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个财神郎 第九章
此时,在康成王府里已掀起了一阵大风暴──
小王爷龚怀翱儒雅俊朗的脸,整个被乌云笼罩住。
“嫣儿呢?娘,-究竟将嫣儿藏到哪里去了?”找不到心爱的女子,他几乎要发狂了。
“嫣儿?我……我没有藏她呀!”康成王妃似乎不大清楚状况。
“娘,-别装傻,我知道-做了什么!”
泉水镇说大不大,有人亲眼见到嫣儿被几个神秘人给带走,除了娘之外,没有人会做这种事。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康成王妃真挚地道。
“娘,-到底说不说?嫣儿对我真的很重要,-……-不可以拆散我们。”
“小王爷,你这是对王妃说话应有的态度吗?”芷娘看不下去,在一旁出声警告。
“我和我娘说话,没-插嘴的分。”龚怀翱已经失去了理智,今天没问出嫣儿的下落,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娘,-把嫣儿怎么了?她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好了,我愿意承担一切。”
“哼!瞧你的样子,一个贫家女就能弄得你和母亲反目相向,这事要是让王爷知道还得了。”芷娘不平地道。
“贫家女?-怎么知道她是贫家女,难道……”龚怀翱难以置信地摇头。“原来-们派人调查我,我果真连一点点个人的自由都没有。”
“翱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康成王妃劝说道。
“为我好?”他可不领情。“从小到大,我做什么事-都要管、都说是为我好,如今把我心爱的女人给藏起来,让我着急,这也是为我好?”
“当然,你都要娶右丞相的千金为妻了,怎可以在外拈花惹草?万一让丞相府知道了,看你怎么善了?”芷娘说出了个中利害关系。
“谁说我要娶王娇那个刁蛮女了?我的心中只有嫣儿一个人。娘,我只要她,我正想找机会跟-谈这件事,我想娶的人只有她一个!”龚怀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因为知道父母是重视门第的人,所以对于嫣儿之事让他很犹豫,一直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如今失去了嫣儿,他才明白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他绝对不能放弃她。
“你这是什么话?堂堂一个小王爷竟然去娶一个下贱的贫家女,是不是想丢光王爷的脸?”芷娘大喝。
“-……-说谁下贱?”冷冷的眼眸-起,他只是性子温和,不代表没脾气。
“还有谁?哼,那个卓嫣儿竟然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我呸!简直下贱到了极点,也不想想……哎哟!”芷娘的谩骂声在一个巴掌下倏然停止。“你……你这小子竟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才是贱奴、刁奴!”怎么骂他都没关系,但是骂到他喜欢的女人,龚怀翱就受不了了。“每次我与娘说话,-都要插嘴,而且还碎嘴的喜欢唆使我娘,真是该死。给我滚!-现在立刻给我滚出王府,否则我绝对不会轻饶。”
“别这样,翱儿,芷娘跟在娘身边多年,你不能这么做。”康成王妃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僵,心中惶惶然。
“娘,别担心,我会再找几个手脚俐落、不碎嘴的丫鬟给。”龚怀翱一点也不后悔甩芷娘一巴掌。
对了,关于嫣儿失踪之事,他娘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而芷娘……
灵光一闪,他忽然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懊死的欺主刁奴!其实他娘亲康成王妃是个很善良的人,他早该想到这一切又是芷娘在搞鬼!
可恶!若不是看在她服侍娘亲多年的分上,他老早就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端给赶出王府了。
“不!翱儿,别这么做。”康成王妃试着阻止他。
“娘,我已经决定了。”
“呵呵,呵呵呵……”芷娘捂住了被打的脸颊,突然发出一通串的冷笑。
“-笑什么?”
“笑你呀!”她讽刺地道。“娘?还喊得真顺口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想搬弄什么是非?”龚怀翱今儿个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有什么诡计,我都不会让-得逞的,还不快给我滚出去,难道要我亲自将-丢出府?”
“丢我出府?”芷娘生硬严肃的脸上再度扬起讽刺的笑容。“死小子,若不是我,你会有今天的风光吗?现在竟然想将我丢出府?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的风光是来自我的父母,与-何干?”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如此刁横,实在令人生气。
“父母?你的父母根本……”
“芷娘,别说了,求求-别再说了。”康成王妃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赶紧阻止。
“娘,-让她讲,我倒要听听这个贱奴又想玩什么把戏。”
左一句贱奴、右一句刁奴,果真惹火了芷娘。
她经过沧桑岁月刻划的尖冷脸上,充满怒焰。
“说我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这个臭乞丐!”芷娘失去了理智地骂道。
“乞丐?-这女人疯了是不是,竟敢骂本小爷是乞丐。”龚怀翱唇冷撇。
“小爷?呵呵。是啊,当初我是疯了,才会鼓吹王妃来招“狸猫换太子”,让你这不知感恩的臭小子白白过了十七年逍遥尊贵的日子;而真正的郡主却不知流落何方,让王妃每日夜不安眠、食不下咽。”
“荒谬,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谎言了。”龚怀翱压根儿不信。
“这是不是真的,你何不问问你“娘”呢?”芷娘脸上一片认真。
“娘,这女人真的疯得不轻,-不能再留她了,得赶紧送走她。”龚怀翱深怕康成王妃受她的疯病传染,赶忙道。
“翱儿……”
“王妃,快告诉这小子,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芷娘豁出去了,她今天一定要将事情说个清楚。
“芷娘,-……-……”
“都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再不说出真相,这小子会更目中无人、更加猖狂。既然他不能乖乖听话行事,我们留他又有何用?”她芷娘虽然卑贱,但绝对不听个臭乞丐的使唤。
“娘,我这就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赶出去!”龚怀翱直接推着芷娘往外去。
“不!翱儿,你不能这样做。”康成王妃赶紧挡在芷娘面前。“不管芷娘做错了什么,她都是为我好,都是为了我。”
“王妃,”见王妃如此护卫自己,芷娘忽然感动地道。“我错了,我不该拆散-们母女的。”
“算了,都过去了,何必再提。”康成王妃阻止她再说下去。
“不……不!”见到她俩的模样,龚怀翱完全无法接受。“这不是真的,娘,-们在说谎,-们都疯了是不是?不然……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们没疯……但也可以说是疯了。”芷娘叹了口气,说出了当年的往事。
康成王爷爱拈花惹草,总共娶有六房妻妾,偏偏康成王妃肚皮又不争气,迟迟没有消息,反而让三房抢先生下了一位小郡主,受尽王爷的宠爱。
为此,正娘千辛万苦地派人到各地寻找孕子良方,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不易受孕的康成王妃也怀了孩子;只可惜一个月后,二房肚皮也跟着有了消息。
康成王爷十分开心,直说谁要为他先产下子嗣,必定重重有赏。
绑来王爷请了个名医来,那位名医一把脉,即断言大房肚子里是个女孩,而二房的却是个男女圭女圭;因此二房骄傲得不可一世,简直不将康成王妃这正牌夫人看在眼里,那种气焰叫人看得咬牙切齿。
芷娘知道,如果这一次自己的主子真是生了个女女圭女圭的话,恐怕正房地位不保。
孰料康成王妃果真如那名医所说,在待产的别苑里生下了个可爱的小郡主。
主仆俩慌了,芷娘在情急之下,直接对外宣称王妃生了个男孩。
那时远在江南视察的康成王爷得知消息后,大喜过望,派人送回来好多礼物,并决定提早返家行程,而且要亲自到别苑去接他们母子俩回王府坐月子。
主仆俩因此陷入一阵愁云惨雾中。
坚持要到别苑里生产,的确是可以暂时隐瞒其它几房婴儿的性别,但毕竟纸包不住别,她们可以瞒住其它人,不让任何外人接近婴儿,却不能拒绝王爷的探视。
眼看王爷归期将近,芷娘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人买了个男婴替换。
王妃知道一切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顺从她的安排。
可怎么也没想到,在王爷回来的前一天,那个小男孩的亲爹竟然会找上门来,宣称自己的儿子是被坏人偷走的,要她们归还孩子。
罢巧芷娘正抱着小郡主不知道该送往何处,姓简的一看,以为是他儿子,竟将那娃儿给带走了。
芷娘一惊,赶紧派人追赶,王爷回来在即,可不能出差池。
可惜派去的人只打瘸了那男人的腿,还是让那男人带着小郡主逃走了。那些日子她们主仆俩都十分忧心,不料那男人带走小郡主后,却从此行踪杳然,再也没出现过了。
“那男孩就是你,你就是那个乞丐的儿子,现在你明白了吗?”芷娘对着龚怀翱直接道。
“娘……这是真的吗?”
康成王妃惭愧地点头,事实上她懊悔了,却无济于事。
可以想见,那个姓简的男人一定知道自己无法对抗王府的势力,所以才带走她女儿,以兹报复。
她可怜的女儿,一定受尽了折磨,康成王妃简直越想越心惊。
“小子,我警告你,只要你放弃卓嫣儿,乖乖听话,你还是你的小王爷,否则……”芷娘冷淡地道。“荣华富贵,还是一无所有,就在你一念之间了,你可得想清楚啊!”
这意思就是告诉他,如果他想要跟卓嫣儿在一起,她将会不惜一切地揭发这个事实。
“不……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龚怀翱根本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他转身往外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康成王妃实在不忍心。
当初一个错误的决定,竟然让两个无辜的孩子如此痛苦,这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呀!-
儿,她的-儿究竟人在何方呢?
☆☆☆
一向自诩聪明过人的宝儿姑娘,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笨了!
练习了好几天,除了那“儿”字看得出个样子,其余的就甭提了。
第一次亲自教授竟然教出这种成绩来,而且惩罚人的诡计没达成,反而被人将了一军(虽然宝儿对此毫无所知),黑似仙的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以往的潇洒气度已经消失,变成一头狂暴的猛狮。
有鉴于此,宝儿很诚心地忏悔,并想尽了办法想弥补,毕竟黑似仙对她很好,看他生气,她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为了让他心情变好,宝儿决定以琴声来抚慰他的心灵。
只是谁也没想到,当琴送到宝儿手上,这才是梦魇的开始──
“锵锵、铛铛、铮铮……”恐怖的魔音就这样毫无章法地传遍整座别苑,听者无不捧心翻白眼。
“哇,弦又断了!”
“啊……完了,我又摔坏了一把琴。”
这样的惊呼声,一天要响起好几次,大伙儿的心脏已经练得够强壮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唯独那个被强拉着一定要在现场“欣赏”的黑似仙逃不开,表情更加哀怨。
老天!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琴坏了!败好,真是太好了。”他终于可以月兑离魔音传脑的日子,黑似仙简直感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仙哥哥,琴坏了,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我……没有啊,我的意思是说,反正……反正我也没啥音律天分,-弹得再好我也不会欣赏,不如-就别弹了吧!”他以央求的语气道。
“不行,你心情不好,我弹琴给你听,你的心情才会变好啊!”宝儿很认真地道。“人家不是都说了,音律可以陶冶人的心性、净化人的心灵、抚慰人的心绪。”
但是她没想过,自己弹出来的魔音,只会让人想拿面线上吊!
“宝儿,-这……”
“仙哥哥,再买一把琴给我,我保证是最后一把了,以后我一定会小心谨慎,不会再弄坏琴了。”她保证地道。
“再买?”黑似仙瞪大眼,指着地上那把已经支离破碎的琴。“这把已经是第五把了,-知道一把琴要多少钱吗?”
“仙哥哥,写字也不好、弹琴也不好,那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会高兴呢?”宝儿是真心希望他快乐的。
听听,这是什么话,到底是谁比较委屈呀?黑似仙无力地托着头。
“我……”只要少了她,他的生活恢复正常,自然而然就会像往常一样开朗了,黑似仙深深地如此觉得。
可惜那该死的黑风,查了大半个月竟然都还没消息,黑似仙甚至下令,要所有探子都放下手边的工作,认真地追查这件事就好,没想到至今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害他被这个小克星克得死死的,都气老了好几岁。
“可恶!”
“仙哥哥,你在骂谁呀?”宝儿瞠大了无辜的眼眸瞅着他。
“我不是在说。”他哪敢说这姑女乃女乃一句不是。“我是在骂无能的黑风,查这么久竟然都没消息,人还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简直完全不将我的命令放在眼里!”
前两天他就要黑云发出命令召回黑风,谁知道那小子竟然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仙哥哥,别再骂了。”宝儿轻声提醒。
“我为什么不能骂?”
“因为……风哥哥已经回来了。”她指着站在门边的人。
“少爷,我回来了。”
摆风脸上写着从未有过的挫败,和近来也惨兮兮的主子正好相互呼应,成为名符其实的难兄难弟。
“很好!阿风,我从没这么想念过你,我想──咱们好兄弟这么“久”没见面,实在该好好谈谈才是。”黑似仙立刻搭着黑风的肩,往议事堂而去。
他们的确该好好算一算帐才行!
“哇!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但是感情真好耶!”看不清现况的宝儿艳羡地喃喃自语。“我会不会也有亲兄弟姊妹,他们会期待我回去吗?会吗?”
☆☆☆
“还是没找到人?”一进门,黑似仙毫不犹豫地立刻问。
“少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但事隔那么多年,而且线索又那么少,真的没办法了。”黑风挫败地道。
这是鲜少有的例子,他们向来都是无往不利的,这次竟踢到了铁板。
“什么叫没办法?”难道他真要收留宝儿一辈子吗?那不是很可怕吗?“我不是说让全部的人都去找,还没办法?”
摆风无奈地摇头。“少爷,那康成王妃交托之事,你查出结果没有?”
“唉──”黑似仙跟着摇头。
这些天他被宝儿的魔音搞得头昏眼花,哪还有精力去查消息?
“少爷,我在想,宝儿姑娘在找亲生父母,康成王妃又在找一个十七岁的女孩,线索又同样只有一只和阗玉环,说不定……”
“你找人找昏头啦!”黑似仙打断他的猜想。“宝儿是个小甭女,王妃找她做什么?”
“谁知道?”黑风暧味一笑道。“说不定宝儿真是那王妃的私生女,要不然王妃找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做什么?而且云云也曾说过,那只玉镯上有刻个字,那个字是个“龚”。”
绑来黑云又再向宝儿借了那只玉镯仔细看过几次,才发现那玉镯上有个“龚”字,而“龚”正好是康成王爷的姓氏。
“你真是疯了,第一、如果宝儿是王妃的私生女,那她不可能姓龚。第二、如果宝儿是王妃和王爷的女儿,那更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儿子龚怀翱今年也正好十七,除非他们和你及云云一样是孪生兄妹,但从没听说过康成王妃产下孪生子的消息;何况,王爷和王妃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而不闻不问……总之,这是不可能的事。”黑似仙精锐地分析道。
“少爷真英明。”听他这么说,黑风顿时也哑口无言。
“那还不快去再探消息或者找人,留在这里做什么?”他炮轰问。
“少爷,是你召我回来的。”黑风一脸无辜。
“既然没消息,你也不必回来了。”他没好气地道。
懊可怕!摆风瞠大了眼,难怪妹妹黑云说近来主子的脾气像串炮竹,不知道何时会轰得人遍体鳞伤,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妥当。
“可恶!”
正当黑似仙火气旺盛时,突然一道带着揶揄笑意的声音传来──
“黑子,何时你的性子变得这么差?害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是你。”黑似仙听闻这熟悉的声音后,颇为诧异。
原来,来人正是他的结拜二哥──晏上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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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贵客临门,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莫非这洛阳城又有你看上的宝物?”黑似仙可不相信这位二哥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来找个朋友,顺道来看看你。”晏上熙慵懒地挑起眉。“黑子,多日不见,你的气色不大好。”
有宝儿那小克星在,他的气色怎么好得起来?
在晏上熙的询问下,黑似仙将这些日子的凄惨状况全告诉了他。
自从遇见简宝儿之后,他的天地立即变了颜色。她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让他几乎都要跳脚了,偏偏就是拿她没辙!
“那可恶的小妮子。”念了好一阵子,黑似仙终于下了这个定论。
“呵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变成这样。”晏上熙很辛苦地忍着笑道。
摆子向来是个潇洒自若的人,只有他让人气得哇哇叫的分,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而且他这个好兄弟向来只对金钱有反应,如今竟然被这个叫宝儿的姑娘弄得手足无措,的确很有意思。
“老二,别再憋笑了,小心得内伤。”黑似仙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快想想有没有办法,帮我月兑离这小克星。”
“你想月兑离她还不简单,直接将她赶出去不就成啦!”晏上熙双手环胸,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
“那怎么行?”黑似仙直接否决。“她那么可怜。养父死了,几个同住在一起的朋友又各自寻亲去了,你要她一个孤单又不懂武功的小泵娘在外流浪,如果遇上坏人怎么办?”
“你这么担心她?”
“我担心……不!”黑似仙才不承认。“我才不担心她,我只是……谁要我弄坏了她寻亲的玉镯,做人总是要有良心的。”
“良心?”这句话竟然会出自万事通黑似仙的嘴里,实在滑稽得很。“可是……那个小泵娘“不小心”花了你那么多钱耶。”
“她都说了是“不小心”嘛!”黑似仙没发现自己的脸上有纵容的表情。“那个丫头啊,她只对小钱精明,大钱却迷糊。其实也不能怪她爱花钱,毕竟她曾经经历过那么一段漫长的苦日子,当然会想要吃好、穿好,这是人之常情。怪只怪云云不好,竟然敢唆使她去昂贵的店买衣服。”
叭!对了!摆似仙突然想起,最近太忙,都还没跟云云算清这笔帐呢!待会儿可得找来算盘,好好算算该扣她多少钱,才能弥补自己的损失。
晏上熙朗雅的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微笑。
真没想到,这小老弟竟然会替一个花了很多他的钱的人找这么多借口,不是喜欢人家,那才有鬼。
“原来宝儿姑娘是“不小心”将钱花掉的,那真是不该怪她。”晏上熙用力地深吸一口气,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想不到黑子你竟然变得如此开明,如果今天是云云“不小心”将你交给她的那么多钱给花光了,那你也一定会原谅她喽!”
“云云?”提到金钱,黑似仙精明的黑眸立刻-起。“她敢!我绝对不会轻饶她的。”
“哇!你这差别待遇也太严重了吧!懊歹云云也跟了你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倒是那个宝儿姑娘你才认识没多久,你便轻饶她了?”他提出质疑。
“她们不能相提并论的。”
“为什么?”
为什么?对啊!到底为什么呢?黑似仙竟然答不出来。
“黑子,你爱上她了。”
“爱?我爱上……”黑似仙怔愕的表情如撞见鬼一样。“你说的是什么笑话?太荒谬了。”
“我也觉得很荒谬。听你这么说,那小泵娘除了爱花钱和闯祸之外,一无是处,你怎么可能会爱上这种人呢?”晏上熙强烈质疑着。
摆似仙竟然觉得他的批评好刺耳,让他很不舒服。
“谁说宝儿一无是处了?虽然她笨手笨脚的,但她是个很真心又很体贴的人。”一想起宝儿为了让他开心而做的努力,虽然成效不彰,但他还是很感动的。
“而且宝儿对人很好,你去问问其它下人就知道,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她一定会同人分享,是个很有义气的人,别苑里所有的人都很喜欢她。”
彬许是环境使然,让宝儿一直存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观念,也因此众人很快地便喜欢上她。
“呵呵!原来她有这么多优点。”晏上熙揶揄的笑容更明显了。
“是啊。对了,你……你笑得这么奇怪做什么?”这不是他惯有的诡谲笑容吗?何时被这老二给学走啦?他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他赶紧收敛笑容。“黑子,你也知道宝儿的身世很难查,想要从她身上要回那笔欠款,可能很困难。”
“就是啊!”这才是他烦恼的根源。
白白损失一大笔钱,这绝对不是他会做的事。
“唉!我看宝儿姑娘也到了论及婚嫁的年龄,就算顺利找到亲人回家,恐怕也很快会嫁为人妻,到时候她夫家拿不拿得出这笔钱来,还难说得很呢!”
嫁人?宝儿要嫁人了?
摆似仙的心竟然有些闷。
“那你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摊摊手。“看来也只剩一个法子了。”
“你说。”看他的样子好象很有把握,莫非他想替宝儿还钱?
虽然好兄弟谈起钱来很伤感情,但是他还是很乐意接受喔!摆似仙露出期待的表情。
显然,他是想太多了!
“很简单,就是别放她走,让她成为自己人,以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偿还。”
“自己人?”这跟他想的答案完全不一样。“我不需要奴仆,何况宝儿的性子也不适合。”
她只会制造麻烦,恐怕没一个主子受得了她。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让宝儿和你变得像老大和涟漪、阿遥和火雁一样。”
自己人?与老大和涟漪、阿遥和火雁一样……
“你要我娶她为妻?”黑似仙被他的建议给骇住了。
晏上熙含笑点头。
可不是,他们一个小器、一个善于分享;一个拚命赚钱、另一个拚命花钱……哇,他想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相配的一对了。
“当然啦,如果你肯放她走,自己不要那些钱的话,那就当我没提过。”他继续推波助澜。
是啊!他黑似仙从不吃亏,怎么能够白白的自认倒霉,放走宝儿呢?
可是娶她为妻?这样──好吗?
“你还犹豫什么?莫非……你是没信心得到宝儿的芳心,怕自己留不住她?”
“怎么可能?我虽然没阿遥那小子俊美风骚,但是一个小小女人,我还摆不平吗?”他自负地道。
可惜,直到晏上熙离开后,黑似仙才察觉到──自己竟然会中了他的激将法!
不过,晏上熙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总不能吃亏。
将宝儿留在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伺候”他一辈子,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呢!
☆☆☆
自此,黑似仙对宝儿的态度出现了极大的转变;他尽力地提供她所想要的一切,反正是自己人、是将来他孩子的娘,无所谓、不吃亏的。
没想到这种感觉竟然那么好!尤其当她甜腻腻地投入他怀里的感觉,那真的不是金元宝可以比拟的!
这才发现,原来天底下还有比金银财宝更诱人的东西──那就是爱情。
受尽娇怜的宝儿也因此大为感动,更加爱黏着他。
两个人就像麦芽糖一样,一天到晚黏在一起,说说笑笑、写字、弹琴……
自从黑似仙的心态转变后,以往听在耳里的魔音,竟也成了仙乐,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主子恢复了比以往更灿烂的笑容,感受最深的除了宝儿外,就是他的贴身手下了。
众人将他们两人的如胶似漆看在眼底,也很开心。
宝儿会是个好主母的,光看她从黑似仙手上拐来的银两都奉献在他们的嘴里、身上和口袋,他们就一致决定要誓死敬爱这位好主母,而且绝对不容他们的主子黑似仙变心。
这桩好事就差临门一脚呢!
摆家两兄妹外加几个仆人私底下已经商量过了,如果他们主子还继续那么“矜持”,迟迟不肯表白的话,他们就要找个时间,以好酒将两人给送做堆去。
就在大伙儿行动之前,只差那么一点点,孰料,一切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