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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太医 第八章

作者:千寻

换话题,不要在餐厅上头绕,她挑一块柠檬鱼放进他碗里,低声问:“我先表明,这不是在搭汕,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她等着他挑眉问:“你确定不是搭汕?”

接下来,假搭汕变成真搭汕,她讲几句挑逗言语,让他从耳垂一路红到头顶、某个地方越来越坚挺,他红着脸不敢讲话,她只好主动一点,带他前往某家名牌宾馆,各式情趣用品都有普容人准备的那家,咻咻皮鞭轻用,听他用好听的嗓音轻哼着,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地打在我身上……

哎呀,她真变态,竟然爱上虐人游戏。

没想到,他的反应和她想象中全然不同,彝羲尘直身子,放下碗筷,缓缓把食物香进肚子,认真回答,“实不相瞒,我对阿蜜也有同样的感觉。”

哈?学得这么快,他还搞不清楚降价三十%和打三折的差别,就已经学会搭汕女生?是不是昨晚的电视剧看太凶?学习能力太强?早知道就不要让他看哎呀我爱你」,应该让他看“甄撮传”比较不会受污染。

真是可惜啊,在这个禽兽横行、败类称霸的世界,这样弥足珍贵的男子竟然将要被染黑……

她想再追问他两声,没想到左边一位老先生,无预警从椅子上摔下来,躺在地上,当场昏厥。

老先生摔在田蜜脚边,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而和老先生一起用餐的老太太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发抖。

“快叫救护车。”她反应回来,从包包里掏出手机。

彝羲动作比她更快,他奔到老人身边,松开他的领带和钮扣,翻视他的眼皮、探探他的脉搏,再从包包里拿出银针,往老人人中处扎去。

旁边围绕着一大群人,连餐厅经理都过来了,人很多,但现场鸦雀无声,关系着生死问题,大家都不敢嬉笑说话。

彝羲在病患身上揉压几处穴道,田蜜看着他的动作,发现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指纤细而修长,掌心处是女敕女敕的粉红色,如果不是情况太紧急,或许她又要流口水。

不多久老先生便悠悠转醒,见他醒来,所有人全都松口气,彝羲将老人扶起,倒杯水给他喝,慢慢地老先生脸色恢复正常。

“老人家,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顺不过气?”

老人偏头想想,回答,“我没事。”

听他这样说,几个服务生架起老先生双臂,扶他坐回椅子上,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老太太早已泪流满面,她握住彝羲的双手,千谢万谢,“神医,谢谢你,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我~一”

老太太说得情深义重,旁边围观的群众许多人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共同走过一辈子,还是不愿意松开对方的手。

“老先生应该已经没事了,请您不必担心。”彝羲温言软慰。

突然间,有一个人鼓掌,然后两个人鼓掌,三个人、四个人……一个年轻人出声喊“神医”,然后“神医”声和着掌声,不断催动人心,气氛瞬间变得很热烈,哇咧,又不是开演唱会。

“神医,你在哪家医院上班?”

田蜜脸色转黯。

“神医,你贵姓大名?我一定要上网把这件事传出去。”

田蜜瞪到眼珠子快要往外跳。

“快打手机给记者,我们餐厅可以上新闻了。”侍者突发奇想道。

这下子,田蜜忍不住了,赶紧抓起包包、拉住彝羲的手,一面谢谢大家、一边退场,她的脸皮有点绷、嘴角有点直,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飞快翻出卡片要到柜台结帐,但经理人很好,因为彝羲的见义勇为,这餐免费。

他们飞快跑出餐厅,那些围观民众还隔着餐厅玻璃门、落地窗向彝羲挥手。也没错啦,神医已经很了不起,又是帅到爆表的神医,换了她,也要尖叫,只是……她现在哪能上电视,她还在通缉期。

“怎么了,你在紧张什么?”待离开餐厅近几百公尺后,彝羲才停下脚步问。

田蜜深吸气,转身,脸色严肃,“刚刚那位老爷爷是怎样,中风?心肌梗塞?”

“都不是,因为爷爷的年纪大,颈部血管狭窄、血流受阻,他脖子系着领带,吃大餐时又一面说话,才会造成晕眩薄厥,略略刺激后自然可以醒转。

「意思是,我们离开以后,他不会又突然倒下?”

他笑开。“你对我的医术真没信心。”

她生气冷笑,“有什么理由,我得对你的医术有信心,先生,我们很熟吗?”

说完,她快步往前走,他连忙跟在身后,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肘,把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抛诸脑后。

她回身,他不解问:“你在生气,为什么?”

“生气?哪有啊,我开心得很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定我仗着你的福报,下辈子会变成公主娘娘,穿金戴银、吃穿不尽。”她扯扯嘴角,满口讽刺。

这会儿,他再笨也看得出来有问题。彝羲一把将她拉回身边,与她面对面,“阿蜜,把话说清楚,你在气什么?”

她两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要说清楚是吗?好、没问题!“知不知道,你在众目睽睽下,无医师执照却行医疗行为,是要被抓去关的。”

“我不懂,败坏风俗、丧德失贞的女人不会被撞伐,救人一命却反要被关?”彝羲满脸不解,他不明白这个光怪陆离、奇形怪状的世界。

“第一:在我们的风俗里,衣服穿得再少都不会被提伐,因为他支配的是自己的身体,不是别人的。第二,救人一命是好事,但重点在于你没有医师执照,万一你没把人给救回来,那就是医疗失当,就算是有执照的医师都可能惹上医疗纠纷,何况是你这个密医。”

“我不是密医,我是太医院的大夫。”他对她的指控很不开心。

“我知道,可那是清康熙时期的事,不是这时代的事,你想在这里行医,对不起,你就是要有身分证、要考执照。”

“这是个奇怪的时代,人心怪、伦理怪、道德标准更怪。”这是他第一次发脾气,也许他早该发作,只是修养太好,控制得宜。

田蜜也不好受,被老公公吓一次,再被围观路人和侍者连环吓,加上现在的她根本不能抛头露面,他这样不是害她吗?她满肚子火无从发泄,还要听他批判二十一世纪?!

深吸口气,她怕吗?不怕!示弱吗?才怪!输人不输阵,骂人是现代人生活的必备技能。

“在我眼里,你那个清康熙时代才是奇怪,把人性当成女人的小脚,非要违反天道裹得又紧又小,好好的人性干么要用无理的道德给拘得那么紧?难道他们的心理不怪、不变态?

「不怪的话,为什么男人可以多妻,女人却不能多夫叫不怪的话,为什么同样是人,吃人嘴软的王公贵臣,可以欺负践踏缴税的老百姓。搞清楚耶,付钱的才是大爷,没哭着求着,求人家把口袋的钱拿出来养废物就不错了,还敢动用官差、摆权势。”

“你不要把两件事混在一起讲,我在同你讲道理,不是闹脾气。”

哈,男人最可恨的就是这样,他嘴里掏出来的就是道理,女人说的就是闹脾气,谁规定的啊!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是在讲道理?时代不同有不同的道德规范,在你身上适用的,在我们身上不一定适用,今天是你跑错地方,不是我们弄错环境,该入境随俗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没说不要入境随俗,我都穿成这样了。”

他在吵架,可说话还是慢条斯理,没有半点火爆气息。

她与他不同,每句话都咄咄逼人,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谁教的,但她记得,如果道理赢不了人,就得用气势压人。

“不想穿成这样吗?也行,反正你早已经习惯无数女人的仰慕眼光,走,我们立刻由那间店里退货,你换回你的衣服,在街道上到处招摇……”

田蜜一开口就没完没了,若不是一句喝斤声出现,她大概还可以继续骂上三百年,但喝斥声出现她闭上嘴。

“你果然在这里”

闻言转头,田蜜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很八点档、很没水准的清脆巴掌声。

她蒙了。

啪!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挨巴掌,而且是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到可以让她上报出名的地方。

流年不利呵,她应该先掷茭看看今天适不适合出门。

彝羲想也不想,扯过田蜜的手臂,将她拉往身后护着。

“你在做什么?”彝羲看着眼前几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口气凝重。

“我在教训自己的女儿还需要你的同意?”

龙昆辉张牙舞爪、怒气冲冲迎向彝羲。哪里来的小白脸,田蜜竟然为这种男人放弃和王氏企业的联姻,她疯了吗?他就看不出来,王钧意哪点输给这个男的。

“您是田伯父?”彝羲一面说着,一面凝起内力。

“不要攀亲带戚,我不是你的伯父,我只是田蜜的父亲。”

田蜜冷笑,望向父亲和脸色不善的王钧意,以及他们身后四个身材高壮的男子。怎样,要把她抓回礼堂,把婚礼走到底吗?可惜,观众已经散去,场子已经冷掉,就算他们会炒热饭,她也不想躺在锅子里任人翻揽。

“说得好,别攀亲带戚,他姓龙、我姓田,早在他在外头乱搞女人、害死我妈的时候,我就和他没有什么关联。”她自彝羲身后冒出头说话。

龙昆辉一怒,又要打人,但彝羲哪会让他得逞。手掌轻轻一握,不见他施力,龙昆辉已经痛得脸红脖子粗,连声申吟。

“龙先生,请自重,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动脚,太缺修养。”话说完,他松开手,龙昆辉接连退后几步。

“她是弱女子?你应该看看她是怎么对付她的亲生父亲。”昨天已经有杂志挖出龙华企业资金不足、周转不灵的消息,再过不久杂志出刊,他就完了,他必须在那之前,将田蜜塞给王钧意,换得他们说好的利益。

“你是我的父亲吗?我怎么没有半点记忆?”她冷笑两声。

“为了报复你父亲,你就在礼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王钧意寒声道。

他静静看着田蜜。他喜欢田蜜,不明所以的喜欢,他并不相信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在田蜜之前,他抱持着游戏人间的态度在玩女人,可是遇见她那一刻,他栽了。

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感觉,不如自己对她那样浓烈,明知道用手段得到的爱情,无法长远,可是为了她,他做。

他允下好处给龙昆辉,两人合力逼田蜜走入礼堂,而他结合媒体的力量,把订婚宴办得轰轰烈烈,相信她没有勇气再提退婚,并相信只要用真心对待,早晚田蜜会爱上他,像其他女人那般。

没想到,在他精密布置下,她还是跑了,而且是在宾客媒体云集的婚礼上。

他拚命找她,过滤她所有的同学和朋友,直到有人在东区看见她带一个男人购物,他再次联合龙昆辉,企图逼由蜜就范,没想到竟然会让他听出父女间的矛盾。

所以是他用错方法,适得其反?如果他当初开出的条件是把龙华企业踩在脚底下,是不是她早就成为自己的妻子?

他望向贺彝羲,那是个出色的男人,就算这男人不多言,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明白,对方并不好惹。

对王钧意,说实话,田蜜的确有两分愧疚。“对不起,我早说过的,我们两个不合适。”

“你怎么确定,自己和他合适?”王钧意怒指向彝羲。

“不必牵扯上他,我承认为了让我父亲难堪,在婚礼上逃跑是我的错,但你比我更明白,在婚礼之前,我根本没逃跑的机会,你和我父亲合力控制我,我只好出此下策。”她冷着脸,面无表情道。

“我何其无辜?”王钧意苦笑。

“你并不无辜,强摘的瓜不会甜,何况你心底清楚,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我真是你唯一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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