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元宵 第九章
元薇菁愣愣的瞪着李耀，就算手机铃声响起，还是无法回过神来。
“手机铃声响了，你不接吗？”露出诡谲笑容的男人好心的提醒。
她僵硬的低下头，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有那么一刻，她的手颤抖不止。
“是龙名袭，对吧？正好，你可以接起电话，好好的询问他，确定我是不是在说谎。”看出她十分犹豫，他指着她的手机。
元薇菁的脑袋混乱，无法运转。
李耀说的话，她一点也不相信，可是莫名的，她想到刚与龙名袭认识时，他曾经对她说的话。
他说：“这片土地很值钱啊……”
他说：“只是用做摆小摊子，只有老旧的公寓，显得有点可惜了，它应该被重新规划改造，拿来做更好的利用用途。”
他说：“附近都已经重新规划成商业区，高楼大厦林立，人口成长的速度也发展得很快，这片土地就这么点大，如果想让它更充分的发展和进步，重新开发与规划建设是需要的……”
他还说……他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想找话题与她聊，只是想要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你可以问问他，为什么要接近你？为什么想认识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平安街？连我都知道好平安夜市里的三朵花身价不凡，只要娶到其中一个，等于能得到平安街的利益，他会不知道？难道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爱你、喜欢你才和你交往？别傻了，只要和元家的女儿在一块，可以减少多少麻烦，你知道吗？一李耀看着她大受打击的苍白脸庞，愈来愈得意。
「闭嘴……”
“只要和元家的女儿在一块，一来可以得到平安街的一部分地段，二来你们和好平安夜市里的摊贩感情异常，只要你们开口说一句话，那些疼你们到骨子里的干爸干妈一定也不会和买家吵闹，引发不必要的纷争，再来只要你们元家把地卖了，等于四成的土地全落进对方的手里，一些原本无憙卖出的住户也可能因此受到影响而跟进，这不是三全其美吗？”
“闭嘴！”元薇菁眯起眼，唇瓣颤抖。
“还有，得到所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是一项利益，顺便可以玩一场短暂的爱情游戏，体验平凡女孩与大少爷的爱情……如果是我的话，玩不玩？当然玩，这么有趣又免费的好处，谁不想尝试？”
“我叫你闭嘴！”她红了眼，胸口急促的起伏愈来愈大。
单单这么思考，心中漫出的疼痛便让她无法承受。
她无法多想，拒绝思考，抗拒相信他的话。
“好，我不再说了，你接电话吧！电话接起来后，一次问个清楚，问他是不是龙羽执行董事？是不是在打平安街土地的主意？是不是有意让好平安夜市从此消失？和你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只是为了利用？”
元薇菁全身僵硬，感觉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心里交战着到底该相信谁，因为李耀说得信誓旦旦，不像在开玩笑。
“算了，为了避免你难看大哭的模样让我瞧见，破坏我对你美好的印象，我走了。喏！这个给你，这是所有你想要的资料。”他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不过这些不是免费送你的，我有条件，至于条件嘛……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所以如果你确定了想要的答案后，和那个男人分开，我不介意你回头来找我。”
李耀其实知道元薇菁绝不可能再回头来找他，但就是为了赌一口气，他看不惯龙名袭当初那副自以为是的嚣张态度，还有，他竟然敢威胁他引哼！
手机铃声不绝于耳，没有中断。
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离开。
元薇菁动也不动，只是瞪着不断闪动的手机萤幕。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动作僵硬的接起电话，声调微弱、颤抖，“喂。”
“小薇？怎么这么久才揍电话？”
“没有，我……我的手机刚才在房内，所以没有……没有听到钤声。”苍白的脸色，毫无情绪，她忍不住说谎。
“是吗？嗯……抱歉，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今天我可能不能和你见面了，我的弟弟们突然来找我，虽然我很想你，宁可把他们全轰出去也要去找你，可是你不知道他们的脸色有多糟糕、多可怕，好像世界末日……唉！人家说家中老大总是最辛苦的，得跟在弟弟妹妹的身后忙着把屎把尿，所以……对不起。”龙名袭的口氯很是哀怨，表情很是可怜，连态度都像是发生了悲惨的事一般哀戚无比。
“名袭……”可惜他的故作可怜，元薇菁全听不进去。
“嗯？”
“名袭……你……”平安街这些日子来的不平静，都是你造成的吗？
“薇菁？”龙名袭有些疑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名袭……我想……我……”明明应该相信他，明明不应该在答案没有确认前就对自己的男人发出质疑，可是……莫名的，她开不了口。
“薇菁？”
深吸一口气，元薇菁硬逼自己冷静。
“没事，我只是有点想你，所以知道你今天无法和我见面，我有点难过。「你知道的，明天开始我会很忙，完全无法和你联络、见面。”她闭上眼，让自己的口气恢复正常。」
她缕缓的睁开眼，坐回到座位上，伸出手，抽出牛皮纸袋内的资料。
“我知道你想我去找你吃汤圆？嘿嘿这个小坏蛋，这么讲会让我内疚的。不如只要吃个十碗，大概能花上两个小时，我样吧！我以当顾客陪你。”龙名袭不正经的笑着，却在看到坐在自己前方那两个表情哀苦的弟弟时，忍不住无奈的叹气，“好了，我得先挂电话了，如果再不挂电话，我看我那两个弟弟快要崩溃了。”
“那……我知道了，再见。”
“要想我喔！一定要想我喔！我会非常非常的想你。
「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分部倒了吗？你们的表情……真的很难看。”龙名袭挂断电话挂后，忍不住抱怨。
坐在办公室内，他虽然依旧不正经，但是眼中满是对兄弟的忧心。
“大哥，我和二哥遇上感情麻烦……我们……”
“感情麻烦？感情麻烦？你们两个家伙遇到感情麻烦是什么样的麻烦？对方对你们死缠烂打？还是对方有你们的把柄？啧，为了这种小事情，你们跑来找我？我不但得当你们的大哥，还得当你们的爱情军师？你们真是愈活愈回去了，竟然为了这种小事找我，害我没办法和我的小薇亲亲爱爱！”龙名袭快要抓狂。
“不，我们遇到的问题很棘手，我们爱上的女人是……”龙永夏开口。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董事，林先生有急事找你。”秘书专业的开口。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龙名袭不满的瞪着两个弟弟，跟着拿起话筒，一改不正经的态度，他的口气变得沉冷，“事情办得怎么样？”
电话线另一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龙名袭的神情愈来愈凝重，然后冷冷一笑。
“有一户人家不愿意卖地？他们拥有四成的土地？他们不卖地，你们就解决不了？林老，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吗？你是第一次进行这种事吗？他们不卖地，就想尽办法让他们愿意卖地，不就得了？人多？人多又如何？我是在和他们交易，不是想打架。”
电话另一头的人急了，赶紧解释。
龙名袭挑了挑眉头，“开出的价格，他们全都不满意？这么贪心？如果不够，直接问他们愿意多少钱才肯卖，只要他们说得出口，我就付得出来。”
龙永夏和龙堂靳面面相观，多少有些清楚大哥在说些什么。
他们的大哥平时为人和善好相处，不正经的时间永远比正经的时间要多，但是当他正经后，就代表有人要倒大楣，因为大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来都不是一项秘密，尤其是为了事业上的利益，他不惜一切也要夺到手，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让他赔了大本也不在乎，因为那只是他想要，所以一定要……不过截至目前为止，他们的大哥还没有做过任何一桩赔本的买卖倒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到底看上哪一块地……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想从我的手上赚到可观的佣金，就努力的说服他们，无论他们有任何需求，只要让他们愿意卖出那些地，金钱不是问题。”龙名袭笑得很得意，眼眸却异常森冷。
有价值的土地放愈久愈能提高它的价值性，也许现在他赔本购买，但是当附近的地段全都开发，完全饱和后，他得到的这块地将能以天价卖出，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已到底需要花多少钱才能将想要的东西得到手。
“你说除了那些地主的问题以外，在那里摆摊子的摊贩也是一大问题？”电话线另一头那男人说的话令龙名袭皱起眉头，因为他脑中第一个浮现的是元薇菁。
是啊！他还没有和薇菁谈过这件事，怎么说她家也是在那里摆摊子的成员之一，如果他要动平安街，势必得先和她谈谈，至少他绝对得先得到她的支持。
也许……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些问题。
突然想到好方法，龙名袭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想要得到薇菁的支持，他首先得做的是让她知道一个地区的新发展与开发是必然的，如果能重新开发规划，其中可得到的金钱和利益不容小觎。
至于摊贩生存的问题……
例如，只要将夜市转型成地下化，又或者盖一栋专门让摊贩们做生意的大楼，让他们成为新型态，拥有实体店面，不就得了？
再来，只要摊贩们同意迁移，他们将不需要花费任何金钱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店面，不必承受日晒雨淋，不用看老天爷吃饭，大楼建盖的费用也由他完全支付，但那些店面的权状却是属于他们自己，谁会不想拿这种好处？
以他想出的这个好办法，凭他的薇菁的个性，只要是对的，不会伤害到她那些所谓的亲爱家人，她一定会支持，说不定还会帮忙他说服她的那些家人，到时候摊贩们的事就能迎刃而解。
虽然利益上他赚很大，但是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让那一带的区域变得更加繁荣，他相信薇菁一定会接受他的提议，也十分愿意帮忙他……嘿嘿嘿，因为啊……嘿嘿嘿，他想娶老婆了，夫唱妇随不就是这样的道理吗？
又谈了数分钟后，龙名袭挂断电话，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在看到前方的两个弟弟时，再次变得无奈。
“好啦！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们说你们的感情问题怎么样？”
喔！他为什么要在这重要的节骨眼上成为弟弟们的爱情军师？
现在他该做的，是赶快去买个戒指，然后去找薇菁吃汤圆，再故意来个：“老板，你的汤圆里怎么有这么一大颗钻戒？我不管，为了补偿对我造成的伤害，你得对我负责，嫁给我。”
嘿嘿嘿，只要一想到发生这种浪漫的情节，他的小薇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一定会喜极而泣，对他大喊“我愿意”，再给自己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加拥抱。
而她那些干爸和干妈，一看到她有这么好的归宿，谁会反对?哼哼，凭他龙名袭的能力想解决这种小事……小case一桩。
“不……不用了，我想……我们还是自己处理好了。”同样在感情上出问题的两兄弟在大楼外遇见对方，原本打算一块向大哥询问处理方法，但是……
想想他们大哥对事情的解决方法和态度，再加上他的个性有这么一点的不正常又不正经……也许也无法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具体的帮助吧！真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不算是一时无头绪，乱了阵脚，才会找错方向问错人？
毕竟对他们来说，他们所谓的感情问题，是真心的，是对心中的女人有了真切认真的爱情，并不希望心爱的她发生事情。
龙名袭乐得轻松，点点头，“是吗？好吧！”
既然他们不需要爱情军师了，那他……嘿嘿嘿，买钻戒去！
看着前方的大楼，元薇菁的眼中布满血丝。
哼，套一夜无眠的煎熬，令她更加惆怅。
结果，她还是来了。
苦涩的笑了笑，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对龙名袭有这种质疑的念头。
可是……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他，让她不得不对他抱持怀疑。
昨天她去纠缠那些将土地卖给不知名买家的邻居，禁不起她的哀求，他们终于给了她一点暗示。
他们确实是将房子卖给了龙羽建设企业，但到底是谁，他们不肯说，只说这桩买卖让他们赚了很多钱，虽然舍不得这些相处数十年的老住户，但人是现实的，为了吃饭、为了生活、为了过得更好，他们只能接受对方的提议。
然后她上网查了资料，龙羽建设企业有三个执行董事，名字为何，却没有清楚的公开，只知道老董事长确实姓龙。
也许……也许只是巧合，龙名袭在龙羽工作，只是他刚好也姓龙，也许……如果真是这样，她也许可以请求龙名袭的帮助，帮她打听到底是谁在打平安街土地的主意。
但前提是她必须确认一件事，龙名袭到底是不是如李耀说的就是想要平安街这片土地的幕后主使者？
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元薇菁拿着牛皮纸袋，踏进龙羽建设企业大楼。
“董事，楼下柜台有一位小姐希望能和你见一面。”
正得意的看着手上钻戎的龙名袭一听到秘书的话，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爽自己的好心情被破坏了。
“她有预约吗？”
“没有，但是小姐有急事……”
“再怎么急也得按照程序来，请她先预约。”
龙名袭不满的嘀咕，“真是的，怎么现在的秘书都这么不敬业，连这种小事也要问？”
“可是，董事，这位小姐说她是平安街的住户，从几位和公司交易的邻居口中听说公司有意想买下平安街的土地，她却不知道该和谁谈，所以特地亲自过来，因为她拥有平安街四成的土地权状。”秘书十分为难。
“四成？”听到惊人的关键字，龙名袭了然的冷笑，“好吧！让她来找我。”
挂断电话，他的眼中闪过轻蔑的光芒。
“四成？那不就是昨天林老说的那个麻烦住户？哼！原来他们不是不愿意卖，而是不想让人从中赚一手，想把钱全放入自己的口袋内，才会故作矜持，结果还不是为了利益，自己找上门？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一位住户拥有平安街这么多的土地！如果这四成全拿到手……就只剩下零散户了。”龙名袭收起钻戒，神色变得正经严肃。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来。”
缓缓的，办公室的门被开敌。
起先，龙名袭的表情满是严肃。
元薇菁踏进办公室，神色凝重的抬起头。
当两人四目相接的刹那，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错愕，而她……莫名的，她的眼眶开始发烫。
董事？执行董事？元薇菁僵硬站在门边，感觉心口好冷。
“小薇？你怎么在这里？”龙名袭惊愕的看着她惨白的脸。
当秘书关上门后，他离开座位，快步来到她的眼前。
“老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糟？你生病了吗？还是不舒服？你怎么会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的情况好像……”
“龙名袭！”元薇菁忍不住大吼，慢慢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睛带着受伤的愤怒。
“小……小薇？”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确定自己听到什么。
他的小薇从来不会对他发火，就算发火，也不是真的发火，而是那种带着无奈又好像彼他打败，一副受不了他的抓狂神色。
但现在……他感觉到那种真正的憎怒火气，那种仿佛受伤的绝望怒火，那种……真真切切被讨厌了的愤恨火气……
“你是龙羽建设企业的执行董事？”她的身子激烈的颤抖，胸口冒出疼痛，好像要窒息了。
“我……”他皱起眉头。
“你是收购平安街土地的买家？”她的声音嘶哑无力。
“我……”突然，他察觉到不对劲，因为……对，因为刚才秘书明明说了有一位小姐拥有平安街四成的土地，想要和他见面，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小薇！
“就是你……找人威胁、恐吓我的父母？要那些混混找我父母的麻烦，威胁要伤害我，要抓我，要让我的妹妹们尝尝被凌虐的痛苦？”
“我……威胁、恐吓你的父母？”他没有啊！他只是找林老……龙名袭的脑中闪过林老的脸孔，然后……
“就是你……一直在打我家的主意，在打平安街重建的主意，想让好平安夜市从此消失？就是你，是吗？”元薇菁咬紧牙关，瞪着他，感觉胸口的疼痛已经到达无法隐忍的地步。
“小薇，你是……”
“我是？对，我是，平安街里拥有最多土地的是我家，想要得到平安街全部，如果没有和我家交易，你只能得到东一块、西一块不齐全的土地，所以……”想到了什么，她的神情冷了冷，眼眸黯了黯，绝望的苦笑了起来，“所以你是为了得到那些东西，才和我在一块？”
他……他没有让人去恐吓她的家人，也不知道林老会用伤害的方式让人交出土地，他只是要他们开出无限的金额把地买下，只是要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那些地……
“我……我不是为了得到任何东西才和你在一瑰，小蔽，你听我说……”这一刻，龙名袭恍然大悟。
“你不是？你明明知道我们家在平安街摆摊子，明明知道好平安夜市里的人全是我的家人，明明知道平安街的住户都是我相处了数十年的好邻居，我们的感情就像一个大家庭，可是……你却要来破坏？你不是吗？”元薇菁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咬破了唇瓣，只知道心痛绝望早已将她所有的感官淹没。
“我……我以为你能了解一个地区的新开发是必然的，就算现在我没有这么做，未来还是有人会……”
“狗屁开发！狗屁必然！你知道！你明明知道！你以为和我在一块，我就会接受你让好平安夜市消失？你以为和我在一块，我会帮助你说服我的干爸和干妈解散夜市？龙名袭，你怎么可以拿感情当作利用的筹码？怎么可以用这种心态接近我？”
“小薇，你误会了，我不知道原来你家拥有那四成的土地，我不是真的……对，我确实有想过，如果得到平安街的土地后，也许能让你帮我说服你的干妈和干爸他们放弃好平安夜市，因为我打算在那里重建一栋……”
倏地，可怕的巴掌声响起。
龙名袭僵愣的瞪大眼，脸颊火辣辣的刺疼，脑袋顿时空白一片。
“我不会支持你，也不会帮忙你，更不可能把平安街的土地卖给你！龙名袭……”泪水滚落脸颊，元薇菁仿佛听到胸口的碎裂声，苦涩的看着他，笑说：“你说，当你有这种心态时，你要我如何再相信你？你派人对我家做出伤害、威胁是事实，你能让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利用我的意思吗？我说过，我对感情很贪心，要就是得到全部真心真意，厌情的世界容不下一丁点的杂质，因为它很脆弱，而你现在不只让我觉得你无法信任，也让我觉得……你只是在利用我……”
乱哄哄的思绪摇摆，龙名袭缓缓的抬起眼，看着元薇菁哭泣的脸庞，晶莹的泪水莫名的刺痛了他的心，那双总是璀璨的有种大眼此刻早已被眼泪淹没，除了绝望和伤心外，还有愤怒和自嘲。
“薇菁，如果我知道你家就是……”
“我只是想要一个真心对待我的男人，没有利益，不为利益，只是真真切切的对我有爱，真心只爱我的男人……为什么你耍这么伤我？故意这样接近我，很好玩吗？”
他发不出声音，只是僵硬的凝望着她，她眼底的伤痕太浓、太烈，她脸上的愤怒太多、太灼，他无法为自己辩解，即便伤害不是他的本意，但事实上，他委托的人似乎真的做出伤人的事了。
而那个被伤的人……是他的人，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心痛。
他脸上的神情有着她无法忽略的内疚和自责，这一刻，元薇菁认定了，他不再开口代表承认所有她说的假设认定。
他的态度变得严肃和不熟悉的认真，而她也将他的神情认定为……她说对了，他对她不是认真的，他如李耀所说的一样，只是把她当作恋爱游戏的好玩对象……她……被欺骗了。
泪水怎么样也无法停歇，元薇菁不再看他，转过身子，逼自己冷硬的开口，“龙名袭……请你……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