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与蔷薇 第九章
火热的,在一舞之闯,冷却成冰。
在同样明亮的月色下,唐结夏却觉得刚才瞧着美丽的月光,此刻却如冰水般,浸得她不自觉地一阵激灵。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唐森的冻音冷冷的,比起月光更加冷冽,从他深幽的目光之中没有着见怒气,却更似风暴前的宁静。
唐结夏后退了一步,紧握的手心里在冒汗,抵着头不敢迎视他的怒气,“宝宝是唐家人,无论跟你跟我,都一样……”
“我没听见,再说一次。”他逼近一步,见她再退,他就再跟进,一再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允许她逃月兑。“我说都一样。”“哪里一样?”
“不要再过来了,你这样我会害怕。”她急得眼角泛出泪光,用尽身体里仅存的最后一丝胆量向他吼道。
唐森停下了逼近的脚步,看看她后抵到院里的藤椅,只是飞快往后看了一眼,就绕过藤椅,闪躲到楠木制的长桌之后,与他各峙一方,但看她的表情,也没天真到以为眼前的这副桌椅能保她彻底月兑离他的掌控。
他直勾地瞅看她,心里一团无名火,不久之前,才听他的母亲说唐结夏为了保他,为了保孩子、不惜与自己的父亲周旋抵抗,而现在却亲耳听见她如此轻易就肯放弃孩子,他不高兴,只觉得一肚子火无处可泄。
这教他忍不住想起了受伤的那一天,她轻易地提出分手,轻易的就放弃了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轻易的该死的轻易!
“我不是不要宝宝了,只是交给你抚养,不是都一样吗?”唐结夏就算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他投视的灼烈目光,“我不想为了宝宝跟你吵架,我吵不赢你的,我根本就没有那本事,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说完,她终干抬起了头,迎向他的目光,心里有一点悲凉,其实,唐冬让不过说对了一半。
唐森不只是她的主人,他更是她心目中的国王,玩过“国王游戏”的人都该清楚,当了“国王”的人只要发了话,一切就由他说了算数。
而她,其至于不是他心目中的王后,不过是听话的“小八”而已。
看看她的眼神,唐森心口发堵,说不出半句话,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深沉的眼眸之中难掩黯然,终究是不发一语地转头离去。
对她,他并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其实,他一直很想问她,想要知道原因,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总是想着要离开他呢?
唐结夏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挺直背影,心口有些疼痛,而且是为了他而痛,她不懂明明总是被逼得一退再退的人是她,但他的神,看起来,却伤得比她更重。
隔日,唐家人陆续地离去,唐结夏与儿子被留在了老宅,这个地方是唐森的地盘,他自然也住在里面,那天之后,他们之间,就像是一场由沉默与疏远交织而成的持久战。
他不接受自己的胜利,令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投降。
但他对宝宝却是她从未见识过的溺爱,几天前,他带回了一只普通尺寸的小能,以及一只几乎等人高的大熊,从此以后,宝宝爱上了抱着小能,跑上去扑抱住大熊胖肚子的游戏,玩的乐此不疲。
他带着儿子工作、看书,其至于允许儿子出入小阁楼,小家伙与亲爹一个性子,对那个小阁楷情有独钟,那天,其至于用尽吃女乃力气,想要把大小熊一起抱进小阁楼里,最后力有未逮被迫放弃,但看他几次拖看大熊在房间里乱转,估模看自己小手的臂力,想必还未死心。
只有玄偶尔过来,肯施舍他一些关注时,他才会暂时放弃那“宏愿”,追着黑猫跑,不过黑猫不太喜欢被追看跑,见着小主人就闪开,后来其至于到了一听见脚步声就跳走了。
“宝宝,过来。”她坐在小沙发上,看着在长毛地毯上与大小熊滚成一团的儿子,听见她的叫唤,他又滚了一圈,才舍不得地把小熊交到大熊怀里,一个人跑过来。
“妈咪,跟大熊熊和小熊熊玩。”小朗然仙仙地笑着,女乃声女乃气地向母亲报告自己刚才在做的事情。
“喜欢跟他们玩吗?”她将儿子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双腿上。“喜欢。”
“喜欢跟爹地在一起吗?”
“喜欢,喜欢「把拨”。比起爹地两个字,小朗然小“把拨”两个字更加顺口,但他知道这两个名称喊的都是同一个人。
唐结夏绽开了笑,心里高兴却也苦涩,她轻抚着儿子圆润润的小脸,直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柔声道。“宝宝,你听妈咪说,今天,妈咪已经订好机票,下个星期要回东京去!”
“回东京?”酷似唐森的小脸儿微微一偏,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其实听得懂,知道回东京就等于是回家。
“对,回东京。”她点点头
“回东京,宝宝收包包。”说着,小朗然已经从母亲的脚上跳下来,拖着脚步,一手抱住小熊,另一手吃力地拉着大熊,要去找自己的背包,“大熊熊和小熊熊,回东京,也收包包。”
唐结夏站起身,从后面抱住儿子,从他的手里取走大小熊,扳过他的小身子,蹲着平视他澄澈纯真的双眼。
“宝宝不必收包包,大熊熊和小熊熊也不必收包包,因为,你们要跟爹地一起住在这里,要回东京的,只有妈咪一个人而已。”
“宝宝跟妈咪,一起。”
“宝宝。”她唤着儿子,微笑里有苦涩,“我知道很多话你只是不会说,但是,你都听懂……所以,妈咪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妈咪想让你跟爹地一起生活,外公外婆和舅舅们都会比以前更常来看你,会更疼你,所以,你留在这里,跟爹地一起,好不好?”
小朗然虽然不是每一句都听得懂,但是知道母亲的意思,知道她要将他留下来,他急得用力摇头,“宝宝跟妈咪一起!一起!回东京!”
“宝宝,听妈咪说”
“宝宝收包包!”小朗然挣开母亲的掌握,急得一头往玩具堆里钻,寻找自己的背包,“包包!宝宝回东京!”
终于,在找到自己的小背包之后,小朗然如获至宝,蹦看回到母亲面前,笑嘻嘻地晃了晃,“收包包,回东京。”
唐结夏看着儿子摇晃看手里的空背包,认住了心疼的泪水,笑道。“你的包包里什么都没有,不要熊熊了吗?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就跟他们在一起,陪着爹地,不好吗?”
“宝宝不熊熊!宝宝一起回东京!妈咪一起!一起……”小朗然就怕自己说的话母亲会听不懂急得滚落下一串串眼泪,“宝宝不要熊熊,要妈咪,要妈咪,不要熊熊……”
蓦地,“哇”地一声,唐结夏看着儿子大哭了起来,“妈咪宝宝回东京,一起回东京一起、一起!宝宝不要熊熊,要回东京”
“你不要熊熊,难得连爹地都不要了吗?”她一急之下,忘记儿子不过是刚满两岁的孩子,冲口而出,说完,她就后悔了。
小朗然愣了愣,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选择,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知道自己没有不要“把拨”,但也想跟妈咪在一起。
他抽噎了两声,嚎陶地大哭了起来,再没说半个字,只是哭得凄厉也凄惨,哭得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不哭,宝宝,不哭。一唐结夏心疼地将儿子紧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在心里骂自己自私与愚蠢,儿子还那么小,怎么忍心如此待他?
但也因为年纪还小,现在做割舍,孩子比较容易适应。
但她必须离开。
她别无选择。
她太明白自己父亲疼女儿的心情,现在唐森认同儿子,长辈那边看似毫无压力,但再过一段时间,即便他心里不乐意,也会被逼着娶她为妻,她就怕现在的宁静日子,不过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征兆而已。
她太喜欢唐森了,喜欢到不忍心见他再做一次被她给害死的「伯仁”,那些年,为了她的喜欢他,他其实受了不少委屈,而她该个“罪魁祸首”,却从来就无心也不忍害他。
她合疼地抱着儿子,轻声地哄着,过了好片刻,才让那小小的身子不再哭得发颤,哭声也渐小了。
她抱起了儿子,一边走看,一边轻摇里着他抽噎不停的小身子,蓦地,她停下了脚步,回过眸不自觉地望向门口,却已经不见方才伫寸在那个地方,以沉郁的目光注视他们母子许久的“伯仁”……
跟我走。
那日,唐森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就傻傻地跟着他走了。
后来唐结夏一再反省着自己这个近乎本能的反应,总觉得实在要不得,但她想或许一辈子都改不了这个坏习惯了。
习习的海风拂上她的脸,她身穿着一住白色的连身泳装,外罩看男人尺寸的深灰色连帽外套,长发轻挽成一束,低着头扮寻着贝亮,一如她儿时常在这片沙滩上所做的事,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更想冲浪
不过,今天的海而太平静,就连打在沙上的浪花都只有浅浅的翻白,游泳倒还可以,冲浪的话不会有太大的乐趣。
那天她傻傻地跟看唐森走,一直到他将她带到这座当初爷爷买给安熙女乃女乃静养用的小岛时,她才怔愣住,想到宝宝被他们留在家里,不知道会不会哭着找他们,担心得还想看要回去。
对于她的后知后觉,唐森忍不住莞尔,告诉她这几天自然会有人照顾宝宝,要她相信他与她父母四人的能耐,绝对不会搞不定一个两岁的小娃儿。
在那天之后,他们谁也没提那场持久战究竟是谁赢了,一如平常地说笑,一起吃饭,一起潜水游泳。
风大浪高时,他们会很有默契地去取浪板冲浪,而那天第一次两人做出这举动时,他们一人拿着一面浪板,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天,他嘲笑她的胸部难看,把她给惹哭,明明是一住难过的事,但是他们都忍不住笑了。
“森哥哥。”
当她捡了满满两口袋的贝亮,终于心满意足回到唐森身边,他躺在平铺的大毯子上,修长结实的身躯只穿着一件休闲短裤,至于原本穿在上身的连帽外套,现在则是由她穿着。
“森哥哥。”唐结夏在他的身边坐下来,又唤他一声,见他一动也不动,无奈地撇了撇女敕唇,知道他听见了却故意不回答她,无赖地不同应她喊他“森哥哥”这三个字。
以前他老是爱订正她,要她唤他“森哥哥”,这几日却不知哪来不对劲,不喊他“森”,他就会故意不回她。
算了,他不醒不理也好,正好让她趁机瞧个够。她柔软的目光,落在他闭眸假寐的脸庞上,无论见他多少次都仍旧会忏然心动,仿佛无论她变得多老,在他的面前,都仍旧是当年的小女孩,无法遏止对他的喜欢,忍不住要为他一再地心动。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脸颊,却在中途停止,想到了他不回应她的坏心眼,让她忍不住也想要对他使坏。蓦地,她灵光一闪,露出来淘气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了贝壳,拿起了几个白色小巧的扇贝壳,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排起了小花的图样。
还不理我?!她在排了第一个小花图样之后,转头笑月兑了他一眼,看见他眉心微微拧起了浅痕,让她必须很用力才能忍住大笑的冲动,动手开始排起了第二个花样。
但就在她又放落一个小白扇贝时,唐森己经睁开眼眸,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让他可以肆无忌噪地仰视着她美丽的侧颜。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但是,这一刻,在他眼里的她,仿佛宝石般闪动看教他无法移开视线的光芒,只想一直看下去,看一辈子。
终于,第二朵花大功告成,就在她想要排第二朵时,被他伸出的大掌冷不防地擒住了手腕,她抬起美眸,正对上他睁开的双眸,说不出他看她的眼神里究竟哪里不同了,只是觉得那两乱眸潭里深幽无比,带着一股想要将她给深深吸进去的魔力一般。
“你在干什么?”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被她一双手在胸前模来模去,他必须很克制,才能不让自己显现出不该有的反应。
唐结夏心跳得飞快,颤颤地深吸了口气,才能笑得出来。
“你看不出来吗?被贝亮盖住的地方就晒不黑。”她朝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努了努女敕唇,“我想要是在你的胸口晒出几朵白色小花,那应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你会丢脸到没办法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月兑掉上衣,也好,纵欲过度会伤身,吃素一阵子有益身心健康。”
说完,她笑着点点头,很自动自发地替他做出了结论。
“你这家伙!”他笑斥了声,猛然一个翻身,将她给按在身下,原本铺在他胸口的贝亮四散落下,“既然是你让我没办法在别的女人面前月兑衣眼,那你就必须对我负起责任。”
“所以说,吃素!”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故作轻松,唇畔仍溢着笑。
“你说吃素就吃素?”他嗤笑了声,笑她说了好天真的话,“你会不会太不了解男人是什么德性的动物?”
“什么德性?只要想做,就算不爱的女人都可以抱吗?”
就比如她。
她这句话,说得轻柔浅淡,但是那话里幽幽的埋怨,却像一根利箭般,狠狠地刺穿他的心坎,让他为之心痛,那疼痛随着血液流窜他的四肢百骸,痛得教他难以忍受。
这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她在他伤得最重时,提出了分手。
唐结夏没存心伤害他,只是她这玩笑开得不成功,但说不定,是因为在她的心里仍有怨怼,才会无意之间说话伤人吧!
其实,除了怕他会被长辈逼迫看要她之外,她的心里还怕着另外一住事,那就是害怕发现在很多年以后,她仍旧是被他关在门外的那个人。
她不聪明,猜不透他,可是,她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憧他的机会,与她分享他的欢弃与悲伤。
“不。”轻声说完,他眸里泛和了淡淡的笑意。
多年来,他唯有这件事情想不明白,如今终于弄懂,事着就好办了。
唐结夏眨了眨美眸,眼里透出了疑惑,不明白他那声“不”,究竟是什么意思,却来不及细思量,已经被他俯功住唇,他的姿态强势,力道却是温柔的,逗弄般揉碾看她有些千操却仍旧柔软的唇。
她的身体从来是不抗拒他的,却也没有主动探出粉舌去回应,她还在苦恼,还要想弄懂这男人的心思。
但渐渐地,被他的亲吻与碰触给乱了心神,薄薄的泳装布料根本就隔绝不了他手掌的温度,从她纤细的嘎肢,缓漫地下滑到她的臀侧,再到她大腿根部,在那里,他的掌心毫无阻隔地烫上她柔细的矶肤,就只差几公分之外,就是她难以启齿的羞处。
唐森更深入地缠着她,诱得她再也忍不住以同样的方式同应,修长的身躯硬是挤进她的双腿之间,逼得她玉白的腿心必须为他而敞开,大掌猛地将她往自己一按,让她再无一丝毫后退的余地,让她隔着再单薄不过的料子,感受着他逐渐为她起了反应的地方。
“这次,还推开我吗?”他抬起头,咧看笑,看看她娇颜通红。
就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唐结夏感觉到他抵在她腿心之门的又硬实了几分,她不自觉地扭动了下腰肢,但这一下的蹭动,不只是撩火了他,更是防火烧了自己。
最后,她忠于自己的渴望,摇了摇头,按住他的后睑勺,给了他一个激情而缠绵的吻,当做是回答。
一直到两人的唇都吻得有些充血,其至于泛出了带着快感的疼痛,他们才不舍地分开彼此,己经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身体纠缠着谁,究竟是谁的体温高过了谁,唯一背定的是,当他织热的一部分终于埋进她湿润的柔软时,她泛起一阵轻颤,久久不止。
不是高潮,不是快感,而是一股几乎将心都揉痛的狂喜,足以令她忽略掉久未经人事而有的撕扯疼痛,反而因为那疼痛,一切才显得真实,让她更加真切地感觉到自已正拥有他。
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一直到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除了喘息阳吟之外,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在他所掀起的狂风暴雨之中,她只想看如问与他一起依存,之外的一切,她已经无法思考。
若说她还勉强能想看什么,那就是已经烙印在她的心里,几乎与她的灵魂井存不能分割的信念—喜欢他。
在的惊涛骇浪里,她就如一叶随他起伏,几乎要被摧毁殆尽的小舟,他在她身子里的火热,一次次都像要穿透她,越来越敏感而且充血的柔女敕,食髓知味似的不断吸吮着他像顶着火般的硬热,引发他再掀一轮更加猛烈的攻击,让她有和下一刻或许就会被他给折腾坏的错觉。
但究竟是不是错觉,她不在乎,因为就算是她也无所谓,如果,这是他与她的最后一场欢爱,如果弄坏她的人是他,她不会不愿,且甘之如殆。
他们回到了屋里,又了两次,每一次都是放开了身心去享受对方给的快乐,但是在那夜里,唐结夏脸色渗白地喊看头痛,在岛上虽然有服侍他们的佣人,却没有医生,所以唐森只能打电话要人送个医生过来。
没过一个小时,有两名医生被送到岛上,但是,他们经过检杳和询问之后,却找不出唐结夏头痛的原区,建议将病人详同国境本土,做详细的检查,唐森只迟疑了片刻,就决定接受这个方案。
因为,就算他不想那么快让她离开这座小岛,想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但是,见她都痛哭了,还浑身打颤,令他于心不忍,回到本土之后,因为是太平洋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他不放心当地的医疗水平,所以很快就通知在台北的亲人,说明了要以专机,带看她回台北,要他们联络长年为他们唐家人看病的医疗团队在医院等候。
但,当他们回到台北,医疗团队才会诊不到十分钟,就陆续走出来,告诉心焦等待的唐家人们。“病人没事。”
他们不敢相信,但是,当他们走进病房,看见唐结夏就站在病床旁边,安静的脸容上,可见一丝说谎欺骗之后的心虚与愧疚。
“对不起。”她强逼自已提起勇气,不许自已低下头,看看父母以及两位哥哥,还有大伯和熙恩伯母,以及静初表姊和严家哥哥,最后,是心急的神情漫漫沉淀下来,眼看就要转为怒色的唐森,“对不起,如果我不骗你,你就不会送我回来,你放心,我不会让爹加逼你娶我,而我也怕……”
她微颤的嗓音停在“怕”字,再也说不下去,转头看看父亲泛出苦笑的脸庞,仿佛在讶异却也疼惜她竟然能看穿他的主意,若原本还有半分责怪她劳师动众,如今也已经气不起来了。
“对不起。”最后,她只有这三个字给唐森,坚定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就怕再多看他一眼,心思会被动摇。
她怕。
她怕再做一次门外人,那一份噬心、蚀进骨子里的寂冀,她害怕也不敢再尝一次。
“这就是你的回答?「在一室的病静之中,唐森幽沉的嗓音就像是从地狱里飘扬而出,他恕得想要将她撕成碎片,而阻上他这么做的是心里对她的不忍与疼惜,”不想让我被逼娶你,就使出这种手段?你好样的,把你的头转过来!看看我回答,唐结夏,回答我,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她死死地咬看唇,咬得都快出血了,一声不出,只是一直摇头。”说话!“唐森想要上前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已,但才一提步,就被自已的父亲给一把拉住,轻缓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一瞬间,唐森的心下有些怔愣,他想过谁都可能阻止自己,却没想到伸手的人会是父亲,最后,他深吸了口气,额了下首,才终于让父亲宽心放手,再回过头,看着她不停轻颤的背影,半晌,恢复了平素的冷静口吻。
「好,既然是你选择的,那我也不千涉,就如你说的,宝宝归我,要走你自己走。”他一字一句,都说得极轻,“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今天真的从我面前离开了,我一定不会再去找你,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从今以后,在我心里,会当成你这个人很本就不存在,好了,现在,你回答我,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天啊!这……这像话吗?
所有唐家人,包括唐森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听完这番话之后,都觉得他这儿子所说的话,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况下,没哄个几句就算了,竟然还撇下这种狠话?
虽然,他们都知道在唐森与唐结夏的相外之中,一向都是唐森比较强势霸道,却从未亲眼见识过,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但是,他们很有默契,谁也没有开口插嘴,只是与他一起注视着唐结夏纤瘦的背影,等待她的回答。
“……好。”
几不可闻的微弱声音从唐结夏的唇间逸出,她知道唐森说到做到,只要想到以后在这人心里再没有自己,她的心就痛得像要碎成粉末,比和做“门外人”,她更怕做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
“好什么?”唐森没客气地逼问到底。
“我说好!”唐结夏也生气了,转过头瞪他,他这人—
难道不晓得就算是泥人也有土性子的吗?!
“我问你,好什么?”他非要逼她不可,听她说得不清不禁,让他的心里极不痛快。
“就是好,就是我不走,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还有好什么?!你你为什么就老是喜欢欺负我啊?!!她叫到了最后,娇女敕的嗓音变得闷沉,已经硬咽得要很用力才能呼吸过来。
「就不会想我也喜欢你吗?”他撇了撇嘴角,撇着撇着就化成了一抹浅笑,看着她一如预期地愕然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总算心里有点满意了,“你最好听清楚,因为我只说一次,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人只凭看喜欢我,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当她的叫「伯仁”。」
凭他的个性与能力,没有几分心甘情愿,谁能逼他低头呢?如果这话她还想不懂,就真的枉费他白白被她“害死”那么多回了。
这话,在场众人都听得一头雾水,唯有她一个人听得明白。
一瞬间,她的心头难以自抑地涌出了热潮,热热痛痛的,胀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她开心地笑了,眼泪却也几乎在同时间滚落颊边。
她紧咬看唇,忍住了几欲夺喉而出的硬咽,走回到他的面前,将脸埋进他贫阔的胸膛,在被他的臂膀拥抱住时,才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