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诱堡主夫 第十一章
与一群群的人潮周旋之后,他又陪着爷爷父亲及弟弟进入寿宴,开始轮番向来宾敬酒,直到热热闹闹的寿宴结束,霍炎庭才拖着疲惫的身于,走向他独享的浴池。
酒宴虽然没令他酩酊大醉,但比起以往,他浑身都松懈了下来,少了平时的机警。
霍光将他送进浴池门口,便在外面停住,守住大门。
解开束在腰际的衣带,扯开头上的玉冠,他一边移动,一边卸上的衣物,霍炎庭来到池边时,外罩的深蓝锦袍已落到了冰凉的花斑石上,中衣松松的敞开,露出平滑结实的胸膛。
水池上方雕凿成瑞兽的出水口正源源不断地流出温热的水,为池里带来凉凉的流水声和团团雾气。
揉揉额角,霍炎庭这才察觉今日浴池里少了两颗夜明珠,致使浴池当中昏暗了些。
没多细想,他褪尽衣裳,滑进池水,就在水没过他劲腰之时,他整个人惊呆了。
只见披散着长发的水芙蓉此时正泡在浴池一角,单薄的玉肩轻靠在池边的花斑石上,她轻闭着双眼睡得像朵清秀的莲。
在水气氤氲之下,她犹如带着清露的蔷薇,温暖的池水正好淹过了她的胸口,起伏不定的水波舌忝舌忝着她雪白的浑圆。
自日里的那个吻似乎冒起热热的泡泡,咕咚咕咚咕咚,在霍炎庭胸膛里沸腾起来,池水再也不是温暖舒适的温度,几乎要冒出烫人的高热。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唇上,那形状美好的唇正是他白天仔细品尝过的,绵软的触感还保持在他的脑海里。
瞬间穿透他的身体,凌驾在理智之上。
“你——怎么也在这里?!”干净的大眼睛睁开,她看见与自己同在池中的男人,她顿时一惊。
那一吻之后,她再次见到他,小脸不自觉地烧灼起来。
他结实、强壮的胸膛闪耀着健康的光泽,水芙蓉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楞楞地看着他犹如天神般的身姿,呼吸乱成一团。
她的日在那副胸膛上靠了好久,此时见着他不着寸缕的胸膛,她芳心颤动,好想再靠一靠,好想再听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你……你转过身去。”水芙蓉失神了好半晌,清醒过来后她羞涩地出声提醒,她忘了遮掩自己,而是捂住双眼,他宽阔的胸口就在她眼前,她看得好清楚,那样平整、宽广引人遐想。
再如何舍不得水中清丽的她,他也不得不逼自己离开水池,因为若再靠近一步,再多瞧她几眼,恐怕今夜……再多的理智也无法将他拉离她的身边。
该死!他的身体因为而颤抖着,他恨不能化为这一池春水,用爱浸没这朵芙蓉;他真想不顾一切地爱她,将娇柔乖巧的她纳于身下,想看她素净的脸在他的爱|抚下红艳起来。
“快将衣裳穿上。”霍炎庭走到幽暗的角落上岸,快速罩上外袍,嘴里不忘急切的叮嘱,嗓音染上,低哑而粗嘎。
“春光姊说这是她的浴池,她说我长久以来为她烧饭,她今日就大方地请我使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水芙蓉保持镇定,缓缓地爬上浴池,用浴池边的白布巾擦干身体,在穿衣服时她轻声地问道。
“她的浴池在她的寝院里!”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娘竟然这样算计他!霍炎庭额际冒出青筋。
“噫?难道是雪姨带错路了?”
“该死!”霍炎庭系上衣带,甩掉满脑袋的浑沌,走出浴池。他浑身因无法纡解的**而灼痛。
“霍光,你给我让开,可怜的小芙蓉在里面,你……”田春光此时正在门外为难霍光。
好!真的太好了!他不去找她算帐她竟然自己来了。
“儿子!你你你!哎呀!你们都……”一见散发的儿子,回春光心中欢喜得不得了,她的计画成功了。
“娘,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她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
是,他是很想要芙蓉,想要她的快要折磨疯他了,可他不允许任何人设计伤害芙蓉的清白。
“你你……你不会都看见了吧?哎呀,今日太忙,我跟雪梅都忙糊涂了,芙蓉进了你的浴池,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你的寝院在翰月池边,我的浴房在青睚堡的最北端,怎么会弄错?!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芙蓉?!”他好气!水芙蓉不该受到如此过分的对待。她还未嫁人,待字闺中,以后叫她如何面对未来的夫君?
“都说忙糊涂了嘛!你这样生气,难道你对芙蓉做了什么?哎呀哎呀,只能这样了,不该看的都看了,我们是大户人家,有肩膀、有担当,既然看都看了,你就负起责任来,把芙蓉娶进门,以弥补娘亲和你自己的过错。”哇!终于把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了!好爽,她可准备了很久哩。
“他没看见!”衣着还算整齐的水芙蓉缓缓走出来,手上擦着发梢的水滴,余光偷瞥了霍炎庭一眼,看见他的怨怼和怒气,心中有了决断——跟他一起抵抗春光姊的设计!
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站在霍炎庭这边,她爱他,明白他的苦,而他也会为了维护她动怒,她所拥有的并不少,有他的惦念疼爱和维护,她还贪求那个名分吗?况且这个名分并非出于他的自愿,她就更加不能照着春光姊设计好的圈套走了。
“不可能,你怎么倒帮着他呀?”这水芙蓉太不给面子了吧,她是知道他们情投意合才出此下策的好吗!田春光暗自怨怪水芙蓉。
“我早已沐浴完毕,沐过之后有些劳累,就和衣在浴池的软榻上睡着了。”
“什么?!”
“多谢春光姊今日的款待,时候不早了,我要赶着回去准备明日的生意,沐浴之后果然神清气爽,我就先走一步了,对了,明日我为你做一道糟卤河虾,是紫溪河里的小虾呢,很新鲜的!”水芙蓉双颊红扑扑的,找不到一丝不自然。
“傻丫头傻丫头傻丫头!”田春光快气昏过去。
水芙蓉化解危机后大大方方地离开青睚堡,从始至终她都护着她心头的男人,哪怕涉及她的清白,她也不忍他有一丁点的困扰。她对他的感情哪怕会增添他细微的压力,她都宁愿退到安全的角落,全身心地为他着想,不企求他的眷顾,不企望他的照拂。
这份心思,霍炎庭懂,若不是与他一样陷得很深,不会如此在意他的心情。感受到来自水芙蓉的强大温柔和保护欲,他兴奋、狂喜却又酸楚。
浴池风波之后,霍炎庭辗转反侧,娘从来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猫躲狗嫌鬼见愁不是说笑而已,再这样下去水芙蓉定会深受其害,再说他不能对水芙蓉的情感无动于衷,也不能再对自己的感情视而不见。
他吻了她,那一刻,那个吻,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他做错了,答应好要藏住的感情还是倾泄在她面前……他这样的人,活该孤独终老,而选择守护他的傻芙蓉,只会浪费掉她美好的年华。
思前想后,霍炎庭决定在回春光再次出手之前,快刀斩乱麻结束这一切。
“什么?!解约?这院子不租给我们了?李老爷,人不能言而无信啊!”三叔对着李老爷大声嚷道。
“水老板,三叔三婶,我也为难啊,我家小儿子急着分家,我也无法!为了弥补你们的损失,我原数奉还所有租金,再加上一万两白银,算我赔给你们的。”李老爷呵呵陪笑。
“李老爷,我们可是签了三年租约,眼下全紫溪城的人都知道芙蓉坊,我们的生意蒸蒸日上,你却要断了我们的活路!一万两有什么用?我们的金字招牌比一万两值钱多了。”三婶数落李老爷。
“实在抱歉……抱歉。”
水芙蓉看三叔三婶急白了脸,她才缓缓道:“看来李老爷也是有难处,好,我们搬,三婶拾东西,三叔去城里问问谁家有一房子租给我们。”用了好些时间,她才迟钝地厘清楚状况,做出决定,她从不强人所难。
满面愧疚的李老爷抹了抹脸,压低声音道:“水老板,别找了,全城都不会有房子租给你的。”水芙蓉的宽宏大量令李老爷过意不去,他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别多走冤枉路。
水芙蓉怔了怔。
“姑娘,你是不是得罪那边的人了?”李老爷指指青睚堡的方向。
水芙蓉大踏步地站到院门外,看了看巍峨的青睚堡,丢下句话,“三叔三婶,等我回来。”她在路上租了马车,一口气冲到青睚堡的门楼前,守门的家丁一见是她,顺利地给她开了门。
下了马车,水芙蓉正好撞见路过的霍飞。
“霍飞,春光姊在什么地方?”
“哟,是水老板呀,来得正好,夫人正在用早膳呢。”霍飞笑呵呵地道:“你是来给夫人送吃食的吧?跟我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