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筊定情 第十三章
他们在法国曾经交往过一阵子,他似乎还有其他女人,而她也没有十分投入,就像她之前的短暂恋情一样,很快就无疾而终了。
“我不是个差劲的情人,念潮,你知道的。”关天骋看着她的眼充满酒意与温柔。“我一直忘不了你,你不也是为了我才这么积极争取饭店的案子?”他又拉住她的手。
“不、不是的,关。我并不知道这间饭店的所有人是你……”念潮抓到空隙,快步往离她最近的电梯走去。“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不是为了你而来的。”她不懂为什么他突然提起往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关,你真的喝多了,你也回去休息好吗?”
念潮朝他礼貌微笑,眼神快速巡视过四周,没有小莲,没有夏子涛,没有韩澈,没有一个她在台湾认识的人……她只好加快脚步抽身。
“我没有喝醉,念潮!”关天骋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下与她拉扯,只好一路跟着她来到电梯前。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听起来很懊恼。“我会好好对待你,不会再被别的女人迷惑……”他重申。
他一直以为念潮对他的若即若离,起因于知道他另有别人,而年轻气盛的他便因她的难以捉模提了分手。
“我现在也开始接手家里的事业,我已经可以配得上你……我……”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虽然有显赫家庭背景,但在念潮面前却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高攀不上才女的男孩了。
念潮按下上楼键,转身正视他的眼。“关,你真的醉了。没有我的这些年你也过得很好,不是吗?我们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当初十几二十的孩子……”
“我不要!”关天骋又将她扯进怀里,就像个痴缠的男孩。
“关——”念潮拿他没办法,努力想从他手臂挣月兑,她不喜欢这样。“关——放开我,电梯来了……”她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音。
然后,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她的身体便陡然被庞大的力道压入电梯里。
必天骋将她抵在镜面前,几近粗暴地将唇贴上她!
“关……”她的话语隐没在他唇齿间,她隐约看见他按了十五楼,那是她的房间楼层……
念潮整个人气恼了起来,用尽了全身力量想推开他!
可惜她再怎么努力,都敌不过男人的力气,特别是一个酒醉的男人。
“唔!”关天骋吃痛,忽然放开她,方才朝她施压的嘴唇渗出鲜血……她咬他!她竟然咬他!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咬他!
彷佛被逼出了兽性一样,关天骋恨恨地瞪视她,重重地一掌掴向她的左颊!
念潮踉跄地跌向墙角!
“你们都瞧不起我,你也一样!你也一样!”
必天骋拉住她泻落的长发逼迫她仰起脸,无视她眼中的错愕与惊恐,他再度迎向她双唇,混合着鲜血的气息,一遍又一遍地吻她,脸颊、颈线、肩膀,都烙下深浅不一的红印。
他拉扯她的衣服,将大手伸入她的红色裙摆,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佳人,总是寻欢未果的美丽身体……
她想做点什么……她得做点什么阻止他!但她推不开他,脸颊上的热烫令她头晕目眩意识迷离,她得推开他!她得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场膘乱!
她又听见电梯铃音,关天骋将她打横抱起。他要带她去哪里?她的头脑开始混沌,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她垂软了双臂,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蚌然,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她跑来。
“关天骋!你这个神经病!你快把念潮放下来!”
……小莲?从倾斜的视界里,她似乎看见元芮莲。
“你打她?!你这个无赖!楼下有多少记者你知道吗!你真的是关家的败类!我要告你!你……”
是了,这种骂人的力道绝对是小莲没有错……
是小莲,她亲爱的小莲。
她感觉一阵巨大的拉扯与叫骂,她没有力气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熟悉的淡淡古龙水香气向她袭来,这味道她认得,是让她感到熟悉与安心的香气……是一具让她感到温暖与阳光的胸膛。
“子涛?”她睁开视线已然蒙胧的眼,想叫他不要担心,扯了扯唇,偏偏连微笑的气力也没有……她放弃,软软地闭上眼,把自己偎进他怀里。
冰……
左颊突然轻抚上一阵冰冷,念潮稍微撇开了脸。
焙缓眨动长睫,睁开迷离的眼,映入眼帘的是夏子涛一脸……
呃?与其说是担忧,倒不如说是一脸想杀了她的表情。
她向他微笑,可惜他拿着包好冰块的毛巾为她冰敷脸颊,面色僵硬,一点也不领情。
这里是……她在风华的房间?她环视四周。“我睡了多久?小莲呢?”
“去找关天驰吵架了!”夏子涛的声音闷闷的。
“喔……”她轻应了声。“关呢?”
“不知道。”很好,现在不只是声音闷,整个人看起来更不爽了。“送医院了吧!”
“送医院?”念潮睁大眼,不可置信。
“干么?舍不得啊?!”夏子涛瞪她一眼。“我揍他是刚好而已。”要不是元芮莲拉住他,他还想再多踹那混蛋两脚!
他本来已经气呼呼地要走,想想,又很没骨气的折回来,正满场找不到她,转个弯,就看见她与他拉扯地进了离大厅最远的一部电梯!
他急急忙忙按了隔壁的上楼键,从远处跑来的元芮莲刚好赶上。
然后,他就看见那混蛋该死的抱着她,她的衣服被扯破,脸颊有红印……
他气坏了!他真的气坏了!他如果再晚一点来……再晚一点……
越想越生气,这女人怎么可以笨成这样?!他拿毛巾的手忽然用力压了压她发疼的脸。
“唔……痛……”念潮因为他的粗鲁举动,抽痛地皱紧眉头。
“知道痛了?知道痛下次就别这么蠢!”笨死了!“早就跟你说过台湾男人很坏,讲也讲不听,对男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念潮拉住他手接过毛巾,不让他继续残害她。
“我以为……关只是喝多了……我跟他……以前曾经交往过……我没想过他会这样……”她回答得一脸无辜。
夏子涛忽然想起她说叛逆期谈过很多恋爱的事。“欠了一堆感情债就是了?”又是一脸不爽。
“才不是。”念潮轻轻地笑了,一阵窝心与温暖,把脸贴近他胸膛。“你来了,我好高兴。”
夏子涛搂住她,注意到她颈肩蔓延至胸前的细碎齿痕,觉得碍眼,把视线拉回她脸上,又看见她脸颊大片的青紫,与额边因撞到墙角留下的红印……
“我刚刚应该杀了他……”他低低咒骂了句。
“什么?”念潮没听清楚。
“我说你真是笨死了!”夏子涛望着她,又是一股气,声音听起来很凶,抚上她脸颊的动作却很温柔。
念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笑,就像以往每个令他眷恋的眼神一样。
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触她的眉,滑过弯着笑意的眼角,经过色泽红润的唇,来到细致的锁骨,然后,停在胸前一块刺眼的瘀痕,他皱起眉头,紧得不能再紧。
指尖若有似无的抚触缠绵又细腻,念潮觉得自己的身体竟然因此泛起细微的颤抖……怎么?她才刚从一个男人身边逃月兑,现在居然渴望起另一个男人的温度……
“子涛,我真的没事了。”念潮将手覆在他手上,彷佛得说些什么才能忽略胸口快得不能再快的心跳。
夏子涛反手握住她,将她结结实实的搂进怀里,他搂得很紧,几乎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不能呼吸了……”念潮推了推他。
他放开她,深深地看着她,无法想像怎么有人舍得对她下这么重手?
“他为什么打你?”他口吻听起来很心疼。
“因为我咬他。”念潮羞赧地笑。
“你咬他?”夏子涛讶然,那么温婉顺从的她……咬关天骋?
她点点头。“嗯,他吻我……我推不开……只好咬他……”
她推不开,只好咬他……夏子涛突然觉得很欣喜,方才的阴霾一瞬间通通都散去。
原来她不是不会拒绝,她也有自己的底限。
她推开前男友的吻,却在他还没成为她男友之前任他予取予求,她并不是因为不懂拒绝,她比他知道的更早就认同他……
他好开心,又觉得自己很傻,刚刚他竟然还想不管她……
老天爷!他怎么这么蠢?难怪元芮莲要骂他。
“子涛?”念潮唤他,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
绑颈被大手一揽,夏子涛温热的唇陡然凑向她。
他滑入她唇,用温热的舌探索她,钜细靡遗,仔仔细细吻个彻底。
一个又一个的吻,轻尝着她的甜美与温暖,他还想要更多,他想将自己埋进她,用力汲取她的一切美好……
“子涛……”她在吻与吻的空隙间唤他。
“嗯?”他放开她,费尽他最大的努力。心不甘情不愿,前额仍抵着她的。他不想放开她,今天不愿意也不想,她又要拒绝他了吗……
念潮望了望他,深吸了口气,看着他的眼跟平常的澄亮不同,带着点蒙胧的雾气。“……我喜欢你,子涛。”
她的音量很小,却足以深深撼动他。
“我喜欢你……”她又说了一次。
夏子涛黑眸凝望她,眼底唇边都泛起笑意,他远比自己知道的更喜爱她,一百……或是一千倍。
“你现在还可以拒绝我……”他挨近她,吮吻她的耳垂,轻吹在耳畔的气息让她双腿发软。
他的眸光太热,语气中太明白的求欢让念潮不敢看他,只是咬着下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试试看吧……如果是你的话……是子涛的话……”她梗住了,几乎觉得自己在邀请他了。
他看着她的河邡根,淡淡地笑了。
再度用双唇覆盖她,以一个铺天盖地的ji情姿态。
念潮双手的回拥,让他最后一丝理智墙垣倾毁。
他将她压进加大尺寸的双人床,扯下她衣服背后的拉链,将她美好的雪白身体尽收眼帘。
拉下领带,甩掉衬衫,他露出的精壮胸膛令她几乎屏息。
精瘦的褐色胸膛刻划着浅浅的肌肉线条、平滑的月复肌、紧实的臀线……他比任何一幅画里的俊美人像更令人怦然。
他看着她在身下的华丽曼妙觉得满足。她是他的念潮!只能是他的女人!只能因他而绽放!
她的温柔、明亮、柔软及任何一切一切的美好,都只能属于他!
只能属于他!
元芮莲一点也不意外她按了念潮的门铃之后,来应门的人是夏子涛。
但是这个开门的画面也太养眼,夏子涛显然刚冲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颊边,身上只有一条围住下半身的浴巾。
“念潮呢?”她问。
“还在睡。”夏子涛指指床上。元芮莲顺着他指的方向,很快地就看见地上散落的凌乱衣物。
“你趁火打劫啊?”担心吵醒她,她刻意压低了音量。
“烦死了!反正她是我的。”夏子涛撇开脸,有点心虚。他的确觉得自己有点胜之不武,竟然在她差点被别的男人掠夺、正感脆弱时要了她。
元芮莲因为他口气中听起来的赌气笑了。
“倒是你,去找人吵架吵了一整晚?”夏子涛反将她一军。
有人去找前男友理论到不见人的吗?
咳!元芮莲差点呛到,昨晚她跟关天驰……咳!这不用跟他交代吧!
“你管我!”她瞪他一眼。
“总之,你今天记得带念潮去验伤。”
“干么?”
“西蒙先生气坏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想提告,不过,即使他不提告,为了不让我们被反咬一口告伤害,去验伤总是好的。”
事实上,西蒙已经跟关天驰表明不愿意再画另一间房的意愿了,她真应该感谢关天骋那家伙,让她可以不用再住在充满刺鼻颜料味的房间里。
“他最好有种告我伤害!”不说还好,想起来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