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皇女相终卷:圣朝第一后 第三十章
听她这样一说,王后震惊得瞪着这名男子,不敢相信地上下看了他半天,才疑惑着问。“你是……玉阳王?”
玉颂明一手揽过金城倩,低头询问。“我若是肯入赘过来呢?你会怎样?”
“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她翻身抓住他的下巴,眯起眼。
他小声道。“若要亲热,也等没人的时候再说,现在我们要听王后娘娘的答覆。”
金城王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玉阳王。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了,输给金城倩一个人也就罢了,居然连玉阳王都出现,看来她是真的扳不倒金城倩了。她都扳不倒了,儿子也不可能,与其让儿子留在金城倩身边,让她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还要担心金城倩会不会加害他们,不如将儿子平平安安地守在自己身边。至于王位,不是想争就能争的,就看他们日后的造化了。
想到这里,她一发狠,应许道。“好!我带着他们走,这个王位永不和你争了!”
金城倩离开金凤宫时,腿有些微微发软,玉颂明递给她一块手帕,她疑问道。“千什么?”
“擦擦眼泪。”他一叹,亲自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流下眼泪,一下子倒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最不喜欢这种王权倾轧,和亲人还要勾心斗角。”
“我也不喜欢。”玉颂明由衷感慨。
“可是我职责所在,很多事身不由己。”
“我知道。”他柔声安抚。
“但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金城倩擦乾泪痕,仰粗脸瞪看他,“你让我留在金城做女王吗?”
“是。金城目前不能没有你,所以你应该留下来。”
“那你呢?难道也留下来?”
“是。”
金城倩处眉喊道。“胡闹!你真是胡闹二这样的大事哪能容你开玩笑?你若是留在金城,那玉阳岂不是没人管了?”
“玉阳……我己经委托给了别人。”玉颂明拥着她,“玉阳对我来说,并没有金城对你那么重要,而我对于玉阳,也没有你对于金城那么重要。”
“可是这件事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你抛下玉阳不管,那你把它委托给谁?难道你禅位了?几时的事情?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就擅自做这个决定,你根本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
金城倩没有说完话,便被玉颂明以唇封缄,这个吻辗转厮磨,缠绵火热,“嘘,先别骂我了,我千里迢迢为你而来,好不容易看到你平安,纵然是要骂我,也等到明天再说吧。”说看,他将她抱起,任凭她恼怒的惊呼和警告在耳畔响起,只是笑看抱她走在金城王宫之中,任凭旁人以各种各样的眼神注视看他们。
昨晚冲入王宫解救金城倩的援兵到来时,天空正下着小雨,此时王宫中的地砖上还有许多残留的水涡,风一吹,那雨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清新湿润,透心清凉。
金城的历史从今天起又将被改写了……
第十四章错过的心
摆羽军队的主导权重新回归到黑羽定海的手中后,他将战船的布阵做了调整,与之相比,圣朝的战船并没有更多的改变。
摆羽的将领们问他,“将军,咱们这一战是不是该速战速决?”
他神情凝重,并没有立刻回答。
败快,战役重新开始,黑羽再一次主动发起进攻,而圣朝却没有全军迎战,只是留下一半的战船与黑羽军周旋,另一半又后撤了十里。
战场上打得一片火热,黑羽军队看似占了上风,可是黑羽定海看看一点都不开心。
“将军,圣朝人又在玩什么花样?”将领们也看不懂圣朝的作战方式。明明前战他们是胜利的一方,这一战应该全力以赴,再接再厉才是,他们是在躲什么?撤什么?
摆羽定海紧皱眉头,心中暗暗咒骂。这个楚思远,当真要故意输给他吗?他黑羽定海作战无数,几曾要过别人拱手赠送的胜利?
“鸣金收兵。”他突然下达的命令让一众副将们愣住了。为何要收兵?
他反身回到船舱之中,看到一只黑鹰刚巧落在船板上。这只鹰他再熟悉不过,是他自小饲养的宠物,又是信使,名叫“大鹏”,但他从家里临走时,这只鹰正好好的锁在笼子里,除了家人没有人会把它放出来,而家中若没有重要的事情,也不会将大鹏放出来。他向前一伸手臂,大鹏扑看翅膀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没有戴臂套,锋利的鹰爪抓破了他的长袖,绑在鹰脚上的小竹筒异常醒目。
他伸手摘下那竹筒,抽出其中的纸条,妹妹黑羽素兰传来的悲痛讯息令他陡然全身一紧,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块巨石,是痛?是喷感?是伤心?任何一个词汇都难以形容他此时此刻复杂的情绪。
有跟随他多年的副将认得这只鹰,好奇地问。“将军,大鹏捎来什么消息?”
摆羽定海默默捏紧那张纸条,半晌才开口道。“我娘去世了。”
众将大为震惊,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他低头看完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黑羽兴昌被大王以逆臣罪名投入大牢,说要押后待审。”
彼时的沉默在这一刻爆发成震耳欲聋的欢呼,黑羽定海的亲信手下们早就看黑羽兴昌不顺眼了,这次他出征却无法执掌帅印,众人都知道是黑羽兴昌捣的鬼,不过是碍于大王一意孤行,谁劝都没用,众人只能将这份不满压在心里。但是出征前,黑羽兴昌的得意张狂还犹在眼前,怎么一转眼就入狱了?看来真是圣心难测啊。
氨将们拍手说道。“将军,既然如此咱们可一定要打个胜仗!一是告慰老夫人的在天之灵,二是让黑羽兴昌的党羽们看看,谁才是黑羽真正的海上之神!待得胜回国,也能对大王有所交代。”
摆羽定海沉吟许久,重新走到船头,看着己经渐渐回撤的战船,沉声吩咐道。“我们……今日就班师回朝。”
在天水相接的海平线上,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从远方归来的黑羽战船上,早早地在港口等待的黑羽百姓们在看到船帆的那刻,便忍不住斑声欢呼起来。
战船徐徐靠近港口,一袭红衣如最美的彤云翩然跃上甲板,船上的人都认出红衣女子,笑道。“大小姐,来接将军吗?”
摆羽素兰灿烂地笑道。“来接各位凯旋归来的英雄啊!”
一路小跑地奔向船舱最上层,如愿以偿地见到哥哥黑羽定海,她像一只小鸟般飞扑进哥哥的怀里,多日的焦虑,丧母时的悲伤,以及获释后的欣喜,都化作冲出眼角的泪水,让她在喊了一声“哥”之后,便哭湿了他的胸口衣襟。
摆羽定海的心头也是一阵激动,但他到底年纪大了些,比妹妹沉稳,强笑道。“丫头,哭着接我,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拍拍妹妹的肩膀,他小声说。“素兰,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了,娘的事……我知道得太晚,都让你一个人来扛,难为你了。”
她急忙抹了一把泪水,昂看头坚强道。“好歹我是大将军的妹妹,可不是个柔弱女子,你走时把娘和家一起交给我照顾,可惜我没能照顾好娘……”
他摇摇头,阻止住她欲冲口的自责,帮她擦去又涌出眼角的泪水,“娘的事情不用自责,欠咱们债的,咱们自然会讨回来。现在我先要去面见大王禀报此战情况,等我面圣回来之后,再去给娘上香。”
摆羽素兰一边点头,一边挽着哥哥的手臂,小声说。“哥,这回你能平安归来,能够重得圣宠,有一个人居功至伟。”
他看看她一笑,“该不会说是你这丫头的功劳吧?”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她神秘兮兮地凑近他耳边,“是一个你的故人哦。”
“故人?”他不解地瞥她,“是朝中哪位大人?”
“都不是,人家千辛万苦涉海而来,可是专程为了来帮你呢。”
摆羽定海的心头忽然坪然一动,他目光锐利地盯看妹妹的眼,“难道是……你那个子晨姊?”
摆羽素兰忽闪着大眼睛,娇笑道。“真是心有灵犀!这么快就猜出来真没意思。”
“她在哪儿?”他的脸色却陡然阴沉下来。“在我们家,还是在外面?”
见哥哥脸色变了,她又忙说。“你别这么凶巴巴的,我知道她现在是圣朝的皇后,你心里别扭,但她是真心来帮你的,若不是因为她暗中施了巧计,咱们家还被黑羽兴昌的人软禁看,你还要继续受他的气—”
“我几时要她的施舍了?”黑羽定海勃然大怒,打断了妹妹后面的话,一把捏紧妹妹的肩膀,“我问你,她人在哪儿?”
摆羽素兰见他真的动了气,颤声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要抓她吧?她一心一意为你好……好吧,她说要跟我一起来接你的,刚才我急看上来,她应该还在岸上……”
她话音未落,黑羽定海己经丢下她,如一道黑色的疾风冲下战船,冲上堤岸。
没想到此生此世还有再见到令狐问君的时候,更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个胆量亲自来到黑羽。
可是素兰说她是来帮他的……怎么可能?他们早己是敌人了,她的丈夫,那个狡猾如狐的新皇圣怀璧,千方百计的算计他,她既是圣怀璧的妻,就不可能帮自己丈夫的敌人,己经是圣朝皇后的她,身分尊贵更是不可能远行至此,
但是,她居然来了?
冲上岸时,黑羽定海急匆匆地推开了众多前来欢迎他的朝中熟人,双手分开钦慕他的百姓,在人群中如鹰一般锐利地搜索着令狐问君的身影。
但是,她却不在这里,她走了?还是悄俏躲起来了?
蚌然间,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的海港一角,一艘不起眼的商船正在缓缓驶离码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直觉,他腾身而起,飞扑过去,如猛虎扑兔般冲到码头,大喝一声,“停船!”
立在船头的两名劲装男子一见他气势惊人的直冲而来,不由得同时抽出腰间佩剑,横在胸前。
这两人的举动更让黑羽定海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他脚蹬石沿,飞起身形,先落在旁边一条被绳索绑在岸边的乌篷船顶,一个腾跃便纵身数丈,然后从空中狠狠下坠到商船的甲板之上。
船头的两名男子立刻举剑迎敌,但船内传出一道清脆悦耳的喝声,“住手。切莫对黑羽将军失礼!”黑羽定海脚落甲板上的一刻,那两名侍卫也收了剑向两边让开,船内声音再度响起,“将军是来为我送行的,请至船内吧。”
摆羽定海咬牙切齿地走进船舱,只见令狐问君一袭青衣长袍,峨冠博带,乍看就像是个满月复经纶的秀才,全没有女儿家的千娇百媚之态,
四年不见,她己嫁作他人妇,据说还有了孩子。
四年不见,她风采依旧,眉字间更似是多了一份雍容高贵的气度神韵。
四年不见了,当年他们初相识时,她便是一袭男装骗倒了他,如今再度重逢,她还是一袭男装,但……一切早己物是人非。
“听说将军得胜归来,子晨很想为将军当面恭贺,送上一杯庆功酒的,可惜家中事务繁忙,不得不即刻返回,相信将军雅量,必不会责怪子晨的。”她盈盈笑语,星眸流盼,宛如还是当年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那个小女孩儿。
他神色沉郁,缓缓开口,“你既然敢来便该知道,你来了,就有可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