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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真爱你 第六章

作者:金萱

办公室内冷气徐徐的吹,打印柄刷刷刷下停的动作着,即使是午休时间,亦没有休息停止。

偌大的公司内,现在只剩下订便当和带便当到公司吃的人,分成了几个小团体围坐在一起,而大部分的人都在休息铃声响起之后,成群结队的离开公司到外头去觅食了。

艾媺没有订便当,也没有带便当,但也没和别的同事一起出外觅食。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淋了雨,或者是那晚洗了头却没将头发吹干就睡觉的关系,这两天她总觉得自己感觉怪怪的,除了精神无法集中,人总是觉得特别疲累之外,最明显的就是一点食欲也没有,看到什么都不想吃。

不过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即使再没有食欲,到了吃饭时间,她多少还是会强迫自己吃些东西,要不然她拿什么力气来工作,挨到下班回家?

“艾女敕,别告诉我妳在减肥。”途经她座位看见她从抽屉拿了包苏打饼出来啃的张芸祯忍不住停下脚步,开玩笑的对她说。

她已经连续看她吃了两天的苏打饼,没想到今天竟又看见她拿出苏打饼来吃,简直都快要把她给吓死了。她真的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超级爱吃的艾媺吗?

“没有啦,只是没什么食欲而已。”艾媺朝她轻扯唇瓣道。

“没食欲?这更吓人!”她摀着胸口做出夸张的表情,又问:“妳没事吧?”

“没事呀,大概是天气太热的关系吧,所以才会没食欲。”

“骗谁呀,我们又不是第一天做同事,以前哪曾见妳没有食欲的。”张芸祯不信的叫道,“从实招来,妳该不会是突然经济拮据,没钱好吃饭吧?”

艾媺忍不住失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啦,妳别乱猜。”

“喂,同事一场,如果真有困难就应该说出来,虽然我不是挺有钱的,但是几个便当还请得起,妳等我一下。”说着,张芸祯突然转身跑回自己的座位,不一会儿即拿着自己的便当跑回来,并将隔壁座位的椅子拉到她身边来。“来吧,我们一起吃。”她热心的说。

“不必啦芸祯,我是真的没有食欲,不是没钱吃饭啦。”艾媺有些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别跟我客气,反正我也需要减肥了,跟妳Share一个便当正好。”

不由分说的,张芸祯立刻将便当盒打开。

瞬间,一阵油腻的味道迎面直扑向艾媺,让她猛然感到一阵反胃。

“呕……”发出一声想吐的声响,艾媺急忙摀住嘴巴,整个人跳起身来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跑去。

张芸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呆了,拿着筷子坐在原座位好半晌之后,才猛然惊醒的随后跟着她跑向洗手间。

“呕……呕……”

一进洗手间就听见她不断干呕的声音,艾媺正半弯腰的悬在马桶上方干呕着。

连续两三逃诩吃得极少,几乎可以说没吃什么东西的她,根本就呕不出任何东西,除了胃液酸水之外。不过也因此,她才会更加的不舒服。才呕了几次,整个人已开始冒起冷汗来,整张脸更是苍白得吓人。

“艾媺,妳没事吧?”张芸祯被她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艾媺勉强扯唇微笑的对她摇了摇头。

“妳到底是怎么了?”她伸手扶她到洗手台边漱口洗脸。

“不知道,大概是有点感冒吧。”艾媺无力的道。

“感冒?可是我怎没听见妳咳嗽或打喷嚏、流鼻水的,妳去给医生看过了吗?头会不会痛?有没有发烧?”张芸祯将手背贴在她额上,试探她的额温。“好象没有发烧。”

“我没事,妳别担心。”

“都吐成这样了,妳还说妳没事。”

“这几天我因为没什么食欲,所以都没有吃油的东西,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刚刚一闻到便当里的油味才会突然的想吐。”她勉强的想了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呕吐。

“没有食欲、闻到油味想吐?”这听起来好象挺像某件事的症状。“我说艾媺呀,妳该不会是那个了吧?”张芸祯试探的问。

“那个?哪个?”吐得头昏脑胀的艾媺根本就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苍白的脸上只写了茫然两个字。

“就是妳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张芸祯心直口快的说。

突然间,艾媺像是被雷劈到一样,瞬间双眼圆瞠,身体则是狠狠的震了一下。

“怀孕?”她喃喃的念道。

“妳的月经上回是什么时候来的,妳应该还记得吧?有没有怀孕应该一算就知道。”张芸祯以一副经验丰富的表情说道,毕竟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艾媺双眼圆瞠的瞪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的月经上回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用力的想,好象是上个月初,而现在已经过了月中,她那个却一直都还没有来。

不由自主的伸手摀住嘴巴,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又变得更加苍白,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肮,震惊得几乎要昏厥。

她……真的怀孕了吗?这是真的吗?

“芸祯,帮我一件事好吗?”她倏然抬起头,抓住被她剧烈动作吓了一大跳的张芸祯要求。

“什么事?”

“帮我请假,下午我想请假。”她迅速的说。

“妳要到医院去做检查是不是?要不要我陪妳去?”张芸祯关心的问。

大家都知道艾媺有个对她很好的男朋友,但是他却从来不曾公开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大家都猜那个人可能是个有妇之夫,所以才会无法露面。而如果这是事实的话,她会需要有人陪的。

艾媺摇头,毫不犹豫的将心里想的话说出来。“我想找我男朋友陪我去。”

“他会陪妳去吗?”

脑袋在瞬间突然变成一片空白,她呆呆的看着张芸祯。

矢玑会陪她去吗?她刚刚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很直接、很理所当然的想找他陪她一起去,毕竟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俩共有的爱的结晶,不是吗?

可是以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半分手的关系来看,她若真的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她有可能怀孕了,要他陪她一起去妇产科做检查,他会怎么想?

如果检查出来她真的怀孕了,那就算了,如果检查出来是没有的话,那他会不会以为这是她逼迫他和她结婚的另一种招术?

而且让她最害怕的一种结果是,如果检查出来确定她怀孕了,而他却仍不打算和她结婚的话,那么她要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怎么办?

“艾媺,妳在想什么?如果妳男朋友不能陪妳去的话,没关系,我陪妳去。”张芸祯阿莎力的说。

艾媺慢慢回神的对她摇了摇头。

“谢谢妳芸祯,我想他一定会陪我去的。”她自我安慰的说。

“妳确定吗?”张芸祯认真的看着她。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头。

“既然妳确定就好,请假的事妳就不必担心了,我会帮妳向经理说的。”

“谢谢妳。”

离开公司后,艾媺拿出手机犹豫不决着该不该打电话给梁矢玑,告诉他关于自己有可能已经怀孕了,要他陪着去妇产科做检查这件事。

就在她漫长的犹豫不决间,她发现自己竟然走过了好几条街,来到离她公司至少需要花上十五分钟车程的梁氏企业大楼前。

她到底在想什么呀,竟然一路走到这里来,难不成她一直下定不了决心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是因为她比较想当面跟他说这件事?她忖度着。也许真是这样,要不然她怎会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路走到这里来呢?

抬头看着眼前这栋几乎高耸入云端的商业大楼,她知道他的办公室位在三十四楼,是梁氏企业高阶主管才上得去的楼层,人员出入不仅得刷卡,还得指纹比对,简直就像是在演电影一样。

不过这一切都是事实,因为她不止曾经上去过,而且在那台价值上亿的高科技指纹比对机里,甚至还存有她的指纹。换句话说,其实她也可以自由进出这栋被商业周刊、杂志封为梁氏五角大厦的神秘殿堂,只要她想进去的话。

这就是矢玑对她爱的表现,与她分享一切他所拥有的,让她能永远和他平起平坐,从不让什么男女尊卑、家庭背景或者是权势财力之类的差别,影响到他们之间的爱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虽然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因为她想结婚,而他却从来都不想。

其实都在一起九年多了,她多少知道他不想结婚的原因,绝对跟他父母异常的婚姻关系有关,但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相信她、相信自己呢?

她能以自己的性命来保证,婚后他们绝对不会像他貌合神离的父母一样,能够幸福一辈子的。只是他为什么就是无法跳出这个迷思呢?他即使不能相信自己,也该相信她吧?毕竟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九年多了不是吗?

算了,现在根本就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得想清楚,是不是真要他陪她去妇产科做检查,或者是要自己先去,等结果确定了之后再跟他说。

深吸一口气,她瞇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刺眼的烈日,感觉有点怪怪的。头顶上的太阳明明就这么大,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热意呢?

可是说她感觉不到热意又不太对,因为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自己正不断的在冒汗,不管是她的背脊或者是额头,甚至是手心。

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直接进去找他呢?或者是要用打电话的方式叫他下来?至于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在于如果他想避不见面的话,前者她还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而后者她却只能处在挨打的份上,由他来主导一切了。

惫在犹豫不决间,她所想见的人--梁矢玑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从大楼的大门内走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他的突然出现替她解决了她做不了决定的难题,但他臂弯上挽着高挑美女,却又给她带来了另外一个难题。她该怎么上前跟他说明她想跟他说的事呢?

她犹豫的看着他,不免注意到挽着他臂弯的美女,正是最近周刊上被封为梁氏企业王子新欢的那个女人,难怪她会觉得她面熟。

只不过令她想不通的是,矢玑怎会带她到这里来?这是他工作的地方而不是玩乐的地方,不是吗?他的外表虽然看起来很花心,十足就像个纨桍子弟一样,但是她比谁都了解他、知道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将无关紧要的人带进他工作的地方,除非那个人对他有着不同的意义,就像她一样。

可是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会带着他的新欢从办公大楼内走出来?

一加一等于二的想法立刻将她震惊在当场。他是玩真的!就像之前他对她的专宠一样,那个女人是他现在的爱情归属吗?那么她呢?现在的她对他而言,到底算什么?旧爱吗?

血色迅速的从她脸上褪去,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摇蔽着,就像是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乍见她突然出现,梁矢玑也着实愣了一下,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她会出现在他的势力范围里。在公开的场跋里,她向来就是避他唯恐不及的,活像是把他当成了传染病一样的。

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巧合或者她是特地来找他的?

如果答案是后者的话,半个月前的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当场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但是现在……

“怎么了?”感觉到他微愣的反应,身旁的范蜜望着他问道。

她是梁氏企业在香港分公司的执行副总,是个兼具美貌与能力的女强人。梁矢玑上回到香港便是与她讨论关于公司,应该选在大陆或香港这两处增设厂房的事,只不过原本以为没多大问题的企划案,在她加入讨论后,立刻露出许多缺失与不当的地方。

她之所以能够年纪轻轻的坐上执行副总的位子,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在他回台与父亲讨论后,为了借用她的能力,便将她调到台湾来工作一个月,专门负责培训企划人员,也因此在他们俩因公事而密切交流期间,她才会被人误认为是他的新欢。

“没事。”收回看向那抹令他无所适从又烦躁的身影的视线,他轻描淡写的摇头,两人继续往马路边走去,他的私人司机已开车等在那里了。

艾媺不由自主的一直看着他,发现除了乍见她的瞬间,他有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一会儿之外,其余时间他对她完全视若无睹,就连在经过她面前时,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真的这么绝情,真的不要她了吗?

“矢玑。”再也受不了内心的害怕与不安,她在他上车前霍然出声唤住他。

梁矢玑的身形微僵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头看她。

听见她的叫声,他便知道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而是她特地来此找他的。只是她特地来找他会是为了什么事呢?该不会又是为了那件令他头痛不已的结婚要求吧?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非常非常的爱她,更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她,或者是让她伤心。他喜欢宠她、疼她、爱她,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的替她弄来,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今年的生日愿望会是和他结婚。

结婚?真是一个可笑的词汇,虽然它在法律上可能定义了一千八百条它所代表的权利与义务,但是只要双方默许,或者是一方处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那一千八百条的权利与义务根本就成了狗屁。就如同他父母亲的结果一样。

总之,他不相信婚姻,对结婚这两个字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谁知道他深爱的人偏偏将它奉为圭臬,还将此许成她一年一度的生日愿望。真是烦死他了!

不过虽然他为了她想结婚这件事烦到不行,但是她都特地跑来找他了,他总不能不理她吧?所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终于还是慢慢的转身回头看她。

罢刚那乍然的一眼并未让他将她看得仔细,这回面对面的看着她,他才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吓人,甚至连她的唇瓣都看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几乎可以说是摇摇欲坠的。

懊死,她究竟是怎么了?

虽然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过她在人前要与她保持距离,但是天杀的,在明知道她人不舒服,好象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还能冷静的和她保持距离?

不等脑袋下达命令,他的双脚已拥有自我意识的迅速往回奔跑向她。

“该死的,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抓住她生气的叫道,以防她真的倒了下去,没想到却发现手底下的她竟冷得吓人。

拜托,现在是七月中,室外平均温度都在三十五度以上,她到底是怎么让自己好象待在北极圈里一样,全身上下都冷得吓人?她到底是怎么了?

见他终于回头过来找她,并没有真正的不理她。艾媺心情一松,抬起头来对他微微的一笑。

“矢玑。”她朝他轻唤一声,接着整个人便倏地一软,坠落无尽的黑暗中,隐约中,她似乎还听见他惊恐的呼叫声--

“艾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医院走廊上,梁矢玑瞪着站在他面前的医生,难以接受他刚刚所听见的话。

“很抱歉,她流产了。”

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拳头猛挥了一拳一样,梁矢玑踉脍的连退了几步,脸上表情充满了震惊而且难以置信。血色慢慢的从他脸上褪去,他双唇颤抖,不断的轻摇着头,拒绝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与打击。

流产?

“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语的摇着头,“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又怎么可能会流产呢?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我很抱歉。”

“我不要你的抱歉,我要你跟我说这只是个玩笑,一个玩笑而已!”他倏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医生的白袍用力的摇蔽着他,大声的命令道。

“先生,请你冷静点。”医生挣扎的说。

“我要你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而已,快点告诉我!”

“先生……”

“天玑,放手。”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让梁矢玑浑身一僵,整个人都静止了下来。

一双坚定有力的手从一旁伸来,先是将他紧抓在医生白袍上的双手拨开,然后再扶住像是随时会崩溃的他。

梁矢玑避开他的搀扶,踉踉跄跄的后退一步接着一步,直到撞到走廊的墙壁才停了下来。

“张医生,你先去忙你的事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杨开敔先是看了好友一眼,然后才对一脸无奈的张医生说。

他从张医生手上接过写着艾媺名字的病历表,迅速的翻阅了一下,才走向几近崩溃的梁矢玑。

站到他面前,他在尚未开口说任何话之前,先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待在一旁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两人。

梁家的司机老周他认得,至于另外一个女人,虽然他并不认识她,但是拜八卦杂志之赐,他至少知道她就是近来被封为梁氏企业王子新欢的那个女人。

“老周,麻烦你先送这位小姐回去好吗?”他对老周说道,不认为此刻的好友有办法处理任何事情。

“少爷他--”老周担心的看向梁矢玑。

“我会照顾他的。”杨开敔打断他的顾虑。

“那就麻烦杨少爷了,我先送范小姐回去,一会儿再过来。”老周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说。

但杨开敔对他摇摇头。“别来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

老周再度看了令人担忧的少爷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然后转身向站在一旁始终插不上话的范蜜说:“范小姐,我们走吧,我送妳回饭店。”

范蜜犹豫的看了令人担心的梁矢玑一眼,再看向站在他面前身着医生白袍的男人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跟着老周一起先行离开医院。

虽然她不知道后来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医生是什么人,但是从司机老周的反应看来,将梁矢玑交给他照顾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如果她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话,根本不会相信。

这个被世界誉为最有身价的钻石单身汉之一,集财富、相貌、权力与能力于一身,不管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谈笑自若,狂傲得几乎可以说是目中无人的梁矢玑,竟然也会有露出害怕与失控神情的时候。

那个女人才是他真心所爱的女人吧?虽然她的外貌长相是平凡了些,比起那些曾经与他上过八卦杂志的美女们,根本就是无法比较。但是光看梁矢玑刚刚的反应与表现,一切的真相便早已不言而喻了。

梁氏企业的王子根本就不如外传所说的是个处处留情的公子,相反的,他甚至还可能是世界上少数硕果仅存的痴心汉。

唉,说句真心话,她还真是羡慕那个正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即使她刚刚流产也一样。因为要孩子,他们俩随时都可以再孕育,但是有情郎却是难得的,更别提是痴心汉了。

唉,她的有情郎、痴心汉到底在哪儿呢?

快点出现吧,因为她已经等了快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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