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宠 第二章
沈兮洗完澡出来,便看到靳尘正跷着腿看电视,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你干嘛?”
“没事,心情好。”靳尘头也没抬,依然悠闲地看着电视。
沈兮疑惑地皱皱眉,眼睛往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望了一眼,狐疑地望向他,“你刚是不是和夏泽说什么了?”
靳尘终于抬头,“没什么,我只是说妳在洗澡而已啊。”夏泽会不会误会什么,就与他无关了。
沈兮拧了拧眉尖,面色隐有不悦,“靳尘,你明知道你说这样的话,容易让人误会……”
“若是怕他误会,妳刚才就不该在他打电话给我时接过电话。”未待沈兮说完,靳尘已突然打断她,声音有一丝严厉。
沈兮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抱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沈兮默默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转身往屋里走去。
“小兮,他若是真那么在乎妳的感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就应该避嫌,既然他都没有避嫌,妳又何必还那么在乎他的感受?”盯着她的背影,靳尘缓缓道:“他若是对妳够相信,就不会因为我这句话而误会什么。”
沈兮回头望了他一眼,微微扯出一个笑,“我若是够相信他,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我和他从认识到交往,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足够了解和信任彼此,我只是想借个地方静一静而已,并不想扯出这么多误会。”
“妳把我电话接过去时,已经在给他制造误会了。”靳尘声音里有了一丝咄咄逼人。
沈兮有瞬间的怔然,而后淡淡应道:“是我疏忽了。”或许刚才在潜意识里,她便已存着要报复的心,让夏泽误会吧。
“小兮。”靳尘看着她,也知道自己语气有些过分了,叹了口气,“我不是要指责妳什么,只是凭什么妳一个人为夏泽伤心难受,他却在那优哉游哉地继续和前女友打情骂俏?他既然已经和妳在一起,就不该把妳留下而和前女友独处一室,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发生,但是总得考虑考虑妳的感受。”
沈兮扯出一个笑,“我知道,谢谢你!我先睡了,晚安!”话完就转身回房,将门关上,脸上的笑容也敛去,走向屋里已经摊开的一张折迭床,掀被上床。
因为担心沈兮睡不习惯他的床,靳尘卧室里另放了一张床,原本靳尘是想要换个二房一厅的公寓,以方便沈兮和小漠偶尔来借住,但因附近的房子不容易找,搬家也嫌麻烦,加上沈兮一年也来这里住不到几次,看着卧室够大,干脆在里面多放了一张折迭床和被子。
虽然沈兮刚才喝过了姜汤袪寒,嗓子依然干痒得厉害,大概是真的感冒了,她躺在床上,觉得喉咙很不舒服,心情也有些抑郁,虽然有些倦意,但是翻来覆去许久,却始终无法入眠,只能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外面已渐渐没了声响,看样子靳尘已梳洗完毕,选择在客厅休息。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鲜少受失眠之苦的沈兮却是怎么也无法成眠,意识越清醒,喉咙的不舒服感就越重,许多不想去想的东西也越是往心里钻,搅得心情越发的沉郁。
就为了一个男人这般折腾自己……
幽幽地叹了口气,沈兮视线缓缓移向搁在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开机,想也没想就要给夏泽打电话,既然是无法睡着,也没必要等到明天再谈了,找到夏泽的电话号码,正要拨号,门外却倏然响起拍门的声音。
门外装有门铃,来人却没有按门铃,只是拍着门板,拍得极重,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用力拍着,不是粗鲁那种,却隐约透着沉稳和执着。
沈兮将手机放下,披了件外套下床,打开灯、推开门。
靳尘也刚从被窝里钻出来,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似是刚被敲门声吵醒,有些睡眼惺忪。
看沈兮出来,朝她低声道:“妳先睡,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掀开被子起身,随意扯了件大衣披上,遮住身上的睡袍,过去开门。
“谁啊?”隔着门板,靳尘沉声问道。
“是我,我找沈兮。”夏泽沉冷的嗓音自门外传来,靳尘和沈兮都愣了一愣。
靳尘将视线投向墙上的时钟,凌晨两点?
“麻烦开一下门,谢谢!”听不到门内的动静,夏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沉声道。
靳尘望向沈兮,征询她的意见。
“开门吧。”沈兮淡淡应着,正巧,刚才她也正打算打电话和他谈谈。
靳尘收回视线,打开门,刚将门打开一条缝,夏泽已用力推开门挤了进来,淡淡道了声“谢谢”后,直接走向沈兮,一把拽起她的手,“跟我走!”便要拉着她往外走去。
“等等!”靳尘伸手拦住了他,“夏总,有什么话在这里谈,三更半夜的,你不能把人带走!”
夏泽扭头望向他,面色冷峻、眸色冰寒,紧抿的薄唇划开一道凌厉冰冷的线条。
“靳先生,我带走的是我的女人。”一字一句似是从齿缝间挤出,冷沉如冰。
靳尘拦在夏泽身前的手未动,唇角微微一勾,“我想夏总搞错了吧,我们家小兮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
“靳尘,让我和夏泽谈谈。”看两人剑拔弩张的场面,沈兮平静的开口。
靳尘眸色一冷,“他现在这样,你们还能谈吗?要谈可以,在这里!”
夏泽的回答是直接一拳招呼过去,打在了靳尘的嘴角,靳尘被他打得脸歪向了一边。
“夏泽!”沈兮没想到夏泽竟然会出手打人,急声喝止道,手挣扎着就要挣月兑,却被夏泽牢牢抓握在掌中,趁着靳尘还没回过神来,人已头也不回地拖着她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得极响。
◎◎◎
“夏泽,你想干什么?”沈兮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一边踉跄地跟着他的脚步,一边厉声喝斥道,原本想要好好谈谈的心思,早已随着他挥出去的那一拳烟消云散。
夏泽并未回应她,只是紧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拖着她往楼下而去,走到地下停车场,眼角瞥见追出来的靳尘,直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将沈兮往里面一推,关上车门,人也跟着绕过驾驶座,开门坐了进去,看见沈兮推开门想要出去,拉住她的手一扯,硬是将她给拉了回来,手跟着将车门锁上,脚下一用力,车子便如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出。
“夏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被夏泽那一推,撞得七荤八素的沈兮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侧头看到夏泽正抿着唇开着车,忍不住疾声道。
夏泽侧头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看靳尘没有开车跟着过来,方向盘一转,在可停车的街边将车子停了下来,望向她,声严色厉,“我不可理喻?妳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手机关机不说,家也不回,却跑到别的男人家里去住,还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是我不可理喻,还是妳不可理喻?”边说着边伸手将她披在身上的大衣一把扯了下来。
沈兮在靳尘那边没有留外套,刚起床觉得冷便随手拿着挂在床边的衣服披上了,也没多想。
沈兮身上的衣服骤然被他扯下,寒意袭来,沈兮垂眸望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没应,听他这么说,确实像是她不懂避嫌了。
“妳前几天是怎么答应我的,要和他保持距离,这就是妳所谓的保持距离?妳保持距离会保持到他的床上去……”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夏泽的口不择言,沈兮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双眸中水意盈盈,刚打了人的手掌火辣辣地疼着,还僵在半空,隐约颤抖着。
“夏泽,我瞎了眼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沈兮颤抖着吼完,转身想要推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住了,扭头朝夏泽怒吼道:“开门!”眼泪早已不知不觉爬满脸颊,他凭什么就能这么污蔑她?是他先丢下她一个人在外面受冻,和别的女人跑了的,她不过借个温暖的地方暖暖身子,他有什么权利指责她?
夏泽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路上被妒火吞噬殆尽的理智慢慢回笼,手抬起想要替她将眼泪拭去,手刚碰到,沈兮却似是被烫到一般急急地避开,怒声吼道:“我叫你开门!”
“我送妳回去。”夏泽抿了抿唇,声音缓了下来,边说着边要重新启动车子。
沈兮执意要先下车,“抱歉,我更宁愿自己走回去!”
夏泽望了她一眼,看她神色坚决,垂下眼眸,开了锁。
沈兮一刻也没停地推开车门,正要下车,手却被夏泽从身后握住。
“兮兮,对不起。”他望着她的犹挂着泪水的侧脸,眸中掠过一丝懊恼,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地找了妳一晚上,妳偏偏关掉手机,问林见欣也不知道妳在哪,家也没回,我担心妳出事,我甚至已经打算,要是靳尘也不知道妳的行踪,我就立刻报警,可是妳却在他家,大半夜地和他单独在一起,你知道当他用着暧昧的语气告诉我,妳正在洗澡时,我是怎样的心情吗?当那水声透过话筒传到我这边时,我又是怎样的心情,妳明白吗?在去找你们的路上,我甚至忍不住去想要是你们就在床上……就在床上我应该怎么做?妳明知道我介意他的存在,妳却和他……”
“那你呢?”沈兮冷冷打断他,没有回头,“你也明知道我在意季晴,你让我考虑你的感受,你为什么也不为我考虑考虑?你把我留在那里,和她单独关在同一个房间里三个小时,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在外面冷,想去拿件衣服,看着你们在里面你侬我侬我是什么感受?我一直在座位区等你,我想等你出来问清楚,可是人都走完了你却始终没出现,我不走,难道你还让我亲自去找你,然后看你们是不是在里面打得火热?”
“妳去过休息室?”夏泽微微皱眉。
沈兮咬了咬唇,不想再提,手用力一抽,从他手中挣月兑,打开门跑去路边拦出租车。
夏泽跟着追了出去,拉住她的手,“兮兮!”
沈兮用力想要挣月兑却挣月兑不掉,看着一辆出租车在面前停下,想也没想,直接抓起夏泽的手,用力一咬,夏泽一痛,松了手。
沈兮趁机上了车,说了林见欣家的地址,出租车急驰而去。
夏泽看着逐渐远去的出租车,不得不回到车里,开着车在后面跟着。
出租车在林见欣楼下停住,夏泽也停了车,看沈兮要上楼,直接推开车门,上前两步,捉起她的手,平声道:“兮兮,我们谈谈!”
“抱歉,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头也没回,沈兮用力挣扎着,却被夏泽紧紧抓住不放,沈兮气得回头冷冷望向他,“夏泽,我告诉你,我就是和靳尘上了床,在国外那几年我们就一直是住在一起,即使回到了这边,我不忙的时候依然住在他家,就是今晚也是睡同一张床,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对你说那些话,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在一起的,一直都在一起!”
夏泽微微蹙眉,望着她,握着她的手松了松。
沈兮看着他的神色,牙一咬、手一用力挣开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夏泽没有追上来。
沈兮没带手机和钥匙,只能不断地捶门,林见欣还坐在计算机前赶稿,听到敲门声便走出来,看到是沈兮时吓了一跳,“小兮,妳怎么了?”
沈兮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家居服,一脸的泪水,头上的头发也很凌乱,看着很是狼狈。
“我没事。”沈兮把门推开,直接走到沙发边,蜷缩着坐下来,一头凌乱的头发垂下,遮住了脸上的斑斑泪痕。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妳今晚不是去参加华意春酒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担忧地在沈兮身边坐下,林见欣忧心问道。
“没事,只是失恋了而已,我先去睡了。”不愿多谈,沈兮起身往房间走去,本就干哑的喉咙经过方才声嘶力竭的怒吼后更加难受,却没心里来得难受,什么理智、什么好好谈谈都是放屁。
“那妳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林见欣看她不想说,也不好多问,只是在她身后柔声道。
“嗯。”轻应着,沈兮已回房,将自己抛在柔软的被窝中,却睁着眼一夜无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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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时,沈兮昨夜受的风寒全面爆发开来,吹了一夜冷风再加上一夜无眠,不幸得了重感冒,嗓子干哑、头晕目眩,还发了烧,面容憔悴不堪。
林见欣一起床一看到沈兮这样子,便被吓了一大跳,赶紧翻箱倒柜地忙着找退烧药,一边唠叨道:“你们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
“没事,只是昨晚穿礼服时吹了点冷风,着凉了。”沈兮淡淡应着,不愿多提,精神不好,神色看来也有些萎靡,她在镜子前站了一会,看着自己这副样子也上不了班,而且忙完华意春酒之后便是工作的交接,上班也没什么事要做,干脆打电话请了两天病假。
刚打完电话,小漠便睡眼惺忪地从卧室里出来,瞧见沈兮病恹恹的样子,穿着拖鞋跑了过来,拉着沈兮的手担忧问道:“妈妈,妳怎么了?怎么手烫烫的?”
沈兮看着儿子贴心的样子,心头一暖,心情稍稍好转,模了模他的头,“妈妈没事,只是感冒而已,妈妈头晕不能送小漠去学校了,一会干妈送你过去,要听干妈的话知道吗?”
“好,妈妈在家要好好休息。”小漠重重地点头答应。
“小漠真乖!”
林见欣走了过来,将退烧药递给她,“先去吃点早餐,然后吃药,我带小漠去梳洗,一会送他去学校,好好休息。”
“见欣,谢谢妳!”接过药,沈兮真心道谢,有这样的好友真好,任何时候都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自己。
林见欣呶了呶嘴,“真想谢我,就把自己病养好。”说完已带小漠去梳洗、吃早餐。
沈兮因为身体不舒服,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吃了药后,药性发作而有点犯困,在家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因为昨晚走得匆忙,手机扔在了靳尘那里,也没力气去找他拿,想着不会用到,沈兮就任由它留在那里。
睡了一天精神稍稍恢复,但是感冒却在恶化,晚上的时候喉咙却更加的干哑难受,几乎说不出话来,又是头晕又是鼻塞的,沈兮被折腾得难受,陪了小漠一会便先去睡,却因为感冒难受得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她感冒稍好,头没那么晕了,喉咙却依然干哑到说不出话来,还开始咳嗽起来,看起来反倒比前一天还憔悴,林见欣想送她去医院,沈兮却懒得去,感冒哪次不是得过几个星期才好的起来,林见欣看沈兮坚持,也就没理会,只是嘱托她注意吃药多休息,还去靳尘那边帮她把手机拿了过来。
夏泽两天没打过电话给她,也没来看她。
沈兮也没再给打电话给他,有种就这么分手的感觉,只是心脏却总是隐隐抽疼着,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心的男人,却不到一个月就告终。
第三天是周六,沈兮看着林见欣这两天忙着照顾她,没时间忙自己的事,小漠周末不用上学,加上自己身体也没前两天难受,便带小漠回家住,刚回到家没多久,门铃却响了起来。
“谁啊?”沈兮正在陪小漠看故事书,听到门铃声便出声问道。
门外没人应声,却执着地按着门铃。
沈兮心里疑惑,走到门边,从猫眼望出去,见是何星,心下虽觉疑惑,却还是开了门。
“何星?有事吗?”沈兮边将门拉开边问道,因为喉咙尚未恢复,沈兮声音极哑,听着绵软无力。
门刚拉开一道缝,何星突然抬手,撑着门一把便推开,沈兮一个措手不及被推到了一边。
小漠正翻著书,见状急急地从沙发上起身,朝沈兮跑了过去,边不忘道:“不准欺负我妈妈。”
何星鄙夷地往小漠望了一眼,走了进来,眼眸往四周一扫,冷声便道:“给我砸!”
几名高大的男子从门外挤了进来,将门锁上,直接往屋里走去,搬起屋里的桌椅便开始砸起东西来。
“何星,妳这是在干嘛?”眸中怒意掠过,沈兮一把扣住何星的手,冷声道,声音却因沙哑的嗓子没有半分气势。
多天没见,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一进门却二话不说就叫人开始砸东西。
何星望向她,红艳的唇角一勾,勾出一个冷笑,“没看到吗?”然后往那几名大汉一望,厉声道:“给我狠狠地砸!”
有了何星下令,那几名大汉砸得越加起劲,搬起那些桌椅便往屋里的家具狠狠砸去,“砰砰”的巨响顿时响彻整个屋里。
小漠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紧握着沈兮的手,缩在沈兮身后不敢动,俊秀的小脸是一脸惊惧之色,想哭却不敢哭。
沈兮将小漠往身后推,不让他看到这暴力的一幕,冷眼往何星扫了一眼,拿起手机,刚要报警,却不料让何星看到。
眼眸一冷,何星直接转身,手一挥便要抢夺过去,沈兮一手牵着小漠一手按着手机,何星的手探过来时,她根本无法避开,只好先将牵着小漠的手松开,抬手挡住何星伸过来的手。
何星比沈兮高了半个头,又穿着双高跟鞋,沈兮正在生病,身体虚弱,有点招架不住何星的力道,一个踉跄,手机便被何星给一把夺去,用力一摔,手机在墙角碎成了几块。
何星倏地转身,“啪”地一声,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沈兮左脸上。
沈兮身子本就虚弱不堪,冷不防被何星一巴掌用力打下,脚下一个不稳,一阵晕眩传来,身子晃了晃后差点摔倒在地,只能惊险地扶着旁边的墙壁稳住身子。
“妈妈……”小漠看沈兮被打,哭喊了起来,小小的身子朝何星狠狠地撞了过去,她被撞了个措手不及,身子晃了晃。
小漠迅速抓起她的手,“谁教妳欺负我妈妈!”话完已重重地咬上了何星的手掌。
“啊……”何星吃痛,手下意识地一甩,另一只手也跟着抬起,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小漠的脸上,小漠小小的身子瞬间如沙袋般,直直地往身后被砸得稀烂的桌椅撞去。
“小漠!”沈兮刚从晕眩中稍稍回过神来,眼角便瞥见小漠小小的身子,被抛飞向棱角尖锐的烂桌椅中,失声急吼,声音颤抖得厉害,人也跟着冲了过去,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漠摔倒在那片被摔烂的桌椅旁,后脑杓重重地撞在其中一张桌子的尖角上,那张扭曲的小脸伴着尖锐痛苦的哭声,如一道利刃直直地插入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