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 第六章
温雪觉得自己昨晚的睡眠品质好象很不好,因为她人明明还躺在床上,赖着不想起来,感觉却一点也不舒服,好象昨晚睡觉的时候曾经下小心跌下床过,身体才会摔得全身酸痛。
“嗯……”几点了,她是不是该起床了,再下起来说不定Haw……
Haw?!
想起他,让温雪在一瞬间惊吓的眨开双眼,但冥想带来的惊吓却远比不上蓦然出现在她眼前的这张脸来得大。
她吓得整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差一点没栽下床。
“妳每天早上起床,都是这么惊心动魄的吗?”季騞在千钧一发之际捞住她,似笑非笑的问。
温雪瞪着他,说不出话。回忆如山洪爆发似的,开始不断以巨浪的方式,一波又一波的灌进她脑袋中,冲击得她惊颤不已。
我的老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在作梦吧?
酸疼不适的身子加上眼前真实存在的他,让她即使想告诉自己那是一场梦都不可能,但是老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竟然……他……他和她……
“怎么了,妳还没睡醒吗?”她呆愣的模样,让季騞爱怜的伸手轻拍了她脸颊一下,轻声唤道。
她茫然的看向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妳忘了昨晚的一切了吗?”他将她头顶上的乱发以手指梳拢,长指再顺着她的发落在她肩头,轻轻的在她滑女敕的肌肤上游移。他真的好喜欢她肌肤的触感。
“你……我们……”她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却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真的被吓坏了,她和他怎么会上床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难道不觉得她的身材一点看头部没有,还有种倒人胃口的感觉吗?
可是老天,他昨晚是真的和她做了,而且做的次数还不只一次。
想起那羞人的一切,温雪的脸--不,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看样子妳还记得。”季騞眸光一沉,微笑的说:“不过看妳好象还不是很确定的样子,所以我们再来做一次。”说着,他一个欺身,立刻将她锁在身下。
“等、等一下!住手!”她急忙伸手抵住他的脸,不让他靠向自己的脸。,
“怎么了,妳不想要吗?”他的双手乘机钻入被单中,精准的覆住她的浑圆,挑逗揉捏。
她全身一颤,差点没申吟出声。
“别这样,我们还要上班。”她的双手立刻伸入被单中,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挑逗。
少了她双手的阻挠,他成功的吻上她的唇。
“一天不去上班没关系。”他吻着她说。
“不行,我们如果都没去的话,林立他们会怎么想。别这样,让我起来。”她左右摇摆着头躲避他的吻,挣扎的说。
“随他们想,我不在意。”吻不到她醉人的唇瓣,他将目标转移,开始侵占她雪白的脖子、形状优美的锁骨,然后慢慢的向下移动。
温雪抽气颤抖,知道自己若再不想办法阻止他的话,他们今天就真的不用去上班了。
“别这样,我不舒服。”她倏然叫道。
停下所有的动作,他迅速的抬起头来,原本充满的表情被担忧与关心所取代。
“怎么了,妳哪里不舒服?”
“你先别压着我。”
他火速从她身上翻开,然后坐到她身边。
“妳哪里觉得不舒服?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带妳到医院看医生?”他有些紧张的问。
他担心的模样让温雪微怔了一下,一阵温意漫过全身,流进心里。他好象是真的很关心她的样子。
“怎么了,妳别不说话,告诉我妳哪里不舒服?不,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到医院好了。”说着他立刻想跳下床去穿衣服,却被她伸手给拉住。
“不用到医院啦,我只是觉得全身有点酸痛,还有那……那个地方不太舒服,而那不舒服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是被谁害的。”说完,她忍不住娇嗔的瞪他一眼。
季騞愣了一下,瞬间恍然大悟她所谓的不舒服指的是什么。
是他的错,没错。明知道昨晚是她的第一次,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一晚就连要了她三次,难怪她会觉得不舒服。最该死的是,他刚刚竟然又想对她……
“对不起。”他立刻向她道歉,“妳很不舒服吗?昨晚我失控了,妳……”他忽然住嘴,然后动手想要拉开覆在她身上的被单。
“你在干什么?”她双眼圆睁的叫道,双手紧紧的按在被单上,不让他移动半分。
“让我看一下。”他认真的说。
“看什么?”她一然茫然不解。
“妳那个地方。”
“什么?”
“我想看它有没有受伤,如果有的话,必须要擦药才行。”
温雪觉得自己快要羞死了,他竟然说要看她那个地方,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他竟然……竟然……
“来,让我看看。”
“不!”这么羞人的事,叫她怎么做得出来?不行,打死她也不会给他看的。她抓紧了覆身的被单,用力到指节都发白了。
她抓得泛白的指节让他不由得将视线移向她的脸,却被她那张涨得比红西红柿更红的脸吓了一跳。他眨了眨眼,突然明白她的反应为何会这么怪异了。
“妳在害羞吗?”他微笑的问,只见她闻言后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妳身上每一个地方我都看过了,不只看过,也模过、吻过了,所以妳--”
“啊!”她倏然大叫一声,打断他那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你不要把它说出来啦!”
季騞忍不住咧嘴笑。他真的很喜欢她这种纯真又不矫柔造作的反应。
“做都做了,说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他故意逗她。
温雪又羞又气的瞪着他,完全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应他。
他忽然倾身亲她一下,“好了,我不逗妳。妳真的不让我看一下那里吗?”他认真的问。
“不要。”
看她一脸坚定,他只好放弃的轻叹了口气。
“好吧,那妳今天就在家休息,别去上班了。”
“什么?”她呆了一下,“不行,我一定要去上班,不能不去。”
“为什么不能不去?”
“没有人会为了这种事不去上班的。”她皱起眉头,吶吶的说。
如果让人知道她是因为昨晚纵欲过度而无法上班的话,那她会被人笑死的。只不过人家笑的并不是她纵欲过度这件事,而是笑她吹牛不打草稿,她和谁上床啊?
什么人会和她上床,还搞到她体力透支无法上班啊?
这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的。
“妳在想什么?”季騞没有错过迅速闪过她眼底的那抹自嘲与落寞,于是蹙眉问道。难道他昨晚的表现,还没能抹去隐藏在她体内的自卑感吗?
“没什么。”她愣了一下,立刻摇头道。
“别骗我。”他瞇起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她。
她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忽然抿紧嘴巴,又倏然放松。
“Haw,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她犹豫的开口。
“什么事?”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为了一时的无聊或者是新鲜,才和我在一起?”她怯怯的问。
“我以为我昨晚已经表现得够清楚了。”他沉默的凝视她一会儿,忽然缓慢的道。
她不解看着他。
“妳觉得我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上床吗?妳以为一时的无聊或者是新鲜,可以让我一晚要妳三次,甚至连现在都还想要妳吗?”说着他将她的手拿到他的胯下,让她感受他的亢奋。
她涨红了脸,一下子便将手给抽了回来,但手中那抹热烫却凝久不散。
“我爱妳,温雪。”他突然向她告白,低沉醇厚的嗓音让人怦然心动。
她傻傻的望着他,忘了言语。她微微的颤抖着唇,不敢相信他竟然跟自己说他爱她。她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美得好不真实。
“你……你是认真的吗?”
“妳要我对天发誓,还是要用戒指起誓?”
说着,他突然拔下自己左手上的尾戒,直接套入她右手的无名指。令人惊讶的是,这两只手指的戒围竟然完全吻合。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温雪登时瞠圆了双眼,忘了要拒绝。
“你等一下,你……”她倏然惊醒,伸手要摘下那只戒指,手却被他整个儿包住,握进掌中。
“不准妳拿下来,听到没有?”他霸道兼温柔的对她命令道。
温雪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眼中夹杂了愕然、惊喜、难以置信、害怕、惊慌等杂乱无章的情绪,她不去想他让她戴上他的戒指,又不准她拿下来,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等我找到适合的婚戒,再跟妳赎回这个尾戒。”他说。
“婚……婚戒?”说着,惊喜的泪水瞬间从她眼中淌了下来。但是惊喜过后,害怕的情绪却慢慢的在她心底扩散,笼罩住她整个心。
“怎么了?”他发觉到她情绪的改变。
她抬头看了他一会儿,霍然摘去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小雪!”手按在她手背上,他严厉的注视着她。他刚刚才要她不准拿下来,不是吗?
“我配不上你。”她眼中有抹恐惧。
“配不配得上是由我决定的,我说妳配得上,就配得上。”他瞇眼道:“妳在怕什么?”
“我不够漂亮、聪明,甚至不够高。和我在一起,你会被人取笑的。”
“我长得够帅,够聪明,也够高。妳和我在一起,会有一堆人羡慕妳、嫉妒妳的。”他盯着她,以睥睨一切的语气说着,“我不乎别人的取笑,而妳只需要好好的享受被人羡慕与嫉妒的感觉,这就够了。”
她的眼泪如珍珠一颗颗的淌下。
“你真的不在乎吗?”她沙哑的问。
他温柔的掬起她掉落的泪珠,怜爱的微笑。
“五十年后妳再来问我吧。”
被季騞强迫在家休息一天之后,第二天早上,温雪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到公司上班。她很害怕同事们的逼问,更害怕当她说出她真的在和老板交往时,他们的反应。
怎么办?早知道她就不要把Haw赶到工地去了,有他的陪伴,林立他们多少会口下留情吧?她真后悔。
站在公司雾面玻璃大门外,她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才迈开步伐推门进入。
“大家……早。”走向自己的座位时,她对大家打招呼。她原本想要镇定的说的,怎知她的声音硬是不肯合作,让人一听就觉得她心虚。
没有人响应她的早安,但是一张张座椅轮子的滚动,发出一连串噜噜的声音滚向她。
瞬间,她四周被四个坐在椅上的人紧紧包围。
“早安呀。”林立不怀好意的对她微笑。
“早……早安。”温雪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昨天怎么没来上班呀?”像是被推派出来代表发言似的,林立再度微笑的开口。
“我……嗯,有事。”
“什么事呀?”
“嗯,私事。”
“和老板两个人的私事?”他突然咧嘴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
温雪旋即瞠大了双眼。他怎么会知道?昨天明明只有她一个人请假,Haw被她逼到公司来上班了,他是怎么知道她的请假与Haw有关?
“小温,妳怎么还是这么老实呀?”林立顿时哈哈大笑,“我随便一套,妳就把答案晾在脸上给我看,妳还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耶。”
她嘟起嘴巴,脸上顿时多了三条线。她真笨,怎么会这么容易中计呢?
“说谎从严,坦白从宽。妳老实说,妳是不是真的在和老板交往?别想再骗我们喽,那天我看得可清楚了,妳和老板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吻。别再拿妳脸上被铅笔画到,他在帮妳擦或告诉妳画到哪里这套来唬我们。除非妳这次被画到的地方是嘴巴,老板用嘴巴帮妳擦。”他一本正经的质问她,说到后头却嘻嘻笑了起来。
温雪笑不出来,她急切而认真的对他们说:“那天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唬你们,你们要相信我。”
“但是妳现在的确是在和老板交往对不对?”王嘉雯问。
“对,但是我可以解释。”温雪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然后迅速的回答。
“好,妳可以开始解释了,我们在听。”
“就是那天我跟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从来都没想过可能或可以和老板发生工作以外的关系。可是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你们却都说老板他对我特别好,好象喜欢我的样子,害我回到办公室后,就一直想一直想这件事,连老板回来了都不知道。”
“然后呢?”
“然后老板发现我在发呆,问我在想什么,我一时忍不住就把你们跟我说的话告诉他,然后没想到他就……他就说他喜欢我。”说着,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后来妳就答应和他交往了?”
她摇头,“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叫他不要跟我开玩笑,说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不可能会看上我,然后……然后他就吻我。”她的脸又更红了些。
林立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后来妳就答应和他交往了?”黄淑芬再度问道。
温雪看了她一眼后,再度摇头。
“我的心很乱,想拒绝他又提不起勇气……”
“妳为什么要拒绝他?”张维钧不禁插嘴道:“妳不喜欢老板吗?”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笨蛋,配不配得上要由对方来决定,不是由妳。”黄淑芬没好气的骂她。
“他也说了一样的话。”
“咦,没想到我和老板的想法竟然一样,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黄淑芬得意的说。
“然后呢?”王嘉雯迫不及待的问:“妳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拒绝他,所以你们俩现在才会在一起?”
“我有拒绝,但是他说他不接受拒绝。”
“所以你们俩就交往了,妳是被他强迫的?”张维钧盯着她说。
温雪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摇头。虽然一开始她可以说是被强迫的,但是……
“我也喜欢他,虽然我知道自己配下上他,但是……反正恋爱这种东西讲得本来就是一种过程,并不一定要有结果,所以我想把握现在。”她露出一抹既勇敢又坚强的微笑。
“妳该不会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分手吧?”林立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她不自觉的转动着右手上的戒指,犹豫的答道。
虽然Haw对她的爱和诺言都是那么的信誓旦旦,但是什么锅配什么盖,龙凤和老鼠是绝对不可能相提并论的,所以她不能不叫自己要有心理准备0
“妳手上的戒指该不会是老板手上的那只尾戒吧?”黄淑芬眼尖的问。
她从刚刚就一直注意温雪手上那只眼熟的戒指了,总觉得好象在哪里看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在老板的手上。
她的话让众人将目光一致的集中到温雪的右手上。
“咦,真的,这戒指好象是老板的嘛,小温,它怎么会在妳手上?”林立惊讶的问。
“是他给妳的吗?”张维钧也很好奇。
“他跟妳求婚了?”王嘉雯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是婚戒的位置呀。
“真的吗?”黄淑芬和林立双目圆睁,异口同声的问道。
温雪羞怯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这个都猜得到!
“天啊,老板对妳是真心的,小温!”林立研究了一下她脸上含羞带怯的表情后,难以置信的摇头。
“我的天吶,我简直就不敢相信。温雪,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黄淑芬瞬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抱着她兴奋的大叫。
王嘉雯鼓励她,“好好把握这一切,温雪。”
“恭喜妳了,小温。”张维钧微笑的说,眼中却闪过一抹落寞。他本来很喜欢她的,但是现在也只能祝福她了。
“等一下,你们别这样,也许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温雪隐含落寞的笑着。
“喂,人家都把戒指戴到妳手上了,妳还在不安什么?”黄淑芬松开她,退后一步的研视她。
她忧忧郁郁的抿着嘴巴,没有回答。
“喂,这种忧郁、我见犹怜的表情是给美女用的,不适合妳。妳做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好笑而已,别搞笑了,快说!”黄淑芬毒辣的说。
温雪哀怨的瞄了她一眼。竟然说她搞笑!
“快说。”她龇牙咧嘴的恐吓她。
“比我漂亮、聪明、能干的女人比比皆是,我根本配不上他。”温雪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妳是白痴呀,刚不是已经跟妳说过,配不配是由他来决定,不是由妳!”
“我知道,但谁知道明天他是不是仍觉得我配得上他呢?”她真的一点信心也没有。“所以我才说自己对他只是个过客。”她哀然的微笑。
“妳这个笨蛋想这么多做什么,妳只要紧紧的将他给抓牢,到死都不要放手不就好了?笨!”黄淑芬大声的说。
“别想那么多,只要想妳刚刚说的那句话,把握现在,那就够了。”王嘉雯鼓励的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嘉雯说得没错,即使这段恋情最后真的无疾而终,妳以后还是可以跟别人说妳曾经和鼎鼎大名的Hawk交往过,那也够炫了。”林立安慰她道。
“小温,妳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差劲,不要瞧不起自己。如果妳瞧不起自己,也就是瞧不起我们这群喜欢妳的人,妳知道吗?”张维钧难得一本正经的对她说,吓得其它人全都瞪大了双眼。
“张维钧说得对。”林立倏然哈哈大笑,“对自己有信心点,小温,因为我们大家都等着喝妳和老板的那杯喜酒,妳可别让我们失望呀。而且我会包个大红包给妳。”
“多大?”黄淑芬问。她结婚的时候,他也不过包了个三千六而已,当时他也说大。
“六千六如何?”
“喂,怎么差那么多,我结婚的时候你就只包了三千六而已,为什么包给温雪却包六千六?”黄淑芬大声抗议。
“这哪能相提并论呀,小温嫁的是老板耶,我怎敢寒酸的包个两、三千了事,况且,我包大一点的话,到时我结婚还可以搏更多回来。”林立奸笑道。
“你真奸诈,那我已经结婚的人怎么办?不就没机会回收了吗?”
“NO、NO、NO,妳可以和妳老公努力做人,到时孩子满月不就有机会了吗?”说着,他一脸暧昧的朝她挑了挑眉毛,“要不要我送妳一盒威而柔呀?”
“死林立,你是什么意思?找死!”佛山无影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