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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娃娃 第四章

作者:原梦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这令贺绾绿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因为那只代表著一件事,就是她不用再被阙衍昊那个恶魔欺负了。

然而,她好像高兴得太早,她刚刚才快乐地从花房里抱了一束花回来,就不幸地遇到等在房门口的关衍昊。

她有些恐惧,看到他一派大人样地靠在墙边等地,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转身逃吧!

可是她又想到,昨天妈咪才千叮万嘱地说,希望他们和平相处,更何况她明天就要回国了,她应该勇敢一点才对。

于是,她想办法打开话匣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阙衍昊突地伸手想拿她手上的花,吓得她差一点转身逃开。

“我能跟你谈谈吗?”一双鹰眼盯著她瞧。

柏绾绿根本就不想让他进入自己的房间,谁晓得他又想怎么整她,但她还是打开门让他进去。

一进到房内,她驼鸟似地背对著他,将手中的花插进花瓶里,佯装出一副非常忙碌的模样。

阙衍昊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偌大、整洁的房间里,迳自挑了个位置坐下来,看来是打算跟她耗上了。

懊半晌,他才再度开口,“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她简短地应了一句,“嗯。”

在这里,她跟他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只除了他那些过分的恶作剧之外。

“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再来?”阙衍昊苦涩地问。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让她回德国,一旦她离开,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半似的,只能深深地想念著她。

他还记得,上一次她走的时候,他一个人闷在房里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他不要痴痴地等她再来,这一回他要主动出击。

“我……我也不知道。”贺绾绿似乎是被这个问题吓到了,回答得有些张口结舌。

她以为阙衍昊很讨厌她,才会故意做那些很过分的事情来赶她走,但是现在她似乎无法那么肯定了,因为她方才好像在他那深幽的湖绿色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感情……那该不会是她的错觉吧?

忍著想眨眼睛确认真相的冲动,阙衍昊的目光已恢复成像平常一般的戏谑,贺绾绿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

其实她一直很喜欢他那双可媲美绿宝石般美丽的双瞳,如果他能对她和颜悦色一点,她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但他似乎就是无法做到……“是吗?”他实在痛恨这种不确定的回答,却无计可施。

“嗯……不然我再去问我爹地。”

看她即将跑离,他马上喊住她,“不用了!”

“可是……”她不敢说,是因为他看起来一副很想知道确切日期的样子,所以她才想要帮他问。

她要是说了,他搞不好会在她的行李里放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她带回德国去。唔……她光是想就觉得可怕,立刻噤若寒蝉。

沉默又笼罩了好几分钟,阙衍昊才开口,“你想要什么东西吗?什么东西都可以,我想要……给你礼物。”

“给我礼物?”她傻眼了,连忙挥手说道:“不……我不要什么东西,谢谢你。”

不是她学会猜忌,而是阙衍昊这个人不得不提防。

阙衍昊闻言,绿眼又眯起来了,贺绾绿马上寒毛倒竖。

“为什么?”他几乎是从齿缝迸山话来,心里净是不满。

尽避他老是欺负她,那也是因为她老是对他又躲又惧,他才会这么做,难道连他送她的礼物,她也不想收吗?

“没有……只是觉得……不是,是随便收人家的礼物不好。”贺绾绿紧张地说道。

“当然不是你送的礼物不好……”

她可不想收到什么蟑螂、蚂蚁、小蛇当作礼物,可惜她的表情好像太缺乏说服力,她只瞧见他一百逼近,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这样子的吗?”他一脸阴霾地说道。“不是我送的礼物不好吗?”

柏绾绿现在非常后悔加了最后那一句话,现在可好了,她像只被狼逼进角落的小白兔,无法月兑身。

“是……是的……”她全身发颤,怯儒地说道:“不……不是……”她已开始语无伦次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阙衍昊又好气又好笑地望著她。

“我是说,不是你送的礼物不好,真的……”她小心措辞地再说一次,只怕他大口

一张,她马上尸骨无存。

可是,任她一再解释,他的脸色还是阴沉得吓人。

柏绾绿想了想,活像是被逼上断头台一样地说道:“那我……我就收你的礼物好了。”

呜……不管是蟑螂、蚂蚁还是小蛇,尽避来吧!

但是阙衍昊却改变主意了。“换你迭我吧!”

他突然笑得很诡谲,贺绾绿登时头皮发麻。

“好,那你要什么?”只要他不再找她麻烦,她现在什么东西都能割舍给他。

阙衍昊唇畔带著算计的笑容。“我要你的头发。”

“什么?”贺绾绿怔愣三秒钟。马上伸手护住自己的头发。“你……你说,你要我的头发?!”

哦,老天,这可是她留了好几年的长发,好不容易才长及臀部,每天悉心照顾,她怎么舍得给他呢?

可是她又不能说话不算话……该怎么办呢?

“怎么?你是不是不打算给?”阙衍昊坏心地问道。

他其实是故意的,只要她向他求饶说她不给,他就会跟她要求别的东西。比如说他们可以合拍一张相片,让他放在皮夹里珍藏;或著是将她最心爱的音乐盒留下来也可以,这样她就一定会再度回到台湾。

岂料他拨错如意算盘了,打定主意的贺绾绿在他措手不及的同时,拿起一旁平常用来修剪花卉的大剪刀,“喀喳”一声,狠下心把头发剪了下来,他呆愣了一下,马上阻止她。

“住手!”

来不及了,他虽然抢下丁她手中的大剪刀,可她大半的金发都已经被剪下来了。

“为什么不让我剪了?”贺绾绿红著眼问道。

阙衍昊看著她,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能够这样子伤害她呢?他怎么能够?!懊死!他开始觉得自己真是个超级大混球!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要求她剪下头发!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多宝贝她的头发。

说起来有些没用,但是他常常偷偷注视著她,看到她很细心地梳著金发,一面哼著歌,那模样好不愉快。可是今天……他却害她剪下金发,看来她一定更讨厌他了。

“不……我……”他支吾著。

“你不要我的头发?”她的泪像珍珠一样落下来,就像是她对他的指责一样让他痛心不已。

“我要!我当然要!”

他会把她的金发当作最珍贵的宝贝般收藏起来,同时他也发誓,今后不再伤害她。

结束回忆,阙衍昊叹了一口气,手痒得只想摔东西出气。

他明明立过誓的,然而,自从贺绾绿住进他家以后,事情似乎再度月兑了轨,因冯在她的面前,他总是学不会坦率!

气郁一直闷在心中,闷得他很难过。

一会儿,有人自长廊的另一端优闲地踱进来,看到那一头红发,阙衍昊微挑剑眉,等他走近。

“你来晚了。”他不悦地睨著他的兄弟。

阙炫跖今天的心情看来还不错,一手爬梳著火红色的头发,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只道:“我们走吧!”

没有为迟到而道歉的意思,阙炫跖率先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阙衍昊则是咒了几句三字经,立即举步跟上。

一会儿,他们恭敬地敲了敲门,进入母亲的房内。

“有什么事吗?”雅丽兰德丝一脸疑惑地问道。

平常他们两兄弟很少一起行动,倒不是说他们的感情不好,而是他们都是非常重视个人隐私的人,再加上兴趣截然不同,因此不管是在学校或家里,都不太容易看到他们一同出现。

“我有一个要求想请母亲答应。”阙炫跖首先开了口。

雅丽兰德丝倒是心里有数了。

她知道,是她的软弱使他们对这个家不再投注心力,这里仿佛是一间大旅馆,是他们暂时栖身的地方,并不打算久居。

如果……如果她能够有勇气一点,在几年前就和阙品夫签下离婚协议书,搬出这里,事情可能会有所改变。

她心中也很矛盾,无奈她心中挂念的,始终都是已经不变她的丈夫,她痛苦、她难过,却不想离开他。

彬许这就是她最笨最痴的执著。

也罢了,就让儿子说出打算吧!

“什么事?”她轻启唇瓣问道。

其实有很多事情,只要放开了便得不再执著,可惜她无法看破情关。她可以心系一个不肯回头的男人,却不想让她的儿子陪她一起受苦。

如她所料,阙衍昊随即接著开口,“我们想各自搬出去住。”

懊半晌,见到平时温柔、驯顺的母亲并没有如他们想像中的阻止他们,兄弟俩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他们只想征求母亲一个人的谅解。

“想搬去哪?”

阙炫跖立刻回答道:“我在台北市中心的一幢大厦租了一层楼,我想搬过去住,安静地把学业完成。”

雅丽兰德丝闻言,沉吟了半晌才朝阙衍昊问道:“那你呢?你要去哪裹住?”

她忽然想起绾绿,如果连衍昊都搬出去,那么她一个人该如何保护绾绿呢?她实在太了解品夫的为人了,或许她也该让绾绿跟著他们一起搬出去。

“我在市郊租了一幢小房子,反正我快要土大学了,能安静准备考试比较好。”阙衍昊从容应对。

不料,阙炫跖很快泄了他的底。“房子?你一个人住不会太大了吗?”

恐怕阙衍昊是想把贺绾绿那小妮于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安置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吧。

宛如被人家踩到痛处一样,阙衍昊眯起眼,看起来像是要跳起来扁人一般,瞪著阙炫跖。

“那你一个人住一整层楼又怎么说?”他马上反击回去。

“我?”阙炫跖诡谲地笑著说:“我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我计画把我那一堆书和健身器材带去,当然要找大一点的地方。”意思就是说,你一幢房子是想金屋藏娇吗?

微微据唇,阙衍昊不想再和他争论,不慌不忙地在母亲的审视之下说话,“母亲,我还想向你要求一件事。”

“嗯。说吧!”

“我想让绾绿跟我一起搬过去。”他诚挚的要求。

雅丽兰德丝蹙起眉来。过去衍昊总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欺负绾绿,虽然绾绿从来没告过他的状,不过她知道,绾绿是很怕衍昊的。那么……她该让绾绿跟儿子搬出去吗?思及此,她不由得问道:“为什么?”

她深信绾绿应该跟她有著相同的感觉,因为从衍吴的种种行为看来,应该是讨厌绾绿的才对,难道不是吗?

阙衍昊露出勉为其难的模样。“因为……咳,因为两人住在一起,我可以顺便照顾她的课业……”

扒!其实是想将人家据为己有。阙炫跖故意昌反调,道:“这个我也故得到,她可以跟我一起住。”

阙炫跖脸上的笑容,让阙衍昊想出手扁人。

“我跟她都是高中生,我想,她和我之间的相处会比跟你要好得多。”阙衍昊咬牙切齿地反驳。

阙炫跖皮笑肉不笑,不疾不徐地回应,“是吗?依我观察,那小女圭女圭似乎不怎么喜欢你呢!”

痛处不断被踩踏,阙衍昊登时像只被惹怒的野生动物,眼看便要张嘴反咬攻击他的罪魁祸首。

雅丽兰德丝见状,赶忙打圆场,“我看这样吧,去问问绾绿,由她决定要跟谁一起住,或是自己找个地方暂时独居。”

“可是母亲……”阙衍昊还想抗争,阙炫跖却大手一伸,堵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发言。

“母亲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搬出去吗?”阙炫跖喜形于色地问道。

纵使心中万分不愿,雅丽兰德丝却仍点头应允。“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们每一个礼拜都能够回来一趟,毕竟你们住在外头,我还是不放心。”

“母亲……”

兄弟俩闻言,眼眶微微刺痛,心也抽痛了下。

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雅丽兰德丝走到儿子身畔,给了他们俩一个大大的拥抱。“答应我,在外头要好好照顾自己,天气冷了就加件衣服,也不要让自己饿著,住在外头总不比家里,凡事都要小心,好吗?”

“嗯,我们会的。”两兄弟环抱著母亲温暖的躯体,心里净是感动。

彬许他们将会各奔东西,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弃母亲于不顾,有朝一日他们一定能够再聚在一起生活。

柏绾绿几乎一夜未眠,她揉著红肿的眼起床。

都怪阙衍昊昨天突然吻她,害得她根本睡不好,一整个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想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她放弃虐待她的小脑袋瓜,准备刷牙、洗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换掉睡衣下楼吃饭。

可是她才刚从洗手间出来,阙衍昊已经坐在她的房间内等她了。

“你……”她吓了一跳,他是如何进入她的房间?

“早安。”阙衍昊神情自若,惬意地向她打招呼,似乎昨日那一吻对他毫无困扰之处。

柏绾绿咬了咬下唇,心中升起几分懊恼。

难道一切都只是她在庸人自扰吗?

阙衍昊将她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他喜欢她的心中有他,反正她只要想著他就好,只想他一个人就对了。

“吃早餐了。”他满意地抬起头,微笑地说著,并拉拉她的手。

“我要先换衣服……”她挣开他的手。

阙衍昊的绿眸闪过一丝不悦,但仍弯起嘴角,起身往门外走去。“好,我在门外等你,三分钟内没出来,我就进来找你。”

从今天开始,他要采取紧迫盯人的方法守著她,而且他会想尽办法让她跟著他一起搬家的。

见他走了出去,贺绾绿立刻关上门,动手换衣服。

一夜之间,阙衍昊似乎变了,变得比较礼貌,但是谁晓得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呢?

柏绾绿的心还是忐忑不安。

揪紧了衣襟,她不明白胸腔要的骚动究竟是什么,他激烈的表现,真的把她吓坏了须臾,也不晓得他是否真的在计时,果真在门外半威胁喊道:“绾绿,你好了没?

我要进来了哦!”

唉!他这个样子直是令她又爱又怕。

“我……我来丁!”虽然已经把门锁上了,她还是手忙脚乱地回应。

只因为他的声音好像是贴在门板上说话,感觉像是被偷窥,她不自觉望了背后一眼,赶忙加坑诏作。

柏绾绿飞快地把上衣塞进短裙里穿好,急著想去开门,却因为太急,步伐踉跄了下。

“哇!”

“砰”地一声,她面部朝地趴跌地上。“好痛……”

门外的关衍昊本来是惬意地靠在门边,双臂抱胸,两腿交叉的等著,被贺绾绿这么一喊叫,他一时之间也慌了。

肺里的空气仿佛被人挤压得一点也不剩,心口窜起一阵闷疼。“绾绿!你怎么了?

我要进去了!”

当他发觉打不开之后便用力敲著门板,最后气急了,干脆用脚不雅地踹著门。

狈屎!她居然真的在防他!难道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心口又是一阵抽痛,阙衍昊使劲地撞起门来,可他才撞了一下,门倒是自动打开了。

“绾绿!”他马上奔进去。

对他而吉,她的重要性已比他预料中的高出太多,他没有多余的时间错愕、思考,差一点便撞倒来开门的人儿。

“唔……”贺绾绿的头在痛,心里有些自嘲地思忖,昨天一夜未眠,刚刚又撞到脸,她最近的运气还真背。

未料,阙衍昊没有预警地大手一伸,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紧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心跳更是紊乱。

“绾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焦急的将她拉离胸膛,上下左右地查看著她身上有无擦伤,那心急如焚的模样,贺绾绿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她认识的关衍昊,不是对她冷冷淡淡、说话讽刺,就是故意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怎么现在……难道他真的为她担心吗?

她没有挣月兑他的扶持,反而是注视著他绿色眼眸里的关怀和一丝她所不明白的情愫。

她……该不会在作梦吧?

要不是阙衍昊紧接著看到她那跌红的鼻子,心情放松后忍不住地爆出笑声,她一定会捏一捏自己的粉颊,证明此时此刻并非梦境。

“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像圣诞老人的麋鹿哦!”阙衍昊毫不客气地指著她的鼻头,笑不可遏。

“麋鹿?”贺绾绿有些呆愕地模模鼻子。

哦,对了,方才她跑得太快以至于跌倒在地。要不是他突然变了模样,流露出她前所末见的温柔之情,她不会像个呆子一样任他嘲笑的。

真是的,她还以为他是真的良心发现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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