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里的春天 第三章
伊芃懊恼了一夜，气愤两位公主先挑逗他，然后又将他甩下，莫名其妙的离开。
当然，当然，他是绝对不想碰她们，但被人甩掉又是另一回事。
他猜测可能是那位百柔公主，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她前一刻还对他风情万种的大抛媚眼，下一刻却自顾自的转向百艳公主，不知说了些什么。
彬许，这位看似无害的百柔公主，精明的抓到他的错处，才会让百艳气冲冲的离开。
伊芃想了一夜，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天色将明，才困倦的睡去。
他睡得极沉，连屋外啁啾的鸟鸣，和穿过床幔透射进来的阳光都吵不醒他，直到一阵淡雅的素心兰香飘进屋里，他的床悄悄下沉，一副柔软的娇躯偎向他，他那属于男人的知觉才醒了过来。
伊芃下意识地搂住那娇软的身躯，耳畔传来一记清脆的笑声。他倏地睁开双眼，泛着浓浓睡意的绿眸迎向一双盈满闪亮笑意的愉快蓝眸。
“早！”天使般的笑脸向他打着招呼。
“早……”他声音沙哑的回应，不太习惯床上有女人。他眨动长长的睫毛，注意到她波浪般的金发在脑后编成辫子。
百灵被他的热情眼光看得浑身发势，轻轻挣扎着想坐起身，但他坚硬的臂膀却紧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伊芃意识到这一点，缓缓移开手臂，先行起身。
这小妮子大清早跑来他床上，也不怕他吃了她。他轻叹口气。
“你会吃人吗？”她不相信的问，引来伊芃的一个白眼。
显然他又忘记两人心灵相通的事，伊芃抓抓头发，咕哝道：“谁教你那么秀色可餐。”
“你肚子饿了。”百灵以为他饿了，“我已经命人准备食物了。你要不要先梳洗一下？”
伊芃点头，等到他梳洗完毕后，发现桌上已经摆满精致的餐点。他摩挲着下巴乱七八糟的胡碴，对自己邋遢的外貌感到无可奈何。
“吃饱后我帮你刮胡子。”百灵笑着递给他一个盛满绿色汁液的杯子，伊芃迟疑的嗅了嗅，发觉味道带着青草香。
“这是绿汁女乃浆。”她期待的看着他。
伊芃发现自己无法拒绝她期望的眼光，小心的吸了一口，酸酸甜甜，还蛮好喝的，咕噜一声，他一饮而尽。
百灵显得很开心，将食物陆续递给他，和他一起用餐。
伊芃凝视着眼前的少女，一股暧暧的感觉逐渐占满胸怀，心脏依然稳定的跳动，只是多了一种旋律。他不再是十六岁的轻狂少年，但他发现自己抗拒不了百灵的温柔。
有谁会比这个像解语花的纯真女子更了解他的需要、更容易打动他的心呢？更何况百灵是这么美丽。可是，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得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伊芃……”百灵纯真的笑颜僵住了，脸色变得苍白。
伊芃在心里暗骂自己，他老是忘记百灵知道他所有细微的心思。他试着绽出微笑安慰她。
“没事的。”他笨拙的说。
“可是你想离开。”她抖动着小嘴控诉的说，晶莹的泪珠已在眼眶里打转。突然，她冲进他怀里，搂住他的颈子。“我不要你走，你是我的！”
“百灵……”伊芃手足无措的安慰她。
“你不会走的，告诉我你不会走的！”她泫然欲泣的瞅着他，眼中充满恳求。“妈妈说爸爸刚来的时候也想要离开，可是他后来就不走了。答应我，你也会一样。”
伊芃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他不能欺骗她，也骗不了她。望着那双晶亮的蓝眸转为黯淡，他的心霎时紧缩了起来，微微抽痛着。
“我暂时不会走。”他只能这么说，在他找到回家的方法前，他是哪里也去不了。
出乎他意料的，百灵居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只要你暂时不走，我会说服你继续留下来，就像当年妈妈说服爸爸一样。”
伊芃俯视着她坚定的蓝眸，心里竟窜起阵阵的欣喜，仿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想要让她说服。天啊，他—定是疯了。但是面对眼前这可爱的小脸、粉女敕的朱唇，有哪个男人不愿意被说服？
伊芃的眼光往下移，盯着她裹在一袭深蓝色骑马装下的浑圆胸脯。他的喉头倏地发紧，身体的某一部分也亢奋起来。小百灵虽然没有她两个姐姐那般冶艳，却比她们更能挑起他男性的。
包何况她此刻半趴在他怀里，好暧味的姿势，他邪恶的眯紧眼。
百灵脸颊燥热的低下头，唇角羞怯的上扬。伊芃轻轻抬起她柔女敕的下巴，情不自禁的朝她俯下唇……
“啊……”一声惊呼突然响起，伊芃迅速放开百灵，两人立刻正襟危坐。
蕾娜一脸不赞同的站在门口，在她身后的两名侍女掩住嘴偷笑。
伊芃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将自己埋在食物堆里。倒是百灵比他镇静多了，一边吩咐侍女准备刮胡用具，一边等待伊芃吃完早餐。
等到闲杂人等再度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伊芃。百灵，以及全神戒备着、只差没手握武器捍卫百灵的蕾娜。
伊芃顺着百灵的意思，坐在椅子上。
百灵在他脸上涂满一种充满青草香的绿色油膏，伊芃诧异的瞪着她手中一把看起来颇为锋利的小刀。
他并未指望会看到一套摩登的修容装备，但这里不是魔法王国吗？他原以为只要百灵的小手一挥，他脸上如野草般蓬勃生长的胡子就会自动消失。
“我不会这种法术。”百灵涨红脸，眼光看向蕾娜求助，“蕾娜，你知道有帮人刮胡子的法术吗？不知道嘉士舅舅会不会？”
“公主，我从没听过有这种法术。”蕾娜摇摇头。
百灵只好以抱歉的眼光看着伊芃，细声道：“对不起，我们没有这种法术。不过你放心好了，在我十岁时，爸爸就教我帮他刮胡子，虽然有五年没帮人刮胡子了，但我会很小心，不会弄伤你的。”
既然百灵都这么说了，伊芃还能怎么回答？他战战兢兢的望着她纤细的的玉手持着那把锋利的小刀划过他的脸颊，没有刺痛感，他松了一口气。
蔽胡子是很私密的事，他从来没想过会让一个女人替他服务。当百灵靠近他，她素心兰的体香围绕着他时，也在两人之间营造出异常亲呢的气氛。
伊芃觉得自己的心又向百灵靠近了一步，如果再这么下去，他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她说服。这实在不太像他，伊芃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是个脾气暴躁的男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天真明媚的少女给收服了？
他的家人怎么办？他想解开宇届所有谜团的心愿又该怎么办？他真要臣眼在百灵的柔情下，永远留在魔法王国？伊芃苦笑着，现在想这些大早，说不定他永远无法离开这里，只能认命的留下来。
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试一试。
百灵唇边娇甜的笑容渐渐隐去，握住刀柄的小手颇具威胁性。伊芃扯了扯嘴角。
“我想去绿森林的祭坛。”他说。
百灵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后，才眨眨灵慧的蓝眸，慢吞吞的说：“好。”
伊芃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你不怕我跑掉？”他狐疑的问。
“你不会的。”她狡黠的回答。
伊芃双臂抱胸，等待她的解释，但百灵什么都没说，只专注于手边的工作。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她收起刮胡子的小刀，从蕾娜手中接过一条热毛巾，擦拭伊芃光洁的脸，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浓黑的眉毛、翠绿的眸子、挺直的鼻梁，以及性感的薄唇，都是她之前所深深赞赏的，现在再加上他光清方正的下巴，显示出他的力量和决心，也使得伊芃更具男子气概，此刻的他比先前更加令她心动。
“你好帅。”百灵爱慕的说。
伊芃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对她一笑。
“现在只差一套骑马装了。”百灵高兴的说。
她正想起身帮伊芃打理服装时，娇柔婉转的悦耳嗓音飘了进来。“方便打扰吗？”
百灵转向声音方向，发现站在门口的美女，是她美丽动人的二姐百柔公主。
“二姐……”百灵烧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百柔公主款摆走进房内的优雅体态。
伊芃似笑非笑的迎向百柔公主打量的眼光，满意的发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赞赏。要满足男人的虚荣，就是让女人为他心动。
“看来——”百柔拉长声音，意有所指的眼光来回在伊芃和百灵之间打转，“百灵已经照料了大神的需要。”
伊芃唇角微扬，听出百柔话中的些微不满，但当他深深看进那双美丽的杏眸时，除了静如春山的澄亮外，找不到一丝愤怒的迹象。
百柔公主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女人，伊芃想道。他把眼光转向身边的百灵，发现她正低着头，像个做错事被大人骂的小阿般委屈。
“百灵……”他心疼的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百灵朝他偏过头，露出可怜兮兮的笑容。伊芃心头一紧，顺热将她搂人怀中。
“哼！”百柔冷笑。“看来大神对我们的百灵公主十分怜爱，这跟昨天深夜百艳公主来造访时，完全不一样嘛，那时候我还以为大神不解风情呢。”
伊芃双眉拢紧，感觉到怀里的百灵变得僵硬，他恼怒的瞪向笑如春花灿烂的百柔。
“我说错了什么吗？”她笑得更开心了，腰肢款摆，优雅的走到两人身边。
“看来，百灵展现了她的手艺。先父在世时，总喜欢让百灵帮他刮胡子。她的手很巧，对吧？”百柔侧着头，笑容里充满暧意，仿佛刚才那段讽刺的言语不是出自她香软的红唇中。
伊芃狐疑的瞪视她许久，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百案是他见过最深沉的女子，揭眸中偶尔闪过的狡黠光芒像泥剑般滑溜，让他不住背疑自己是否有问题，怎么会认为这么柔美动人的女孩，会有什么可怕的心机呢？
但他就是觉得她不对劲。
魔法王国的三位公主中，就属她最能缠了。
百柔被伊芃锐利的眼光看得有些局促，心里暗暗恼怒。眼前的男子是她这生中所遇过最难应付的男人，也是唯—一个不被她的美貌所迷惑的男人。他精明的眼光仿佛能看穿她以柔情筑成的保护墙，洞悉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伸出白女敕的柔荑拂过百灵在阳光照耀下更显亮丽的金发。
“有时候我会觉得有一圈金色的光晕笼罩在她的头顶。百灵从小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她长得和先父很像。”百柔的语气轻柔而温和。
百灵的眼眶不由得湿热，抬起头望向笑容可掬的姐姐。“二姐。”她轻喊着，仿佛看到温柔慈爱的母亲正张开双臂等待拥抱她，于是投入百柔的怀抱。
百柔是她们三个姐妹中最像母亲的。
“百灵……”百柔怜惜的抚着妹妹，笑容更柔、更甜了。“你是这么可爱纯真，不识人间烦恼，姐姐怎么舍得让你承担任何责任呢？”
“二姐……”百灵困惑的注视她。
“嘘，什么都别说了。”百柔将食指放在百灵红女敕的粉唇上，眼中充满暧意。“你还这么小。”她叹了口气，在妹妹的颊上轻吻一记，再度扬起慈爱的笑容，不经心的问：“等一下做什么？”
“嗯……”百灵的蓝眸中掠过一抹羞涩，她不由得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伊芃，然后转向百柔，“伊芃想到绿森林参观。”
“伊芃……”百柔的眼中出现一抹讶异，没料到两人已进展到互唤名字的阶段。
“很好，那祝你们玩得愉快。”她朝伊芃嫣然一笑，“不过，我希望伊芃大神能答应我莅临今晚替他准备的盛宴。我在水云阁设宴，别忘了。”
“这……”百灵心中有些迟疑，一方面不好推却百柔的邀请，一方面又不愿伊芃和百柔太过接近。她觉得自己好小心眼，但只要一想到百柔的娇柔与妩媚，她就觉得害怕，她不想失去伊芃。
“好。”伊芃倒是答应得爽快，“我跟百灵会去赴约的。”
“这……太好了。”百柔垂下浓密的睫毛，掩饰心中的一丝不悦。她只邀请他一人，才不要百灵加人呢！这个不懂风情的呆头鹅。
“那晚上见。我先告退，不陪你们了。”
百柔优雅的转身离开，直到她婀娜的身影消失良久，伊芃的眼光仍停留在门口的方向。
百灵吃味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伊芃微笑的转向她说：“你不是要帮我准备骑马装吗？”
“嗯。”百灵甜蜜的应道。
她匆匆离开伊芃身边一过了一会儿，带着一个捧着骑马装的小厮进来。
“这是爸爸的衣服，你的身材跟他差不多，应该穿得下。”百灵期待的望着他。
“谢谢你。”伊芃点头笑道。
“我让史尼服侍你。”说完后，百灵便带着蕾娜离开到房外等候。
伊芃在史尼的服侍下，迅速着装完毕。他身上这套类似地球中古世纪骑士的衣眼，让他显得英姿焕发。
史尼偷偷拭去眼泪，哽咽的说：“大神穿上这身衣服真是雄姿英发，让史尼想起凯雷尔大神陛下。”
“你服侍过……凯雷尔大神？”伊芃操着生硬的魔法王国语言问。只见眼前这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厮点了点头，朝他露出羞怯的笑容。
“大神陛下是个好人。”
伊芃微笑地拍拍他的肩安慰，虽然很想多问一些有关百灵父亲的事，但碍于双方言语难通，只好作罢。
他信步走出房外，百灵一见到他，立刻热情的迎上来，蓝眸里盈满毫不掩饰的欣赏。
“我就知道你穿上爸爸的衣服会很合适，你看起来俊帅又威武。”
“谢谢。”被眼前的小美人这么一赞美，伊芃的得意更上一层楼。
他和百灵并肩走下回旋的石梯，绕过回廊，来到一处宽敞的围场。有几匹伊芃生平仅见最美丽的动物，正在围场里奔跑。
“很漂亮，对不对？”百灵扬着灿烂的笑容，拉着伊芃走近观赏。
这不就是地球传说中的独角马吗？
伊芃此刻才真正有了来到魔法王国的感觉。
他惊叹的注视着马头中央的银色独角，和它们身上漂亮的毛色，发现这里的独角马丝毫不逊于地球上的各类骏马之英姿。
“银翼！”
一匹银灰色的独角马朝两人奔来，百灵隔着围篱轻抚它的马鬃。
“银翼是我的马。”百灵骄傲的向伊芃介绍它。
银翼朝伊芃嘶鸣一声，鼻翼张大地喷着气。
“好一匹骏马！”伊芃赞道。他伸出手抚模它的背，银翼清亮的眼睛瞅着他，似乎不排斥他的抚模。
“银翼喜欢你。”百灵高兴的说。
“很少有雌性动物不喜欢我的。”伊芃打趣的说。“银翼是母马，对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百灵好奇的问。
伊芃没有回答，只是朝她一笑。
百灵要马夫把围场内另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牵过来。
“它叫乌云，是爸爸生前最喜欢的马的后代。”百灵模模黑马的头，乌云像是撒娇似的把头挨进她的怀里，逗得百灵咯咯娇笑。
“乌云，你要乖乖的喔。”她对着马儿道：“伊芃是我的客人，你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摆马好像是听懂她的话似的，频频点头。
“这样才乖。”百灵开心的说。
她接着命人给乌云和银翼上鞍，然后指导伊芃上马的技巧。
“你不用担心，在家乡我可是个精通马术的高手。”伊芃吹嘘道，轻松上马。
百灵也动作俐落的骑上银翼，蕾娜则骑了一匹粟色马跟在他们的身后。
三人往王宫大门骑去，百灵在门口勒住马，朝一位身着白色盔甲的将军打招呼。
“杰英将军，我要到绿森林。”
“百灵公主，要不要属下派人护送？”体格魁梧的杰英将军不放心的说。
“不用了，杰英将军。”百灵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不会有事的。”她朝杰英挥挥手，策马离去。
伊芃匆匆地瞥了杰英将军一眼，尾随百灵身后而去。
百灵捡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离开城堡，三人纵马狂奔约莫有二十分钟，便见到一片茂密翠绿的森林矗立在眼前。他们减缓马匹的速度，三匹骏马踏着细碎的步伐进入森林里。
清新的味道沁人鼻端，伊芃的眼里涨满浓浓的绿意。
百灵回头对他笑道：“我说过你的眼睛像春天的森林，我说对了吧？”
伊芃莞尔。“而你的眼睛则像蔚蓝的晴空和碧蓝的大海。”
“是吗？”百灵笑得好开心。“你的头发和眉毛则比乌云还要黑。”“你的金发比阳光还灿烂，粉女敕的双颊比花瓣还要柔女敕；还有你的小嘴，比樱桃还要红，甜甜的体香是清新的素心兰味道。”
“你好像在做诗喔。”百灵的心情飞扬，眉眼间都是愉悦的笑意。
“不，百灵，这哪算是什么诗呢？我所会的任何诗句皆形容不出你的美丽。”伊芃嘲弄着自己此刻的少男情怀，不管是在十六岁前，还是十六岁后，他都没有为任何女子吟弄过诗句。而这一刻，他居然想为百灵的美丽大声吟诵。
“是吗？”百灵害羞的垂下头，在一处宽敞的林地停下来，身手俐落的下马。
伊芃跟着跳下乌云，走近百灵身边，发现面前是片翠绿如茵的草地，和远方的绿色山林连成一片。
在这片草地的中央，有一座三层式的高大平台。
“我便是在那里发现你的。”百灵指着平台的最顶端，伊芃的眼光跟着望过去。
“咦，奇怪，那只鸟呢？”百灵困惑的喃道。
“鸟？”伊芃不解的看向她。
“是啊，就是载你来的那只鸟，那天明明是在那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会不会是你姐姐命人将老鹰号运回宫中了？”伊芃猜测。
“不可能的。”百灵摇头，“那只鸟太大了，所以留在原处，可是现在却不见了，是飞走了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老鹰号又不是真正的鸟。
伊芃眉头纠结的走向通往平台的石阶，爬上顶端。他绕着起码可以容下两架老鹰号的圆形平台走，仔细地搜索每一处，却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好像老鹰号根本没来过这里。
“百灵，你真的看过我的老鹰号？”他问着跟在身后的百灵。
“当然是真的。”百灵肯定的点头。
“那就奇怪了。”伊芃蹙紧眉。
除非有人开走老鹰号，否则不可能连一点迹象都找不到，难道有人用魔法变走老鹰号吗？
“我没听过这种魔法。”百灵耸耸肩，“但这里是魔法王国的神圣祭坛，说不定真的拥有什么神秘的力量。”
“这怎么说？”伊芃狐疑的问。
“有关神圣祭坛的传说太多了。”百灵微笑的道：“父亲当年也是在这附近被母亲发现的，而他所驾的……嗯，他说叫太空船，同样消失不见，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打消离开魔法王国的念头，跟母亲在一起。现在你的老鹰号不见了，你也可以留下来了。”
伊芃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拍手欢笑的天真灿颜，若不是他太了解百灵不是那种会耍心机的女孩，他几乎要以为是她将老鹰号藏了起来。
“我才没有藏呢！”百灵深受侮辱的喊道。“我是很高兴那只载你来的大鸟不见了，因为那表示你无法离开这里；但我才不会做那么卑鄙的事，我是想留下你，可是绝对不是用这种方法。”
“我知道。”伊芃轻轻揽住她僵硬的肩膀安抚。“我也不认为你会做这种事，只是心里着急，才会胡思乱想。”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误会我了！”百灵嘟着唇，直勾勾的望着他。
“绝对不会了。”伊芃保证道。
他叹了口气，注视百灵可爱晶莹的小脸。蕾娜在树林里照顾三匹马，平台上就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很容易让动情的男人冲昏头。而此刻伊芃便有冲昏头的冲动。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揽在百灵肩上的手倏地收紧，额头抵住她光洁饱满的天庭，以男人的眼光打量她的绝色。
两弯秀眉平整漆黑，深蓝的眼睛又圆又大，在两排频频眨动的睫扇空隙中，闪烁着一抹少女的羞涩与惊慌。她的呼吸急促，圆润的鼻头惹人怜爱，而鼻下的樱唇则是紧张的抖动着，圆润、饱满、等人撷取。
伊芃的心跳如擂鼓，勉强将眼光移向她晶莹、毫无暇庇的粉颊，细致得看不出毛细孔的皮肤，洁白柔女敕得令人想一亲芳泽。他的气息粗喘，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呐喊着想品尝她的味道．而那股素心兰的芬芳更是不断逗弄着他的感官。
伊芃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了，如果他再不夺取她缭绕着香泽的肌肤，有可能会因为饥渴而死。
是的，饥渴。身体中的水分好像快被抽干似的，如果他再不汲取笆甜的水分的话。
他的头渐渐朝她俯下，灼热的呼吸烧烫着百灵的颊，使得她脸上的红霞更艳丽了。
百灵在他怀里发抖，内心有股期待燃烧的兴奋。是的，她知道他想做什么，而她也要他这么做。
她合上眼等待着，感觉到他男性的嘴唇已经逐渐接近，就在她的唇上，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温暧的唇瓣……
然后，她僵住了。
伊芃没有吻她，嘴唇滑过她的唇角、脸颊，移到她灿烂的金发上。在她吐出失望的叹息之前，听到了伊芃的心正在懊恼的诅咒着。