抬起头来,望了望高翔,当他望向高翔的时候,他的脸上,现出不屑的神色来。
他道:“木兰花,你得享盛名,倒也不无道理的!”
佟宁虽然在称赞木兰花,但等于是在讽刺高翔一样,高翔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他却并没有出声,因为木兰花正在和佟宁展开谈判。
木兰花道:“甚么时候?”
佟宁“哼”地一声,吼叫道“如果我在拘留所中——”
木兰花立时道:“如果你离开之后,不再兴风作浪,那么,我可以向高主任说说,使你离开这里,依然顺利地去进行你的事业!”
佟宁显得十分高兴,道:“一言为定,我最好的车子,已运到本市了,这是一个高度的秘密,我把这辆车子给你。”
木兰花的回苔很简单,道:“一小时后,我在高速公路的开放路段等你。”
木兰花话一说完,就打过身向外走去,佟宁也走出了拘留所,他的三个律师,立时拥住了他,其中一个问:“高主任,还有甚么手续?”
斑翔的神态,总是不怎么高兴,他道:“没有甚么手续,但是你们必须从后门离去,不能和警局大门的记者接触。”
佟宁却是兴高采烈,道:“没有问题!”
斑翔也不和他们再说甚么,立时跟在木兰花的身后,到了他的办公室中。一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就将门关上,道:“兰花,你相信你的决定没有错吗?”
木兰花并不出声。
木兰花摊了摊手,道:“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好那样,我的想法是:炸车的如果是佟宁,那么,以后一切就会顺利了。”
斑翔究竟也是聪明人,他一听得木兰花那样说,立时就明白了!
但是,当他在明白了木兰花的意思之后,他却也陡地吃了一惊,道:“兰花,你的意思是,如果炸车的不是佟宁,那么,破坏者还会继续破坏?”
木兰花立时点了点头。
斑翔吸了一口气,道:“兰花,你是想引破坏者继续施展破坏手段,从而使我们可以有更多的线索,来知道破坏者是什么人?”
木兰花冷静地微笑着,道:“正是。”
斑翔不禁苦笑了起来,道:“兰花,你可知道那样做,要冒多大的险了破坏者的办法,是数不尽的,我们没有办法一一预防。”
木兰花的笑容,渐渐凝止,她的声音,听来也更沉稳,她道:“高翔,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你近有甚么别的办法?”
斑翔呆了一呆,他继续苦笑着,道:“除非我们可以捉到琵琶。”
木兰花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们所需要的,不是凭空的想像,而是积极的行动,我现在就到公路的开放段去,你到医院去。”
斑翔握住了木兰花的手,他凝视着木兰花,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然而,他根本不必说什么,木兰花也可以知道他这时的心意,他是在对木兰花表示深切的关怀。
木兰花低声道:“我会小心的。”
斑翔会意地一笑,他们之间相知得太深了,根本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了。
他们一起离开警局,记者还没有散,又一起围了上来,有记者问道:“兰花小姐,你的车子被炸毁了,你认为那代表了什么?”
木兰花站定了身子,道:“我认为那是一种破坏。”
“破坏的目的何在?”
“当然是使我不能出赛。事实上,我绝不是一个一流的赛车手,我之所以参加赛车,只不过是作为本的居民之一,想为本市争一份光荣而已。”
“那么,你是不是继续参加赛车?”
“当然是,我已和欧洲联合公司总裁佟宁先生,有了协定,由他供应我他公司出品的最好的汽车,我仍然继续参加比赛!”
木兰花的宣怖,自然是一项重要的新闻,那些记者,全都一转而散,高翔陪着木兰花上了车,他自己驾着车,直赴医院去了
鲍路的开放段上,仍然是一样的热闹。
因为爆炸而起火的几间车房,已被迅速地清理过,一切废物,全被移去,那地方变成了一片平坦的空地,已有几架车停在上面。
木兰花到达的时候,看到一辆纯白色的跑车,正从一辆卡车上吊下来,佟宁站在一辆敞篷车上,正在指挥着,一看到了木兰花,他便跳出车来。
木兰花望着那辆车子,那车子的形状,简直就像是一只古怪的甲虫,佟宁拉着一个人,来到了木兰花的身前,道:“兰花小姐,这位是负责制造这辆车子的工程师,麦维拉先生!”
木兰花欣然微笑,因为麦维拉是著名的汽车设计师,她和麦维拉握着手,他们一起向那辆已被吊到了地上的白色跑车走去。
虽然只不过是二十多码的距离,但是木兰花在那短暂的时间中,已向麦维拉提出了十多个有关这辆白色跑车的问题。
然后,他们两人一起登上那而跑车,先由麦维拉驾驶,兜了几个圈,再由木兰花驾驶,当车子的速度提高时,那而跑车,简直像一支箭一样,飞驰在平坦的公路上。
当木兰花来回驶了七八遭,测验了这辆车子的种种性能,又停了下来之后,佟宁迎了上来,道:“兰花小姐,你觉得怎样?”
木兰花的回答很简单,道:“好车子!”
麦维拉高兴地笑了起来,木兰花又道:“离大赛车还有两天,在这两天中,警方自然会保护这辆车子,但你也不妨雇请私人保镖,加以保护。”
佟宁挥着拳头,道:“自然,谁要是敢破坏我的车子,我决不和他客气,兰花小姐,这里是你的报酬!”
佟宁自上衣袋中,模出了信封来。
木兰花自然知道,那信封中,是他第一次见面时就提出来的那张巨额的支票。木兰花将那信封推了回去,道:“将来得到了冠军再说。”
佟宁呆了一呆,显然在他的一生之中,还未曾遇到过看到了钱而不要的人,但是他却爽快地收起了信封,道:“好,等你得到了冠军,我一定加倍付给你。”
木兰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继续试着车,接受着记者的摄影,当她终于离开了公路的开放段,驾着车回家时,已是凌晨五时了。
木兰花觉得十分疲倦,她可以说从来也未曾那样疲倦过,在过去的六七个小时内,她不但一直在高速驾驶车子,而且,她也未曾停止过思考和忧虑。
她在设想着所有可能的破坏者,也设想着破坏者以后所会采取的方法。自然,她也忧虑着云五风的伤势,她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了。
凌晨前的那一段时间,是最黑暗的,当她驾着车,在寂静无人的公路上疾驶之际,她仍然在想着,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打电话到医院去,询问云五风的情形!
木兰花将车子控制在适当的速度,因为她知道,在她自己如此疲倦的情形下,是不适宜再作高速驾驶的。当她的车子,驶离了公路的开放段,约莫十分钟之后,她突然听得,在公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汽车引擎声,有一辆车子,正以极高的速度,在追向前来!
木兰花的心中,凛了一凛,她立时向后照镜望去,她看到了两团夺目的灯光,那两团灯光打在太明亮了,即使距离还远,而且是在后照镜中看到,但是也给人以眩目的感觉,正常的行车,是决计不需要那么强烈的灯光的。
木兰花深吸了一口气,立时将她的车子的速度提高。
可是追上来的车子,速度实在太快,当木兰花的车子,速度提高到每小时八十哩时,那两团灯光,还是迅速地逼近了她。
她的车子,在弯曲的公路中急速地转着,她已可以听到那辆在后面追上来的车子,在高速急转弯中,轮胎和地面磨擦,所生出来的“砂砂”声,同时,她也看到,那是一辆深色的跑车。
驾驶跑车的人,好像戴着安全盔,由于那辆车子车头所射出来的灯光,实在太强烈,是以木兰花无法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
然而,从他坐在跑车的驾驶位上,身形微见伛偻的那种情形看来,他是一个身形很高大的人。
而且,那人无异是一个第一流的驾驶者,木兰花的车子,已经达到了每小时一百哩的速度,但是那车子,还在贴近。
木兰花疾转过了一个山角。
这条公路,她是十分熟悉的,她知道,在转过了那个山角之后,是一条直路,而在直路过后,是接连三个急转弯。
那辆车子如此高速,着亮了那强烈的灯光追了上来,自然是不怀好意的,木兰花就准备在那三个急转弯处,将这辆车子逼得下来。
木兰花打过了那个山角之后,将车子的速度,提得更高,在直路上呼呼向前,直冲了过去,那辆车子,离她只有七八码了!
由于车速实在太高,是以第一个急转弯,是突如其来,在跟前出现的,木兰花连忙扭转驾驶盘,车子吱吱叫着,转了过去。
那辆车子,也立时跟了上来。
木兰花在一转过了那个急弯之后,立时又扭动驾驶盘,车子再转了一个急弯,在这两个急弯之间,几乎是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的!
她的车子,巧妙地转过了那个弯。
但是在她后面的那辆车,却像是料不到第二个急转弯来得如此之快,显然他也立时转了过来,但是“砰”地一声,车子的一边,已擦到了山崖。
木兰花从后照镜中,看得十分清楚,她看到车子的一边车门,像是纸扎的一样,飘荡着,向半空之中,飞了上去!
而那辆车子的速度却还不减。
木兰花也绝不能在这时停车,因为第三个急转弯已跟着来了。如果她急刹车,车子也一样非撞向山上不可,是以她断然转过了那第三个弯。
当她的身子才一转过弯之际,她就看到,她后面的那个驾驶人,犯了一个错误。
那人显然是因为一边车门被撞月兑了,所以想停下车来,可是他即未曾料到,第三个急转弯就在跟前,他本来可以越过那急转弯的。
然而,当他踏下刹车时,车子猝然停止,在公路中心,转了过来,车尾“砰”地撞在山石上,立时传来了一下轰然巨响。
随着那一下巨响,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那辆车子几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变得不存在了,或者说,化为一片一片的火焰,四下激射了开来。
木兰花连忙减慢速度,当她兜回来时,路上,山崖上,还都有看火,路面上二十码的距离之中,全是碎铁片,那人也不见了。
在如此猛烈的爆炸之中,那人还能剩下多少,实在是一个疑问,他可能甚么也不剩下,全在刹那间的高温燃烧中,化为灰烬了!
木兰花并没有下车,她只是在车中,默默地向外看看,直到火光已渐渐熄灭,她才继续驾着车,向前驶去。
她心中在想着,那驾车追上来的,是什么人?如果给他追到了自己,他准备做些什么?
木兰花一面想着,一面转进了一条公路。
当她转进那另一条公路之际,离她的住所,已经不远了,那条公路的两旁,也有着不少房屋:木兰花稳定地驾着车,突然一声枪响。
那一下枪声,是突如其来的。
当木兰花一听到那下曳着长音,呼啸而来的枪声之际,她立时辨认出,那是长程来福枪的枪声,但是,子弹的速度,即比车子快得多!
她的车子在她听到枪声之前的一刹间,已经剧烈地震荡了起来,车身突然一侧,向外冲了出去,车子是冲向悬崖的,木兰花在那一刹间,勉力扭转着驾驶盘,但是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她的车子还是撞向了悬崖边的铁栏杆。
车子一撞中了铁栏杆,立时翻跳了起来,翻过了铁栏杆,又重重撞在悬崖上,然后,骨碌碌地向下,直滚了下去。
木兰花在车子向上弹起来的那一刹那,推开了车门,她滚出了车门,当车子撞向悬崖时,她人已跳出了车子,向下跌来。
木兰花想要拉住悬崖上的小树,稳住她的身子,但是,在她拉住一株小树之前,她的左腿,已经撞在一块岩石之上。
木兰花只觉得一阵奇痛,她知道,自己的左腿已经断折了。然而,她却还是及时抓住那株小树,使她的身子,不致再向下跌去。
而她的车子,则一直向下滚下去,碰到了岩石,弹了起来,再向下滚,终于,“砰”地一声,撞在一块大石上。轰然巨响中,炸毁了。
木兰花如果不是在最早的一刹间,推开车门的话,那么,她一定绝没有逃生的机会。她拉着那株小树,小腿骨折的剧痛,和那种生死一线的情形,令她的额上也为之直冒冷汗。
她听得在公路上,有一阵脚步声,奔了过来。
木兰花连忙将身子向悬崖靠了靠,她听得一个人道:“不错,那一枪射得真好。”
另一个人,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个人又道:“你认为她已经死了?”
另一个人又冷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木兰花是什么?是超人么?”
那人道:“好,真好,如果没有木兰花,你是稳可以取得冠军的了,是不是?想想看,你是这个城的荣誉民,哈哈!”
那声音仍然很冷漠,冷冷地道:“有什么好笑,你们只是利用我,而且,我想,我的待遇,也太低了!”
那人道:“关于这个,可以商量,兄弟,可以商量!”
木兰花忍看痛,竭力抬头向上,想看清在路上,正在说话的两个人的模样,但是就在她的头上,就全是树木,她根本看不到什么。
然而那种听来很冷漠的声音,即是她再也忘不了的。
她已经可以肯定,那讲话的声音冷漠的人,也是一个赛车手,而这个赛车手,就是受了犯罪组织的收买,要争取本荣誉市民头衔的人!
木兰花咬看牙,她已经听过了那人的声音,她自信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那人一开口,她就可以认出那人的声音来的。
这时,警车的呜呜声已传了过来,木兰花听到那两人离去时的脚步声,和汽车迅速远去的声音,接着,便是警车声渐渐近了。那显然是附近人家,被枪声惊醒了好梦,打电话报警的结果。
当木兰花从手术室中出来的时候,她坐在轮椅上,安妮推着轮椅,穆秀珍、云四风和高翔跟在后面,全是满面焦虑。
这时,天已亮了,阳光从走廊一端的窗中射进来,照在走廊的地面上,射出夺目的光彩来,木兰花回过头去,望着他们,道:“你们怎么啦?五风的情形有好转,他的脑路也没有大损伤,他的腿伤并不严重,二十天就可以复原了,你们做什么?”
斑翔苦笑道:“可是赛车即在后天举行。”
木兰花道:“我已经有线索了,我认得出那个存心争取荣誉市民的赛车手的声音,你去和方局长说,由市长出面,请所有的赛车手出席一个酒会,在酒会中,你设法和每一个赛车手说一句话,然后,将他们的声音录下来,再记下他们的名字,我就可以知道那是什么人了!”
斑翔道:“我立即就去办。”
他转过身,向走廊的一端走去,他还未及下楼梯,便看到佟宁气喘不已,满头大汗地自楼梯上,奔了上来,一看到了高翔,便顿足道:“怎么一回事?”
斑翔连睬也不去睬他,自顾自地走下了楼梯。
佟宁又向木兰花急步走了过来,他唉声叹气,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意外?”
“有人要谋杀我。”木兰花回答,“但他没有成功。”
佟宁向木兰花上了石膏的小腿望了一眼,顿足道:“可是你的腿,唉,你受了伤,怎么还能驾我的车子来出赛,怎么能?”
穆秀珍、云四风和安妮三人,立时面现怒容。
因为佟宁竟一点也不关心木兰花的伤势,而只是关心他自己的车子是不是能夺得冠军,穆秀珍已忍不住骂了起来,道:“他妈的——”
可是木兰花却摆了摆手,止住了穆秀珍再骂下去,她道:“佟宁先生,关于这一点,你倒是只管放心好了!”
佟宁瞪大了眼睛,道:“放心?放心?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还能驾驶?”
“我当然不能,但是穆秀珍可以。”
佟宁立时向穆秀珍望去。
穆秀珍也立时惊讶地瞪大了眼,道:“我?”
木而兰笑着,道:“我受了伤,不能不退出赛车,自然只好由你来参加了。佟宁,她的驾驶术,绝不在我之下!”
佟宁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商人,他立时笑了起来,道:“当然,当然,兰花小姐的推荐,一定不会错的,穆小姐,你什么时候去试车。”
穆秀珍还没有回答,木兰花已道:“我提议你现在就去,秀珍,你可得小心些,对付我的情形,随时随地可能出现在你的身上。”
穆秀珍又有了参加大赛车的机会,她心中极其兴奋,她忙道:“当然,我会小心的,而且,我有信心,要争夺冠军。”
木兰花已十分疲倦了,她闭上了眼睛,只是道:“推我到病房去,我要休息了。”
安妮立时推动轮椅,她一面向病房走去,一面道:“四风哥,你和秀珍姐一起去,这里两个病人,都交给我来照顾好了!”、
云四风本来心中就有些不放心,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一听得安妮那样说,正合他的心意,而且,他就算留在医院中,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是以他忙道:“兰花姐,你好好休息!”
木兰花点了点头,云四风和穆秀珍目送木兰花和安妮进了病房,就和佟宁一起离去了。
一路上,佟宁竭力讨好耆穆秀珍,但是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对他的态度却十分冷淡,当佟宁开始夸耀他工厂的设备时,云四风只是用冷淡的语气,随便说出了他属下的几个工厂的名称来,佟宁的神情,立时变得十分尴尬,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云四风所说出的那几个工厂,每一个规模都不会比佟宁所属的欧洲联合汽车制造公司小!
而木兰花在进了病房之后,由护士和安妮扶持看,躺到了病床上,不多久就睡看了。
由木兰花提议举行的酒会,于正午十二时,在政府的大堂中举行,虽然酒会是临时通知的,但是因为离赛车期近了,所有的赛车手,几乎全在练车,通知起来很容易,酒会的时间是十二时到下午二时,高翔作为主人之一,和每一个赛车手交谈看。
同时,他的一个助手,记录着和他谈过话的赛车手的名字。高翔的胸口,外衣裹看,悬着一个小型录音机,将他和每一个人的录音,全都录了下来。
到了一时四十分,他助手低声通知他,道:“高主任,报名参加赛车的所有赛车手,已经全到过了,你也和他们每一个人都讲过了话。”
斑翔点了点头,他装成不经意地向外走去。
当他走过方局长的身边时,他和方局长使了一个眼色,方局长立时会意,高翔走出了大堂,直向停车场走去。
木兰花要他做的,他已经做到了,他也相信,一听到录音带,木兰花就可以认出,那一个赛车手是他们所要找的人!
而在找到了那个赛车手之后,再要找其幕后主使人,显然不是什么难事了。虽然,事情进展到对警方有利的地步,然而所花的代价,着实不轻。但是,这件事情总算已了结了。
斑翔在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已经在计划,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一定要在医院中好好地陪伴木兰花,直到木兰花的腿伤痊愈。
他来到了车子旁边,打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可是,他才一坐定,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走出了两个大汉来,那两个人,本来可能是匿藏在他车子的另一边的,是以他们突然出现,高翔根本无法预防。
其中的一个,一在车边出现,立时抬起一条腿,用膝盖顶住了车门,不让高翔将车门关上,他的动作,十分迅速,一顶上车门,手中的枪,已指在高翔的腰际。
而另一个人,则迅速打开了车门,坐到了车后的座位上,那大汉的手中,也有看手枪,而且还立即对准了高翔的后颈。
站在车门口的那大汉,立时沉声喝道:“快坐过去!”
斑翔呆了一呆,他是没有反抗余地的。他侧过头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政府的政府大堂前,有着好些警员,在维持秩序。
可是那几个警员,却没有注意到停车场中,已发生了意外。而且,就算他们注意了,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高翔已在那两人的控制之中。
斑翔呆了一呆,那大汉的枪管,已重重向高翔的腰际,撞了过来,道:“快过去,别以为我们会对你枪下留情!”
斑翔挪了挪身子,坐到了驾驶位旁边的座位上去。
那大汉立时坐上了驾驶位,他以迅速的手法,将高翔身上的枪械和录音机,取了下来,抛向车后,然后,发动车子,向前驶了开去。
斑翔的后脑,仍然被身后的那大汉用枪指看,车子在迅速地向前驶,高翔冷笑道:“你们的胆子倒不小啊,你们想怎样?”
他身后的那大汉道:“请你原谅,高主任。”
斑翔一直冷笑看,车子在转了几个弯之后,立时停了下来,那是一条十分冷静的短巷,车一停,那两个大汉就喝道:“下车,快!”
斑翔打开了车门,向车外走去,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但是当他的一只脚跨出了车门之后,他的动作!却突然变得极其迅速!
他向前直冲了出去,“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他在地上打着滚,向一幢屋子的楼梯上,直滚了进去,便一跃而起。
可是就在他一跃而起时,却听得楼梯上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高主任,你不可以也用这种方式走进来的!”
斑翔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在楼梯上站着一个人,那人的手中,持着一柄装有灭声管的手枪,正对准了他!
斑翔不禁苦笑了起来,他只当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一定可以摆月兑那两个大汉的控制了,却不料他反撞进了贼巢中来。
斑翔打着身上的灰尘,来掩饰他的尴尬。
而那两个大汉,这时也已奔了进来,高翔被逼着,走上了二楼,进了一层楼宇,那楼宇的陈设很简单,显然是临时怖置的。
斑翔被喝令在屋子正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那三个人,各据一角,和高翔相距,约有十尺,手中的枪,都对准了他。
然后,“卡”地一声,另一扇房门外,走出了一个人来。那人的头上,罩看一个面具,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只走出了一步,便停了下来,道:“高主任,用那样的方法请你来,真不好意思。”
斑翔只是冷笑着,并不说话。
那人又道:“高主任,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是什么人,以及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了,是不是?”
斑翔冷冷地道:“当然是,你们是不法之徒,像你们这种人渣,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做出来,做的一定是犯法的勾当!”
那人“嘿嘿”笑看,道:“我们这次想要做的,却是做贵市的荣誉市民!”
斑翔冷冷地道:“你们也不笨了,既然我们早已知道了这一点,就算你们达到了目的,以后警方对荣誉市民特别留意,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人道:“是啊,我们就是考虑了这一点,所以才请高主任你来商量的,我们想,有一个交换条件,你或者肯答应的。”
“什么条件?”高翔愤怒地问。
“让我们得到冠军,而警方对得到冠军的人,不作特别的注意。”
“交换什么?”
“交换你们几个人的安全,高主任,赛车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在赛车场上,每一秒钟,都和死神在握手,死神随时随地可以将你捉进他的宫殿之中去!”
斑翔扬了扬手,道:“废话。”
那人继续道:“木兰花已受了伤,你们的处境怎样,高主任,你也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斑翔冷笑看,道:“别异想天开了!”
那人握着手,道:“如果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也没有办法了,高主任,你想想,如果你死在这里,什么时候才有人发现?”
斑翔冷笑看,道:“可是,你们即也绝得不到冠军!”
那人奸声笑看,道:“也不见得,我们已知道穆秀珍代替木兰花出赛,她绝不是好赛车手,我们有十之七八把握!”
斑翔极力镇定心神,现在,他的处境,十分不利,如果他不能维持镇定的话,那么,他将更不利。
那人道:“高主任,我们有极其强大的背景,在几个国际知名的大都中,我们都有警方人员是我们的成员,如果你也肯参加的话——”
斑翔的心中一动,道:“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称?”
那人狡猾地笑了起来,道:“高主任,如果你答应参加的话,我可以报告上去,上头自然会安排的,像你那样身份的人,如果参加了我们的组织,一定是高级人员,每一年,在瑞士银行的户口中,你可以增加一百万美金的存款。”
斑翔冷笑道:“如果我有命用的话。”
“你是绝对安全的,我们的组织,极其秘密,国际警方掌握不到我们半丁点儿的资料,我们在各国警方组织中的人,绝不会暴露,而且,我们还可以订立和我们合作的期限,或者三年,或者五年,一到了时限,决计不会再有任何牵连!”
斑翔嗯地一声,道:“条件倒很不错。”
他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心内在迅速地转念看,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犯罪组织,只要是有过犯罪记录的,高翔可以说全部了若指掌。
但是,他却也不知道有一个如此隐秘的大组织在!
照那人的话听来,这个大组织似乎是有准备而来的,他们的目的,好像绝不只是争夺赛车的冠军,不只是让他们的人做本的荣誉市民,而且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斑翔望着那人,那人笑了笑,道:“自然是,正因为条件好,所以我们的组织,几乎是绝对安全的,你如果加入了我们,根本不必替组织做什么事,只稍有一点事,你不必管就行了。”
斑翔道:“那样说来,你们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竟是为了收买我了?”
那人“哈哈”笑了起来,道:“高主任,你真是一个聪明人,给你料中了,你想想,每年一百万美金的额外收入,或者更多!”
斑翔的心中,暗骂了一声,他却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来。他在想,一则,他此际的处境不利,不能和对方硬来。
而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有这样的一个组织!
如果他能打进那个组织,从内部去破坏他们,那么,作为一个警务人员来说,没有一种功勋比这个更大的了。
斑翔静默了片刻,才道:“我要考虑考虑。”
“可以的,但是你决不能和木兰花商量。”
“为什么?”
“和木兰花商量,你所得到的结果,必然是对我们不利的。而你,我们自然还要对你进行种种的考验,然而我们却可以相信!”
那人这样说法,等于在说,他们相信高翔会做坏事!
斑翔的心中,极其愤怒,他又冷冷地道:“为什么?”
那人笑看,道:“当我们要拉一个人进组织时,我们总对这个人的一切行为,对这个人的历史,都作极其周密的调查!”
“你们调查到一些什么?”
“我们调查所得,你是在认识了木兰花之后,才加入警务工作的,而在你加入警务工作之前,高主任——”那人神秘地笑看,没有再向下说去。
斑翔忙道:“行了,别说了!”
那人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在那人的笑声之中,高翔倒想到了那件事来。他是在争夺死光表的那件事上,认识木兰花的。接看,他就加入警务工作,与木兰花一起和黑龙党作战了(以上故事,请参阅女黑侠木兰花故事之一:“巧夺死光表”及“血战黑龙穴”)。
而在这之前,他的确只可以算是一个无业游民,他还有着正式和警方作对的记录,这些事,在他的记忆中,本来已渐渐淡忘了。
如果不是被那两人提起,他是不会想起那些事来的。因为和木兰花接近的缘故,他的气质也大有改变,他本性绝非不好,以前,他那种荒唐的生活,原是由于他的任性,和没有一个关心他的朋友可时时规劝他、影响他的缘故,可是和木兰花在一起之后,他早已完全改变过来了。
斑翔这时,突然喝止那人,倒绝不是他不想听自己过去的事,而是他已经想到,自己如果要破获那个组织,首先就要获得那组织的信任!饼去的那些荒唐的经历,就是一个很有力的“荐书”,不然,那人也不会大胆到向自己开口的。
这时候,他故意装出不愿忘听过去的事,那么,就可以使那个人更以为本警方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使他们自己有要胁自己的把握,那就更易成功了!
那人笑了又笑,足足笑了两三分钟,方止住了笑声,道:“所以,我们有商量的可能了,对不对了我们的高主任!”
斑翔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尴尬的神情来。
他道:“我还要考虑一下。”
那人道:“我给你三小时的时间。”
斑翔直跳了起来,道:“什么话,三小时?”
“是的,三小时。”那人说,“而且,就在这里!”
斑翔又坐了下来,瞪视着那人。
那人道:“高主任,你是一个很有决断力的人,所以,三小时的时间,实在已经太多了,而我们好不容易将你请了来,自然不会再放你出去,如果你考虑的结果是否定的,那我们就奉命解决你,如果是肯定的,那我们就立即开始行动!”
斑翔不禁苦笑了起来,他“哼”了一声。
那人挥了挥手,只见一个人,推着一张十分宽大的安乐椅,从一间房间中行出来,那人道:“高主任,请坐下来慢慢考虑。”
斑翔愤然道:“就在枪手的监视之下?”
“是的,”那人说,“如果你愿意加入,那么这几位都是自己人了,你也不必忌惮他们!”
斑翔连最后逃走的希望也没有了!
他坐在那张安乐椅上,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那人就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高翔在闭了眼睛之后,索性完全放松了心情,养起神来。
他在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才开始想着整件事情。
他知道,他是很难月兑身的了,他无法和木兰花联络,那卷录音带,也无法到达木兰花的手中,这时候,木兰花并不知道他出事了。
木兰花是不是还有办法,去获知那个受了收买的赛车手是什么人呢?她可以认得出那赛车手的声音,照说不是难事。
但是,她必须和每一个赛车手交谈。
如果不是木兰花已断了腿,那甚至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木兰花却断了腿,坐在轮椅上,她无法装出不经意的样子来和每一个赛车手谈话!
斑翔想到这里,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离赛车已经只有很短的时间了,木兰花认不出两个赛车手的可能,占十之七八,那就是说,穆秀珍将要参加一场真正危险的竞赛!
想起穆秀珍冲动的性格,高翔又不禁暗叹了一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来。
那人几乎立即道:“考虑清楚了?”
斑翔的回答更简单,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要和更高级的人晤谈!”
那人一听得高翔那样说,他的神态立时喜欢了许多,他道:“是的,只要你肯和我们一起去,不过要请你原谅的是,你仍然要接受监视。”
斑翔“哼”地一声,道:“我不在乎。”
那人向几个枪手,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枪手立时离了开去,不一会,其中一个走了上来,道:“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那人道:“高主任,请!”
斑翔在两个人的监押之下,走出了那个居住单位下了楼,他立时看到,有一辆大卡车就停在门口,那卡车有一个很大的车厢。
那人先走了进去,高翔在两个枪手的监押下,也上了车,那两个枪手立时也上了车,将门关上,高翔被命令坐在车厢的中央。
斑翔坐下来之后,那两名枪手,分别在车厢的小角,他们和高翔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使高翔无法施技,情形仍然和在屋中一样。
车子迅速地向前驶去,车厢是密封的,只在车厢的顶部,有着一排排小小的气窗,是以高翔根本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形。
车子开得相当快,高翔在车子停下来之后,看了看手表,约莫行驶了二十分钟,在那二十分钟之中,车厢中谁也没有开口。
车子一停,高翔便问:“到了么?”
那人摇摇头,道:“还早啦。”
车子停的时间很短,他们只讲了两句话,高翔便听到了一阵机器的胡胡声,接着,卡车又向前驶了出去。一下突如其来的震荡之后,车子的行驶,突然变得十分平稳,但是常有着间歇的起伏,而且还听到了水声,车子不是行驶在路面上!
斑翔忙向那人望去,那人微笑着,道:“这是一辆水陆两用车,在海中,它的时速,可以高达十哩,我们将在海上行驶三小时。”
斑翔没有再出声,他闭上了眼睛,三小时,那至少在一百海里之外,那是辽润的公海,犯罪组织的巢穴设在公海上,自然是最安全的了。
斑翔想在那人的口中,探听一下那个组织的情形,可是那人即十分小心,一点也套不出所以然来。高翔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开始设想,对方将会用什么方法,来考验自己。照说,这样一个隐蔽的组织,虽然自己有着不怎么光荣的过去,但也有光辉的警务工作的纪录,那么,他们是不应该轻易相信自己的。
可想而知,如要通过考验,一定是极其严重!
然而,事情在突然之间,发展到了这一地步,不论对方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是多么重,他似乎除了接受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约莫三小时左右,高翔早已在椅上,睡了过去,他是被一阵响亮的汽笛声惊醒的,他睁开眼来,车厢又在震动了一下,车子又在硬地上行驶了,高翔起先的推想是,他们已到了一个小岛上,但是他立即知道自己猜错了!
因为,车子只向前行驶了十来码,就停了下来,那车子一停,车厢的门就打了开来,高翔立即看到,他是在一艘船上!
那一定是一艘军舰,因为普通的船,决不会有那样宽敞的甲板,而更令高翔惊讶不止的是,那艘船,他从车厢中望出去,可以望得到的部份,全是黑色的!斑翔从来也未曾见过一艘全是黑色的船,那实在给人以一种极诡异之想。
接着高翔便看到有十多个人,走了过来。
那十来个人,全部穿上水手服,可是他们的水手服,也全是黑色的,他们在卡车前,围成了一个半圆,那人道:“到了!”
斑翔向外走去,当他走出了卡车厢之后,才看到整条船,总有三百尺长,而且,每一部份,都是黑色的,除了黑色之外,没有任何颜色。
斑翔回头,向那人望了一眼,道:“好好的一艘船,弄成那样的颜色,是什么意思了?”
“象征神秘!”那人回答,“黑色是最神秘的,我们的船,全部是黑色的,就象征绝对的神秘,永远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底细。”
斑翔问道:“即使加入了组织之后也不能?”
那人道:“我想也不能,我加入组织已经二十年了,我就是知道我们的组织力量大得不可思议,神秘莫测,不可违拒,如此而已。”
斑翔没有再说什么,他在那人和四个枪手,以及十几个黑衣水手的围绕下,向前走去,他们走过了甲板,来到了船舱前,高翔自然看到了装置在甲板上的小型火箭,那些火箭,也全是黑色的,然后,也走进了船舱部份,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那艘船,不但外面是黑色的,就连里面的每一件东西,也全都是黑色的,黑的家俱,黑的用具,黑的门,处在那样全是黑色的环境之中,简直有一种令人要立时发疯的感觉。高翔几乎可以肯定,主持这个组织的人,一定是一个心理极不正常的人!
因为即使是犯罪份子,只要他的心理正常的话也不会想出那种疯狂的玩意来的!
斑翔一直被带到了一扇门前,那人敲了敲那扇门,门打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出来,和那人点点头,那人上下打量着高翔,又缩回身子去。
斑翔道:“我还要等甚么?”
“等候接见。”
“等候谁的接见?”高翔紧接着问。
“死神。”那人回答。
斑翔的心中,陡地一凛,但是那人随即解释道:“神是神秘的,但是在一些神中,最神秘的还是死神,这便是我们组织最高主持人的称号。”
斑翔冷笑着,道:“那也不是他的发明了,我就会过好几个人,自称死神,结果,他们全和死神握手言欢去了。”
那人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但是,那扇门已打了开来,那人站在门口,他的神情十分奇突,有一点像一个传教士。
斑翔看到那房间中的一切,布置得十分豪华,但是即也绝无例外,所有一切,全是黑色的,那黑衣人用肃穆的态度宣怖道:“高翔,现在,你已走进死神宫殿了!”
随着那人的一句话,房中一幅黑丝绒的帐幔慢慢向上,升了起来,一张黑色的椅子,放在那帐幔之后,那人又道:“高翔,你坐到那椅子上去!”
斑翔略为疑惑了一下,便走进了房间,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张椅子也是全黑色的,高翔才一坐上去,将手放在扶手上,“拍拍”两声响,他的手、足,已全被一个铜箍箍住了,在他的颈旁,则是两块钢板,使他不能转头。
斑翔大声叫了起来,道:“那算什么?”
他并没有得到回答,那幅黑丝绒幔又落了下来。
黑幔一落下,他的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声音,道:“高主任,很抱歉,使你的好朋友云五风和木兰花两人受了伤害!”
那声音,高翔听来,只觉得十分刺耳,他自然可以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和自己讲话的,一定就是这个神秘组织的头子了!
他真想转过头去,看看那家伙是怎样的人,但是这时候,他的颈、手、足,全被半寸厚的钢箍箍着,他根本没有法子移动分毫。
斑翔只是闷哼了一声,道:“你用的手段,未免太卑劣了些!”
那声音又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道:“没有办法,为了要表示我们的实力,也为了要表示木兰花并不是无往不利的,所以我们必需这样做。”
“哼,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高翔愤然问。
“很简单。”那人回答,“要使你知道,跟木兰花,还不如跟我们好,因为我们有能力令木兰花受伤,就表示我们比木兰花更强!”
斑翔听得那人这样说,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他心想,原来在事情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完全料错了!自己还以为对方的目的,只在夺取赛车冠军,做“荣誉市民”。
但是现在,根据那人的说法,他们的目的上开始就是为了要拉自己下水,他们作出了那种破坏,全然是为了示威,想使自己屈服!
斑翔想到这里,不能不佩服木兰花的判断力,因为在云五风受伤之后,他立即认为事情是佟宁干的,但木兰花却知道事情和佟宁完全无关!
斑翔冷笑道:“那你未免太自负了,你们本来想杀木兰花的,是不是?但是你们却失败了,我看,你还是比不上木兰花。”
那人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道:“这个问题,我们不必讨论了,高主任我们很明白你的过去,也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实在不好。”
斑翔呆了半晌,他在考虑,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才好,过了半分钟之久,他才叹了一口气,作出不得不承认的口气,道:“你说得倒不错。”
那人道:“我们在世界各地,的确有着极好的业务,只是在远东方面,此较欠缺一些,如果你加入了我们,那就十全十美了!”
斑翔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在参加警务工作之后,已是一个极受信任的警务人员,我怎能帮你们去做犯罪的勾当!”
那声音笑道:“高主任,你完全弄错了,我们不是要你做事,而是要你不做事,只要你不做事,或者少做事,我们就有活动的余地了!”
斑翔听得对方那样说法,心中多少有点骄傲之感,他道:“多谢你看得起我,我先想知道,如果我不答应,那就会怎样?”
“不存在这个问题,”那声音听来更是阴森,“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你的另一条路就是死路,我们会去挑选第二个目标。”
斑翔呆了片刻,道:“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你也无法知道我是真的答应了你,或只是权宜之计,那又有什么用处?”
那声音道:“当然,如果你答应了,你要做两件事。”
“那两件?”高翔问。
这时候,高翔的心中,不禁十分紧张,因为他究竟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这时,就快有分晓了。
那声音道:“第一,你要签署一份文件,表示你自愿加入我们的组织,你签署的这份文件,日期要上溯到三年之前。”
斑翔道:“那岂不是我终生受你的控制?”
“不错,正是那样,但是在五年之后,你可以完全月兑离警方,那时,只要你不和我们为难,你就绝对不会感到组织的存在。”
斑翔闷哼了一声,道:“第二件呢?”
“第二件,或者你难瘩应些,我们要在你的身上,烙一个印记。”
斑翔一听,只觉得一股怒气,陡地上升,他的脸一定已涨得十分红了,因为他觉得他的脸上,一阵热辣辣地发烫。
他立即大声叫了起来,道:“这是什么话,你当我是畜牲么?他妈的,太混帐了!”
那人一声不出,由得高翔骂着,高翔实在是因为再也想不到对方会提出那样的条件来,是以他又骂了一连串极其难听的话。
他足足骂了两三分钟,才停下来,那声音道:“十分抱歉,高主任,我们组织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在我们的组织中,这个烙记,被称为死神的烙记,这不会太大,而且可以烙在你最不受人注意的地方。”
斑翔怒吼道:“住口!”
那声音道:“是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高翔斩钉断铁地回答。
那声音吸了一口气,道:“高主任,如果真是那样,那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但是我们却不希望如此,你可以考虑半小时。”
“我根本不必考虑!”高翔再吼叫着。
但是,他却听得,在他的身后,传出了一阵脚步声,显然是那人已走开去了,高翔面对着的,只是一幅深黑色的绒幔!
斑翔的心情仍然十分激动,但是,他却知道,对方说半小时,那就一定是半小时,而不会是三十一分钟,他心中不禁深悔自己决定得太草率了!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有那样的条件!
现在,自然不能答应对方的条件,如果在身体上烙一个印记,那还像什么话,他已经考虑过,签署那份文件,他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他的身体上有一枝笔,那枝笔中的墨水是特别制造的,在才一写下的时候,和寻常的墨水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在二十天之后,却会完全消失,一点痕迹也不留下,他可以用这枝笔,去签署那份文件。
当然,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或者是他事先知道对方有此一着,那么,他就可以在他的手臂上,制造一块假的皮肤。
但是现在,他却只有半小时,而且,他根本不能活动。他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他已下了决心,他要逃出了,逃出这艘处处象征死亡的船上。
然而,他怎样才能逃出去呢?
他试着挣扎着,然而不到两分钟,他就知道,除非他是卡通片中的SUPER-MAN”,否则,他是绝不可能挣断半寸厚的钢箍的。
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松开销箍的掣钮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了,他又不能动,又有什么办法?他的袋中,有一些小堡具可供利用,其中包括一柄极其锋锐的钢锯。但是,他的手被箍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竭力转动手指,也无法碰到衣袋的边缘。
他没有法子逃走!
没有法子逃走,剩下来就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死,另一个,则是接受烙印。
斑翔闭上了眼睛,汗水自他的额上消下来。
而时间,却在慢慢地过去┅┅。
木兰花在医院中等着高翔。
她虽然断了腿,但是她在想,事情快过去了,等到高翔带著录音带来到之后,她就可以知道被收买的赛车手是那一个。
然后,她就可以进一步查出幕后的主持人是谁了!
木兰花闭上了眼睛,休息了片刻,又睁开眼来,她看了看钟,已经一点了,而高翔还没有来,木兰花心中想,或许有的赛车手来得迟了!
斑翔自然要录到了所有赛车手的声音之后才会来的,那么,不妨再等一会。她又闭上了眼睛,时间慢慢地过去,已经一点半了!
木兰花皱了皱眉,一点半,高翔无论如何应该来了!
她向在一旁的安妮看了一眼,安妮忙道:“兰花姐,有什么事?”
“打一个电话到政大堂去问问,鸡尾酒会举行得怎样了,如果找得到高翔,最好叫他来听电话。”木兰花吩咐着。
安妮立时答应着,她来到了床头,拨着电话,木兰花可以听到她的一切对话,而木兰花也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对头了。
安妮放下了电话,转过头来,道:“兰花姐,那里的一个警官说,高主任在四十分钟之前,便已经离开,他早应该到达的了!”
木兰花的双眉打着结。
斑翔在四十分钟前离开,那就是说,他在半小时以前,就应该到达了,高翔是绝对没有理由,在路上延误了半小时之久的!
他出了意外!
木兰花在病床上坐了起来,由于她用力太甚了,是以她的伤腿,一阵剧痛,那阵剧痛,使得她的脸色,看来变得很苍白。
她忙道:“快和方局长联络。”
安妮又急急拨着电话,三分钟之后,她将电话筒,交到了木兰花的手中,而在那三分钟内,木兰花已经设想了好几个可能,推测高翔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她自安妮的手中接过电话筒来,方局长的声音,听来也十分焦急,他问道:“兰花,怎么一回事了高翔还没有到你那里?”
“没有,他一定追到了意外,他是搭什么车子来的?”
“是他自己的车子。”
“方局长,通知全市警员,找寻那辆车子!”
“兰花,他可能遭到了什么意外?”
木兰花叹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但是最大的可能是被人胁持走了,方局长,我们这次面对的,是极其凶恶的敌人。”
方局长苦笑着,道:“你说得是,兰花。”
木兰花放下了电话。
云五风被炸成了重伤,虽然已月兑离了危险期,心脏的跳动,已恢复了正常,但是他至今还是昏迷不醒,不可能进一步知他受了什么伤害。
而她,木兰花,却跌断了一条腿,要逼得躺在病床上。
这样坏的开始,可以说是她在任何事情中,未曾遇到过的,而如今,高翔又失了踪。而赛车的举行日期,又已迫在眉睫了!
木兰花深深吸了一口气,安妮瞪大了眼睛,一面紧张地咬着指甲,一面道:“兰花姐,我看是找不到高翔哥哥的车子的。”
“可能性极少,”木而花点头,表示同意安妮的话,“但是我们却又不能不那样做。唉,我不明白,他是在什么情形下出了意外的。”
安妮道:“照说,在政大堂到医院这一段路程中,他驾着车,绝不会有什么人可以有办法使他停下车子来的。”
木兰花双眉一扬,道:“那么,出事的地点,不是在他刚才离开政府大堂的时候,就是在他到达医院的,我看是在市府大堂前的可能性更大。
安妮眨着眼睛,道:“是的。”
木兰花道:“替我准备轮椅我去调查一下。”
“兰花姐!”安妮立时叫了起来,“医生吩咐过不能乱动,要多休息的,我去就行了,我去通知秀珍。”
木兰花叹了一声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安妮感到了有一种十分沉重的负荷,在向她的肩头上压了下来。她自然不能让木兰花去调查,是以,不论那负荷是多么重,她都必须承担下来。
她的脸上,现出十分坚毅的神色来,道:“我知道,我会尽我的力量,先去弄明白,他是在什么情形下离开政府大堂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有希望查到他去了何处。”
木兰花望了她一会,握住了她的手,道:“安妮,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也的确可以独立行动了,但是这次,敌人极其凶恶,你要小心。”
安妮咬着下唇,她那种坚毅的神色,和她那瘦削的身形相比较,甚至是不相称的,是以木兰花有点不舍得放开她的手。
还是安妮自己道:“兰花姐,我该去了!”
木兰花又叹了一声,在安妮离开病床,走到门口的那一段时间中,她连叮咛了七八声小心,安妮一一答应着。
安妮离开了病房,将门关上时,她将背靠在门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突然之间,变成一个大人了!
她将要独自负责,去做一件事!
而且,那绝不是一件小事,她要设法,在毫无线索的情形下,去调查高翔的下落,安妮来到了医院门口的空地上,她在一辆警车上,借用了无线电话,请方局长将酒会时,在大堂中值勤的警方人员,都召集起来,因为他们能提供高翔的消息。
而安妮就坐着那辆警车,到了警局。
当她见到了方局长的时候,方局长虽然亲切地和她握着手,但是方局长的神情,却完全将她当作是一个小孩子!
安妮可以十分敏感地觉出这一点来,她道:“兰花姐说,高翔哥哥失踪的最大可能,是落在敌人的手中了,所以我们先要知道他离去时的情形。”
“我已经问过了,高翔走出大堂的时候,这两位警员,见过他,还曾向他行礼,但是他却走得很匆忙。”方局长指着两位警员说。
安妮问道:“他是一个人离去的?”
一个警员搔着头,道:“我们记不清了,因为我们没有注意,但是好像高
所有的报告,几乎全是一样的!没有发现。
安妮一面看着地图,一面在想,高翔的车子,一定是驶了极短的路程,不然,高翔的车子驶过,所有的警员都会注意的。
而就算是敌人将高翔带走了,他们也是没有法子消灭一辆车子的。然而现在,车子却还未曾被发现,那么,最大的可能是车子被某一种方法隐蔽起来了。
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将车子驶进了私人的车房之中,然而,在政府大厦距离的范围内,却并没有那样的私人车房。
那么,第二个最简单的可能,就是高翔的车子,驶进了一个比车子来得大的空间,而且更大的可能,是继续在前进着!
安妮一想到了这里,立时转过头来。
她道:“方局长,请你通知各区巡逻车,问他们是不是曾见过一辆有着密封车厢的大卡车,并且,尽可能查问路人。”
方局长道:“为什么?”
安妮用安详而镇定的声音,将她自己想到的,说了一遍,方局长和几个高级警官,不住点头,方局长立时向所有的巡逻车下了命令。
安妮仍然注视着地图,她在设想着歹徒制住了高翔之后,可能离去的地方,十分钟后,就有了报告:“半小时前,有这样的一辆大卡车,自一个窄巷中开出来。”
报告的警员还说,因为那卡车的车厢十分大,而又在窄路上行驶,是以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安妮立时在地图上找出了警员报告的那小巷。
又过了两分钟,第二个报告又来了,一辆在公路上的巡逻车,看到这样的一辆卡车,向海追驶去,那是第二十二号公路。
安妮的手指,立时又移到了第二十二号公路上,那条公路有一段是沿着海边而筑成的,也有七八条小路,是直通海边的。
安妮忙道:“方局长,快派水警轮出海去。”
方局长迟疑了一下,道:“你认为他们到了海中?”
安妮道:“自然是,他们到了二十二号公路,除了到海面上去,没有第二条去路。”
一个高级警官道:“他们如果到了海上,那就应该将那辆大卡车弃在海边,可是,却并没有大卡车弃在海边的报告。
安妮的声音很冷静,她道:“如果那是卡陆两用车呢?怎能再找得到它?”
那警官呆了一呆,他忙道:“说得是,不但要派水警快速轮,而且,直升机队也应该出动,局长,新到的那三艘气垫船,也好派上用场了!”
“全体出动!”方局长一拍桌子,大声说着。
安妮立时来到了电话旁,她拨着医院的电话,等到她一听到了木兰花的声音之后,她立时兴奋地道:“兰花姐,根据我们所得的线索,高翔哥哥可能被人胁持着,到了海上。现在,水警轮和直升机,都出发去寻找了!”
木兰花忙道:“好,你可以回来了!”
“不,兰花姐,我想随队前去。”
“安妮,你跟着大队前去,没有甚么作用,我还需要知道更多详细的情形,要你回来对我说。”木兰花说:“请方局长给你一具无线电通话机,以便我随时可以和他联络!”
安妮的心中,叹了一声,她放下了电话,向方局长提出了要求,方局长忙将一具无线电通讯仪交给了安妮,又派车送她回去。
当安妮离开警局的时候,三四架直升机,已然升空了。
安妮十分钟之后到达医院,她将自己如何猜测的经过,向木兰花详细地说了一遍,木兰花面容严肃,用心地听着。
等到安妮讲完,木兰花笑了起来,道:“安妮,你的推理能力真不错,我相信,你的推断和事实一定相去不远,歹徒的总部是在海上!”
她讲到了这里,略皱了皱眉,道:“不过,可能是在公海上!”
安妮呆了一呆,道:“那么,警方不能对付他们么?”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木兰花回苔,“我的意思是,他们的船,可能停在离海岸很远的公海上,船队和直升机,都应该飞得远些。”
木兰花向那具无线电通讯仪指了一指,安妮忙将之提了过来,放在木兰花的面前,木兰花调整着频率,叫着方局长的呼号。
不一会,她就听到了方局长的声音,道:“是兰花?我们正在海面上低飞,但是,在空中要辨别犯罪者乘搭的船只,实在十分困难。”
木兰花道:“方局长,我估计,犯罪者决不会在近岸的船上,他们可能在远离海岸的公海之中,直升机不妨尽量向前飞去。”
方局长道:“如果在公海的话——”
木兰花忙道:“就算他们在公海,他们也必然不会在一艘经过任何国家政府注册的船上,他们一定是在海盗船上面的!”
罢才,方局长的话还没有讲完,木兰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以她立时解除了方局长的疑虑,接着,她又道:“犯罪者的船,可能是高速的,也可能配有强力的武器,得千万小心。”
方局长道:“好的,你别关上通讯仪,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木兰花道:“好的!”
在经过了一阵紧张的通话之后,木兰花的伤口又一阵发痛,她的额上,不禁沁出了一连串细小的汗珠来。
安妮忙用手帕,替她抹着汗,木兰花的身子向后靠了靠,叹了一声,道:“歹徒居然对高翔下手,那么,他们的目的,决不止夺取赛车冠军了!”
安妮道:“还可能有什么目的呢?”
木兰花并不回答安妮的问题,只是喃喃地道:“那还不知道,但是一定另有目的,不然,他们是决不会那样做的!”
安妮望着木兰花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吧。”
木兰花却突然又坐直了身子,无线电通讯仪一直没有关掉,她们可以听到直升机叶的“轧轧”声,木兰花挺直了房子,问道:“发现了什么?”
“还没有发现,”方局长立即回答,“现在,我们已经远离海岸了,海面上几乎没有船┅┅等一等,了望手报告,远处好像有一艘船,在远程望远镜中,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但也有可能,那只是海中的一个孤岛!”
木兰花像是自己也在直升机中一样,立时道:“向那小黑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